聽了這話，我輕嘆一口氣，說：“我不怕懲罰，雖然現在就這麼死去，”說到死去的時候我竟然想到了祿齊，那會兒我立刻跳出不想死去的想法。但我並不想讓閻星火知道，接着我說：“我有點不甘心，但如果我的命能讓那些死去的靈魂安息，那我心甘情願。”
“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除非我殺了你，不然你永遠死不了。當然你只會生不如死，就像上次巫馬方傷害你一樣。”
“爲什麼回這樣！”我小聲呢喃着，閻星火聽到了，說：“如果想改變現狀，那就讓自己變強大。”對於他的提議我並不在乎，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平淡的說：“現在的你，不會明白的。等你明白的時候，你就不是你了。所以我只希望你永遠擁有人類的感性和善良，即使沒有所謂的神性也沒有關係。”他的話，讓我很迷惑。他見我皺眉不語，說：“現在，讓我告訴你，如何成爲一個真正的死神吧！每個死神都有斗篷，在他成爲死神的那刻。斗篷會從我們的血液中剝離出來，當然因爲你是人類，所以你的斗篷是巫馬方給你的。他有兩件，只是因爲他真正的死過兩次。這種巧合恰好成就了今天的你。哦，對了。關於斗篷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幫助你逃跑。像之前的遇襲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召喚出斗篷飛行。當然，你飛行的速度也完全取決於你的意志。”
“斗篷居然這麼厲害！”我停頓一下，現出斗篷。那斗篷居然也有自己的意識，期間它居然還調皮地戳了戳我的臉。
“它很喜歡你。所以一開始就沒拒絕你。當然，那段時間，你似乎迷失了自己，似乎並沒有發覺它的意志。”這的確是我想知道的，不過我更想知道，其他的神靈在哪？
“那人類中會不會有神的存在。但是人類並不知道自己就是神，但他總能預見一些不好的事情，並幫助人們擺脫困境。”
“哈哈···”他大笑起來，說：“神不會在人類的空間，人間對神來說和地獄沒什麼區別。但即使那樣，我也不會留在輪迴門，逃到神的那邊。”他看着我，說：“靈魂修行的最終目的就是超脫到神的那面，但我們被排除了。不過，我們永生不死，這種美事是不是誰的能欣賞的。神靈殺生，我們創造生命；我們公正正直，對最富的和最窮的都一樣的靈魂一樣。沒有人比我們更像上帝。人們說我們是邪惡的天使，應該禁閉在討厭的地獄裡，而不是在這片土地上，這神眷顧的地方漫遊。不過，你比我們都幸運點，你擁有完整的人類感覺，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似乎我一出世就是死神。”
“那隻會讓我生不如死的感覺更加深刻，但你就永遠不會，不會痛苦，不知其苦。所以你應該高興纔對。”這讓我再次響起殺人的感覺。我每次殺人都很投入。我會雙膝跪下，半躺在牀上，一直把他們的靈魂吸乾。那些心臟總咚咚地跳着，不肯慢下來，不願放棄。我繼續吸着，本能的等着，等他們的心跳慢下來，那將意味着死亡。那時，巫馬方也是這樣對我做的這些，不過他似乎沒有將我的靈魂吸食乾淨，而把我變成了死神。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哦，沒什麼。”我再次沉默。
“如果，我說那是我想體會的。”閻星火再次開口，說：“你願意帶着我體驗一下，牽着手穿過街道，走到街角。偶爾會遇見脾氣不好的人，對我們吼叫，提醒我們看路嗎？’
“你能告訴我多一點，關於死神的事情嗎？”
“你在拒絕我？”我盯着他，說：“我不討厭你！”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想提醒你。死神是不允許有愛情的，而且也沒有愛的能力。因爲死神的愛和詛咒沒什麼區別。”他邪惡的本性再次顯露出來。是的，這讓我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接着我就來到人類城市裡遊蕩，那時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一片淡淡的藍色天幕上，隱約可見幾顆星星。我分過寬大的花園，來到狹窄破舊的街道。街道上悶熱乾燥，飄散着陣陣花香，石縫裡冒出花草掙扎着要活。巨大的銀杏樹，枝幹茂盛、像無數金色蒲扇。這裡的街道昏暗、狹窄，幾間破舊的歐式斜頂房屋夾雜在日式的房屋中，還有幾間古老的小屋，牆上的磚塊已經碎裂，牆上的石灰鼓起一個個泡泡。現在它們被一條條竹子護欄抱在懷裡，我一眼就認出了那間二層小樓，我一直都知道它在什麼位置，只是總避開它，繞開這暗無燈光的街角，不願從祿齊的窗前經過。屋子依然佇立着，只是比任何時候都憂傷一些。
我沒有去找祿齊。‘死神是不允許有愛情的，而且也沒有愛的能力。因爲死神的愛和詛咒沒什麼區別。‘這話像股寒流一樣襲遍我全身，同時，對於祿齊思念也同樣讓我發瘋。不過，在那段時間裡，我也捉了不少不願意離開人世的靈魂，他們中有的遭遇讓我憐憫，但更多是魔鬼。死神看了眼握在手中的骨稚子吊墜。
“那些狡猾的邪惡靈魂，你會把他們放在哪裡？還有，靈魂輪迴時不需要喝孟婆湯嗎？”男孩問：“那靈魂是怎麼忘記前世的？”
“哦，我似乎又忘記了，給你提問的時間了。”死神看着男孩，似乎有些抱歉，男孩卻沒有直視死神。接着，死神說：“我把他們放在這些項鍊的珠子裡面，如果他們能在我到達輪迴門變成了白色，那我就把他們交給閻星火；如果沒有我會直接處理。那段時間，閻星火確實教了我很多，他那幾天所說的比巫馬方几年說的都多，即使那樣我依舊對他沒什麼好感！”死神似乎想到了什麼，說：“至於孟婆湯，我想是沒有的。關於人類前世的記憶，我們在他死亡前會通過各種正常或非正常疾病，以及死亡前的回憶收走他們的回憶。當然也有漏網之魚，所以他們基本不長壽，易失蹤。因爲我們也會有專門的鬼差處理這些事情。也是那時，我才發現在我之外的各類死神，且他們都很懼怕閻星火，就像我瞭解的一樣，閻星火毫無情感，暴躁易怒，卻也正直果敢。大家在他背後都稱他爲‘閻王’。不過，我到覺得他是個可憐蟲！所有的鬼使神差都擁有自己的武器，但我卻沒有，受到嘲笑在所難免。當然，我也問過閻星火要怎樣才能擁有自己的武器。”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等你死去的時候！’
死神停止了敘述。
在這之前的某個時刻，男孩原準備泡杯咖啡。但現在他就坐在那兒，雙手懸空握着杯子，像被定格了似的，安靜地看着死神。死神正看着窗外。她忽然轉過臉，把杯子從男孩手中拿過來，打開了咖啡袋，灌上了水，伸出去給男孩，男孩微微起身接過杯子。吹了一會白煙，滿足地喝了一口，眼睛卻沒有離開死神。
他再次耐心等待着，直到死神準備好重新開始。
“他說這話毫無意義！我是永生的，我如何才能在自己死後擁有能保護他人的能力？這是我那段時間總思考的問題，即使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合理的答案。就在這時我犯了一個非常致命的錯誤。我思考着這個問題時，突然出現在街上，我在對面樓看見一絲微光出現在我前方樓層。微光填滿了整個房間，我非常緩慢地移動着，我感受到了那靈魂的偏執。因爲前幾次的輕傷，我並不在意。
“正當我來到房間——呆立着，事實上是就要轉身的時候，上面有個東西在隆隆地咔噠作響，像是我屋頂要塌了似的。我剛往後一縱身，一整塊天花板就砸落在我曾站立的地方，吊扇葉片還刮到了我的臉和肩膀。此時，一切都寂靜下來。我瞪着這些碎牆體，聽着，等着。後來，我慢慢地挪向那拐角有光亮的地方，卻沒發現，那靈魂就赫然聳立在我上方。
“儘管她和我一樣憔悴，可她卻高大無比。陽光下，那沒有血色的臉白色刺眼，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盯着我，似乎不想掩飾她的驚訝。她的右腿稍有點彎曲，剛剛邁步就半途停住了。接着，我突然意識到她那長黑直的頭髮和我一樣無風自動着，她穿的斗篷幾乎和我的沒什麼分別。我嚥了一下唾沫，然後用眼睛慢慢地掃視她，同時她也以同樣方式打量我。當我看見她眨眼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也剛眨過眼睛，而當我抽出手臂，交叉放在胸前時，她也同樣慢慢地做着。那讓人發瘋，甚至比發瘋還糟糕。因爲，只要我稍稍動動嘴時，她也稍稍動一下。我已經無法說些什麼來面對這種情況了，我無法阻止它。在那期間，那瘦長的身影，銳利的黑眼睛，讓我不知所措。她似乎也是個死神，而我是她初生的鏡子。
‘跟我走吧。’我簡短地說道。她也像我一樣，很快地重複着。我被她的鸚鵡學舌氣瘋了，我無奈而僵硬的微笑着。她跟着笑，眼裡多了種獸性。那笑容是邪惡而機械的。
“這時，我向前走了一步，她也同樣如此。我突然停下盯着她，他也盯着我。過來一會，她慢慢地舉起右手，把手指攥緊成了拳頭，而我依然沒動。
“‘你想幹什麼？’我說。她沒有說話。
“‘你有什麼心願，我可以滿足你。但這理不屬於你。’我尖刻地說道，‘如果你不說，你將失去輪迴的機會！’
“那段話讓她愣住了。他在聽到最後一段話時，她的嘴脣向上跳動着，臉色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