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壯說的義憤填膺,聽的趙怡沁愣了半響,不知道如何回答。
張大壯以爲對方在認真聽,繼續憤慨道:“大人,最關鍵的是,那廝還撒謊說自己入贅了將軍府,成了將軍府的女婿,實在可笑。一個傻子怎麼可能入贅將軍府?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小人!
就以那傢伙的品行,要是有大戶人家看上他,那就是瞎了眼!”
趙怡沁撇撇嘴,嘴角抽了抽,卻不知道該不該發火。
旁邊的軍士聽到也是一陣尷尬,小姐都沒有發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呢?還不走?”張凌然見前面磨蹭了半天,騎馬而來,見到張大壯微微一愣:“咦,竟然是你?你還沒死?”
張大壯見到對方,也是一愣,反應過來立馬驚呼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宵小之徒!”
張凌然一愣神,看了看趙怡沁那不斷變換的神色,心裡估摸着知道了個大概。
他翻身下馬,來到張大壯麪前笑道:“大壯啊,你這皮真是厚實,這麼多村裡的百姓都被殺了,你竟然還能逃出生天,在這裡說一些風涼話。怎麼?難道你還想立功,得到一些獎賞不成?”
張大壯見對方在自己面前揚武揚威的模樣,氣的牙癢癢,他看向趙怡沁喊道:“大人,就是這傢伙,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混到大人隊伍裡的,但是我絕對沒認錯。”
趙怡沁見對方還那麼篤定,臉一黑,看向張凌然說道:“這事你來處置吧。”說完便繼續前行了。
那軍士從馬上翻下,來到張凌然面前行禮道:“姑爺,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張凌然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張大壯問道:“別的我不想多說,村子裡發生了什麼,現在告訴我,否則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張大壯瞪大了眼睛,被對方的話嚇的一哆嗦,剛剛那軍士叫的一聲姑爺,讓他像是失魂了似的。
這隊伍舉着將軍府的大旗,那帶頭的女子傾國傾城,絕對是京城華貴之人,而那軍士叫張凌然姑爺,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張……張凌然,你……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張大壯現在還有些無法想象,對方竟然真的入贅了將軍府!
畢竟這些軍人的氣息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裝的。騎馬在前的人,個個都透露出撲面而來的威壓,絕對是強大的修士。
“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嗎?”張凌然淡淡說道。
張大壯嚇的退後一步,差點跪了下去,他埋下腦袋,咬咬嘴脣,頓時換了一副神色。
“凌然,不,凌然大哥,我們都是同村之人,如今有了難,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張大壯身後的村民們互相對視,他們剛剛也聽到張大壯說的和之前的談話,立馬叩拜起來,跟着迎合。
“凌然啊。想不到你現在這麼大的本事,是我看走了眼!”
“是啊凌然,我以前就在村裡說過,你相貌堂堂,以後絕對是幹大事的人,看,現在應驗了!”
……
張凌然看着他們一幅幅嘴臉,和當初在村子裡圍着自己的時候截然不同,他早就看透這一切,不爲所動,而是直直的盯着張大壯問道:“桃木村被馬匪搶劫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父母還有妹妹去什麼地方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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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壯被對方強大的氣息嚇的一哆嗦,這時候他才明白,對方早就不是當初的張凌然了。
他面露苦澀,卻不知道怎麼說起。
這時候,他背後一個三十餘歲的村民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凌然,就是張大壯害死了張叔和邱嫂!當天夜裡馬匪襲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給馬匪指了你家的位置!”
張凌然眼神一凝,看向了張大壯厲聲問道:“真是如此?”
那張大壯變了臉色,神情慌張了起來,他連忙看向那名三十歲的村民怒道:“張二娃,你信口雌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指了張凌然家?你這是誣陷!倒是你,張叔家起火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着,明明你可以衝進去救他們,結果獨自轉身就跑了!要不是你,張叔和邱嫂就不會被燒死!”
“你……你胡說八道!張大壯,我和你有什麼仇怨,你要這麼說我!”張二娃也是氣的臉緋紅。
張凌然看着他們嘴臉,失望至極。他已經探查過了,自己家人並沒有被燒死,所以以對方言論來看,他們也並不知道自己家人的去處。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是馬匪們劫走了自己家人,至少給自己留個念想,期盼他們還活着。
“張大壯,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否則你知道後果。”張凌然語氣森冷,充滿了威脅味道。
張大壯心裡恐懼至極,他點點頭顫顫巍巍的說道:“凌然,我……我當晚確實幫了馬匪……我現在很後悔,可是我也是爲了自保啊。
當時那個馬匪劫住了我,我以爲他要殺我,結果他只是問了我你家的位置,放我了一條生路。
凌然,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張凌然眼神微眯,如果張大壯說的是真的,說明那馬匪來桃木村的意圖,是爲了自己。
可是自己得罪了誰?對方會專門來桃木村抓自己家人?難道是因爲涼帽山那羣山賊被自己驅散,所以爲了報仇?亦或者是高志翔爲了報復,找的人做的這一切?
張凌然越想越是感覺迷霧重重,他看向旁邊軍士淡淡道:“我們走吧。”
那軍士連忙行禮,不敢怠慢。
張凌然不打算對張大壯做什麼,但是也並不想管他們。他們對自己及家人無情無義,也不要怪自己冷漠。
張大壯見對方要走,連忙大聲哀求道:“凌然,救救我們,這荒郊野外,我們很久沒吃東西了,救救我們!”
然而不管對方如何哀求,張凌然充耳不聞,帶着一隊士兵離開了這裡,趕上了前方的趙怡沁。
趙怡沁見他回來了,淡淡問道:“有沒有得到什麼可靠的消息?”
張凌然冷漠的說道:“並沒有。”
趙怡沁回頭看了他一眼,感覺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男子,對方雖然是平民出生,然而卻藏了許多秘密,神秘莫測。
趙寬義悠哉悠哉的走着,倒是沒說什麼。
就這樣,衆人從東邊走到北邊,依然沒有發現馬匪的蹤跡,此刻,他們距離牧雲山已經只有不到十里路了。
“牧雲山下山之路只有兩條,一條就是眼前的一條,另外一條則是在向西的方向。
馬匪精通騎術,想要全殲他們,我們必須兵分兩路才行,截斷他們去處,一網打盡。”趙寬義說道。
趙怡沁微微皺眉,牧雲山她也瞭解過,確實如同趙寬義所說,但是她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凌然看向旁邊的軍士,對方叫王志,是一位初入凝神境的修士。
“牧雲山最厲害的人是誰?是不是一個叫牧原的人?”張凌然問道。
王志連忙行禮道:“姑爺,正是。”
“除了這個牧原,還有沒有上的了檯面的人?”張凌然又問道。
王志想了想,又道:“除了牧原,便是他們的二當家劉安,不過這劉安也就剛剛凝神境一重,和牧原的實力,差的還遠。”
張凌然點點頭,“這牧原多大的年齡?”
“估摸着二十五歲左右。”王志回答道。
張凌然神情一愣,二十五歲便達到了凝神境七重?這樣的資質,就算是放在京城也是頂尖了吧,卻爲何當這個馬匪?
王志看出了張凌然的疑惑,解釋道:“姑爺,牧雲山上,不是普通的馬匪那麼簡單。曾經,牧雲山被稱爲牧雲仙莊,只因爲這裡住了一個化術三境的高手,牧之林。
這牧之林行事詭異,不顯山不露水,收了一些門徒,但也從來不惹是生非,聖朝因爲也沒管過它。然而五年前,牧之林突然死在牧雲仙莊之中,他兒子,也就是現在的牧原,繼承了一切,改牧雲仙莊爲牧雲山,開始幹起劫富濟貧的勾當。”
“哦?還有這種事?”張凌然眼神微眯,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