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怡沁在城外整頓好了軍馬便準備出發了。
這支三千人的軍馬,其中包括了幾十名凝神境初期的高手,五百名煉體境的修士,二千多名精銳。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將軍府親自培養,戰力驚人,以一敵十的存在,對付一些馬匪自然不在話下。
張凌然騎上了馬,覺得有些彆扭。雖然以前學過馬術,但是換了個身體,加上太久沒騎了,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看向趙怡沁,發現對方將頭髮用髮簪綰了起來,一縷劉海掛在左側,身穿白色衣服,少了一絲嫵媚,多了一絲英姿颯爽。
這時候,趙寬義也騎馬來到前方,他神色淡然,穿着鎧甲,手持長矛。
“妹妹,爹叫你來帶兵剿匪,看來你又要立功了,說不定等這次剿匪回來,聖帝也會冊封你了。”趙寬義摸摸自己下巴,話語帶着一絲酸意。
“爹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爲子女,肯定要分憂纔是。”趙怡沁淡淡說道。
“分憂?也是,我作爲兒子,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趙寬義故作思索的說道。
張凌然在旁邊撇嘴一笑,這趙寬義自恃聰明,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感覺,其中對方心裡滿滿的嫉妒之意早就暴露了出來。
而且他漸漸明白,這趙寬義做事情,是一個不擇手段之人,這一次帶兵出去,自己還得小心一些纔好。
隨着這幾日的修煉,他達到了煉體二重,雖然不夠看,但是比以前有底氣了一些。
時間已到,趙怡沁帶着軍馬出發了,趙寬義和張凌然則是騎着馬,跟在後面。
路上閒得無聊,趙寬義看着張凌然問道:“妹夫,上次留下的傷勢應該都好了吧?”
張凌然道:“好的差不多了,謝大舅子關心了。”
趙寬義淡淡笑道:“我這妹妹呢,脾氣不太好,對我都是如此,對你可能就更暴躁了,你還是要多忍讓她一些。”
“這是自然。”張凌然淡淡迴應道,心裡卻冷笑連連。
一羣人踏上行程,不久便來到了桃木村。
遠遠的,他們便看到了升起的黑煙。張凌然預感到事情不妙,快馬騎了過去,卻發現整個村莊的房屋都被燒燬了,地上遍地都是屍體。
張凌然心裡一沉,這些屍體,不乏有自己認識的人。
張大媽,王婆婆,還有一些無辜的小孩童也不能倖免。
張凌然心裡不禁升出一股怒意,連這麼小的小孩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他騎馬來到自己家,房屋已經倒塌,火焰燒光了一切。他翻身下馬,走到廢墟之中,卻什麼都沒找到。
“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語,如果父母和妹妹真的葬身火焰之中,那自己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趙怡沁此刻也趕了過來,看着燒燬的房屋,眉頭緊蹙。
張凌然看向她,憤怒的質問道:“你不是說你派了凝神境七重的高手保護嗎?爲何會如此?”
趙怡沁神色凝重,她沒有回答張凌然的問題,而是下了馬,走到廢墟里,左右看了看,蹲下身體用手指撿起地上的灰燼聞了聞。
“這裡沒有屍體。”趙怡沁肯定道。
“那他們去什麼地方了?”張凌然依然感受到怒火。
“這羣馬匪最強者應該是牧雲山的牧原,對方達到了凝神境七重,消息不應該有錯。
我派的人也是凝神七重,保護他們離開應該綽綽有餘,爲何現在會無故消失?”趙怡沁也有些想不明白。
張凌然握緊了拳頭,他也明白,馬匪襲村,這是一件充滿隨機性的事情,並不能怪趙怡沁,因爲誰也沒辦法預料,如今關頭就是振奮精神,找到自己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牧雲山多年沒什麼動靜,本以爲老實了,也沒怎麼管它,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來了這一出,殺了這麼多平民百姓,真是讓人唏噓。”趙寬義也感嘆了一句,不過卻沒有一絲惋惜的神色。
趙怡沁看着滿地的屍體,臉色變得冷漠起來:“這一次,我一定要剿滅這幫馬匪,還百姓們一個公道。”
一行人又上路了,他們探查了附近幾個村子的情況,慘烈程度不比桃木村差。
隨後,他們由北而上,在一處叢林之中,見到了倖存的村民。
“是將軍府的人?”
“我們有救了,終於有救了……”
村民們看到將軍府的旗幟,紛紛激動起來,跑到了大道中間。
“大人救救我們吧,我們兩三天沒吃東西了。”
“大人求你了……”
村民們哀嚎着跪在地上,密密麻麻。
趙怡沁看着前方聚集的村民,估摸着好幾百人,都是那幾個村子剩下的,她於心不忍,指示旁邊的手下,將帶來的一些乾糧配發下去。
而這些人裡,也包括了桃木村逃難出來的村民,大約二十餘人,其中就包括了之前嘲諷張凌然的張大壯。
此刻張大壯不敢直視這些軍人,畢竟身份懸殊,一個不好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並沒有發現人羣之中的張凌然。
他拿着配發下來的乾糧,吃了一口,眼珠子轉了轉,咬咬牙舉起手大聲喊道:“大人,你們是尋找馬匪的下落嗎?我這裡有線索。”
趙怡沁看向了那個壯碩的身影,對身旁一名軍士點點頭,那名軍士領會了意思,騎着馬來到張大壯旁邊問道:“有什麼線索,說吧。”
張大壯擡頭看向那名軍士說道:“大人,前些天我們桃木村就被襲擊過,也是那夥人,只是這一次更加毒辣,除了搶東西,還殺人放火。
上一次,我們村有一村民和那些強盜有了聯繫,我懷疑那村民是那夥強盜線人,只要找到他,我估計就能找到那夥強盜的藏身之地。”
那名軍士又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又在什麼位置?”
張大壯心裡一喜,對方既然問了,那就證明自己提供的信息有些價值。
“那傢伙叫張凌然,大約二十幾歲,前幾日去了城裡,具體在什麼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張大壯回答道。
軍士聽了,神色有些古怪,他再次問道:“你說的,可是桃木村人士?”
“正是。”張大壯一喜,“大人莫非見到過?”
軍士神色一變,舉起長矛怒道:“真是一個登徒小兒,我們家姑爺你也敢隨意誣陷?想死了不成!”
張大壯嚇的退後了一步,對方突然的轉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候趙怡沁騎着馬過來,她看向那名軍士問道:“剛剛什麼情況?”
那名軍士低頭行禮道:“小姐,這傢伙說姑爺串通馬匪,實在當誅。”
趙怡沁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她看向張大壯問道:“你這個消息,是怎麼來的?”
張大壯早就被嚇得渾身顫抖,見對方在問,半天不敢回答,生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命就丟了。
在桃木村他倒是橫的一匹,可是到了這些當官的人面前,自己只不過是個小人,不足掛齒,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中,如何硬氣的起來?
趙怡沁見對方不說,淡淡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張大壯微微擡頭,這一看才知道,和自己說話的竟然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對方穿着並不豔麗,但是氣質出塵,比想象的仙女都過之不及,他一時間看呆了。
那軍士怒道:“小姐叫你說話,聽不見嗎?!”
張大壯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大人……大人,那張凌然本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齡,懦弱無能,和一傻子無異,平時話也不多,和鄉民們走的也遠。他家裡不說是村裡最爲窮困的,但是也相差無幾。
前段時間,他突然消失了半個月,而這半個月裡,正好村子被一夥強盜襲擊了。
而他回來之時,身穿綾羅綢緞,還有高手保護,一臉桀驁不馴的模樣,甚至出手傷害村民。
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富有?據我所知,他是和強盜勾結,將村裡的虛實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才得以讓這夥盜匪如此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