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使勁的搖頭,哭求道:“我不在乎!不管他是什麼樣子,我只想看看他!承積跟我說過,不管我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在乎,他都要我,只要我等他回來,不論我怎麼了他都沒關係,他只要我等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足夠了!“
“我不在乎他變成什麼樣子,我只要能看到他,就足夠了!如果他還活着,哪怕他全身都被炸燬了,我也不在乎,只要他活着。。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шШ..?。叔哈哈·中·文·蛧·首·發他是窮是富,是帥是醜,我都不在乎!現在沒用了,都沒用了……”
衛然擡頭,她哭的那麼兇,泣不成聲,說一句話,就要抖好幾下。
“齊夫人,求求你了,讓我看看他,求你了……”
夏雯娜原本已經動搖了,可聽了衛然這些話,又看到她這張臉,不知怎的,那股怨恨又涌了上來,取代了心軟。
她突然用力的把自己的衣襬從衛然的手裡拽出來,使勁的推了下她的肩膀,又把她推倒在地。
“我不會讓你見他的!”夏雯娜冷聲說,眼淚雖然還在止不住的流,可表情冷得刺骨。
衛然向後栽着,突然被人扶住,止住了往後倒的慣‘性’。
力道堅定的手掌扶住她的肩膀,繼而下滑到她的上臂,握着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衛然無力的向後靠,熟悉的香味兒竄入她的鼻端。
她錯愕的回頭,只看到緊繃的下巴,便認出來人是衛子戚。
她驚訝的張嘴,仍是沒有止住哭泣,眼睛圓睜着,掛着淚水看着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早晨衛子戚連早飯都沒吃就去公司,頭也不回的。
他從昨晚表現就很怪,今早已經在她‘門’口等着了,卻什麼都沒做,見她出來以後,反而掉頭就走了。
而現在,他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衛子戚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單臂把衛然緊緊地擁在懷裡,用力道固定着她的身子,沒有再讓她倒下去。
他擁着衛然往前走,直到走到夏雯娜的面前,被她擋着才停下來。
“齊夫人,都互相給個面子,你在外人面前做的有些過了,不要忘了祖上留下給八大家族的訓誡。”衛子戚冷冷的說。
“因爲我家記着,所以我媽一直都忍讓着,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你做的雖過,可她依然緊守着那份兒禮。”
他的聲音低低的,還帶着點兒嘶啞,可那股冷意看的夏雯娜直顫。
聽了衛子戚的話,夏雯娜陡然一僵,不知道除了八大家族的人,沒人知道衛子戚指的訓誡是什麼,可就是這麼一個謎一樣的訓誡,讓夏雯娜陡然僵住,方纔的氣勢立即消失無蹤。
“不就是見上一面嗎?不是什麼大事兒。”衛子戚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齊家該有的態度,齊夫人,你可記起來了?”
夏雯娜腳下踉蹌的向後退了小半步,神‘色’不定的看着衛子戚。
此時,賓客們的目光,又被靈桌旁的動作吸引。
從來了,就一直低着頭,沒見有任何反應的齊承之,慢慢的走過來。
衛子戚的目光也落到了齊承之的臉上,齊承之冷冷的看着衛子戚,對於他們今天這麼鬧齊承積的葬禮,很是不滿。
衛子戚緊繃的下巴突然鬆開,他淺淺的嘆了口氣,說:“就讓她再去看一眼吧!”
齊承之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衛子戚,他這話說的和方纔的語氣沒什麼不同,可齊承之太瞭解他,瞭解到語氣裡哪怕有一絲的不同,他也能聽出來。
衛子戚這語氣裡,多少,竟帶着了請求的意味。
他戚少什麼時候求過人?
哪怕是好聲好氣的,語氣軟一點兒都沒有。
只要戚少說了,你就得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
哪怕是對待八大家族的人,他都從來沒給過什麼好脾氣。
這次爲了衛然的事兒,他竟然開口有了求人的意思!
齊承之看了眼衛然,她現在哭的,滿心滿腦的都是齊承積,根本就沒注意到衛子戚的這變化。
齊承之重新把目光落回到衛子戚的身上,抿着‘脣’,緩緩地點了下頭。
他雙手搭在了夏雯娜的肩上,低聲說:“媽,就讓她去看看吧!”
夏雯娜肩膀一僵,緊緊地攥着拳頭,聽到齊承之也這麼說,不甘的哭着,點了一下頭,任齊承之攬着她,重新回到靈桌旁的位置站着。
衛子戚一言不發的帶着衛然走到棺前,衛然怔怔的站在棺尾便不動了。
棺的三面依然是木質的,爲了密封好,棺蓋的四周也是木質,只在棺蓋的中間一部分,是水晶制的。
水晶的表面反着光,讓她看不清裡面的樣子。
衛然完全忘記了衛子戚的存在似的,怔怔的脫離了他的懷抱,目光始終盯着水晶的棺面,慢慢的靠近。
一直走到頭,她手扶着棺面,看到了躺在裡面的齊承積。
她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臉上戴着一張面具,金制的面具與他的五官契合,上面也描畫着眼睛鼻子嘴巴,面具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平靜,彷彿睡的安穩。
她想到夏雯娜說,齊承積被炸得面目全非,想到宋羽也說,他的臉血‘肉’模糊,被炸燬了,再也看不到本來的樣子。
所以,齊家纔給他制了這麼一副面具,讓他即使在這裡躺着,也是有尊嚴的,不會讓人去對着他的臉大驚小怪。
她手顫顫悠悠的,指尖慢慢的划着水晶的棺面,隔着棺面滑到他臉的位置。
“承積……承積……”她輕輕地叫,眼裡的水匯聚着,直直的滴落在棺面上。“傻瓜……你這傻瓜……”
她指尖隔着棺面,描繪着他的眉眼:“這就是你提前回來的方式嗎?你這傻瓜……你……還從來沒‘吻’過我呢……”
她癡癡地看着,慢慢的低頭靠近棺面。
她的臉越來越低,眼淚也隨之集中在一個地方,在棺面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水漬。
慢慢的,‘脣’印在水晶棺面上,正對着他‘脣’的位置。
再擡頭時,她滿臉的淚,整個人順着棺滑坐到了地上。
“啊……”她的額頭緊貼着棺木,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夏雯娜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巴,回頭便靠在齊承之的肩膀上,也隨之崩潰。
衛子戚走近她,隔着衛然看着棺中的齊承積。
他臉‘色’沉重下來,雙拳不禁握緊了,低頭看着彷彿要這樣哭死過去的衛然,緩緩地蹲下。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衛然哭的什麼力氣都沒有,脆弱的什麼都做不了,任他抱着也沒反抗,反倒是轉頭把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衛子戚低頭看了她一眼,擡頭,不經意的瞥見坐在第一排,一個把眼睛都哭腫了的‘女’人。
她一直看着衛然,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衛子戚的目光。
她瞳孔輕輕顫動着,張嘴又是一聲嗚咽,也不知是不是想叫他,結果沒能止住被嗚咽聲取代。
衛子戚目光只是一掃就移開了,沒在她臉上停留多過一秒鐘,便抱着衛然走出了禮堂。
把衛然帶回家時,她已經哭昏了。
衛子戚把她抱回到‘牀’榻上,看着她哭的滿臉的紅。
不過至少,她昏過去以後,睡的還算安穩。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離開臥室,林秋葉正站在臥室‘門’口。
見衛子戚出來,她便說:“回頭,我跟學校請一週的假,讓小然好點兒了再去。”
衛子戚點頭,一言不發的往外走,林秋葉跟着他,終於問出口,“你今天怎麼突然過去了?”
衛子戚徑直往‘門’口走,林秋葉以爲他脾氣又上來了,不打算回答她,結果他突然說:“我不過去,難道就讓夏雯娜把她攔在外面不讓進嗎?”
說完,他便又出了‘門’。
“哎,我說你都回來了,這又是要去哪兒?”林秋葉追出‘門’,站在臺階上問。
“公司。”衛子戚頭也不回的說。
衛然看着面前的那口棺,不知怎的她人又回到了靈堂之上。
靈堂裡依舊是那麼多人,夏雯娜趴在齊承之的懷裡哭。
這一次她進來,夏雯娜竟然沒攔她。
可當她經過夏雯娜身邊時,夏雯娜突然“噗”的一聲,化成煙一般消失,就連齊承之也跟着一起消失。
而後,只要是她所過之處,旁邊的人都會消失。
原來滿滿當當的靈堂,突然就空了下來。
只剩下她一個人,着了魔似的走到棺前。
她隔着水晶的棺面,有股衝,想要把棺面挪開。
正這時,棺內原本躺着一動不動的齊承積,突然動了。
他擡手,抓住了面具的下巴邊往上擡,慢慢的,‘露’出了他的臉。
衛然轉頭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沒開燈,也看不清現在幾點了。
那棵樹正在路燈旁,樹下一個人在那兒站着,背倚着樹幹,那是齊承積曾站過的位置。
“承積……”衛然喃喃的念着,以爲自己眼‘花’,是自己的錯覺。
可哪怕是錯覺,她也想多看看,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一下眼,就把這錯覺眨沒了。
她連忙把窗戶打開,幾乎要把整個上半身都探出去。
在她探出身子的同時,樹下的人動了,他擡手,衛然看到了他指間明亮的紅光。
煙……
齊承積是不‘抽’煙的……
此時,那人擡頭,正對上她的眼。
衛然喉嚨一痛,纔看清楚樹下的人,是衛子戚。
她感覺心臟被他的目光重重的砸了一下,小腹緊緊地一縮,立即把窗關上,緊張急促的忘記控制力道,窗框發出“砰”的巨聲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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