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戚連早餐都沒吃就直接去了公司,從客廳到玄關,沒有停留一下。。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шШ..?。
衛然到達客廳的時候,也只來得及看到他出‘門’的背影。
衛子戚難得的沉默,她覺得,齊承積的死對他也不是沒有影響。
她和林秋葉簡單的吃了點兒,就出發去了靈堂。
齊承積的葬禮,齊家定在了“稷下學府”的禮堂。
一來“王朝”從不承接葬禮這些事情,說蕭雲卿‘迷’信也好,固執也罷,“王朝”之於他有不同的意義,所以一直以來,“王朝”也只承接喜慶的活動。
二來,“稷下學府”是齊家的,也能算得上是齊承積的第二個家。
而今天又適逢週六,學校不必上課,又是出奇的合適。
齊承積這輩子的時間不長,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家裡,就是他自小學便呆着的“稷下學府”了。
林秋葉和衛然到的時候,校園裡車已經快要停滿了。
“稷下學府”的廣場不小,一進‘門’便是一大片寬闊的廣場。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往日裡熱鬧的校園,也因爲週六沒有人,變得格外安靜,配上着一排排的黑車,氣氛竟如此壓抑,衛然看着,有些呼吸困難。
司機找到一處停車位,把車停穩,林秋葉和衛然便下車,徒步朝着禮堂走去。
禮堂的大樓‘門’口,黑‘色’西裝的保鏢兼着保安與接待的工作。
當他們看到林秋葉和衛然,立即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齊仲良是下了死命令的,如果衛然來了,就不許她踏進禮堂一步,他毫不懷疑衛然會來參加齊承積的葬禮。
可是如果衛然單獨來也就罷了,現在還有林秋葉在前面,他們可沒膽子把衛家的主母攔在外面。
林秋葉也絕不會同意,讓衛然單獨在外面。
保鏢爲難的互看着,攔也不是,放也不是。
而且,一會兒還會有陸陸續續的客人來,在這兒鬧起來,可不好看啊!
“衛夫人……”其中一名保鏢遲疑的叫道。
林秋葉何等老辣,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齊家的態度,不等保鏢說完,她已經帶着衛然進去。
“這……衛夫人!”保鏢追進大廳,就不敢再追了。
自己的職責範圍就是‘門’口,人已經進來了,總不能再把人轟出去。
林秋葉停也不停,卻也沒加快速度,就以鎮定的步伐,帶着衛然直接到了禮堂‘門’口。
還沒進去,單單從‘門’口看進去,齊家從齊仲良開始,依次站着夏雯娜和齊承之,他們就站在靈桌旁。
夏雯娜哭的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崩潰了。
齊仲良紅着眼,時不時的擡手捂住眼睛壓着,過了會兒纔會放下,這動作做的特別頻繁。
就連表面一向與齊承積不怎麼合得來,一直在打壓他的齊承之,都沉重的始終不擡頭,藏着自己發紅的眼眶。
正對着‘門’口的靈桌,衛然不需費力便看到了齊承積的照片。
他穿着西裝,臉微微斜側着,朝着‘門’口淡淡的微笑。
他目光流轉,即使是這黑白的照片都藏不住他目光中的暖意,帶着青‘春’的肆意活力。
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微微斜着,就像是在斜睨着‘門’口似的。
從相片裡看着她,朝她調皮的逗笑。
衛然突然失了力氣,朝旁邊倒去,手扶着‘門’框才站穩了,眼淚積得越來越厚,把眼前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汽。
目光順着照片向下,正中間,放着齊承積的棺。
她‘抽’泣着倒‘抽’一口氣,捂住嘴巴,眼淚全都崩潰了出來。
林秋葉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
“咱們進去吧!”林秋葉輕聲道,帶着衛然踏進禮堂。
‘門’口的接待見到林秋葉和衛然,怔了一下,仍是喊了一聲,“衛夫人與衛然,到!”
已經落了座的客人,禁不住發出了悄聲的耳語討論,目光紛紛投向‘門’口。
目光落在衛然身上時,都發出了一些小小的聲音。
“聽說,齊家這孩子就是因爲喜歡上那姑娘,死活都要跟宋家退婚,才被家裡人送去了美國。”
“要這麼說,齊承積的死,衛然多少也得付點兒責任,要不是他倆在一起了,齊承積也不可能去美國。他要是在國內,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要說,也是可以這麼說的。”
“聽說,昨天衛然生日,齊夫人還去鬧了,扇了她一巴掌。”
“這……這可就有點兒過了,雖說跟衛然有點兒關係,可出國這事兒,到底也是齊家自己決定的,恐怖襲擊也不是衛然掌握的,齊承積也不是爲了救她才死的,跟衛然八竿子打不着呢,這巴掌可是挨的冤枉。”
“要說這衛然也‘挺’可憐,小小年紀就得承受這麼多,要我說,她也沒做錯什麼。”
夏雯娜沒聽見這些嘁嘁喳喳,從她聽到衛然的名字,整個人就瘋了似的,眼裡只有衛然,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
沒了妝容的臉蒼白髮黃,連着哭了好幾天,眼睛腫的都消不下去了。
她掛滿了淚的臉突然‘蒙’上了一層瘋狂,誰也沒有個防備,她突然就朝着衛然衝了過去。
“你走!你怎麼還有臉來!”夏雯娜上來藉着她衝過來的這股勁兒,就順勢把衛然用力的往禮堂外推。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再出現在我們齊家的面前!你爲什麼就非要跟我們對着幹!你就非要讓我們難受嗎?非要讓我們更痛苦,是不是!滾!你滾!人呢!把她給我趕出去,不許讓她進來!”
衛然被她一下子就推倒在地,夏雯娜低下頭,正好就看到她脖子上掛的那條項鍊,那股子恨禁不住就入了骨髓。
就是因爲這項鍊,要了她兒子的命。
這不祥的項鍊!
齊承之把齊承積的遺物帶回來時,她一度想要把這項鍊熔了,要了齊承積‘性’命的東西,她看不得。
可她又不捨,這是齊承積拼了命護下來的東西,即使死了都緊緊地攥着。
如果項鍊熔了,那齊承積的命,又算什麼呢?
就因爲這項鍊讓她異常的矛盾,才決定把它給衛然,就讓她去好好珍惜吧,像珍惜‘性’命一樣去珍惜這條項鍊。
只是再見,她仍是咽不下對這條項鍊的厭惡。
林秋葉忙擋在夏雯娜的身前,阻止她再去傷害衛然。
“齊夫人!”林秋葉鎮定的叫道,“今天,我們是來送承積最後一程的。他是我的世侄,從小,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們是誠心誠意的來送他的,希望能看他最後一眼。”
林秋葉目光哀痛的越過夏雯娜的肩膀,看向靈桌前的那口棺。
“今天是他走的日子,就不要在這兒,也不讓他安寧了。”林秋葉紅着眼眶說。
“你也說,要讓他走的安寧,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帶着她來!”夏雯娜指着跌坐在地上的衛然。
她已經起不來了,哀痛的沒有力氣。
“你明知道我們家對她的態度,明知道她來了會是什麼場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這個丫頭一眼!她那張臉,簡直就是個禍害!”夏雯娜歇斯底里的破聲說。
“你要進去看,可以!可是她不行!”夏雯娜斬釘截鐵,完全不容許一個“不”字。
林秋葉回頭看看衛然,嘆息道:“齊夫人,你雖不想見她,可是承積想。臨死時,那麼痛苦的時候,他都要給衛然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而不得,到了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讓他們兩人見一面嗎?承積他是帶着遺憾走的,在今天這個日子,你還要讓他遺憾,是不是?”
“哪怕就是死了,他的願望也始終達不成。活着,你害怕小然耽誤了他,不讓她再跟承積聯繫,她聽了,所以纔會拒聽承積的電話,就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跟承積說,也讓承積因此,死了都不能瞑目。”
“現在他死了,自己的命運,他再也無法控制,哪怕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真的不能爲他達成嗎?承積最想要什麼,你是母親,你是最清楚的。你最想要的,並不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夏雯娜猶豫了,心裡升起了悔恨,拳頭也不禁握了起來。
衛然終於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雙‘腿’發軟的站不住,狼狽的手腳並用的,爬到夏雯娜的腳邊。
她跪着,雙手掙着夏雯娜的衣襬。
“齊夫人,求求你,就讓我去見見他吧!我只想再見他一面!我保證,見了他一面之後,我再也不在你們的面前出現了!我只是想再見見他,跟他說聲再見啊!”
她搖晃着夏雯娜的衣襬,“齊夫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讓我見見他吧!嗚嗚嗚嗚……齊夫人……我求你……求你了……就一眼,哪怕……就一眼也行啊……我想再見他一面!”
“他去美國的時候,我沒有見到他,連給他送行都沒有,直到他都走了好幾天了,我才知道。現在他死了,我還是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着。齊夫人,我真的很想見他,真的很想……再看看他……我好想念……承積的樣子……”
“你見不到了……”夏雯娜突然無力地出聲,“他的臉都被炸燬了,你見不到了,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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