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娜和我的共通語言也不多,她感興趣的我卻不太上心,我喜歡的東西她卻很少接觸,聊了一會,她就對我說了一些性騷擾的話題。被我無視了幾次,她便說起領地的近況,以及一些政令。說真的,我當時並沒有聽多少入耳,眼中死死的盯著曉怡她們那一桌,若果有貴族敢坐在她們的旁邊,我一定把他毆打得不似人形。
很可惜,我之前曾走近她們,卻被張曉怡無視了,反而拉著凱欣坐在另一席,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比那些搭訕的貴族更可憐,幸好還有安娜在坐在身邊開解我。
與安娜交談了那麼久,我只記得她說過把領地獨立是爲了免去三公聯治的聖國從法理上鉗制。我對這點沒有什麼意見,獨立便獨立吧,反正也只是換了個名字而已,可是她替各城重灌的名字的確讓我噴飯。
首都改名爲酷城,那個經濟中心叫做曉怡,三衛城分別叫做伊利絲、安娜和凱欣。
說到這裡,少軒剛丟下大嫂招呼完賓客回來,佯裝憤怒地問道:"爲什麼沒我的?"
安娜鄙夷地瞥了少軒一眼,淡淡道:"首都有個公廁叫做王少軒。"
我和少軒也無言了。想起安娜也是一個煉金術士,我便拉她返回房中,把那個載了上百顆巫魄的精神盒子給了她,順便還交出那些神階配備。放在我這裡根本無用武之地,可是她看到後立即兩眼發光,連忙說道:"太好了,我還替那些高級軍官的裝備而發愁,而且有了這些巫魄,在接下來的死靈潮中更有保障了。"
其實我覺得她說這些話只是逗我高興,死神公國現在大把針對死靈的魔導器,而且高級軍官不是盜賊就是四公會的成員,要這些神階配備有什麼用?罷了罷了,我也扮作高興的樣子,把這些東西交給俠客傭兵團運走吧。
回到舞廳,宴會仍沒有結束。少軒還是坐在那個位置等待著我的回來,只是身邊多了大嫂陪他聊天。經過曉怡那一桌,安娜被她拉了下來,還說不想有賤男在身邊出現。說得那麼直白,我不走還能做什麼?
坐在少軒的身旁,我一邊喝著悶醉,一邊壓下開啓心靈傳送偷聽曉怡的對話,眼睛又一次死死的盯著曉怡那一桌。看著她們低聲說,高聲笑,鶯鶯燕燕,樂也融融,我總是眉頭緊皺,如果她們能原諒我有多好。
少軒在我身邊安慰了許久,但是或許我喝多了,不太聽得入耳,還是盯著曉怡那一桌,直至曉怡在安娜身邊說了幾句,讓這個野性侍女突然羞成一個大紅臉,回了幾句悄悄話,再看了看我。
接著,安娜扭著那豐盈的屁股慢步走到我的身邊,把我拉到她們的那一桌。我不敢相信曉怡竟會不再對我冷言相向,還友善地向我敬酒。雖然明知她喝的是果汁,而我的卻是烈酒,但是隻要看到她再次對我展開迷人的笑容,就算這是陷阱,我也要陷進一次才死心。不,是天天陷一次也不會死心。我太久沒看到這張笑臉了。
她不停地勸酒,喝了一杯,很快就斟了另一杯。我高興得像個低能的二百五傻子,主動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嘴中說過什麼話已忘了一乾二淨,只希望這舞會能一直維持下去。縱使身邊的凱欣多次勸我喝少一點,我也沒有停下。因爲我害怕當我停下的一刻,曉怡便會臉色一變,把我踢出場外。
不知喝了多少杯,場中的音樂也彷佛變得迷幻,刺鼻的烈酒也好像變成白開水般柔和,眼前那張巧笑焉然的嬌顏也漸漸蒙朧,腦子也猶如灌了鉛一般。這幾天喝了那麼多酒,我已知道自己已醉了。
趁現在還有幾分意識,我拉起眼前人的手,口齒不清地說:"曉怡...對不起...我負了你...請請請你給我補償的機會....我以後只愛你一個...不會跟別的女人...勾勾搭..."
耳邊傳來柔和的女聲,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張曉怡。她溫聲細氣地說:"你過了這關才說吧。"
這關是什麼?對,一定是拼酒。我不可以停下來,不然她很有可能一腳把我踹開。我已分不清眼前化開的影像,抓了一個化開的杯子,我抑頭說道:"曉怡,我愛你。"
咕嚕咕嚕地把有如白開水一般的烈酒喝下,接著我終於受不住那天旋地轉的感覺,撲通一聲,後背與地板來了親密的接觸。眼皮已經睜不開,彷佛半睡半醒,耳邊的聲音已蒙朧得聽不清。睡吧,還是好好安睡吧,最少在夢中還有機會看到一臉溫柔的曉怡。明天的事,由明天的我奮鬥吧。
醒來之時,我卻穿著毛巾浴袍躺在自己的牀上。腦子昏昏沉沉的,在微弱的蠟燭火之下,我只能看昏暗的四周的大約輪廓。是誰在我的房間中點燃了玫瑰香薰?這味道太濃烈了。我正要挪動身體吹熄那支香薰油之時,一條滑溜的手臂忽然從後環抱著我,顫著嗓音問道:"酷,你今晚想不想要了我?"
這柔和的聲音雖然細小,但進入我的耳中卻如同炸雷無異。因爲這是曉怡的聲音。
轉身一看,曉怡穿著一身女僕裝束,半跪在牀沿上,脫去那對黑色的長筒襪子,露出那白滑修長的美腿。情深款款的眼神,略爲羞怯的笑容,淡雅出塵的氣質,三者讓我如同身處夢境之中。這是夢境嗎?可是,隨著她的柔滑的藕臂纏上我的脖子之時,這觸感讓我知道這並不是夢。
她怎會知道我最喜歡女僕誘惑?不,安娜住在莊園時也注意到我這一喜好,而這個與我一起更久的少女又怎會不知道?就算她原本觀察不到,我相信毫無機心的伊利絲也會被她套出話來。她也想學習伊利絲扮作柔情小女僕來誘惑我嗎?
"你不再惱恨我嗎?"我反手摟著她的柳腰,讓緊張的她輕輕顫了一下。
"我不會惱恨你。"她輕輕地搖頭,如同秋水般的眸子閃過說不出的柔情。這表情太誘人了。得知她的回答,我彷佛放下萬年心結似的,把她平放在牀上,柔和地說:"我會讓你成爲這世上最快樂的女人。"言罷正要吻向她的櫻脣之時,卻被她的蔥指擋著。
"酷,告訴我,若果和我發生關係後,你會如何對待凱欣與安娜?"被她突然一問,我當場愣了一下。對,不止是凱欣,現在我的身邊還有安娜這個漂亮的小傻妞,爲了那虛無的神諭,甘願成爲我的專屬侍女,而且還在光滑的後背烙下代表奴隸的恥辱印記。在帝都和首府與她生活了接近一年,我當然感到她是發自內心喜歡我的。可是,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她也是排到了第三位。我只有一個人,不能對那麼多女孩存有非分之想。
"酷,你還沒答我,你會如何對待她們?"看到她的目光變得堅決,我也下定了決心,咬牙道:"我已說過,凱欣已是我的姐姐,而安娜和我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最多在將來介紹一個好男人給她好了。"
她聞言搖了搖頭,有點失望地說:"你真的不會考慮她們嗎?"
我坐直了身子,從地上的上衣口袋中抽出香菸,點燃了一支,淡淡道:"曉怡,我不想對你不公平。愛是自私的,我只希望將我的一切也給予你,不想讓別人分享到原本屬於你的愛。"
她嘆了口氣,同樣也是坐直身子,不過卻是上身靠在我的右臂之上,有點傷心地說:"那麼,你會辜負了更多的女人..."我輕輕吻了她的脣,有點自責地說:"我知道。可是,我更不想再辜負你..."
"我並不介意..."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我再次親了她一下,認真地說:"但我介意。"
沉默。我和她對視了很久,那支香菸還未吸多少口便燒光了。良久後,她又嘆了口氣,有點期待地問道:"請照實告訴我,你的心中有沒有喜歡過她們?"
我相信,以曉怡的性格推斷,若我現在說謊,在將來她知道之後,必定十分恨我。因此,我撫著她滑溜的臉蛋照直說道:"嗯,是的。其實我是一個很花心的人,在心中一直也喜歡她們。但是,我並不會對她們有什麼不軌的行動,以後與你一起以後,再也不會想她們。我的心中最後一定只剩下你一個。"
聽到我的話,她忽然哭了出來,我感到這是夾雜著歡欣與傷感的眼淚。很奇怪,難道她感到自己背叛了她們嗎?感到她的不妥,我立即把她擁入懷內,深情地說:"如果你害怕面對她們,不如從明天起,我們悄悄離去,那麼你以後也不須看到..."
"不!"她激動地拉著我的手,焦急地說:"求求你,不要離開...她們。就算你不肯接納她們,最少也要把她們看成姐姐和侍女,讓她們能單純地待在你的身邊,可以嗎?"
"這又何苦呢?"我搖頭道:"每天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喜歡的人抱著另一個女子,根本就是對她們的折磨,不如分開一下,讓時間治療她們的..."
"可以嗎?"仍是堅定的眼神。
我又一次注視著她的淚眼,認真地問道:"曉怡,這是她們跟你說的嗎?"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接著哀求道:"酷,我知道愛是不應附有條件的,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要求。"這樣真的好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深吸了口氣,我微笑道:"好吧,我應承你。"
"謝謝你,酷。我是你的了。"她的玉手慢慢地繞上我的脖子,而我也摟緊她的纖腰,微笑道:"曉怡,我也只屬於你一人。"
我們倒在牀上,熱烈地吻了起來。接著就是脫下身上的毛巾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