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想猜測那麼多了。因爲,當知道是她把安娜推到我的牀上那刻,我已心死了。她對我的狠已經無法化解,我已不想再待在她的身邊,等待明天還是後天又會有另一個侍女受到她的指示爬上我的牀。這種唯心的攻擊太傷人了。
待在這裡不知多久,喝了幾瓶烈酒,突然身後傳來壓仰的嗓音:"老兄,這張桌子是我的,識相的就..."
正一肚惱悶沒處發泄的我,聽到這人的話,立即傳身冷喝:"去你媽--"接著,我啞火了,因爲說話的人正是少軒。他一手奪去我的酒瓶,咕嚕嚕的喝了一口,打了個酒隔,才坐在我的對面,訕笑道:"小酷啊,小酷,她們找遍子爵府也不見你,我就知你一定會來這裡。"
"是你叫那些侍女找我嗎?"
"當然..."少軒沒把我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微笑道:"...不是。是安娜和曉怡,她們也親自把院子翻了幾遍。"
我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答,愣了一愣,不信地追問道:"她們找我?安娜還有可能,可是張曉怡不是恨不得我自暴自棄嗎?她想找我回去,是不是還嫌不夠解氣,想什麼更激的方法來報復?"
少軒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盯了我的眼睛好一會見,突然問道:"小酷,你要走了嗎?"見我一臉岔異,他補充一句:"我是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來的。"
"嗯。"在表兄的面前,我還是招供吧。
他遞了一根香菸給我,自己也點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道:"對呢,剛被你上了的小侍女已經帶上俠客傭兵團返回死神公國,現在應該出了城門了。"
在我失神的瞬間,他已揍近我的耳邊,低聲道:"她還是穿著一身女僕服,卻盤了一個代表已婚的髮髻。噢,忘了跟你說,她一臉滿足地請我向你轉達,公國堆了很多政務要她處理,須要立即回去。不過,無論你何時才歸來首都,她也會在那裡等你,還叫你記住她永遠也是屬於你的專屬侍女。嘖嘖,我原本已被她的火爆身材與絕世媚功吸引,沒想到她竟能在牀上幻化其他女子的外表。小酷,你太幸福了,有了她一個,就等於能上千千萬萬個女子,而且她的牀技一定比別的女孩更加高深。想想也讓我熱血沸騰..."
我沒有理會少軒接下來的yy,心中嘆息,安娜還是走了,卻仍會在首都等我回來。但是,我真的會回去嗎?見到少軒還是口水四濺的賤相,我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悶氣,彈了彈他的半邊面具,不滿道:"昨晚,你是知道進入我房間的人不是曉怡,對嗎?"
他嘿嘿地壞笑幾聲,不發一語,令我更爲火大:"爲什麼要這樣做?"
無懼我的拍桌怒吼,少軒向一衆扭頭看來的酒客笑了笑,安撫了幾句,才問了我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小酷,種不種馬真的那麼重要嗎?"
細心一想,我才知道這話並不是沒頭沒尾。少軒肯放安娜進我的臥室,明顯就是希望把我同化,成爲一衆大種馬。可是,他的好心,卻真的害苦了我。"曉怡已說過,她不會是共侍一夫的女子..."
少軒把一口二手菸噴了過來,一臉得意地問道:"曉怡的原話真的是這樣嗎?"
原話?快速搜索記憶,立即回想到她曾說道:李君,別以爲自己是美女磁鐵,不用勾手指頭就會有一大羣少女飛撲到你的身邊,花癡似的請求你給予一個共侍一夫的機會。這世界或許有很多女人會這樣,但並不包括我。
原話就是這個意思啊!
我沒好氣地白了婊子一眼,鄙視道:"少軒,別再斷章取義了。就算你說贏了我,難道就能改變曉怡的想法嗎?"
他搖了搖頭,喝了一口白酒,一副無藥可救的嘴臉,嘆氣道:"唉,你不問她又怎知道她願不願意?"
我捏熄了抽完的菸蒂,也是嘆氣道:"她已說過這世界或許有很多女人會這樣,但並不包括她。還問什麼?"
然而,少軒卻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不太相信我的話,望向天花板,平淡道:"小酷,我知道其實是你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關。當年舅父和舅母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這件事已過了十幾年了,什麼陰影也該消了吧。這裡是異界,應入鄉隨俗..."
嗯,的確被他說中了心事。我不再糾纏凱欣也正是這原因,只是張曉怡不領我的情而已。不對,應該是她還非常憎恨我。想到這點,心中又是一痛,立即灌了口烈酒,有點悵然地問道:"難道把自己所有的愛只給一個人也有錯嗎?將心比己,如果柔依和其他男人鬼混,你受得了嗎?"
提到柔依要與別的男人鬼混,少軒立即目露兇光,雙拳緊握,差點就要一拳向我轟來。可是,他的情商看來還算不錯,深吸了幾口氣,還是壓下這股怒心,嘆道:"小酷,平日表哥是不是很胡鬧、很好色、活活一個二百五?"
哧!我噴了一小口酒,他的跳躍式思維也太驚人吧,我差點也跟不上,不過還是回了一句:"最後一句就是你的寫照。"
少軒並沒有頂嘴,又點燃了一根菸,嘆了口氣,目光移到窗外的天空,淡淡道:"來到這裡,我曾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這世界的一切也是夢。從地上彈出來,掉到祭臺上,身邊被一羣頭頂牛角的獸人包圍,一切也好像拍電影似的。嗯,應該好像掉進網路遊戲一般。"
明明是過來開解我的,可是見他彷佛回憶過去的樣子,我還是沒有打岔,任由他說下去。
"當時知道百多個各族美婢能任我魚肉,我當時只把她們看是系統人物,只想大幹特幹,反正我對這世界完全沒有代入感,把一切也看成遊戲,除了小依一人之外。
我當時也掙扎過一段時間,經常想著我是不是瘋了,這世界怎會有魔法,自己怎會穿越,可是每覺醒來,我身邊還是睡著不同的美婢。直至有一次,我如常地替美婢****,卻被一個性格剛烈的婢女咬傷了手臂。"
"她說我根本不把她們當人看,只是發泄的工具。其他人也乖乖地作出溫順狀,只有她是例外的,彷佛只有她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也應該猜到,她就是我最喜歡的小泰戈--小依。"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無比柔和,還有一點點溼潤,溫情地說道:"因爲她的反叛,我開始一點點地瞭解她,一點點地和她溝通,最終我被她的自主所迷,深深地喜歡上她,奉上我的真心全力地追求她,得到她,最終也是因爲我真心喜歡上她,才失去了她。"
接著,柔和突然消失,被憤怒和仇恨所取代,咬牙切齒"從她死去那一刻,我才真正地融入這個世界,第一次憎恨這個世界的人類,發誓要殺盡族聯的成員,同時也被獸皇利用了。爲了不讓美婢們再受傷害,我拼命地鑽研魔法,卻在屠殺了過百萬無辜的人類後,才知道那些讓我拼命守護的美婢竟是獸皇的臥底。"
"即使被獸神阻撓,我也想過拼死也要殺死獸皇,只是當時忽然想到小依曾在一次牀邊私語中跟我說的密話:紗萱,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就算你有多少女人我也不介意。但是,若我一天死去,不要爲了我而做傻事。那時,我才知道她好像早已料到真心愛上我後便會受到獸皇暗殺,只是當時的我不以爲然,還以爲女孩子向來也是多愁善感。"
在這一刻,我才感到少軒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大咧咧,不,應該是不像表面那麼二百五,只是他一直把心中的傷痛埋藏在心中,特意平日在我的身邊扮作小丑的角色,不停地和我鬥嘴。難道,就是因爲被美婢出賣,才讓他變成花花公子?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否定了我的猜想:"就是因爲她這句話,我就放棄殺死獸皇,因爲我知道我是打不過那個無處不在的獸神,若我因此激怒了他而被殺,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著的小依一定會十分傷心。同時,我也暗暗發誓,我每個被我上過的女人,我的心中也會記住她們,無論分量多少,我也不會忘記。因爲,我知道小依並不會介意,她只會緊張我的心還有沒有她。"
言罷,他望向窗外久久不語,香菸抽完一支又一支。說真的,我並不想打擾他懷念過去,只或許我的理解力太差,還是開口問道:"少軒,其實你想說什麼?"
"呃..."少軒愣了一愣,隨即訕訕一笑,一腳踩熄地上的菸頭,扮作認真地說:"我已經說得很直白了。簡單點說,種馬並不可恥。這裡的女人只關心你心中有沒有她,而不會介意你有多少女人。"
我差點被烈酒嗆到,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說道:"可是,曉怡不是這裡的人。"
少軒沒理會我的神情,又是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微笑道:"你不主動問她又怎知她介不介意?"
"她已主動地說過..."不等我說完,少軒已經一臉鄙視地打斷道:"小酷,你不可以直接一點問她嗎?你是男人!別在這小事上婆婆媽媽!別和我一樣在失去時才後悔,記住,你已曾經失去了一次。"
對,我已失去過一次,可是當時的我並沒有其他的女朋友,現在除了凱欣之外,還有剛剛與我發生了關係的安娜,怎能相題並論呢?嘆了口氣,我還是搖頭道:"還是算吧,我已不想..."
"小酷,忘了告訴你一個消息。"少軒突然打斷我的話,臉上換上比狐狸更狡猾的笑容,不陰不陽地說道:"我出門的時候,剛好聽說曉怡要走了,以後也不回來..."
"什麼?"我隔著桌子一手扯著少軒的領口,焦急地吼道:"爲什麼你不一早告訴我?"
"你不是要離開嗎?她也和你一樣,真是情投意合,想法相似。你不是剛剛說什麼還是算吧..."
不再聽這個婊子的廢話,我一手把他丟回椅上,開啓龍閃衝出大門。曉怡爲什麼突然要走?死婊子!若我追不上曉怡,我一定要你好看!
少軒深吸了口煙,對著大門的方向,說道:"對不起,親愛的表弟,我剛纔是騙你的。若果待會被她毆打,不要怪我唷...呵呵...嘿嘿...哈哈...呃...不行了,下巴笑到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