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依知道少軒真的喜歡自己,也不恃寵生驕,反而勸說他多與侍女溝通溝通。吃了兩個月長齋,少軒很快再次露出本性,不過日間還天天陪在柔依的身邊。相反,自從張曉怡知道柔依懷了小孩,她的冷漠便一點點的減少,而且和柔依的話也多了。
除了夜間研究魔法外,她日間不是與柔依聊天,便是侍在庭園內演奏小提琴,日子也過得十分充實,而平淡,直至一天從和平國傳來消息,一對沒有鬥氣波動的姐弟成爲傭兵主力,連番大破三國聯軍。
少軒聽到,本想立即前來確定這二人的身份,卻被張曉怡阻止了。追問了多次,張曉怡終於放下冷臉,淡淡道:"陳兄說過,我們要隱居至他們上門之時,若果不聽令的話,我不知他們會否有危險。"
被她一提,少軒也冷靜下來,認爲只要有一絲危險,也不應主動找他們,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大著肚子的老婆呢。自從知道姐弟騎士的消息,曉怡的冰冷便大量地融化,而且更間中與侍女們及柔依開一些小玩笑。最重要的是,她一次跟柔依聊天時透露過,希望找一個心愛的男人替他生兒子。
柔依聞言大喜,在寢室翻找一些年輕有爲的青年,準備介紹給張曉怡,以她的美色,必定能把徵婚者排滿整個洛威城。可是,少軒看到這些名單後,只交待柔依不要安排這事,讓她大惑不解。
接著,和平國又傳來消息,那對姐弟騎士竟然有不倫之戀,很多戰士也見過他們的馬車傳來持續性的激烈搖晃,而且每夜也會搖至天亮。若這點也不至於讓人猜想連連,那麼兩姐弟在大庭廣衆之下公開接吻就無法讓人不猜想他們的關係了。
自從這小道消息傳到子爵府後,張曉怡的情緒立即低落了不少,而且不再怎跟別人說話,除了天天在庭園中演奏一些讓人傷感的曲子外,就是每夜也把自己困在寢室中鑽研魔法。這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直至柔依誕下孩子。
或許是女性容易受到嬰兒的快樂感染,張曉怡每逢與小孩在一起,心情就會放鬆很多。少軒察覺到這點,立即替兒子起了很酷這個名字。柔依不懂中文,當然不知道這個發音是什麼意思,可是張曉怡聽到這個名字後,堅定地反對了好一陣子,無奈少軒是他的親爹,而孩子的親媽也沒反對,估計知道那名字的意思也不會反對,少軒的孩子從此就叫王很酷了。
見張曉怡異常疼愛這個小孩,少軒便提議她當很酷的乾媽,而兩眼帶著小星星的張曉怡立即應承了,而且還經常抱著他半天不放,讓柔依這個親孃罕有地在枕邊發過一些小嘮騷。
在追問之下,少軒才知道她誤以爲自己對這個妹妹有著超親情關係,甚至有機會效發她的冷血父親的傾向,不然自己的妹妹本來就是孩子的親姨,怎須要一個乾孃的身份,難免讓她心中不安。
少軒知道柔依誤會了,立即澄清他和張曉怡的關係。豈知柔依聽了後更爲不安,沒有血緣的乾妹妹,現在成了孩子的乾孃,她這個親孃的位置還保得住嗎?他們不會帶上孩子拋妻不管嗎?柔依哭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說出所想,少軒得知她想多了,只好說出自己的表弟喜歡張曉怡,他們曾是兩情相悅的幹兄妹,只是因一些誤會而分開。
明白這誤會後,柔依就更主動地接觸張曉怡,時常與她一起照顧很酷,讓張曉怡的冰冷漸漸融化,直至...
"直至什麼?你不要說一半不說一半!信不信我踹爆你的屁股?"我作勢踢了久久不發聲的婊子一腿,儘管我沒有用力,他還是扮作痛苦地哇哇大叫,接著用幽怨的眼神盯著我好一會,讓我真的起腳了。
"還不是因爲你?"
我的腳在空中停了下來,不解地反問道:"什麼因爲我?我何時做了什麼事讓她再次變得冰冷?"
少軒沒有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多按鍵的搖控器給我。"幹嗎給我一個電視搖控?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然而,少軒沒理會我的怒容,望著天花板說道:"曾經...我在這裡開罪了很多地痞流氓,隔三岔五就會潛入府中,藉機報仇。院子的男侍衛已被我解散了,雖然那些地痞每次也被我打至半死,但經常用精神力監視著整個院子也不是辦法..."
"你可以重新僱用侍衛便一了百了..."
"不,院子有柔依、張曉怡和一衆美婢,我怎能相信別的男人,而女侍衛又是罕有的僱員,我一時三刻想不到方法。"頓了頓,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喃喃道:"所以,我把庭園修建成九曲十三彎的迷宮,讓悄悄走進來的宵小之徒須要拐很多彎路纔可以到達宅子,令我得到更多時間準備..."
我再次一臉鄙夷地打斷少軒的話:"那麼你還要用精神力探知有沒有地痞走近..."
"不須要。"少軒卻很堅決地打斷我的反駁,一臉臭屁地說:"你不覺得這個搖控很眼熟嗎?也難怪,你也不是常來異研院,並不知這是紅外線感應器和監控器的搖控。我在院外佈置了很多個由異研院拆下來的警報器和錄影機。自此以後,我再也不用花費精神力,有了這些警報,我還有時間大戰幾名美婢纔出來毆打地痞。"
在我盯著手中的搖控之時,少軒卻接著說出讓我不安的話:"然而,今天,我如常收到警報器,如常地從美婢的身上爬了起來,如常地拿起無線監控屏,正以爲地痞們又會如常地出現在屏幕之時,卻發現站著的人是凱欣。我原本很想衝出去找她,卻發現橋邊站著你的身影,一臉殺氣地盯著院子的方向。不解之下,我便拿著監控屏給曉怡看..."
儘管我已猜到結果,不過仍然禁不住追問道:"之後呢?"
"她看到後原本高興得跑向大門的方向,卻被我攔了下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坐在涼亭的石椅上,我和抱著很酷的柔依聽著張曉怡拉著優美的樂曲,眼中盯著屏幕中的你們,準備讓你們進來之後,第一時間便看到曉怡最有才華的一面,用深情而悽冤的樂曲打動你的心靈。"
少軒帶上抑揚頓挫的聲音,幸災樂禍地說:"然而,很不巧,我在大門口安裝了收音器,而屏幕也配置了揚聲器,你們的對話全都被我們聽到了。咳咳,原本我們已猜到你泡了凱欣,只是從她的口中直接承認被你上了,那種震撼真的難以形容,那是御姐啊!大學的校花,萬千少男每夜望著著電腦屏幕的她,對準那飽滿的胸部,犧牲上億的子孫,卻因爲她是一個正太控,除了我的堂弟外,從沒有人能成功泡到她,而你,你這個雄赳赳的六尺男兒卻泡上了!"
"少軒,你能說重點嗎?"我壓下一拳轟向少軒的衝動,顫著嗓音催促道。
"好了,好了,那爆炸性的內容不夠刺激的話,從你親口說出不見曉怡,要帶凱欣離開這裡,你說這話夠不夠碎了曉怡的心?"少軒收回玩味的目光,有點不憤地說:"她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琴音的憂傷之感重了千百倍。我當時打算關上屏幕,直接衝出去毆打你,可是卻被一臉冰冷的曉怡阻止了。"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拍了我的肩頭幾下,苦笑道:"眼含淚花的她一邊拉著小提琴,一邊要求我和柔依退回宅中,留下很酷陪她一會。當時見她的話如此堅決,我便帶著一臉擔憂的柔依返回客廳,盯著屏幕監控你們的動向,若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便會使出聖光傳送門趕來。只是沒想到當你來到花園時,心碎的曉怡竟用這麼可怕的方法氣你。若果當時不是在你吐血後看到她擔憂的神情,我真的以爲她已不愛你了。想想,知道你選擇了凱欣,她的心有多傷?若果不是凱欣以離開作威脅,我相信你這小子到現在還不肯進子爵府..."
聽到前因後果,我真的沒力毆打這個多事的少軒,因爲我知道一切也是我的錯。在我選擇凱欣的一刻,其實就是被自己的軟弱打敗了,我記掛著曉怡,同時也害怕面對曉怡。被她看到這一幕,我不能怪少軒,他只是催化劑,問題本是來自我的身上。
接下來,少軒替我細心分析,說明她的心中還有我,可是我卻失去了聆聽的興趣,只是一個勁地灌悶酒。她愛不愛我,應由我來問,由自己來感受,聽少軒說的話,不如信自己,而且我和凱欣的關係確實讓我頭痛,我愛她,她愛我;我曾想跟她一起,她卻拒絕和我交往。現在,我和她的關係還未處理好之前,還談別的女人幹嗎?
可是,想起凱欣的同時,我的腦中還是不爭氣地想到曉怡。相反,想氣曉怡之時,我的腦中卻不會想起凱欣。難道,我真的要跟從直覺辦事嗎?不行,凱欣已是我的女人,我要說服她與我一起。那麼曉怡呢?我明明愛她多過愛凱欣。不能這樣想,時間能改變一切,只要與凱欣相處多一會,我的心必定能完全只有她。不行,若離曉怡不顧,我根本就是逃避。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腦中就是這樣分成兩把聲音,不停地展開辯論,即使想停也停不了。同時間,坐在我對面的少軒卻不停地替我想著一條條餿主意。
扮絕望、被冥息入侵、尋死等等方法惹起曉怡對我的關注,我只是露出冷笑,少軒已知道這些低能方法被我否定。不是說這些方法沒效,就算有效,我也不會使用的,愛是不能耍小詭計。我已負得她太多了,不可用什麼手段騙回愛情,而且騙回來的愛,能長久嗎?當她知道真相後,不會有反效果嗎?
灌了十幾支烈酒,上了兩趟廁所,我現在才知道成了穿越騎士,酒量也被大幅強化,早已不是當年被半打啤酒幹倒的小子了。腦子昏昏沈沈,視力變得蒙糊,四周的聲音也彷佛隔了一層似的。當灌到不知第幾桶烈酒時,我終於頂不住那天旋地轉的感覺,直挺挺的倒在桌上。醉了的感覺真好,什麼東西也暫時不用想了...曉怡、凱欣、曉怡、凱欣、曉怡、凱欣、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