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我走。”李酷的回憶。
“不要睡!起來!你不是說過要替我煮早餐嗎?你還要再次被我罵,再次與我結伴同行,再次…”
我的話還未說完,少軒已經沒心沒肺地打斷道“小酷,節省一點。她睡了。”他的右手按在蓮妮雅的眉心,食指尖發著黑色的光芒,神情透著說不出的輕鬆。
“睡了?“大公擦去眼角的淚水,右手探向愛女的頸動脈後,終於確信這一事實。號稱解封后必死無異的詛咒卻被少軒封印住了。
當我正要開口詢問之時,少軒卻搶先傳音問道“小酷,我問你一個認真的問題,你要老實答我。”
“嗯。”我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過少軒卻露出鄙視的眼神,嘲諷道“你是基的嗎?”
“你找架打嗎?”我的情緒已緩和了不少,既然表兄還能開玩笑,即是說他有信心解決這問題。
“嘿嘿。”邪豔婊子賊笑一聲,得意地眨了眨眼,淡然道”好了,認真地問你,你真的不喜歡這位公主?”
“不喜歡。”我並不害怕大公懂得漢語。
“一點感覺也沒有?”少軒還是不死心的追問道。見他好像大有刨根問底之勢,我已不想重複沒營養的廢話,便直白地說“她只是幻想著一個白馬王子,或是少年英雄闖進她的心靈,我只是恰好路過。如果說對她的感覺,我只有感到可憐。活在女性小說的公主。”
少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輕輕地問道“那讓給表哥也沒所謂嗎?”
“她從來也不是我的,請自便。”
“就是等你這句話。”少軒打了個響指,扭頭對著一臉困惑的大公說道“大公爵大人,我能替她解咒。”
“真的?”大公驚訝地看向少軒,激動地說“如果你能救她,什麼報酬我也能給予。”
少軒義正嚴詞地擺手道“多少?不,我並不收取任何…”
“不!少軒,你不要,我要。“我暴喝一聲,將少軒的慷慨打斷了。我認識的表兄,向來也是雁過拔毛的那類人,現在竟然要免費幫助外人,絕對是另有圖謀。以上文下理來推斷,少軒正是看上了蓮妮雅,現在只是對著未來丈人裝作正義與無私,藉機提升好感度。
大公聞言身體輕顫了一下,有點戒備地看著我,有點後怕地問道“你要什麼報酬?”
害怕把承諾吹得那麼大嗎?我繞起雙手,微笑道“一個…”
見我拖慢了嗓音,大公著急地催促道“一個?”
釣夠了胃口,我的臉色一沉,不鹹不淡地說“…側妃。”
大公不明所以地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少軒立即心領神會,強忍著賊笑,正經地說“他要一個側妃當女傭。”
愣神半響,大公終於反應過來,著急地拒絕道“不行,這關乎國體,若傳了出去…”
嘿,我想他以爲我打算對那些妃子做什麼齕齪事,別誤會我對人妻有什麼特殊癖好。“大公,實不相瞞,七個月前,在大公府被圍殺的疑似精靈侍女正是我的好朋友。她只是一個魔法高強的精靈,嘗試到人類世界學習人類文化纔會當侍女,怎知那個側妃竟然踐踏了那個精靈的寶物,結果引起她的覺醒。作爲一國之君,你也應該知道覺醒者的由來吧?“
大公滿臉被驚訝填滿,不過很快便回覆過來,換上帝皇之相,沈穩地說“的確,從戰鬥的痕跡推算,那個侍女的確是一個精靈,而且還是處於狂暴失控的狀況。”頓了頓,他對上我的眼睛,淡淡道“可是,那個侍女也被兩名神秘人帶走了,應該沒有性命危險,爲什麼你還要死纏著我的側妃不放?”
呃,暗示我小氣嗎?
少軒微微一笑,反問道“大公,請問閣下得知當年蓮妮雅在趕往學院途中被李酷所救後,你有沒有對那些滋擾她的傭兵作出報復手段?”
大公又一次沉默了。知道若果愛女沒遇上我,那些傭兵必會將她強暴,即使最後還是安然無恙,那口氣也是吞不下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少軒接著自言自語道“不論你答應與否,我也會治好蓮妮雅。不過,
我們真的很希望你能暗中派人送那個側妃到我們的領地。如果害怕對國體有影響,大可對外宣佈她已病死。”
大公愣神片刻,掙扎了一會,咬牙道“好的,不論你們能否治好蓮妮雅,我現在就將側妃送到死神領地。”
我已將打擊的範圍盡力縮小,由原本的法德伊爾一族,限制到側妃一人。若不是顧忌領地的安全和張曉怡的感受,我必定會跟表兄聯手,趁夜突襲大公府,替伊利絲出一口氣。
晃眼間,半月的時間已經過去,我真不相信自己竟會與小精靈分隔半個月之久,陪著少軒待在狄斯卡大公府替蓮妮雅治病。正確來說,治病的人只有少軒一個,永遠只有他一人走進寢室,忙活了半小時,才心滿意足地擡步走出房門。
起初我以爲他跟本無法治好蓮妮雅,豈知這是一種很可怕的血咒,即使是穿越魔法師也要一點點地消去那詛咒的力量。半個月過去,蓮妮雅仍舊沉睡,不過她的臉色已紅潤了很多,完全是一個健康的睡公主。
大公爲此把我們視爲上賓,在大公府中劃了一個獨立的庭院讓我們爲所欲爲。咳咳,不是我們,只是少軒而已。那二百多個漂亮侍女,我連一根手指也沒碰過,全都被少軒糟塌了,每夜也傳來婉轉的****,聲勢浩大的拍打聲,令我必須塞好耳朵才能安睡。
那個傷害了伊利絲的側妃已送到領地的農場中,過著每天擠奶八小時的生活。不要想歪,我不是賣她到妓院,而是當一個擠奶牛的農婦,是一個沒有薪俸,只管吃住的免費工人。竟敢傷害伊利絲,我要她當一生免費工,前半生被一衆侍女服侍,現在要你每天服待一衆乳牛,哇哈哈哈!
在狄斯卡首都,少軒曾用心靈窺視偷看過大公爵的記憶,已確認他將已知的也說了,並沒有什麼隱瞞,只是懷疑下毒的人是奧利凡多家族。不過沒有證據,這些也只是猜想。就算有了證據又能怎麼辦?奧利凡多家族也能反指這是大公的誣陷,接著更加理直氣壯地分裂國家。算了,我又不是偵探,這是狄斯卡的內政,不在其位,不謀其事,善哉。
除了少軒治療蓮妮雅的半小時外,我們也是在首都閒逛,將大包小包的特產購進貯物空間之中,帳單是大公支付的,我並不肉痛。管吃、管住、管花銷,天天不停練劍,閒時與表兄瞎扯,這生活的確愜意。不過,每天也只能跟伊利絲書信交往,而且還收到張曉怡多次的催促,我的思念之情終於沖垮了耐心,決意先獨自回去。
“小酷,別著急。這次詛咒並不簡單,我們要慎重處理。”少軒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喝著手中的蘋果汁。
“切!治病的又不是我,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對他比了箇中指,終於打包行李。
少軒有點著急,繼續說道“那個血咒的特性很像冥息,弄不好便會搞出人命,而且狄斯卡的局勢不太穩定,須要我們的幫…”
“這理由我已聽了幾十次了。冥息又如何,要搞定的人是你,我走了也不會有所影響。還有,你認爲首都多了我們二人,狄斯卡就會太平嗎?你不走,我走。“
“小酷…”哀怨的叫聲從來後背傳來。
“小酷…”哀怨度加強了幾倍。
“小酷…”繼續無視人妖婊子的哀怨。
“好吧,等多三天。三天後,第一階段的治療將會完成,屆時我跟你趕往託斯泰特,談好礦石供應,再送我回來,好嗎?“成功了!不迫這個婊子,他永遠也是慢悠悠的樣子,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喜歡上蓮妮雅。不,應該說他爲什麼會見一個愛一個。
五天後,託斯泰特皇宮正殿中,那個自稱是爲國爲民而奪權改革的諾頓一世正坐在寶座上,向臺下的二人維持著眼神對峙。半小時前,這裡還站滿幾百名文臣武將,沸沸揚揚地討論著合作計劃。可是,傳到我的耳中,卻是癡人說夢。
撇去那些被修飾過的句子,主要內容是:
1.招攬俠客公會,成爲託斯泰特的國家軍,由諾頓一世統領。
2.鍊金技術換礦產。
3.魔藥配方換礦場。
去除那些繁複的辯論,我們的答覆也只有一個拒絕。激烈地爭吵了半小時,諾頓一世揮去那幾百名獅子開大口的官員,讓大殿剩下我和少軒二人與這個老奸巨滑對峙。這個新帝國皇帝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俊秀中年人,一頭金黃色的捲髮、眉濃、鼻頭、眼大,膚色發白,顯然又是一個劫持DNA的失敗品。身穿筆直的軍服,頭頂一個精緻的王冠,在我眼中全是騷包到極的形象,一點皇者之氣也沒有。可是,我卻知道這一切也是假象。能推翻原本的邦聯王,實行中央集權的男人豈會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