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素道:“帥哥,聊聊?”
裘梟難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你想聊什麼?”
瞿素在鏡中與他對視:“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到劉易斯那。”
裘梟難隨意道:“然後你也把你自己送過去了。”
瞿素勾着嘴角:“你現在可沒抓着我。”
“你試試。”裘梟難道。
瞿素無趣的坐回去。
裘梟難專心開車。
瞿素道:“你有什麼目的?”
“什麼?”裘梟難奇怪道。
“你們這些人裡,你說了算,”瞿素道:“你的隊友都不想留下我,只有你,你爲什麼相信我?”
裘梟難:“我沒相信你,只不過是不太怕你搗亂。”
“得了吧,”瞿素道:“我實話說了吧,我對我腦袋裡的潛意識不敏感。”
裘梟難靜靜地從鏡子裡看着她。
瞿素坦然回視。
瞿素道:“儘管誰都不承認,但確實是地球在操控着我們,可我發現我可以違背這種意識,帥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過了半晌,裘梟難道:“不是。”
瞿素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瞿素道:“你不承認算了,你這人真沒勁。”
裘梟難道:“所以你才加入我們?”
“當然不是,”瞿素正色道:“我爲了我弟,就是爲了他,不然我在第一批待得好好的來你們這幹什麼,從大局上來看,第一批明顯比你們先進,更有可能成功。”
“誰能成功都是好事,”裘梟難道:“只要能讓時間歸位。”
“不是歸位,”瞿素突然放低了聲音,她趴在裘梟難耳邊道:“你們都誤會劉易斯了,他創造時間機器不是爲了讓時間歸位,是爲了讓時間永遠留在同一天。”
裘梟難攥緊了方向盤:“你什麼意思?”
瞿素道:“我們是這樣被指引的,地球上就這些人挺好的,很平衡,如果能穩定的留在同一天,那麼天災人禍也少很多,幾乎每個人都永生了,這簡直就是理想社會啊。”
“劉易斯在用活人做實驗,他的實驗如果成功,能讓任何一個覺醒者擁有強大的實力,他什麼都不圖,他就是個瘋子,汪晟山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他的愛人死了,”瞿素看向裘梟難:“你應該知道吧,汪晟山用時間凍結了那個男人,讓那個人的時間停在了嚥氣之前,他受的傷太嚴重了,幾乎被完全腐蝕光了,就連你們的阿娜都救不活他,汪晟山承諾劉易斯,給他提供人讓他實驗,實驗成功了就救活那個男人。”
裘梟難道:“他進行到了哪一步?”
瞿素道:“那兩個對所有能力都可以免疫的兄弟,你不是看見了嗎,那就是最新成果。”
裘梟難久久不語。
瞿素道:“等劉易斯成功了,你們沒有任何勝算。”
裘梟難:“你去和上面的人說這些,我不管這個。”
瞿素道:“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秘密,你就應該裝的更像一點。”
裘梟難:“你什麼意思。”
瞿素:“裝的關心一點。”
裘梟難不理她。
瞿素見套不出她想要的,便不再多說。
過了半晌,她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想幹什麼?地球給了你能力,卻不能約束你,你隱藏這個事實想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裘梟難反問道。
瞿素:“我之前無所謂,我沒有拯救世界的覺悟,就跟着混日子就好,現在我想報仇。”
裘梟難道:“不是每個人做什麼事一定都要有什麼目的。”
瞿素:“你不想說算了。”
車駛進C市,裘梟難將瞿素帶到了一棟寫字樓下。
進了電梯,按下負一層,電梯打開,前面是一堵水泥牆。
裘梟難徑直向前走去,水泥牆的屏障被打破,像水面一樣泛起了漣漪。
瞿素:“障眼法,聰明。”
前臺戴着眼鏡的女人道:“裘梟難,歡迎回來。”
裘梟難把報告遞給她。
女人道:“這個你得交給自己交給簡主任,你們的任務被改成了四星,我沒權利轉交。”
裘梟難只得把報告又收回來,他側身向瞿素,對女人道:“還要交個人。”
女人:“這我更沒權利了,你交給王筱筱吧,他們都出任務去了,只有她還在。”
“你回來了,”王筱筱正好看見他,她穿着條大紅色的吊帶連衣裙,踩着細高跟走了過來:“任務怎麼樣。”
裘梟難:“還行,我要交個人。”
王筱筱瞭然的打量了一下瞿素:“這就是那個第一批的是吧。”
裘梟難:“對,簡書在嗎?”
王筱筱:“應該在二斌辦公室鬥地主呢,你交文件?”
裘梟難點頭:“順便問問他上次找我什麼事。”
王筱筱拍了下手,突然想起來道:“對了,他上次跟我說叫你去找他,你沒鳥他。”
“……”裘梟難道:“他說的時候我在雲南。”
王筱筱:“後來不是又找了一次?”
裘梟難:“那次在西藏。”
王筱筱調侃道:“你回來交任務不也沒去。”
裘梟難:“那次他在非洲。”
王筱筱:……
王筱筱看了眼瞿素道:“那行吧,你跟我過來。”
瞿素:“你們想怎麼處理我?”
王筱筱:“危險評估,先得測個謊,然後對你的能力歸個類,評個等級,然後由簡主任給你洗個腦,你就能投入戰鬥流水線了。”
瞿素:……什麼玩意?
王筱筱拿這個文件夾邊寫邊走:“你還得交個思想報告,這個肯定的,最好現在開始寫,下限一萬字,不設上限,交給簡主任,不然你到最後寫不完。”
瞿素:???
王筱筱回頭看了她一眼:“先去測謊吧。”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正好三聲。
劉斌道:“進!”
裘梟難推門走進去,看見他們真的坐在地上鬥地主。
簡書看着他楞了一下:“你倒回來了。”
裘梟難道:“給你交個任務報告,我把瞿素帶回來了,你記得好好跟她談一下,她知道些事情。”
劉斌道:“這個你還用擔心?簡主任準備了十多頁的草稿紙做說服教育,還能沒機會交流?”
坐在最裡面的陳國棟道:“就你自己回來了?”
裘梟難點了點頭,對簡書道:“你找我什麼事?”
事情間隔太久,他說了,簡書纔想起來有這麼回事:“訓練場的教官出任務的時候整個胳膊都讓第一批的人用空間吞了,恢復不了了,王筱筱正研究給他弄個骨頭,看看能不能讓阿娜給他往上填肉,這段時間訓練場沒人帶,你看看你有沒有時間?”
裘梟難:“我不出任務了?”
簡書:“他們都出去接任務了,哪有那麼多任務給你。”
裘梟難想了想:“那就我來吧,沒什麼事。”
裘梟難反應過來:“你們怎麼不去?”
陳國棟道:“你答應之前,一直是我來。”
劉斌道:“他不願意幹,覺得自己是個幹部,幹這個沒面子。”
裘梟難:……
陳國棟:“我不行,我多久沒出過外勤了,看着靶子都眼暈。”
裘梟難突然想起來:“你準備好讓所有人配槍吧。”
簡書一愣:“怎麼了?”
裘梟難道:“報告裡寫了,第一批的人在這次任務裡動槍了,他們在用覺醒者做實驗,開發他們的能力。”
“我草。”劉斌手裡的撲克掉了。
裘梟難:“我們再羅布泊找到了他們的一個基地,他們在用藍液製作□□,我們把裝置摧毀,把藍液清除。”
陳國棟楞了一下道:“裘梟難,你這次能升官了。”
裘梟難不太在意的道:“細節你們看報告吧,阿娜寫的挺清楚的,你們再跟瞿素好好談談,我回宿舍了。”
簡書:“……回去吧,算了算了收了吧,別打了。”
劉斌把撲克收起來:“我草……”
陳國棟:“我走了……媽的我纔剛閒下來。”
簡書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我本來打算下個月初申請年假的。”
裘梟難看了他們一眼,關門走了。
他順着室內電梯到了上層,用鑰匙打開了最拐角的一間屋子。
屋內放着最基礎的傢俱,牀、櫃子、椅子、一臺電視和一臺空調。
白色牀單鋪的整整齊齊,他已經很久沒在這裡住過了。
瞿素拿着一張報告和一沓信紙走了過來,看見他站在門口。
裘梟難看了眼她:“怎麼了?”
瞿素冷漠道:“我剛測完謊,通過了。”
裘梟難:“挺好的。”
瞿素道:“然後她說我可以開始寫思想報告了。”
裘梟難突然想起來還有這茬:“這種情況下……要寫挺多吧。”
瞿素:“鑑於我的各項測試結果,她建議我寫三萬字。”
瞿素:“你們都要寫嗎?你寫過嗎?”
“寫過。”裘梟難道:“我寫了五千字,沒過,簡書讓我重新寫,我到現在還沒交。”
瞿素:……
瞿素回去寫報告了,裘梟難把門關上,把包放在一邊的桌上,躺在了牀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兜裡掏出手機。
卜天連着給他發了三條的微信消息。
裘梟難點開。
第一條是一張圖片,應該是他們今天的午餐,看上去十分豐盛。
第二條第三條都是語音消息。
卜天:我給你說,我爸回來了!
卜天:我好高興啊好高興啊好高興啊啊啊。
裘梟難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想了想,回了個大拇指。
卜天似乎正在玩手機,秒回:你都幹什麼去了?這麼晚纔回。
裘梟難:交任務報告。
卜天:你現在在哪呢?
裘梟難:我在宿舍,管理局的宿舍。
卜天:那是哪?
裘梟難:下次帶你來看看,我要在這當老師。
卜天直接發過來了一條語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