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保我等入御馬監

各位,不好意思,更新這麼遲。事情忙完了,老人已下葬,明天可以安心創作了。我討個苦勞,爲了今天的更新,我愣是滴酒沒沾。大家知道的,喝了酒的我,十個客巴巴躺那,我都不看一眼的。心中只有一輪明月和無數惆悵。

………

雙山臺一帶,素有馬匪出沒,很不安全,所以知道魏良臣竟然要去雙山臺後,陳大道急忙阻止。

沈煉在得知魏舍人的目的地是雙山臺後,也極力勸說不能去。前年,河西的蒙古蠻子可就是從雙山臺那裡潛過來,襲佔了魏家嶺關擄去上千百姓的。

所以那裡不僅有蠻子,還有馬匪活動,沈煉的職責是護送中書舍人魏良臣前往撫順,要是這位魏舍人出了意外,那他可沒辦法回去覆命。

陳大道不知道魏良臣這個小舍人到底要去雙山臺幹什麼,他私底下可是收過不少馬匪的孝敬,甚至和河西那邊的蒙古人也暗地裡有過不可告人的交易,因此他害怕魏良臣去雙山臺,是不是想查他和蠻子馬匪勾結的證據。

真要是這樣,那三百兩銀子和兩顆東珠豈不餵了狗?

有那麼幾個瞬間呼吸中,陳大道都起了殺心,既然這小舍人不上路,那便送他上路。

但是,這念頭終是不敢做實,單一個京裡來的小舍人倒罷了,問題是他身邊還有內廷的太監和兩個錦衣衛,真要在他陳大道的地盤裡出了事,恐怕就是四爺李如柏都保不住他。

沈煉和其手下的存在,也是陳大道的顧慮。這些人,可是五爺的兵。五爺李如梅精的跟猴一樣,他陳大道做的再幹淨,怕也瞞不過他。

最近,陳大道可一直在活動想從魏家嶺調到清河任守備,清河那地,可比魏家嶺油水多。

五爺李如梅已經鬆了口,這節骨眼他要是不開眼,給李家添了麻煩,別說清河守備了,他能有命回老家鐵嶺種地,就算上輩子積了德。

良臣執意要去,他大老遠兜個大圈到魏家嶺來,可不就是爲了雙山臺的張虎和飛虎軍的麼。

這都到地頭了,哪有就此止步的道理。

“若魏舍人真的要去,那本官就派些兵馬護送吧。”陳大道退而求其次,你姓魏的想去,老子沒法攔着,但老子可以派人跟着你,這樣,你做什麼,總瞞不過老子吧。

良臣當然不願意陳大道的人跟着,張虎他們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前一陣被寧遠那邊的明軍剿的夠嗆,沒了立足之地這才跑雙山臺落草。魏家嶺的駐軍要是跟着自己去,保不定張虎是不是以爲自己是帶兵來剿他們的。

萬一因此徹底不敢在遼東呆,轉而投了河西蒙古人,或者乾脆徹底做馬匪,良臣就算白忙活了。

堅持之下,魏良臣終是擺脫了陳大道,帶着李永貞他們去了雙山臺。

沈煉幾人沒能甩得掉,良臣考慮了下,還是帶上他們。要不然,連這些人都不帶,指不準陳大道會往極端方面去想。

要是因此以爲自己是來“辦”他的,那就未免太冤枉了。

“辦人”也是要看對象的,別說人家是手下有幾百兵的守備,就是隻有幾十個兵,他也決不會因而生出“孺子可欺”的念頭。

有沈煉幾個人跟着,雖然仍會讓陳大道對魏良臣的雙山臺一行疑慮重重,起碼,他不會立即動手宰了他魏良臣。

畢竟,沈煉幾個人代表的利益和他陳大道是一體的。

他們,都是遼軍。

…….

不過話說回來,良臣覺得自己還是挺對得起陳大道的。

表面上,看起來,他不是太厚道,前腳收了陳大道的禮,後腳就把陳大道賣了,可良臣相信,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

因爲,陳大道送禮這件事,很難說會不會讓萬曆因而生出遼東將官都很有錢的想法。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那事情就會往積極的一面發展。

從前,萬曆想着法子派太監到各地撈錢,結果擔了滿天下的罵名。

現在不用被人罵,這人就將錢主動送來。

反差可是巨大。

若人人如此識趣,萬曆想來應當會很高興,謂之帝心甚慰啊。

皇帝一高興,始作俑者-----魏家嶺關守備陳大道,那就能飛黃騰達啊。

當然,前提是,陳大道會不會開創一個潮流,開創一個天下官員爭先恐後給皇帝送錢的潮流。

此潮流一開,陳大道,想不發,都難。

而作爲代皇帝收錢的小臣,良臣,想不快活,也難啊。

至於這個潮流一開,後果是什麼,良臣覺得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有關彩票的事,良臣昨天沒給萬曆說,因爲他覺得還得再做詳盡的調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要辦,就得把事情辦好,辦妥。

撈錢的辦法有很多,開礦撈稅是粗暴有效,也直接的多,但畢竟名聲不好聽。

有可行的替代辦法,不僅能緩解國用匱乏,還能不讓萬曆被罵,良臣怎麼看,都覺的萬曆沒有理由不採納。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仔細認真的將策劃書弄好,並且最好有過市場驗證。

而在此之前,手頭的幾件事,還得安安心心,腳踏實地的做好。

一口,畢竟吃不了胖子。

…….

張虎雖然是太監,但跟高淮在遼東十年,掌管飛虎軍也有六年,這個人如果不對他魏良臣沒有點安全預防措施,良臣是拍腦袋也不信的。

他相信,張虎應該和葉赫東哥一樣,掌握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出了魏家嶺關沒多久,因爲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漸漸的,良臣就感受到身後始終有人吊着了。

每隔半個時辰左右,道邊也總會出現砍柴的,或打獵的。這些人雖然扮的極像,但突兀的出現,終是騙不了人。

這些人好像也不在乎自己被發現,遠遠的見了魏良臣等人過來,也不躲,就在那直勾勾的看着。

沈煉不知道魏良臣和飛虎軍的人約好在雙山臺見臺,發現那些人不對後,立時打馬過來提醒魏良臣,說這些人可能是左近馬匪的眼線。

“我知道了。”良臣微微點頭,一臉不懼,坦然無畏的繼續縱馬向前。

這讓沈煉等人很是驚訝,也有些佩服。看這魏舍人年紀不大,膽色倒是過人,比起朝廷派來的許多官兒要強。

都是見過陣仗,跟女真人拼過命,跟蒙古蠻子搏過死的,沈煉自是不能讓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傢伙給壓了過去。

當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帶人緊隨魏良臣,不時四周察看,始終保持一隻手握着刀柄,以便隨時能拔刀迎戰。

李永貞知道魏良臣和張虎的人搭上線,此次來雙山臺就是見張虎的,所以心裡倒是不怕。

但有一點,李永貞始終困惑,因爲他認爲飛虎軍做爲高淮的私兵,隨着高淮失勢,這支私兵已然失去任何價值。並且飛虎軍在遼東“惡貫滿盈”,張曄公公不管是於公於私,都不可能再保留這支私兵。

而魏良臣只是區區的兩殿舍人,相比張曄在皇帝那裡的份量,簡直不能比,故而,李永貞不認爲張曄會聽魏良臣的話,保留下飛虎軍。

既然如此,魏良臣大老遠的跑來,又有什麼用?

李永貞想不透這件事,也不知魏良臣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現在對這個小傢伙很是佩服。但,哪怕心裡再困惑,他也始終不曾出言質疑,也不勸阻,他很想看看,魏良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魏良臣通過被鎖拿的孔貞接上張虎的線,具體辦事的就是田剛和李維,當時兩人一前一後來回關內,可累的夠嗆。因此和不知情的沈煉等人比起來,他們自然是胸有成竹,和魏良臣一樣面無懼色。

這讓沈煉對錦衣衛的人刮目相看,從前都以爲這些京裡的緹騎都是花花架子,樣子好看,衣服好看,氣焰囂張,可就是不能真頂事。現在看來,緹騎們,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麼想着,倒是對錦衣衛生出些許好感來。不過,他可是做好準備了,真要有事,不管那魏小舍人怎麼想,先把人搶走,脫險再說。至於其他人,他就管不着了。

距雙山臺還有十里地時,兩個漢子騎馬過來,直接攔住了良臣一行。

沈煉他們提刀就要上前,良臣忙揮手示意他們別動,然後要田剛過去。

田剛打馬過去和來人交談幾句後,便回來稟道:“來人自稱是張虎派來的人,接舍人你進山的。”

“讓他們過來。”

“好!”

田剛掉轉馬頭奔了過去。見狀,沈煉等人自是明白魏良臣和來人有聯繫,放鬆同時,都是不解。不明白這個魏舍人怎麼和馬匪搭上頭的。

田剛領那兩人過來,當先一人在馬上抱拳向魏良臣道:“小的鄭鐸見過魏大人!”

鄭鐸是頭一次見魏良臣本人,對他的年輕感到驚訝。他這些年跟着張虎,可是見過不少京裡來的公公。那些公公中有的就年歲不大,十幾歲出任少監的他都見過。但是十幾歲的官員,鄭鐸卻是頭一次見,心裡難免有些異樣。

良臣打量了眼鄭鐸和他邊上一人,兩人相貌普通,但身上都有股氣勢,和沈煉身上有點相似。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殺氣。這二人,手裡應該是有不少人命的。

良臣無意去想這二人手裡的人命是哪些,他只問鄭鐸張虎在哪。鄭鐸說就在雙山臺等侯,良臣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叫鄭鐸在前面帶路。

鄭鐸卻沒有立即帶路,而是有些顧慮的看了眼沈煉等人。沈煉等人穿的是軍服,他鄭鐸常和遼軍打交道,自是一眼就能看出。

“不妨事,他們是我的護衛。”良臣說話時,看着很是淡定。沈煉聽了,嘴巴動了動,沒有說什麼。

護衛?

鄭鐸和同伴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有震驚,然後默不作聲打馬在前面帶路。

李永貞在邊上見了,對魏良臣借勢的手段越發佩服。

沈煉幾人一看就是遼軍精銳,總兵家丁的樣子,魏良臣卻說他們是自己的護衛,這自然讓鄭鐸二人對他這小舍人高看幾眼,以爲是大人物了。

有了鄭鐸他們帶路,速度便快多了。半個時辰後,道路變得狹窄起來,並且雜草叢生。小心翼翼通過此段後,又下馬步行了一段路,終是到達目的地——原雙山鐵礦的廢礦場。

“魏大人請隨我來!”鄭鐸示意魏良臣跟他走,卻要李永貞和沈煉他們都留在此處。

“這不行,我們要跟舍人一起進去。”沈煉不同意。

“無妨,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好了。”良臣擺了擺手,走到李永貞邊上,與他低語幾句,後者聽了,微微點頭。

沈煉還想跟着去,可身子剛動,前後左右就有幾人將他堵住。魏良臣朝他搖搖頭,然後讓鄭鐸帶他去見張虎。

張虎就住在礦場平地上的一頂帳篷裡,良臣一路過來,觀察了下,此地大約有數百人的樣子。

“早就聽聞魏舍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張虎早就得到通傳,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便立即迎了出來,可聲音嘎然而止,因爲他沒想到來的是一個少年。

“我是應該叫你張公公呢,還是叫你張將軍?”良臣似笑非笑的看着張虎,這位現在的裝束,讓人真是沒法和太監聯繫到一起。

“咱家是宮裡出來的,不過這些年倒跟武人混在了一起。”張虎收起尷尬之色,朝魏良臣一拱手,“舍人就叫我名字便好。”

跟張虎進了帳後,良臣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後直接對張虎道:“張虎,我大老遠來這裡,就不跟你繞彎子。”

“舍人有話就說,我張虎就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張虎一直注視着魏良臣。

良臣道:“我要你跟你的人,以後聽我的。”

張虎輕笑一聲:“若我沒記錯,舍人的官好像還保不住我們。”

“我保不住,陛下呢?”良臣也是微微一笑。

“那舍人準備如何安置我等?”張虎的目光凝滯了下。

良臣道:“高公公在遼東時不是開了幾個礦麼,我意向陛下保奏你們爲礦兵。”

“礦兵?”張虎怔了下。

“就是護礦隊。”

“我飛虎軍成軍以來,可不曾給人看過門。舍人現在卻要我等做看門狗,這可是不拿我飛虎軍當人看了。”張虎顯然不同意這個安置辦法,覺得很是丟人。

“那你有什麼想法。”良臣不認爲初次交鋒就有效果,張虎現在,或許對自己的處境認知的不夠透徹。

張虎沉吟片刻,道:“我張虎這人不圖虛的,就圖實在的。如果,舍人若是能夠向皇爺進言,保我等入御馬監,這事就有的商量。否則,舍人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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