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天涼好個秋”是位好同志,大家要多向他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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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有點俗套。
按照正常情形發展的話,魏公公應該狠狠的收拾魏朝一頓,或者最少也要教育一通,讓他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從此畏魏家叔侄如猛虎。
可是,魏公公沒這麼做。扶起二叔後,他就拉着二叔去了辰華殿。
一個連二叔都鬥不過的傢伙,根本不值得公公與之計較。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姓魏的,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姓魏的。
這個問題魏朝應該不會想明白,因爲他這輩子也不會和老祖奶奶勾搭到一塊,更不會因爲和二叔爭搶老祖奶奶,從而驚動天啓給他們做個決定。
二叔也沒有弄死魏朝,只是將他發配到鳳陽,這對於太監而言不是好結局,但對於魏朝而言肯定是個最好的結局了。
他不用死。
由此說明,二叔也是個重情義的人。
二叔和魏朝本應該是對很好的兄弟,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二叔。只是,侄兒的出現讓魏朝變得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魏公公看了魏朝一眼,這一眼沒有任何含義。
沒有含義的另一層意思便是——你這個人根本不重要。
二叔可能覺得侄子這種直接不把人放在眼裡的舉止太過得罪人,畢竟魏朝雖只是個奉御,可他卻是王安公公的乾兒,因此,他轉過頭來想對魏朝說兩句,藉此沖淡一些侄兒於對方的藐視和不屑。只是,二叔嘴巴張了張,卻是想不到自己應該說什麼。
“魏朝是王公公的人,在宮裡很受小爺的喜歡,你不應該那麼待他。”去辰華殿的路上,二叔還是忍不住說道。
“有什麼關係麼?”
魏公公笑了起來,對自己的親叔叔說了一句,“二叔,不要理會這些和我們沒關係的人,做好自己就好。”
“也對,”
二叔想了想,憨笑起來:“燒好竈,伺候好娘娘,照顧好校哥兒,他們又能尋我什麼麻煩呢。”
辰華殿的人很快知道在會極門幹了件大事的李大傻子回來了。
“老李,我就說你沒事,要不然娘娘能叫我給你送飯!”韓進義高興的直搓手。老弟兄倆一起搭夥了半年多,怎能沒有感情。
二叔爲人木訥,不善言辭,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對歸來的喜悅,只曉得對韓進義呵呵傻笑。
宮裡等級森嚴。
韓進義和二叔一樣都是沒職事的夥者,可魏公公雖是二叔的侄子,然而又是五品的中官,所以韓進義必須要給他行禮,要不然就是不敬。
因此想到這一茬,韓進義趕緊鬆開老夥計的手便要躬身給魏公公行禮,魏公公沒有攔着,但略側了側身子,算是受了半禮。未受那半禮自是因二叔的緣故了。
二叔很高興侄子能給他面子,問韓進義道:“老韓,娘娘在麼?”
“在的,在的,我去給你通傳。”
韓進義說着便要到殿內通稟,西李卻自己走了出來。
第一眼,李翠兒就看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第一眼,魏公公就看到了他朝思夜想的人。同時,看到了另一個讓他深深想念的人。
客印月也在。
“娘娘,李進忠回來了!”老韓高興的說道。
“我不叫李進忠了,我叫魏忠賢了。”二叔迅速糾正了老夥計的錯誤。
“你改回本姓了?”
“是咧!”
二叔點了點頭。
“回來了就忙去吧,”
西李淡淡的看了眼魏良臣,又對二叔說道,“校哥兒有些想你,等會你忙完便和他玩上一會。”
“是,娘娘!”
二叔猛的點了點頭,看向侄子,“那叔忙去了?”
魏公公笑了笑:“初一那天我給您老人家拜年。”
二叔“嗯”了聲:“那我等你。”
西李眉心微微顫了下。
客印月只是垂着頭,看着腳下。
“娘娘!”
魏公公上前給西李行了一禮,然後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客印月。
“魏公公這次回來還走麼?”西李凝視着魏公公。
魏公公暗歎一聲,道:“陛下的差事尚未辦完。”
西李“噢”了一聲:“那幾時走?”
“說不準,”魏公公遲疑了一下,“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吧。”
西李又“噢”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娘娘,我是送我二叔回來的,如果沒什麼事,奴婢就先告退了。”魏公公再次躬身。
西李沒說話,直接轉身走了。
魏公公看向客印月,對方也看着她。
“我先走了。”公公說道。
“一起走。”客印月走了過來。
“怎麼?”
“明天除夕,我放假了。”
“噢。”
魏公公在前,客印月在後,二人就這麼慢慢的走出了東宮。
“去哪?”
兩個人同時問對方。
“嗯,去你那吧。”魏公公道。
“好。”客印月點了點頭。
“方便?”
“方便。”
魏公公笑了起來,見四下無人瞧着,迅速捏了客印月一下。
“又大了。”
“還好吧。”
“那快點吧,我有點等不急了。”
“你很能幹嗎?”
“應該能幹。”
魏公公不加思索道,這一點他是必須確保的。
出了左安門,魏公公原是想要客印月先回去,他去跟留在西華門外的親衛們說一聲去向,免得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哪。不過轉念一想,用不了多少時間,便沒費這精力多跑一趟。
客印月還是租住的那間小院,沿着巷子裡的青石板路走來,魏公公心底倒是有種期待和暖心,更有回家的感覺。
“我不在的時候,沒偷人吧?”回手帶上院門的時候,魏公公突然覺得有必要問一下這個問題。
“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偷不偷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客印月白了魏公公一眼,將他推進了屋子。
“當然有關係,我的東西,別人動不得,誰動誰得死。”
魏公公說這話的時候,後背突然涼了一下。
他想到了吳秀芝,她的死純屬意外,公公本不是要她死的,誰知她會選擇那麼做。
也許,秀芝姐從來沒有愛過他,或者說從來都沒瞧得上他吧。
“你在想什麼?”客印月察覺出魏公公的神情有一絲不對。
“沒什麼。”魏公公搖了搖頭。
“真的?”客印月不信。
“嗯,我在想你到底有沒有揹着我找相好的。”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客印月,“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有愛慕者呢,而且人家都說像你般年紀的女人都是如狼似虎的,真要找個小白臉也是尋常...憋久了會憋壞身子的嘛。”
“你說呢?”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就不要瞎想,”
客印月忽的咬了一下公公的肩膀,“你不應該懷疑我...我雖然對不起侯二,但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是我不好。”
公公沉默了,他是不應該那樣想巴巴。
“快點吧。”
客印月將公公拖進了裡屋。
“你不洗洗?”
“你嫌我?”
“不是,你不是愛乾淨麼。”
“不洗了,”客印月促狹的眨了眨眼睛,“我也想驗驗貨。”
“驗什麼?”
“看看你虛不虛啊。”
客印月說話間便替魏公公脫去了上衣,“如果虛的很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
“爲什麼?”
“你的心思都在別的女人身上,我何必要爲你守這活寡?”客印月輕聲道。
“不會的。”
這個不會也不知是說公公不虛,還是客印月不會和良臣分手。
“難說,”
客印月突然笑了起來,很是得意的樣子。
良臣呆了:“你笑什麼?”
“我笑那個賤女人明明想拉你進殿,卻不敢拉。哼,我還笑哪怕她李翠兒是太子的女人,也得吃我的下茬。”客印月一把將公公推倒在牀上,不由分說就替他脫鞋。
“有意思麼?”
魏公公苦笑一聲,“翠兒不是賤女人,她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女人,對我也都很好。”
“小爺今年不知都在辰華殿睡了多少次了,”客印月沒好氣的說道,“那個死胖子還打我的主意。”
噝!
魏公公抽了口冷氣,不是因爲他被綠的問題,這個問題不是問題,因爲人家是合法的。
這口冷氣是因爲朱常洛竟然會打巴巴的主意,那真就不是做不做道友的事,而是敵我矛盾的大事了。
“你...他...”
公公艱難的吐出了心中的問題:“得手了?”
“想的美,”
客印月冷笑一聲,“我可不喜歡胖子,他那樣子就像是個短命鬼,萬一在我肚皮上死了,我不被活活打死。”
呼!
公公長出一口氣,嘿嘿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等等...”內心“咯噔”一下,“他是小爺,他真想要你,你能拒絕?”
“我是拒絕不了,可有人不讓他得手啊。”
“誰?”
魏公公開了眼了,這世上還有能阻止太子玩女人的人?
“總不會是王安吧?”
“不是他,是那個賤女人。”客印月撇了瞥嘴道。
西李?
魏公公又怔住了:“爲什麼?”
“因爲她不敢讓我亂說話啊。”客印月饒有深意看着魏公公。
“要是我的話,就先弄死你。”魏公公咧嘴笑了笑。
“是啊,換作是我就這樣做,可她不敢。”
“又爲什麼?”
“她和我一樣,都愛你啊,都怕你不高興啊。”說完,客印月伏在魏公公的身上,輕輕的撫摸着他。
“你知道嗎,我和她都很想你。”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想你們。”
魏公公心下感動,默默的解開巴巴的扣子,正準備好好的補償巴巴這大半年的空虛時,門卻被一腳踹開了。
“好一對賤夫銀婦,光天化日,你們要點臉麼!”壽寧公主瞧見牀上躺着的兩個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客印月嚇的趕緊拿衣服擋在身前,魏公公也是叫嚇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喃喃道:“殿下爲什麼這麼說我們?”
“那要怎麼說!”
壽寧恨恨的盯着客印月,真正是怒火中燒,妒火攻心:臭女人,賤女人,你竟敢勾搭我男人!
“你應該說好一對狗男女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