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醫院燒傷科內,尉遲修周身散發着冷意,隔着一扇門裡頭的人還在搶救當中。
另外一邊的手術室內,餘浩藍也被人推了進去。 wωw¸tt kan¸C ○
他的燒傷程度比唐寵寵嚴重很多,能不能搶救回來一切還不好說。
唐寵寵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身上的身份證被人發現,也有護士平日裡經常購買財經雜誌,很快認出她的身份,這才通知了家屬趕過來。
尉遲修也是因爲這個電話纔來到醫院,得知對方在酒店內跟餘浩藍一起被人救了出來。
手術的燈還沒有關閉,裡頭的人如今生死不明,尉遲修憤怒的恨不得打斷那個人的腿,如果那樣她就不會在逃跑的話,他昨天肯定是綁也要將人綁在家裡。
而不是現在這樣沒有任何辦法的站在這裡。
藍色的天空當中,用遠處飄來的厚厚雲層不斷的被風推動着往這裡而來。
很快,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空中落下來,不少人有些驚訝的看着那天空,想不通爲什麼大晴天也會下起雨來。
可是落在人頭頂上的雨水卻不等人回神,雨水越下越大,敲打在玻璃上的響聲讓人想去小時候坐在窗臺邊上,看着窗外的風景聽着雨聲的畫面。
唐寵寵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滿天的雨水隔着明亮玻璃不停的往下滑落水珠。
窗戶被人留下了一條拳頭大小的細縫,雨水混合着一股青草特有的香味飄散進了室內,醒過來的人一動不動的望着那一幕。
意識漸漸回神,昏迷之前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回到腦海內,想到火海里的浩藍,唐寵寵猛地從牀上跳起,下一秒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
手背上的針管直接因爲她的動作被整個拉起。針頭從皮膚內跳出來,帶着一連串的血跡。
唐寵寵趴在地上,只覺得後背疼得難受,一隻手撐着地面,一隻手拉着病牀邊緣的欄杆想要讓自己坐起來。
“嘩啦……”
豪華病房的人被人從外頭拉開來,冷珍娜的嗓音在室內響起:“唐寵寵!你這是想醒過來就要走嗎!你那位竹馬還在隔壁生死不明呢,你還打算走!”
“珍娜,少說幾句,我去叫護士。”
薄錫意看都地上躺着的人,瞧見她手背上的血跡,讓冷珍娜稍後再發脾氣,自己走過去將人從地上扶起來,很快就出門去叫護士來。
唐寵寵被人扶着坐在病牀上,左手背的血順着手指往下流淌,唐寵寵仰着頭望着站在不遠處的冷珍娜;“姐姐,浩藍怎麼樣了?”
“你那位竹馬比你可嚴重多了,這會子尉遲修還在那裡收拾你們惹下來的爛攤子。”
“我要去看他!”
某人聽說浩藍傷的很重,直接站起身來想要去看對方。
聽到消息在尉遲修趕過來,在薄錫意前面進了病房,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跡還有他逞強着要地的動作,一把將人抱起重新放在病牀上;“唐寵寵你不要命了!”
她的後背也有嚴重的燙傷,這樣亂動以後要是結出難看的傷疤來,到時候看她
怎麼後悔。
“我要去浩藍!你讓我去見他!”
唐寵寵沒有辦法接受他此刻的好意,就算留下傷疤又怎麼樣,想到浩藍現在生死不明,別說後背上一點傷,就算她瘸了殘了此刻也要去餘浩藍!
“修,你就讓她去吧,她這會子滿心都只有那位小竹馬。”
冷眼旁觀的冷珍娜雙手抱胸不屑的道。
要不是唐寵寵這次鬧大了,媒體也不會知道尉遲夫人竟然跟一個男人在酒店開房,還遇到了火災。
這幾天裡,娛樂八卦上面每天都在報道着這件事情,醫院外頭的媒體早就準備好了等着唐寵寵出現。
只要她現在出現在餘浩藍的病房門口,想必接下來M集團因爲此時而下跌的股票會更加的直線下滑。
“你別說了。”
薄錫意讓她安靜些,沒看這兩個人已經快要吵起來了嗎?這種時候不想着解決問題,光是吵架有什麼用。
護士小姐過來,給唐寵寵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番,並且在尉遲修的示意下給她打了鎮定劑。
被打了針的人很快就架不住藥效,眼皮子漸漸變得沉重,口中還喊着餘浩藍的名字,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確定她睡着後,尉遲修將人抱着躺下去,將她的被褥給蓋上,這纔看向病房裡的另外兩人“剛纔謝謝你。”
要不是薄錫意去找他,他還不知道唐寵寵已經醒了過來。
對方昏睡的三天內,媒體不知從哪裡找到了線索,發現了外頭盛傳的那家酒店火災裡竟然以後M集團的總裁夫人。
而且對方當時還是跟另外一個男性單獨開了房間,火災後對方更是爲另外尉遲夫人差點犧牲在那裡。
如今兩人都在東華醫院內治療,這消息剛傳了出去就引發了外界的譁然。
H集團的唐申青也藉機在中間攪合了這一趟渾水,各方勢力紛紛下場讓事件變得越發複雜起來。
尉遲修每天來往在公司還有醫院,幾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你之前也幫了我不少的忙,這件事情我們出手也是應該的。”
薄錫意不需要他的感謝,比起他只是讓手下的媒體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對方曾經給他的幫忙更多。
他們聊着公司上的事情,冷珍娜卻有些不滿,看着那病牀上躺着的人,想到身邊這兩個人如今都要爲她受苦受累,她卻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就能夠什麼事情都當沒發生過似的躺在這裡。
就覺得心裡慪的難受,餘光看到那兩個男人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走神,跺了跺腳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路過隔壁的房間時,腳步頓了頓。
下一秒已經將那病房的門推開來。
這裡比起隔壁的熱鬧,可是相當的冷清,病牀上躺着的餘浩藍甚至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包裹在紗布當中。
在那火災裡他整個人高度被燒傷,能活着下來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事後等傷好了還不知道要做多少次的手術才能夠恢復原狀。
而且那些手術每一
樣都價格昂貴,想必按照他這種學生的收入這輩子除了毀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冷珍娜走到他的病牀前,看着那張被紗布裹着只露出兩隻眼睛的人,“餘浩藍,我祈禱你快點醒過來,你若是醒不過來你的唐寵寵就要跟別人走了,到時候你又毀了容,下半輩子都不會有人再會愛上你,所以快點醒過來吧。”
說完這話,她站在那裡屏住了呼吸等了幾分鐘,沒看到那人有任何的反應,很失望的撇撇嘴,“真沒用!”
下一秒就直接踩着高跟鞋離開這件病房。
唐寵寵被打了鎮定劑,這一覺睡的很沉,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四肢都僵硬的難受,想要擡起頭來,眼前一陣昏眩。
左手背上已經重新插了針管,尉遲修就坐在一旁低着頭望着那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不斷的飛舞。
“尉遲修……”
唐寵寵看着那個人,掙扎着有些僵硬的手臂從牀上坐了起來。外頭的天色已經全黑了,病房裡的人是那種慘白色的,照在她臉上將原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蒼白。
沙發上辦公的人聽到聲音,擡起眼眸來看她。
鼻樑上架着的金絲眼鏡被人拿了下來,露出那雙狹長清冷的眼眸,對方起身往她這裡走來。
“醒了,小梅給你燉了補湯先喝一些再睡。”
尉遲修走到她的牀邊,將一旁桌子上的保溫瓶打開來,裡頭的湯隨着他蓋子的打開冒出一陣熱氣還有那燉湯的香味。
唐寵寵歪着頭看着對方的動作,整個人非常的冷靜“餘浩藍在哪裡?我想要見他。”
倒湯的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用碗將湯盛好後,先放在桌子上,然後幫她將病牀上的小桌子打開支撐起;“你要是真的爲他着想,現在就別惹我生氣。”
唐寵寵咬着下巴,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將燉湯端起,遞到了她的跟前。
“張嘴。”
尉遲修的態度說不上溫柔,此刻的他更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藥桶,唐寵寵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浩藍考慮。
低着頭將那湯藥端起來,一勺接着一勺的安靜的無聲的將湯喝下去。
房間裡很安靜,能夠聽到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喝湯的空隙裡她擡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雖然已經到了夜晚,可是外頭的雨水絲毫沒有停下來,反而看起來比白天的還要大一些。
一碗湯喝完,唐寵寵有些飽了,將勺子放了下來看到尉遲修還準備給她盛,連忙搖搖頭:“我喝飽了。”
對方沒有強求讓她一直喝下來,那一碗湯的份量也不少,而且她剛醒過來也不能吃的太多。
尉遲修將那些東西收起來,將她病牀上的小桌板放下去,自己則是坐在她的旁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唐寵寵,你現在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逃走嗎?”
被質問的人聽到這個問題,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一樣;“你關着我,我想逃,不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