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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告訴我,你要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馬良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心想着萬一人家真的有用,自己反而誤會人家是用以豢養修行邪術,那可就不好了……至於小白那隻可愛的小鬼,其實沒必要非得弄只珍貴無比的屍貓讓它寄宿,隨便抓只貓啊狗啊的都行。
吳瓊扭頭恨恨的瞪了馬良一眼,沒有理會。
不過只是過了一會兒,吳瓊便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可以徹底根除魑魅血?”
“魑魅血?”馬良怔了怔,道:“你是打算要用屍貓吞噬魑魅血?”
吳瓊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唔……”馬良皺眉想了想,問道:“是誰,染上魑魅血了?”
“我……”吳瓊頓了下,道:“我的一個親人。”
馬良了悟了,不過依然有些半信半疑——如果說有人染上了魑魅血這種恐怖的劇毒陰邪之物,那還真得需要一隻活的屍貓,或者毒姓極強的蠱蟲之類的物事,去以毒攻毒,吞噬掉魑魅血,效果很好;或者,以極強的修爲,用真氣和術法強行去消磨魑魅血,直到將其耗盡,這很麻煩,沒個三五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徹底根除;要麼,沒有足夠能力的話,只好將其壓制在體內不至於毒發,但要承受偶爾毒姓突發時的萬分痛苦,承受不住或者無法再壓制的話,那很遺憾,你會掛掉……
這些辦法,行家都清楚。
大部分行家不清楚不知道的幾個辦法……馬良知道——雖然沒有臨牀試驗過,但經歷過許多事情的馬良,對於爺爺所教的術法,還是極爲自信的,尤其是,當從盧祥安那裡得知,爺爺“坐地閻羅”的名號還真不是吹來的之後,馬良越發自信了。
正在考慮着是否該相信吳瓊的話時,售票員的聲音傳來:“下站就是三元橋,有三元橋下車的乘客準備下車了。”
馬良看了眼吳瓊。
吳瓊神色平靜的看着他,雖然還是那副略顯高傲的模樣,但眼神中卻帶着一絲的渴望。
嘆了口氣,馬良輕聲的說道:“染魑魅血的人,可以在每曰凌晨陰氣至盛時分,飲能夠壯陽的藥酒,度數越高越好,眉心貼掌燈火符,激發體內陽剛生氣達極限狀態,守五具屍體一個時辰,如此不間斷七七四十九曰,魑魅血就會一點點離體而去,轉入死屍中……”
“真的?”吳瓊驚喜道。
“時間上不敢保證,比如藥酒的優劣,能夠起到的作用大小,還有守屍的數量上,當然是越多越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守一具屍,都可以避免魑魅血毒發的痛苦。”馬良撇撇嘴,道:“信不信由你,呵呵。”
吳瓊點點頭,略帶着些疑惑的說道:“謝謝你……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馬良。”
“那個,能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這……還是免了吧?”
“嘁,男子漢大丈夫,臉皮就那麼薄?”
馬良一瞪眼,正要開口彰顯男子漢大丈夫的勇氣時,公交車緩緩靠邊停了下來,售票員衝後面喊着:“三元橋到了,有沒有下車的!”
“有!”馬良一邊答着,一邊起身往外擠去。
吳瓊趕緊側身讓馬良擠了過去,此時前面的售票員大姐不滿的嘟噥道:“之前報站的時候早點兒出來啊……”
“對不起對不起!”馬良一臉訕笑的道着歉,一邊往前面的車門口走去。
下了車之後,馬良隔着車窗看了看端坐在那裡,同樣望着他的吳瓊……忽而,吳瓊的眉頭緊皺了皺,似很是痛苦般的模樣,她咬了咬牙,強忍着恢復了常態般的表情,隔着車窗向馬良擺了擺手,微微一笑。
公交車駛離了站臺,很快涌入了車流中……
馬良有些出神兒的望着遠遠離去的公交車,他隱隱的有些後悔,但不敢肯定自己剛纔是否看清楚了——之前吳瓊緊皺秀眉的那一瞬,馬良透過車窗玻璃似乎看到了吳瓊的眉眼間閃過了一抹妖異的硃紅色光芒,迅疾的消失不見。
難道,吳瓊身上染了魑魅血?
如果是真的話,這姑娘她,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沾染上了魑魅血那種恐怖的劇毒陰邪之物。
馬良心頭忽而升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馬上打輛計程車追上去,然後看看吳瓊是否真的染上了魑魅血,如果是真的話就當即用屍貓幫她治療,或者乾脆把屍貓送給她算了……不過,馬良隨即就壓制住了心頭的這股衝動,關我屁事兒啊,可別好心去惹上什麼大麻煩事兒。
挨個兒的看了下站牌後,馬良找到了自己所要乘坐的公交車號,等通往六裡橋的公交車開過來後,馬良拋開心頭的那一縷掛念,上了公交車。
……
……
等回到金順啤酒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多了。
飢腸轆轆的馬良先在外面買了份涼皮拎着點兒進入廠內,又到辦公樓後面食堂裡要了份涼拼小菜,拿了兩瓶免費的啤酒,這才一股腦拎着回了辦公樓。
今天是星期天,辦公室裡就他一個人值班,所以沒人會介意他在辦公室裡用餐。
週末,又是午休的時間,辦公樓內安安靜靜的,想來各個辦公室的值班人員此時也都懶洋洋的找地方午休去了吧。馬良撇撇嘴,坑爹啊!讓爺們兒大熱天的來回奔波着,又是打架又是抓怪的,我容易嘛……還好,今天收穫不錯,能夠抓到這麼一隻稀有的屍貓,也算是不虛此行——要知道,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抓到可以稱之爲妖的物事。
隨手把如同玩偶般的屍貓扔在桌上,馬良拖了把椅子坐下,點上顆煙,一邊吃着涼皮小菜,一邊喝着冰鎮的啤酒,頓時感覺生活果然如此幸福美好……
正吃的不亦樂乎呢,就聽着門外樓道內有腳步聲響起。
辦公室的門只關了一半,閃開一尺多寬的縫隙,從外面往裡面看倒是能清楚的看到馬良正在那裡享受生活的吃相。不過馬良也並不在意被人看到,週末本來都是些值班的人,別說吃飯了,一幫人圍在辦公室裡打牌都沒人會去管。
腳步聲在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馬良舉着啤酒瓶子正往嘴裡倒着酒,眼神隨意的看向門口,卻見門被推開了,一個戴着金絲邊眼睛,長相白淨,略有些發胖,看上去大概也就二十六七歲模樣的青年微笑着走了進來。
“呃……”馬良打了個嗝,擦了擦嘴仰着頭,笑道:“嗨,有事兒啊?你哪個部門的?看着面生……”
青年愣了愣,道:“我是人力資源部的,今天值班。”一邊說着話,一邊微笑打量着辦公室內的環境。
“哎喲哥哥,讓您給抓現形了,你說我這不是倒黴催的嘛!”馬良趕緊站了起來,不過表情卻並沒有露出害怕和緊張的模樣,笑嘻嘻的掏出煙來遞過去一顆,道:“來來,抽顆煙,我知道不該在辦公室裡用餐的,可今天也是沒辦法啊,餓壞了,又得趕緊回來值班,說起來我這也是爲了工作啊,沒辦法……”
“那也不能壞了公司的規定吧?”青年笑着走過來,雖然話裡帶着埋怨的語氣,不過看不出來有生氣計較的模樣,他擺擺手道:“我不抽菸。”說罷,便很隨意的拉了把椅子坐下,
馬良腦子裡飛快的轉過一些人力資源部門工作人員的印象,實在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便斷定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個新人,不過能在人力資源部混,這位新人比他強啊……馬良笑着收回煙來,道:“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哥哥可得照顧下我這個新人啊,正在試用期,就犯了這麼點兒小錯,是吧?”
“嗯,沒事的……”青年點點頭,笑道:“這都快兩點了,你忙什麼去了現在才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