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笙很平淡的應了聲,繼而困惑的道:“殿下要我做什麼?”
“呵!”秦王沒忍住,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眸色深深,如潮水凝固,“你們倒是厲害。”
“殿下厲害!”舒笙水眸一彎,笑意從嘴邊擴散。
秦王看的一愣,好像當年的舒珵也有一雙水霧濛濛的眸子,不過因爲主人的冷淡,而顯得不近人情,不像眼前這個孩子,如一彎溪水,乾淨純粹而恆溫。
“這個給你,若有事,便用吧!”昏暗中過了很久,坐在上首的人遞過一塊金牌。
舒笙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下一刻上前認真的謝過,“願殿下心想事成!”
直到舒笙走後好久,秦王還是維持着那個動作,撐着額頭,一隻手放在桌面,垂着眼斂着眉,空空曠曠的殿內,像極了他剛被廢的時候。
那人站在大殿門口,很認真的行了個禮,“殿下保重,願您心想事成!”然後便決然轉身離開,此後,一別經年,再也不見。
天色昏暗,細細的雨絲打在他身上,擡頭眯眼望去,京城的天空似乎總是灰濛濛的,像極了隨時會塌下來一般。
“滾!”
“我要殺了你們,滅你九族,滅你九族……!”有個聲音遙遙的傳過來,即使隔了這麼遠,依舊能感到聲音裡的殺氣及殘暴。
他頓住腳步,清俊的眉眼帶着一絲好奇及困惑“這是……?”
領路的小太監尷尬的笑了笑,含糊的說道“那位……被廢后,就有點瘋癲了!”
舒笙恍然,轉過頭望了眼,眉眼挑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他輕輕的說,“真是風水輪流轉呢……。”
……
“別打了,別打了!”吳單抱頭鼠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千葉又踹了一腳,纔好整以暇道“可是,姑奶奶我還沒開始啊!”
“你,你別欺人太甚!”吳單跳起來,指着她,外強中乾的怒吼。
千葉瞥了他一眼,上前,一腳正中他胸口,把他踢得滾了一圈後撞上顧酒擺的桌子,才咕嚕停下來。
“我就欺負你怎麼了?”
吳單快哭了,這句話是他剛剛白越時候說的話,這麼快就被還回來了。
“你等着!”他爬起來,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
“他是不是有點傻!”千葉咬着顆松子道。
白越氣不平,依舊跳着腳怒罵“什麼眼神,一把年紀,眼睛活到狗身上了,狗眼都比他好使!”
顧酒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去,把他拍的一個趄趔,白越回頭瞪他,“幹嘛,想打架!”
“沒事就別折騰了,我早叫你別往身上撒香粉了!”你一個大男子,又長得白嫩,再弄一身香,別怪人家誤會了。顧酒嘀咕道“誰讓你看着就像個女的呢!”
“我再說一遍,這是不小心撒的,撒的!”白越氣的臉紅脖子粗,他五官本來就生的極秀氣,這會臉紅,看着就有種豔麗的感覺。
顧酒看了他兩眼,忽然覺得剛剛那傢伙捱得打有點冤,“賣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不行,必須把話說清楚!”白越惡狠狠的說道“什麼叫看着像女的?”
“要不,下次你出門往臉上抹點泥?”顧酒建議道,做爲一個黑臉的糙漢,他實在體會不到被男人的感覺。
白越瞪着他,忽然擡腳踹翻了用來擺胭脂的桌子,氣呼呼的罵道,“不光臉黑,心也黑!”
顧酒“?!”我真的是很認真的。
千葉買了一包驢肉一隻燒雞,外加滷蹄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吃的。
白越看到遞過來的東西一愣,心裡有點小感動,知道他受委屈了,千葉竟然買東西來安慰他,“太多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千葉“啥?”
“我還要逛一下,叫你幫我帶回去!”皇帝壽辰放六天假,京城這六天不宵禁,她可要好好去玩一下。
啥!白越頓時面無表情,扭頭傲嬌道,“你自己沒手嗎,自己不長腳,整天這麼懶,將來怎麼嫁的出去!”一不留神,把隔壁家媳婦罵自己閨女的話出溜出來了。
千葉同情的看着他“別生氣了,省的把腦子氣糊塗了,本來就挺傻的,要是再傻可怎麼辦?”她乾脆拎着一堆東西走人,臨了不忘回頭道“對了,我已經嫁人了!”
白越木着臉,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好。
顧酒嘆了口氣,駕着馬車自言自語道,“確實挺傻的!”
舒笙坐在門口,撐着下巴,微揚着眉眼,表情沉重的彷彿在思考什麼國家大事。
“你咋坐這兒?”顧酒牽着馬車,看到舒笙坐在門口,狠狠的一皺眉。
舒笙板着臉,“千葉呢!”
顧酒搖頭,“她說要逛一下!”
“她在哪兒!”
“大概是夜市那邊吧!”
“她爲什麼不帶我?”舒笙顯然對此耿耿於懷。
顧酒遲疑,“大概是嫌你煩?”
白越跳下車,死魚眼的瞪着他,“當然是被嫌棄了唄!”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舒笙一下子精神,“喲,白臉,你這是咋啦,掉香粉堆裡了?”
“你一走近,簡直就是滿面春風當頭棒喝!”他一彎眉眼,惡毒的道“差點沒把我薰暈過去。”
白越氣的瞪眼,“沒事找事,想打架啊你!”
舒笙指指自己,“新科榜眼。”再指指他“升斗小民!”成功的看他被噎的跟吃了蒼蠅似得,才施施然的拍拍走人。
留下,咬着拳頭痛苦的白越,欺負他不能打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