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穴
一
瑞福祥三個金漆大字，被陽光一映，愈顯金碧輝煌。
一輛黑漆馬車在瑞福祥大門前停下。
透過黑紗的車簾，四隻眼睛靜靜地看着瑞福祥。
車內一個聲音道：“梅兄，這就瑞福祥了。”
“不錯，”咱們爲何要來這裡？”
“因爲這塊布料只有瑞福祥纔有，獨一無二。”
“瑞福祥做每筆交易都有記錄。”
老闆爲每位客人保密，明着要，老闆肯定不給，咱們不妨給他來個“順手牽羊。”
鐵石心凝目望着梅花郎，笑道：“所以要有勞梅兄施展空空妙手的絕技了。”
二
夜
無星也無月。
老闆家的大廳上燈火輝煌。
幾個家丁忙忙碌碌，端茶布碗，一個身着紫色綢袍的胖子正在指手劃腳，指揮着。
鐵石心和梅花郎一身黑衣伏在大廳對面的松樹上，心中納悶，不知他們在做什麼。
看情形似在等待什麼客人。
衆家丁規整完畢，肅手立在兩邊，那胖子走到滴水檐前，抱拳向空一揖道：“鐵捕頭，梅公子，兩位俠駕親臨，蓬蓽生輝，樹上風寒露重，還請二位廳內一敘，如何？”
鐵石心，梅花郎面面相覷，不知他何時看破二人藏身之處？主人既已邀客，如何不去，二人飄身而下，鐵石心抱拳一揖道：“鐵某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老闆嘻嘻一笑道：“得能識荊，何幸如之。”目光向梅花郎一瞥，淡淡道：“梅公子，許久不見了。”
梅花郎面孔一紅，深深一揖，道：“小侄昔日多有得罪令愛之處，還請伯父包涵則個。”
老闆淡淡道：“好說。”言語中冷漠之意溢於言表。
三
酒杯已滿。
鐵石心舉起杯，連幹三杯，道：“好酒，好酒。”
老闆笑道：“酒好，人更好，鐵二郎來到舍下，葉某不勝榮寵。”
鐵石心道：“老闆過獎了。”目光閃動，道：“不知老闆何以得知我二人今夜前來。”
老闆淡淡道：“瑞福祥百里之內，倒是沒有時某不知道的事。”
鐵石心道：“老闆耳目真是靈通之至。”
老闆傲然道：“若無這點能力，我瑞福祥數千萬的家資豈非早已拱手讓與他人了，兩位，閒事休提，喝酒。”
鐵石心當下再不多言，端起酒杯，一欽而盡，和梅花郎站起身來，一抱拳道：“多有叨擾，這就告辭。”
老闆一直送二人到大門外，哈哈一笑，轉身走了進去。
鐵石心和梅花郎剛走出瑞福祥大門，大門便“哐當”一聲關上了。
長街寂寂，空無一人，唯有一鉤殘月獨懸夜空。
二人默默走回客棧。行出裡許，鐵石心忽地停步，轉身對梅花郎道：“梅兄，咱們不能就此放棄。”
梅花郎道：“依你說，該怎麼辦？”
鐵石心道：“老闆知道我們二人去後，不會再來，咱二人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請梅兄二入虎穴，再去一趟瑞福祥，梅兄以爲如何？”
梅花郎點點頭道：“不錯。”
“既是如此，那我就在客棧中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