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風,我問你,你當真要成立這翰墨詩社,跟我們繡文詩社作對?你當真要置我們的情誼於不顧,連南凡和你作爲發小的情誼,你也不顧?”蕭宛珊氣勢洶洶的質問。
“成立一個詩社便是不顧情誼嗎?我只是想有一個可以品詩論詩的地方而已,並無意和誰爭鬥。”秦疏風嘆口氣道,“怎又涉及到我們的情誼了?”
“翰墨詩社就是在和我們詩社作對!”
“作對的事情,我不參加,我只是掛名社長,偶然參與詩詞相關的事情罷了。”秦疏風飄飄然的道,然後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朱南凡,“南凡,這裡太吵,可否陪我去品茶?”
“嗯,去靜閒居吧。”朱南凡會心一笑,顯然秦疏風被雙方都搞得很煩。
兩人走了,蕭宛珊只跺腳,秦疏落也是即將怒火要爆發的樣子,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又跑了,這個沒義氣的,楚月牙在心中腹誹,而且很清楚的指導,秦疏風一走,馬上對方的氣焰就要燃燒到自己身上了,強大起來,對抗!
“楚月牙,你很好。”秦疏風走了,繡文詩社的幕後大佬孟繡容才站了出來,那雙好看的鳳眼盯着楚月牙,“你聽好了,今日開始,我繡文詩社正是像你翰墨詩社宣戰,不死不休!”
“宣戰?”楚月牙陰險的一笑,“和你鬥有什麼意思?對於一個已經不將詩詞放到首位的詩社來說,沒有資格和我們詩社一戰。”
“你!”孟繡容氣得雙頰通紅,不過很快又攻擊道,“你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屑。”楚月牙冷聲道,“水柔、燁霜、疏落,我們走吧,下午散學後,我們去迎八方好好慶祝一番,我做東。”
“好。”幾人不再理會演了獨角戲表情很難看的孟繡容,徑直朝着門內走去。
“楚月牙,不管你敢不敢應戰,反正我已經通知你了。”孟秀英大聲喝道,“第一個挑戰,你詩社成立,人數不足,你若在三日之內不能招足人數,那麼便自動解散。”
“能不能招足人數關你屁事。”楚月牙回過頭來,“我都不擔心,更不需要你孟繡容來擔心我們詩社的事情,有空你好好管管自己詩社,好似今日收到‘杯具’的人很多吧?我保證不是我做的,而是你們失道者的下場而已。”
孟繡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般羞辱過,更沒在這麼多圍觀羣衆面前出過醜,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在嘴裡,看到楚月牙等人瀟灑離去,一腔的怒火便撒在了圍觀人羣的身上:“你們聽好了,誰敢加入翰墨詩社,我和我們繡文詩社,當然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三血厚,迎八方中,楚月牙四人要了一個雅間,坐在一起——
“乾杯!”楚月牙舉杯,四人碰杯在一起,“誰都不許說不會喝酒啊,水柔,說的就是你,今日是個好日子,一定要慶祝的。”
“對對,一干而淨。”秦疏落立刻道。
“不許留!”高燁霜顯然也是個中高手,率先一口氣將一杯子的白酒喝了下去,極爲豪爽,“先乾爲敬。”
四人舉杯同飲,飲下之後——
“咳咳咳……咳咳……”咳嗽不止的不是簡水柔,而是楚月牙,“丫的,這白酒這麼這麼嗆人……”
她前輩子都是喝的啤酒,而且現在這身體也根本就沒有喝酒的經歷,自然是受不得這酒的刺激。
“嘖嘖,月牙,看你好爽的樣子,還以爲你多厲害呢!”秦疏落大笑着道,“沒想到你竟然連這麼柔弱的水柔都不如!”
“我……咳咳……我假以時日,一定是新一代酒神。”楚月牙不服氣的道,“看來今日我不能多喝了,晚上還要給爹和太太送別,然後趁早搬東西來太學院呢。”
“嗯。”高燁霜笑着道,“意思一杯就好了。”
“對了,我們趕緊將要拉入詩社的人的名單敲定一下吧。”簡水柔提醒道,“雖然那孟繡容說的話,我一個字兒都不想聽,但有一句是對的,我們詩社的人數尚且不夠,若是不夠的話,十日之後,也要被強行解散。”
“對,我們動作得快,當務之急是湊足十個人。”楚月牙皺起了眉頭,微微思索然後到,“燁霜和疏落應該有相交好友吧,若是有的話,看看能不能拉他們入社,拉好友是我們的第一目標。”
“有是有,就是不知他們願不願意到這風口浪尖上來。”秦疏落道,有些拿不定,“今日孟繡容畢竟是放下了那一番話。”
“她爹是禁軍的統帥,我爹說過,惹誰也不要惹她家,”高燁霜也道,“她爹跋扈到敢在朝堂上和皇上對峙,更別說其他人了。只怕,敢在孟繡容的氣頭上,來如我們詩社的人,少之又少。”
“她爹敢和皇上對峙?”楚月牙立刻很感興趣的道,是否也意味着孟繡容的爹也是有異心的,孟繡容和蕭宛珊又交好,這兩人的交好,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一些問題。
“對。”秦疏落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神秘的道,“我爹也說過,好似還說孟顯庭和蕭良材結成了朋黨,還在朝堂上……”
“噓——”簡水柔立刻制止,“疏落,迎八方人多口雜,別說這些事情,還是說說我們詩社吧。除了朋友,我們應當還可以找一些脾氣很硬的平民或者庶出。”
“平民倒是可以。”楚月牙想了想道,“不過庶出嗎……該是有些困難,就算他自己脾氣可能很硬,不代表家中也能硬氣得起來啊。”
“這倒也是。”高燁霜點點頭,“我回去央求我爹查查戶籍好了,那些家中沒有什麼負擔,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作是我們的第一批社員的下手對象好了。只有五個人,說多也不算多。”
“只要有一個人敢帶頭入社,我想問題就會輕鬆許多。”簡水柔頗有眼界的道。
“嗯,對。”秦疏落點頭贊成,“我這邊,我看看能不能拉攏一些。我那該死的哥哥,真是太沒義氣了,居然自己跑了。”
“是啊。”楚月牙也道,“掛名社長,他給自己定位真好……”
確定瞭如何拉攏社員,以及拉攏的範圍之後,幾人就開始申討起秦疏風來,說他太沒有擔當,沒有男子漢該有的氣度了,本來幾人還想繼續聊,不過介於楚月牙今晚還有事情,便作罷,各自回家去了。
又是一次家庭聚餐,楚府全家都到齊了,給楚彌和太太踐行,這一回,楚月牙倒是沒有缺席,不過在迎八方以及吃了東西,對於滿桌的精美菜式沒了多大的胃口。
再加上,楚彌和太太要離開,確實是讓楚月牙心中很惆悵,帶着陣陣的憂傷,太太對她的好和寵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深入了心底,而楚彌那日和坦誠相告,也讓她心中對這位爹的堅冰融化了不少,甚至有些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比她原本想象的受人疼愛多了。
“月牙,這幾日,你過得可還?”楚月琴坐在楚月牙的左側,席上觥籌交錯,似乎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的面『色』很陰沉,突然之間就問了這麼一句,“你的詩社……”
“三姐,你在六藝院,自然該是什麼都知道纔是的。”楚月牙輕聲道,“其實,我也沒想到會把事情弄得這麼大,我這是隨『性』去做了,便是現在這樣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能燃燒起我的鬥志來。”
“鬥志……”楚月琴輕聲道,接着又若有所指的道,“也許我也需要些鬥志了。”
“三姐,你怎麼了?”今日的楚月琴似乎大有些不同,在六藝院中,楚月牙都很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對於楚月珠和楚月琴的動向都沒有十分的關心,不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楚月琴身上,“三姐,難道是我的詩社的事情,影響到你了?”
“不是。”楚月琴搖了搖頭,看着自己的碗,突然之間側過頭來道,“月牙,我想加入你們的詩社。”
“呃?”楚月牙很難相信楚月琴一直以來這樣一個明哲保身的人,怎麼會主動來趟這攤渾水,她自認和楚月琴的姐妹關係沒有好到這種地步,“三姐,你不是……開玩笑吧?”
“自然是真的。”楚月琴堅定的道,似乎在心中下來很大的決心。
“三姐,你本就是我詩社的人。”楚月牙也沒有追究,如是道,“你忘記了?前晚,你答應我的。”
“對。”楚月琴『露』出了笑容。
一席散,小輩要各自回院去睡覺,楚月牙剛剛起步,便被人喚住。
“四姐。”是楚月妍,帶着些許的怨恨,“聽說你在太學院過得風生水起。”
“三姐跟你說的?”楚月牙問道。
“你搶走了放哥哥,然後有『逼』走了放哥哥,”楚月妍的語氣突然變得激烈,絲絲如同燒開的水,“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楚月妍跑走了,楚月牙的心沉到谷底,韓放……
她輕輕『摸』出了那個***中,在手中把玩着,現在不到亥時,它亥時安靜的,只是楚月牙卻是忍不住了,手指輕輕的彈了上去,發出“錚”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