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人要用陷阱逮人?”獵戶妻子也說道,“用來對付仇家,還是捉壞人?”
獵戶妻子頓了頓,收了臉上的笑意,搖頭道:“我們是粗鄙的莊戶人家,貴人的事情也我們搞不明白。我們也不知道貴人爲什麼要用陷阱逮人。
就是我們兩口子只想過平平靜靜的日子,打打獵,賣賣獵物的,在這林子裡簡簡單單過上一輩子。京城裡貴人們的事情太複雜了,我們不想參合。”
“兩位貴人,這去京城設陷阱逮人的事情,我是不會應下的,”獵戶說道,“京城裡貴人們繞繞彎彎的事情太多,我腦袋笨,除了設陷阱以外,什麼都不會。
我實在不想參合你們的事情,捲進一些搞不明白的是非裡頭,到時候惹上些麻煩,好好的日子都沒法過了。”
獵戶妻子又說道:“這進京城逮人的事情,我們不答應的。
嗨,我們粗鄙人家,說話直,兩位莫要見怪了。”
見獵戶夫妻一口拒絕,喬安齡也不惱,他一邊兒表示理解獵戶夫妻的想法,一邊兒又提出給予豐厚的報酬,想重金聘請獵戶進京設陷阱。
不過獵戶夫妻要緊牙關不鬆口,絕對不同意設置陷阱抓人。
於是,喬安齡又提出可以給予其他的好處,甚至說,只要獵戶能同意進京幫助他設置機關陷阱,那他們可以向他提任何要求。
沒想到,沒有任何效果。
任喬安齡說什麼,獵戶夫妻就是不鬆口。
見獵戶夫妻態度如戲堅決,喬安齡便覺得有些無奈。
他喝了一口茶,粗製的茶水微苦,他心中也是暗暗發苦。
這獵戶甚至陷阱的本事很厲害,若是能使他爲他所用,那麼捉住祁隆淵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這獵戶夫妻無論如何都不願出山,爲他所用,那以祁隆淵的伸手,想要抓住他,當真不容易。
喬安齡苦苦思索着,還能有什麼法子,可以使獵戶夫妻回心轉意。
想來想去,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好法子。
他面上不顯,但是心有些泄氣,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朝寧儀韻看了過去,卻見寧儀韻正一臉任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沓紙。
寧儀韻掛着人畜無害的溫和笑意,把這一沓紙遞到了獵戶的面前。
“獵戶大哥,您也別急着回絕我們,先看看這些,再做決定也不遲,”寧儀韻說道。
她心裡咕摸着,只要獵戶看到了這紙上的東西,十有八九是會答應的。
這是寧儀韻這兩天晚上,就着燭火,畫出來的。
前兩日,寧儀韻就在犯嘀咕,這獵戶設置陷阱的本事一流,但是人家不一定願意來幫忙啊。
所以,寧儀韻便想了法子,讓獵戶幫他們事情。
顯然,這一點,喬安齡也考慮過了,所以他纔會立刻提出那麼許多要求。
結果,這獵戶夫妻真的堅定的拒絕了。
而喬安齡想得法子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獵戶夫妻沒有任何鬆口的意思。
“這是什麼?”獵戶接過寧儀韻遞過來的一沓紙,狐疑的問道。
“獵戶大哥,你看看啊。”寧儀韻說道。
她觀察着獵戶的表情,心中暗道,雖然她跟這獵戶只接觸過一次,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受這獵戶對設置陷阱強烈的自信和濃厚的興趣。
那時,她就感受到了,這獵戶甚至機關不僅僅是爲了養家餬口,更是有對機關陷阱本身的喜好和執着。設置陷阱,不僅能夠讓他養家餬口,更是他的興趣所在。
這樣的人打動他的方法,當威逼利誘都沒有用的時候,就要用他的興趣愛好來引誘他,所謂投其所好,就是這個意思。
而寧儀韻在這沓紙上所畫的內容恰恰是和設置機關有關。
雖然她不知道怎麼設置機關,但是作爲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穿越者,她有一定基本的物理知識和生活常識。
寧儀韻在這沓紙上畫了槓桿原理示意圖,幾種不同的滑輪組合,還有現代常用的機械工具等。
她雖然不會直接設置機關,可是她所畫的內容,和設置機關陷阱有很大的關係。這些內容都是設置機關可以利用的原理和公具。
獵戶低頭看着手中的紙,神色先是疑惑不解,隨即眼神便漸漸亮了起來,翻動紙張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捏着這一沓紙,神色越來越激動。
最後,他擡起頭,朝寧儀韻說道:“你從哪裡弄來這些的。”
寧儀韻說道:“從一本書上看來的,這些只是這本書了,極少的一部分。”
“這本書在哪裡?可否借我看一眼。”
“這本書,我已經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