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寧儀韻便同喬安齡一起去了京城外的翠雲山。
春夏交接之際,天氣還沒有熱起來,陽光和煦,冷熱適中。
翠雲山上風景如畫,高大的喬木上滿是翠綠翠綠的樹葉,到處是淺黃粉紫的花朵,小花如米粒,大花如碗盆。
寧儀韻和喬安齡手拉着手,踩着石徑小道一路上山,不像是來尋訪陷阱高人,反而像是一對抓着春天的尾巴,出來遊山玩水的戀人。
因爲兩日前遇刺一事,喬安齡倒底不敢託大。這次出行翠雲山,言林在五步開外,不近不遠的跟着。除此之外,還有七八名武藝出衆的暗衛在暗中保護着喬安齡和寧儀韻。
這個寧儀韻也是知道的。
所以喬安齡和寧儀韻只是手拉着手並肩而行,沒有什麼更加親密的舉止,畢竟他們都不想讓別人看到兩人親密的姿態,哪怕是隱在樹林裡的暗衛。
寧儀韻看不到他們,但是她知道他們看得到她和喬安齡。
只是兩人有兩日未見,這會兒見着了,兩人都想親近一些。
礙於跟在後面的言林,和隱在暗處的暗衛,他們不能太親密。除了拉個小手以外,只能用眼神交流,互訴衷腸。
寧儀韻用餘光瞥了一眼喬安齡,見他半側着臉,正看着她。
目光灼灼,勝似驕陽。
她不禁睇了他一眼,桃花眼微微上挑,嫵媚含情,說不出的撩人姿勢。
媚眼如水,含情脈脈,喬安齡看得眼熱,眼熱心熱,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下。
他心裡癢癢的,想親親她的眼。
他朝四周看了看,知道周圍暗處有不少暗衛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
喬安齡覺得泄氣,動了動喉結,只好作罷。
寧儀韻看他這副模樣,輕輕一笑。
兩人一路眉目傳情,走到了獵戶家中。喬安齡讓其他人守在門口,他和寧儀韻二個人走到獵戶家院子的柴門前。
上一次來獵戶家是在晚上,夜黑風高的,寧儀韻也沒有看清這獵戶家是什麼模樣。現在,在白天再看到這獵戶家,竹籬柴扉的,青瓦灰牆,頗有幾分採菊東籬下的悠閒風情。
寧儀韻看着心中歡喜,便對着柴門喊道:“獵戶大哥,獵戶大哥,你在家嗎?”
“是哪個呀?”從裡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寧儀韻聽到熟悉的聲音,笑道:“是我們,之前掉進獵戶大哥的陷阱裡,又被你救起來的,獵戶大哥可還記得?”
喬安齡也說道:“是我們來探望獵戶大哥。”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正是那位擅長設置陷阱的獵戶。
“真的是你們啊,今兒又得空到翠雲山來了?”獵戶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聲,“哈哈,快進來快進來。”
“噯,”寧儀韻應道。
喬安齡和寧儀韻進了院子。
“獵戶大哥,你們正在處理獵物啊,”寧儀韻指了指院子裡水井邊的幾具動物屍體說道,“今兒獵戶大哥獵到什麼好東西啊?”
獵戶說道,“沒什麼好東西,今兒就幾隻獐子掉進了陷阱裡。附近的大傢伙差不多獵完了,要獵大傢伙需要進深山才行……”獵戶說道。
寧儀韻笑道:“憑獵戶大哥設陷阱的本事,只要進了深山,一定能捉到大傢伙。”
獵戶妻子站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進深山佈置陷阱,要危險些。佈置陷阱需要時間,就怕陷阱還沒有佈置好,就被竄出來的野獸咬傷了。
現在抓些獐子狍子的,已經夠家用了。
他呀,一心就惦記着抓大傢伙,覺得光逮獐子狍子的,浪費了他費了心思佈置的陷阱機關。”
獵戶憨憨的摸了下頭,笑道:“可不就是。”
喬安齡和寧儀韻相視笑了笑。
“光顧着說話了,來,來,進屋子說話,你們這樣一路走上山,腿腳一定累了,進屋子休息休息,”獵戶妻子說道。
寧儀韻笑道:“嫂子別說,這腿腳還真有些累了。”
寧儀韻和喬安齡跟着獵戶夫妻進了屋子。
獵戶妻子給寧儀韻和喬安齡倒了茶,幾人在廳裡的八仙桌邊落了坐。
“咱們家裡,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茶水,這粗茶兩位貴客莫要嫌棄了,”獵戶妻子說道。
“嫂子,客氣了,”寧儀韻說道。
“多謝,”喬安齡說道。
“你們難得從京城裡出來,不如多玩一會兒。不嫌棄的話,今兒晚上就在我們家住着,上次你們住的屋子還空着,”獵戶說道。
聽獵戶這麼說,寧儀韻和喬安齡都是一滯。
之前,爲了隱瞞身份,喬安齡說他們兩人是夫妻,還在獵戶家的一間屋子裡,同榻而眠了一個晚上。
想到此,寧儀韻臉上微微發熱,她打着哈哈:“呵呵呵,呵呵呵,這個啊……”
喬安齡朝寧儀韻看了看,見她這副模樣,脣角幾不可見的上翹,隨即淡定的說道:“多謝,不過今天,在天黑之前,我們還得回去,家裡還有事。”
“這樣啊,好,那就不耽擱貴客的事情,”獵戶說道。
幾人熱熱鬧鬧的寒暄了幾句,喬安齡便開始說正事,請獵戶下山設陷阱。
“到京城裡佈置陷阱,這是做什麼?京城裡還有什麼大傢伙不成?”獵戶疑惑的嚷嚷道。
“確實是大傢伙,”喬安齡道,“不過這大傢伙不是野獸,而是人。”
獵戶一頓,愣愣的朝喬安齡看了一會兒說道:“用陷阱逮人?爲什麼要逮人,又要逮什麼人?
我是本份的獵戶,只逮野獸,不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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