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楚行慶身子一怔,就那一刻的猶豫顧昭歡便看透了楚行慶的心,所有的濃情蜜意,所有的溫柔以對皆是騙局,顧昭歡心中不服,起身推開了面前的那杯酒朝着顧昭婉奔去。
還未走上兩步,胸口突然被刺上一劍,鮮血順着劍頭緩緩滴落在地上,顧昭歡震驚的看着胸前插着的劍,劍被突然抽出,顧昭歡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顧昭歡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向楚行慶,見他手中拿着劍站在她的身後,而顧昭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站在一旁。
胸口的刺痛讓顧昭歡無法呼吸,她捂住胸口,突然之間手上的鮮血消失,眼前的一切也漸漸消失,顧昭歡只覺得自己瞬間空了一塊。
楊大夫被侍從直接從家中架到了七皇子府中,一臉茫然的被塞進一個房間裡,剛立住腳便看見坐在牀邊緊蹙眉頭的楚行雲,嚥了咽口水後便走到楚行雲身邊恭謹的說道:“七皇子,不知叫老夫來有何要緊事?”走近後這才瞧見牀上的人竟然是顧家小姐!
楚行雲目光一直盯在顧昭歡的身上,見她一會緊蹙眉頭,一會流淚不止,不免心生憐憫,“她突然心絞痛暈倒了,你給我治好她。”楊大夫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夫,應該可以治的好她的,一定可以。
聞言楊大夫走到牀邊將一塊錦帕放在顧昭歡的手腕上給她把脈,脈象平穩呼吸平穩,放下手拿回錦帕道:“啓稟七皇子,這位姑娘脈象平穩,沒有生命危險,老夫給她開幾服藥調養一番吧。”
沒事,她沒事就好,聞言楚行雲這才放下心來,一會後接過楊大夫所開的藥方怔怔的看着牀上的人,爲什麼她沒事倒現在還沒醒,阿歡,你可知我很怕你會離開。
程偉快步走進房間裡,恭敬的朝着楚行雲說道:“啓稟七皇子,皇上下旨將顧家二小姐賜給了楚世子,若不將顧小姐送回去定會惹人懷疑。”程偉擡眼看向楚行雲,從未見過自家爺如此對一個女子,怕是這回動了真心了。
猶豫片刻楚行雲仍舊不放心顧昭歡回府,可這皇上的旨意也不能不從,不禁伸出手撫上顧昭歡的臉頰暗道,阿歡,你等我,我不會讓你嫁給楚行慶的。
說罷楚行雲便讓人偷偷的將顧昭歡送回了府中閨房,明月見自家小姐被送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小姐回來的及時,這老爺一直派人來請小姐,若再不回來她可就真的藏不住了。
可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顧昭歡,明月又蹙緊眉頭,小姐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的走到顧昭歡的身邊用手推了推顧昭歡的手臂輕喚道:“小姐?小姐?”無人迴應。
此時顧昭婉一心以爲跟楚行雲行了房,滿心歡喜的回了顧國公府,可一回到府中便得知了皇上將顧昭歡賜給楚行慶的事情,急匆匆的趕到柳琴的房中。
“娘!這皇上怎麼下旨賜婚了?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嫁給楚行雲了?”顧昭婉的臉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悅,一想起她要嫁給楚行雲心裡就笑開了花。
柳琴倒了杯茶放在桌上,示意顧昭婉坐下,輕聲說道:“你最近安分一些,這皇后娘娘親自爲顧昭歡請旨賜婚,她也不得不從,接下來便是七皇子的婚事了,論資排輩這七皇子是最有潛力能成爲皇上的人,你若是再不安分些這皇子妃的位子可就沒了。”
聞言顧昭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下午的時候還不能跟娘說,等時機成熟了之後再告訴娘也不遲,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那顧昭歡弄出府,只要她成親了,那楚行雲纔會是她的!
“不好了!不好了!”明月慌慌張張的從顧昭歡的房間裡跑出去,徑直往顧國公的書房跑去,方纔她在房中喊了小姐數聲,小姐都沒有反應。
呆在房中的顧國公遠遠的便聽見了嘈雜的聲音,蹙緊眉頭望着門口,不消一會便瞧見一個小丫頭往他這裡跑過來,待她走近後這才發現是昭歡身邊的婢女,這皇上剛剛纔下旨賜婚,她身邊的丫頭這般無禮倒會說他國公府管教無方。
明月急匆匆的跑進書房中,猛地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爺!快救救小姐,小姐她下午還好好的,現在卻昏迷不醒,求求老爺請大夫看看小姐吧。”
聞言顧國公猛地站了起來,話都沒說繞過明月走出房門往顧昭歡的閨房走去,歡兒是蘭兒唯一給他留下的念想萬萬不能出事,不能出事,猛地推開房門便瞧見了那躺在牀上昏睡着的顧昭歡,伸出食指放在她的鼻下,還有氣息,只是睡着了嗎?
顧國公起身朝着趕來的明月喊道:“去給我請大夫!派人入宮向皇上稟告,去請宮中的御醫!”心裡悠然升起的那種緊迫感是當年蘭兒離去時纔有的感覺,他已經失去了蘭兒了,他不能再失去歡兒。
顧國公府門口停了數輛轎子馬車,不少宮中的人入了國公府,一時間顧昭歡昏迷不醒的事情被傳開來,而坊間人紛紛猜測顧昭歡剛被下旨立爲世子妃就陷入昏迷不醒與那楚行慶命格相沖纔會這般場景。
安府
午後晴光好,豔陽高照,安明英端坐在樹下品茶,嘴角微微上揚,顧國公府上的事情他早已聽聞,想必楚行慶前幾日受了重傷,又強撐身體去參加宮宴這才導致疏忽了那隻母蠱,子蠱會反噬最大的因素便是中蠱人動了情,她越是愛那個人,蠱就越發不可收拾。
“少爺,這件事需不需要稟告世子?”一旁的綠衣輕聲開口問道。
安明英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世子已經知道了,怕是不消一會便會來找我,可那相思蠱的用處可遠遠不止我所告訴他的那些。”這時候即使顧昭歡醒了,也會忘記一切,一段時間會忘記,一段時間會記起,一旦記起,子蠱的功效便是中蠱人不得有任何私人感情,受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