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去而返之,問道:“奴婢想着,此時叫上了大夫到了此處難道不是打草驚蛇?”
夢繞點頭,“這是自然。”說罷轉頭看向李皓聆,“若真是要證明我腹中是否有了孩子,去沁心會所請來了大夫也是行的。”
讓盛清王的牌子去請太醫不過是想讓盛清王知道夢繞的身體狀況罷了,他們兩人私下去請了大夫確定,也不是不可。
青竹問道都:“那藥……”
夢繞一笑,“人要我中計,我不得不中計,拿進來後倒掉便是。”
青竹應下,連忙去將藥端了進來。
進來之時,青竹將藥放在夢繞的手中,低聲說道:“奴婢方纔進來之時,外面的子福不住地往我手裡的藥看去。”
夢繞是聽懂了青竹的話,此時便將碗放到了口邊,卻是不曾喝下一口。
隨後將碗端了給青竹,青竹眼光一閃,將藥碗放到了遠處的桌面上。
“喝上了藥,郡主便要早些出發到了沁心會所,早些回來。”青竹笑道。
李皓聆連忙拉起了夢繞的手,陪着夢繞院外走去。
青竹與張嬤嬤對視了一眼,張嬤嬤便往外走,“子福,上次你做的那個餅郡主說好吃,你來幫忙多做一些……”
張嬤嬤三言兩語將子福打發了,青竹瞧着便將那一碗藥往窗外倒去。
與此同時,夢繞與李皓聆已經上了馬車,馬車走得很是緩慢,因爲緩慢,夢繞坐在馬車上面只覺得與坐在椅子上一般無二,很穩也很舒服。
“我怎麼覺得今天馬車比往日坐着舒服?”夢繞笑道。
李皓聆點點頭,“我今天特意讓車伕行得慢些,我們也不是趕着去哪兒,做甚要這般快?”
李皓聆說着緊握夢繞的手,夢繞反握李皓聆的手,只覺得李皓聆的手比往日還要潮溼一些。
夢繞笑了,歪着頭想了許久,直到李皓聆投來了目光,夢繞這才笑道:“要是我真的……”
“嗯?”李皓聆動了動身子,顯然有些緊張。
怕是,李皓聆也緊張着聽到那個懷孕二字吧?
想想也是,那可是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再就是要是真的懷孕了,那麼李皓聆做上了父親……
不等夢繞說些什麼,李皓聆便將夢繞小心翼翼地擁入懷裡。
“不知道做人家的爹是怎麼樣的感覺呢?”李皓聆有些感慨地說道。
夢繞聞言“撲哧”一笑,“這樣說着,你倒是想做很久了?”
李皓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小時候,我知道自己不是嚴父嚴母的兒子之後,我曾經想過我親生的爹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當我認回了爹爹,我便開始想着以後能不能娶到了你。
直到聖旨下來了,我便在想什麼時候我們的婚期才能到呢,娶到了你又是怎麼樣的光景呢。”
李皓聆說着倒是一笑,“直到我娶到你了,我這纔想着要是以後我與你有了孩子,我該疼誰多一些。”
夢繞開始認真地聽着,直到李皓聆的話停了下來後,她的一雙黑白分明的杏核眼中滿是期盼。
“那你會疼誰多一些?”夢繞問道。
李皓聆不回答,只是擁緊了夢繞,閉上了眼睛,相似睡着了一般。
夢繞不由得失望了,扁着嘴巴。
正當夢繞失望透頂的時候,李皓聆的聲音卻想去了,“要是你生了孩子之後,你疼我多些還是疼孩子多些?”
夢繞聞言一愣,她還真是想不到夢繞會反問了她。
夢繞還未曾來得及上回答,李皓聆便動手將夢繞的身子轉了過來,面對着自己。
“我知道作爲一個母親,十月懷胎生下孩子自然是疼愛孩子多些的,而夢繞也不例外是嗎?”
夢繞剛想要回答,卻被李皓聆搶先了回答。
“是呢,作爲一個母親自然是疼愛着孩子,可是要是我也與你一般疼愛着孩子的話,那麼你又有誰來疼愛呢?”
夢繞一愣,李皓聆接着說道:“你疼着孩子是天性,而孩子有人疼,你卻是沒人疼愛,那麼我便做那個疼愛你的人,一生一世只要你在,我在,我便寵你寵到老。”
夢繞聽着,鼻子酸了起來,眼眶也漸漸紅了。
是啊!母子母子,母親疼孩子,要是父親也疼愛孩子,那麼母親又有誰來疼愛呢?
夢繞吸了吸鼻子,瞧向李皓聆。“聆!你怎麼那麼好。”
李皓聆聞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夢繞的臉蛋。
“日後你疼愛了孩子,孩子長大便疼愛你多謝。等你老了,孩子更疼愛你多些,那你的一輩子都是有兩個人疼愛着不好麼?”李皓聆寵溺地說道。
夢繞點頭如搗泥,“好,好,很好!”
這個世上有什麼比有人信,有人疼,有人愛更加幸福?
大概也沒有了吧!
夢繞一路上抱緊了李皓聆,而李皓聆的手一直放在了夢繞的背上有一下無一下的拍着,夢繞舒服地眯着眼睛。
車伕在馬車外喊了兩聲,兩人下了馬車,到的地方不是沁心會所,而是四胡同。
“不是要去沁心會所?”夢繞笑問。
李皓聆伸手點了點夢繞的額頭,“別忘記了芍藥,現在她是誰的人你還不知道麼?”
夢繞這纔想起了,李皓聆是答應了她查芍藥的事情的,這下看來李皓聆是查清楚了。
“查得如何?”夢繞問道。
李皓聆卻是一笑,“這個不着急,我晚些告訴你,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人在門口說了兩句話,四胡同的大門便打開了,曹穗穎迎了出來。
“倒是來了。快些進來吧!”曹穗穎見到女兒十分高興,連忙扶着女兒到屋子裡頭。
本來明國聖上是吩咐了李皓聆讓李皓聆在昌國買下一個大屋子給曹穗穎住的,可曹穗穎不願意,只說四胡同是夢繞住過的,感覺女兒還未曾嫁一般,便留下來了。
李皓聆朝小廝點點頭,小廝便帶着一個大夫到了四胡同。
大夫是京城春和堂的大夫,是個頗有名氣的。
李皓聆很是滿意,讓大夫跟着夢繞到了四胡同處。
由於四胡同並不像王府那般大規矩,夢繞親自見了大夫,便伸出手讓大夫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