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風飛捲了過來,將發呆的六藥掀飛了出去,天空瞬間被烏雲佈滿,豆大的雨點無情的砸了下來。原來真的有暴風雨啊!六藥抱頭蹲在礁石後,忍不住流起了熱淚。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六藥身前,給她披上了一件現編的蓑衣。三島摸了摸六藥的頭,一聲不吭的將她抱回了山洞。
洞外大雨瓢潑,洞內一片黑暗。六藥的衣服被淋溼了,哆哆嗦嗦的躲在山洞的邊緣。三島脫掉乾衣服丟給六藥,“換上這件!把你的溼衣服脫下來。”
六藥披上三島衣服,嗅到一股濃重的男性汗味,這是今天干活時留下的。六藥剛想說幾句感謝的話,突然發現三島正在抽她胸罩裡的皮筋。
“喂!你這個變態,在幹什麼啊?”六藥吼道。
“有鳥隨着暴風而來,估計能在島上停留幾天,我看看能不能做個彈弓。對了,把你的內褲也給我吧!”三島認真的道。
“無恥。”六藥在三島的小JJ踢了一腳,斷絕了他要內褲的念頭。
男人的新陳代謝迅速,能在不利環境下保持體溫,而女人都有點差了。六藥在半夜裡被凍醒過來,看到三島在舒服的酣睡,便偷偷的躺在了他的身邊,從結實的臂膀上尋來了溫暖。
因爲暴風雨的關係,兩人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束燈光照亮了洞穴,三島條件反射般的躍起,撿起了旁邊預備好的木矛。但面對他的卻是四杆長槍,還有一大羣救難部隊。
六藥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看到一名特警正在敬禮,“六藥警視,奉副警視長之命,特警小隊前來支援。”
六藥稀裡糊塗了回了一個敬禮,接着便被醫療小隊架上了救生船。而三島則被加上手銬腳鐐,鎖進了船後倉庫之中。
經過一番顛簸,救生船終於到達泥轟本地,特警小隊護送着六藥進入豪華轎車,然後等待三島被押上防暴警車。但當船倉打開的一瞬間,特警們全都傻眼了,手銬、腳鐐都插在一處牆板縫上,半開的牆板後連接着通風管道,三島憑藉專業的逃生技術溜掉了。
當六藥得知這個消息後,突然莫名其妙的放鬆了起來,安心的命令司機直接開回了家裡。
三島本來打算接受法律的制裁,並在法庭上揭露泥轟的政治醜聞,但他在突然從六藥身上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資助的那些同事的孩子,現在都過得怎麼樣了。
會不會有經濟困難?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沾染上惡習?一系列的疑問讓他再燃求生之火,憑藉着專業的技能打通了生死之路,又一次的從警察眼皮底下逃脫。
三島在入港之前便已經跳船,隨着海浪的方向遊了五海哩,最終來到了一處平靜的水壩前。三島爬上了水泥大壩,擡頭大口的喘起粗氣。忽然,一瓶可樂飛拋了過來。三島在暢飲之後,看向大壩的上方。
那裡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不是十分高大,但卻非常的精幹,雙眼中閃動着堅毅的光,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的硬漢。他手裡握着一根釣杆,身邊的包裡盛滿漁具,旁邊的小水桶裡看來已有斬獲。
“從青國來的?”男人用青國話,笑着問道。
三島一陣緊張,但低頭看了一眼,馬上明白了過來。三島的汗衫寫的“XX醬油”的廣告,還有明確的廠家地址呢。
“是。”
“游泳過來的?”
“不!之前坐着飛機和船。”三島看出這人沒有惡意,但他也不願多談,便道了一聲謝離開了。
一個青國女孩跑了過來,撲到了男人的後背上,道:“鱗哥,跟誰說話呢?”
“一個奇怪的人。”鱗晃了晃肩膀,道:“石菊,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老上蹦下跳的,沒一點淑女氣質。”
鱗,石堅的老戰友,最親密的兄弟,最得力的助手,無論是在軍隊中,還是在公司裡,一直擔任着他的左膀右臂。
石菊,石堅收養的戰友遺孤,明着是石堅的義妹,實際上如女兒一般。
兩人這次離開青國,遠赴大洋彼岸的泥轟,是帶有集團交給的特殊使命。
“哼!反正我也成不了淑女,更成不了輝夜姐和浮萍姐那樣的女強人。”石菊不悅的道。
“就知道破罐子破摔,當心被小翔看不起。”鱗“呵呵”的笑了起來。
石菊的俏臉一紅,使勁捏着鱗,道:“誰管他的意見啊?他,他,他能影響到我嗎?”
“啊!是這樣啊!我正想通過可視電話聯繫總部呢!既然你不想見小翔,那就不用通知他了。”隨着一名戲謔的笑,一名白領麗人走到了大壩前。
浮萍穿着合身白色的女式襯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的繡花套裙,略有點強氣的俏臉上戴着一隻小眼鏡,腦後盤着青國傳統的螺髻。手上握着一隻黑色的文件夾,更襯托着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閃閃發亮。
這位就是夜氏集團的總經理,輝夜大學時的同窗好友,現在的則是她的未婚妻。此次赴泥轟的商業代表團,浮萍是團長,鱗和石菊是助手,還有幾名辦事員正在四處遊走。
“協約談妥了嗎?”鱗問道。
“嗯!泥轟海關答應我們的條件,會給夜氏的物流開啓綠色通道。”浮萍回答道。
“辛苦了!我去開車。小菊,幫我把魚杆收起來。”鱗起身走開了。
浮萍迎風望向大洋,視線彷彿穿透層層的霧氣,直望向彼岸的家鄉和戀人。浮萍隨手扯開了腦後的髮髻,讓長髮隨風飄搖。摘掉臉上的裝飾用小眼鏡,在指間旋轉玩弄着。剛纔商界女強人的形象一掃而空,轉爾變成了一個活潑俏麗的女人。
“不知道輝夜現在做什麼?”浮萍道。
“肯定是在跟潔月偷情唄!”石菊道。
浮萍微微一笑,道:“如果僅是如此就好了,就怕她又沾惹上別的花草了。”
“那浮萍姐咱們趕緊幹完,回青國去監督他吧!”石菊道。
浮萍白了她一眼,道:“你小妮子是想去監督翔夜吧,怕他被同班的小女生勾走,是不是啊?”
“姐,你說什麼呢!我,我,我纔沒這麼想呢……”石菊低垂下發紅的小臉,趕緊把魚杆收進皮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