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剛要取出白羆口中的金屍蟲,便想起一件事來。他的一身技能要想使用都需要有個施放過程,而這煉屍技能自從南燁學會之後一次都沒用過。先前他一直以爲只要滿足了條件便可製造出金屍來,此時看來還必須要施放煉屍技能才行。
南燁退後一步,盯着白羆的嘴裡默唸道:“煉屍!”他話音剛落,便見白羆口中金光一閃,金屍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瞬間活動起來,順着白羆的口腔鑽了進去,剎那便消失不見。
一看金屍蟲有了動靜南燁喜上眉梢,自己的一番力氣總算是沒有白費。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可是與剛纔的乾等不同,施放了煉屍技能技能的南燁似乎與那金屍蟲和白羆產生了一絲爲妙的聯繫,他可以隱約感覺到金屍蟲正在以一種不爲人知的方式與白羆融爲一體。若是再形容的具體一點,南燁感覺金屍蟲正在入侵白羆的屍體,好像要借屍還魂一般。
又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南燁清晰的感覺到金屍蟲已然與白羆融爲一體。南燁上前一步,摸了摸白羆的屍體,原本已經僵硬的肌肉再次恢復了彈性,只不過白羆的身軀依然冰冷,顯然並不是白羆復活了,而是變爲了白羆金屍。
“控魂!”南燁對着白羆施展技能的瞬間精神力便與白羆產生了聯繫,控制住了那龐大的身軀。南燁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此時他所控制的並非白羆的魂魄,而是侵佔了白羆之體的金屍蟲。看來這金屍蟲的作用果然非同凡響。
南燁指揮着白羆四肢用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面與自己站好後,又控制白羆睜開了雙眼。此時白羆那雙眼睛已然不是之前的黑棕色,而是變成了一雙淡金色的眸子,除此之外眼前的這頭白羆與生前別無二致。
就在南燁欣賞自己傑作的時候,帳外衆人已然亂成了一團。在南燁進帳之初,衆人皆以爲他不久便會出來,可是沒想到南燁竟然在帳中呆了兩個時辰,這就讓衆人有些心憂了。不過想想守靈也是祭奠的一種方式,衆人又安下心來,做好了等待一夜的準備。
董斟、王越這些大人還好,花蓓、帶來兩個孩子熬到半夜可就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帶來,低着腦袋直打瞌睡。
花香夫人見兩個孩子睏倦如此便讓他們先去睡覺,沒想到兩個孩子挺擰,偏要守着火把,完成南燁交代的任務。董斟覺得一雙兒女可以言而有信是件好事,便不再催促他們。
帶來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如此乾等也覺得無聊,便向火把中心的營帳望去,想要看看南燁在營帳中到底在做什麼。可是那營帳離的老遠,哪裡能看到裡面的南燁?帶來可以看到的就是營帳之中有光透出,那是南燁入帳前便點好的油燈,除此之外便是倒映在帳篷上的巨大黑影,一看就知道那是白羆的屍體。
光與影就在帳中一動不動,從帶來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南燁的影子。就在帶來感到十分無聊的時候,他便發現那巨大的黑影竟然動了起來,帳中的燈火似乎也隨着那黑影的移動開始搖曳。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讓帶來產生了極爲強烈的恐懼感,他的雙眼圓睜,嘴也大張了起來,可是卻發不出哪怕一點聲音。
此時的帶來睡意全無,從頭髮根到尾椎骨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緩了好一會,發現那黑影沒有跑出營帳朝自己撲來,他才用手指着帳篷顫抖道:“啊……阿姐,白羆好……好像又活過來了。”
花蓓也閒極無聊,不過她剛纔卻沒盯着遠處的營帳,而是正盯着火炬發呆,想着心事。她知道南燁留在祝融洞中就是爲了斬殺白羆,如今白羆已死,那距離王兄離開此處的日子就不遠了。一想到此處花蓓便覺得心中刺痛,難過的直想哭,可是她又沒有一個能留住南燁的理由。難道說要讓王兄留下與自己成親?這也太難爲情了吧!再說就算王兄同意,自己的父母也不一定同意。花蓓真希望白羆沒有死,那樣一來王兄便可一直留在洞中,等自己長大做他的新娘。
就在花蓓腦子裡想七想八的時候,她就聽到弟弟說白羆又活了,頓時心中一喜道:“活了纔好!如此王兄……你說什麼?白羆活了?”花蓓話說一半纔回過神來,白羆活了還得了?它要是活過來,帳中的王兄豈不是要遭殃?
帶來聽姐姐說前半句的時候差點暈過去,聽到後來才發現姐姐根本不信自己的話,便指着營帳道:“阿姐,你看!”
花蓓順着帶來手指方向一看,果然發現帳中白羆倒影與之前不同,似乎是比先前高出不少,似乎不是臥在地上而是爬了起來。花蓓並沒見到白羆站起的一幕,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不論她怎麼看都覺得那黑影與之前不同。
由於花蓓並沒有真的見到白羆站起,所以並不像帶來那樣恐懼。爲了確認自己所見事實,她便開始圍着火炬圈外轉了起來,想從不同角度去看帳中的倒影,好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董斟等人都在守着火把,花蓓突然圍着火把一轉,路過的微風便將火把吹動,開始左搖右擺。董斟見女兒不老實守着火把開始搗亂,便有些生氣道:“小蓓!你在作甚?還不回去站好,莫要弄熄了火把!”
已經轉了一圈的花蓓驚恐的指着營帳道:“爹……爹爹,白羆似乎活了!你……你看!”
董斟等人熬了半宿早就不再往營帳中看了,有的盯着火把取暖,有的各自閒聊,誰都沒想到營帳之中會有變故。此時衆人聽花蓓一說,都向營帳裡面望去。透過不同角度的倒影,衆人立刻判斷出了帳中的情況——白羆活了,正在與站在它對面的王華對視!
典韋、周倉、王越三人瞬間便嚇出一身冷汗。他們可知道營帳裡的人有多重要,交州十幾萬大軍,上百萬百姓都指着此人呢,可不能有一點差池。典韋、周倉二人事先並無準備,也沒拿雙戟,空着手就要越過火把圈往帳中闖,卻被王越一把攔住。
“你要作甚?”典韋急的雙眼直冒火,再也顧不上僞裝了,怒視王越吼道。
王越知道典韋護主心切絲毫不懼,回瞪一眼道:“王洪、王福,你二人要作甚?莫非要害死少東主不成?”
典韋見王越還能沉住氣繼續裝也冷靜了一些道:“東主!白羆活了!少東主他……”典韋說着說着便說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再說下去恐怕要哭出聲來,再看周倉的眼圈已然紅了。
董斟夫婦此時也是驚慌失措,不過他們可沒有典韋、周倉空手闖帳救人的勇氣,正在商議着對策。王越見衆人慌亂大喝一聲道:“諸位莫要慌亂!守好眼前火把切勿熄滅!更不要踏入圈中,免得驚動神靈。”
衆人聽王越一吼纔想起今夜是要祭祀山神,若真是山神顯靈復活了山鬼白羆也不無可能。有幾個蠻人膽小,當場便跪在了地上,朝着營帳方向磕起頭來。
王越可沒空磕頭,問花蓓道:“花蓓姑娘,你是何時見到那白羆復活的?”
花蓓道:“是帶來先見到的,到此時已然有些工夫了。”
聽花蓓說完,王越稍稍鬆了口氣。既然那白羆復活時間已然不短並沒有傷到南燁法師,那便說明法師定是用術法制住了白羆。王越如此一想又放心了一些,那白羆兇猛不假,可南燁法師又豈是常人?科學大道奧妙通神,法師能制住白羆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