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燁心生一計,對董斟等人道:“花蓓所言不錯!這白羆終歸是山中異獸不同凡物,若真是山神所遣,我等就算爲民除害也罪過不小。因此小侄打算在山中祭奠一夜,若今夜平安無事,我等再擡其下山不遲。還望董洞主答應小侄。”
董斟身爲漢人,對於那些洞寨間的傳說倒是不以爲然。倒是花香夫人對南燁所言深信不疑,便勸董斟道:“王賢侄所言有理!山神、山鬼之說自古有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祭奠一夜乃是穩妥之舉,若一夜平安,我等便帶白羆回洞。若天生異象,不妨就將其埋葬於此,免得給洞中引來禍患。”
適才董斟還在勸南燁耽擱幾日也無妨,此時若是爲了停留一夜與南燁爭執豈不是自己打臉?再說董斟也不怕一頭死了的白羆跑掉,便道:“夫人不必再勸,我又沒說不準。白羆是賢侄捕殺,就該讓賢侄處置纔是。祭奠一夜便祭奠一夜,只是不知這山神該如何祭祀?”
南燁一聽董斟應允心中大喜,自告奮勇道:“祭奠之事便交予小侄佈置,董洞主不必費心。”
那些洞中蠻人十分迷信,也都認爲應該將斬殺白羆一事敬告山神,免得山神怪罪。南燁在洞中講學數日也積累了一些威信,由他來主祭,並無一人反對。
南燁得了祭祀大權之後便開始安排人手。此次衆人進山並沒想到第一日便能遇到白羆,所以早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乾糧、帳篷一應俱全。南燁先命人搭起營帳,將白羆屍體放了進去,原本能睡六七人的營帳,一頭白羆就全佔滿了。
衆人紮營之後,南燁又命人點起篝火,用枯樹枝製造了七七四十九支火把,圍着存放白羆屍體的營帳插了一圈,而後對衆人道:“白羆是我用計所殺,今夜當由我守靈祭祀。若山神怪罪便降罪我一人足矣,諸位不必一同涉險。從現在起諸君皆不要跨入這火炬圈中一步,祭祀禱告之事由我一人承擔。”
董斟聞言道:“賢侄何出此言?白羆是我等一同捕殺,若祭祀真有風險也該我等一同承受纔是,怎能只降罪於你一人?”
南燁忽悠道:“董洞主不必憂心,我等捕殺白羆也是因它噬人在先,若是神明有靈豈會不辨是非胡亂降罪?我這也是以防萬一,十有八九毫無危險。祭祀之事在於心誠,人多心雜反而容易誤事,董洞主將此事交於小侄便是。”
花蓓問道:“今夜王兄祭祀之時,我等又當如何相助?”
南燁心說:“你們都回營帳睡覺最好!我也能踏踏實實研究一下這無敵金屍爲何物。”他想是這麼想,可卻不敢真的讓他們都回去睡覺,因爲南燁料定這些人肯定回帳也睡不着,萬一有人好奇弄出個“魏延闖帳”來自己就麻煩大了,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於是便道:“確實有一事要麻煩衆位,還請衆位照看好四十九處火把,不要使其熄滅纔好。”
帶來拍着小胸脯道:“此事便交於我等,王兄儘管放心。”
南燁安排好了衆人之後便開始靜待夜幕降臨。當明月高懸之時,南燁跣足散發,手持從王越處借來的龍淵寶劍,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圍着存放白羆屍體的營帳轉起圈來。
董斟率領衆人在火把圈外圍城一堵人牆,一邊盯着火炬,一邊看南燁祭祀。南燁爲了不讓人看清帳內的動靜將火把圈圍的很大,衆人站在圈外只能見到南燁的嘴脣在動,卻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若是他們能湊到南燁嘴邊就能學會一個繞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南燁轉了幾圈之後停在帳口向着天空一舉寶劍,而後便將劍還匣一低頭鑽進了存放白羆的帳篷。衆人見南燁折騰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異象,便都放鬆下來。此時又看南燁進帳,帶來便忍不住問花蓓道:“阿姐,王兄進帳去做何事?山神真的來了嗎?”
花蓓哪裡答得出帶來的問題,豎起食指在嘴邊道:“噓~看好你的火把,切莫高聲言語,小心驚動了山神。”
帶來一聽還真不敢再煩花蓓了。董斟聽到兒女講話眉頭一皺,他聽過南燁講學,知道南燁的學問十分了得,尤其是那用於計算的數字十分方便,花蓓、帶來的計算速度已經可以遠超自己這個父親了。董斟想不明白如此學問出衆的漢人,怎麼會相信怪力亂神和洞寨傳說,這對兩個孩子來說可不是好事。
王越也不知道南燁在搞什麼鬼,便小聲問身邊的典韋道:“法師到底要做何事?洪飛可知道眉目?”
典韋記得南燁上次做法好像就是爲了得到井中傳國玉璽,估計這次目的也差不多,便對王越道:“俺猜那白羆身上定然藏着什麼奇物爲法師所需,但又不能被衆人知曉,這纔出此計策。可法師到底所求何物便不是俺能知曉了。”
王越聞言點了點頭,覺得甚是有理。他知道蚌裡可藏珠,說不定這白羆身上也有牛黃狗寶之類的東西爲南燁法師所需。
衆人在帳外紛紛猜測南燁搞什麼名堂,卻誰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跨過火圈到帳中去看。南燁進帳之後便施放技能取出了無暇玉匣,當他打開玉蓋一看,頓時驚訝的無法言語。只見那千年人蔘經過九九八十一日已經被五隻百年蠱蟲啃食的只剩下一小截,而五隻蠱蟲一隻不少都還健在,只是如今完全變了模樣。
南燁分明記得之前五隻百年蠱蟲形同金蟬,顏色是暗金色。而眼前蠱蟲的顏色已然完全變成了璀璨的金黃色,還在身後長出了一條形同蜈蚣的尾巴,樣子倒與傳說中的金蠶蠱更加相像。此時五隻金屍蟲正牢牢的趴在玉璽之上,與那五龍交紐互相輝映,顏色又與那黃金嵌角一致,若是不仔細看就如同玉璽上鑲嵌的五隻黃金瑞獸一般。
五隻金屍蟲似乎被玉璽中的什麼能量吸引着,緊抱着玉璽一動不動,就像在曬太陽的鱷魚。南燁已然知道百年蠱蟲行動如風,眼前的金屍蟲明顯更勝之前一籌。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捏住其中一隻輕輕晃動了一下,發現這金屍蟲雖是緊抓着玉璽,但是並不像活物一樣掙扎動彈,感覺就好像抱着樹幹的蟬蛻。
南燁稍稍用了些力道便將那隻金屍蟲從玉璽上取了下來,發現這金屍蟲的硬度和重量倒是與之前一般無二,而且又變成了死物一般一動不動。假如說之前的百年蠱蟲如同青銅鑄就的標本,那這金屍蟲便像是黃金打造的標本一樣。
將玉匣蓋好收回體內之後,南燁一手捏着金屍蟲,一手去扒白羆的大嘴。雖然明知道白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當南燁的手指碰到白羆那尖銳的大牙時,還是感覺有些心驚膽顫。
好不容易將熊嘴扳開放進了金屍蟲,南燁才鬆了口氣。他在白羆身上擦了擦雙手之後,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等着試驗結果了。南燁也不確定這無敵金屍到底能不能使用動物的不腐之屍作爲基礎材料。
一分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南燁等的都快睡着了,可是白羆的屍體還是毫無動靜。南燁透過白羆交錯的牙齒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羆含在嘴裡的金屍蟲同樣毫無動靜。
南燁忍不住站起身來嘆了口氣,看來煉製這無敵金屍必須要用人體才行。明明生化危機中的t病毒可以感染各種生物的,爲何這金屍蟲就不行呢?這煉屍技能也太不好使了吧!等等……煉屍技能……南燁剛要動手取出金屍蟲便是一愣,似乎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