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四郡?對,還有東北的佳寧郡,北方四郡都是有爵位的皇族控制。賀蘭的父王在接手靜闌之前,靜闌的洛氏宗親都被遷回了京城附近,難道父王來靜闌是特意安排的?
北凌、佳寧都是伯爺,傳了百十來年,根深地固。魏源郡王更不用說,有自己家的王廟,時間更是久遠。而父王卻是北方的新星,靜闌的位置西靠北凌,東依魏源,魏源東又是佳寧。分開了其它三郡,而自己又是實力偏強的,難道這樣的設置就是爲了牽制北方的勢力?
賀蘭有些迷惑了,難道這是一個很久就有人擺好的局?
賀蘭沉思着,修羅卻從身後抱住她,主動的吻上她,這次賀蘭沒有躲。門外卻有人假意的“咳嗽”了一聲,“別把她的嘴脣吻腫了,想吻晚上再吻。”賀蘭見他如此說,臉羞得通紅,不滿的叫道:“長風。”
莫修羅竟然拉住她,調戲的在耳畔輕語道:“都留到晚上,你可不許躲啊!”賀蘭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向長風投去求救的目光。長風的目光則看向窗外,漠視求救。莫修羅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我先走了,一會來接你。”
修羅走後,長風走進屋子,眼神裡竟然流露出一種不滿。賀蘭像做了錯事一樣低着頭,不敢接受他的目光。這四年來,長風就像一個長輩一樣守護着她。他的話,她都會言聽計從。他走到她身邊,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賀蘭迷惑的擡起頭,發問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他?”說了這話,他的表情莫名的嚴肅卻又渙散。
賀蘭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他要想要就給他吧!他是一個好男人。”
“可是……”賀蘭叫住了長風將要離開的步伐。他回頭問道:“怎麼了?”
“我害怕!”賀蘭很認真的說道。】
他又回到她近前,撫摸着她的頭,“不怕,賀蘭是要長大的。”
“可我真的怕。”她又說道,長風依舊微笑着,“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這個時候就怕了?”
賀蘭撅着嘴,“可是不一樣了!雲鶴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
“你如果不願意,我會幫你把他打出去。”長風的表情終於不再凝重。
“你那時可不能不幫我。”賀蘭又央求道。
“不會不幫你的。”他堅定的說道。
未初,莫修羅就到了,長風一直沒有走,莫修羅也不好意思再做什麼!他換了一件漂亮的紫紅色長袍,光彩奪目,風度翩翩。青竹也拿來了一套新衣服給長風,讓他換上。他自然不會客氣,花她的錢,他重來沒有客氣過。轉眼之間,又一個美男誕生了,而且是一個剛毅美男。人靠衣服,馬靠鞍,這話一點沒錯。
爲了成年禮,賀蘭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莫府上下,可是一人一套新衣服啊!連看門的大叔都有份。
沒一會兒,子夜也蹦了出來。遠遠就聽見他的聲音,“我就知道人都在這裡呢!”青碧璞玉的顏色,就如春天走進了房間。賀蘭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性格詭異的子夜,竟然可以這麼可愛?
子夜見大家都在看他,竟然不好意思起來,“這件衣服不好看嗎?”大家都搖搖頭,倒是青竹說道:“少爺,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只要你別總板着臉,多笑笑,就更適合了。”
子夜聳聳肩,自然知道是在挖苦他平時的不苟言笑,無趣的倒在搖椅上。
青竹拉着賀蘭進了裡間,梳洗打扮。梳妝檯上,不知何時放着一個木盒,賀蘭回頭向青竹問道:“這是什麼?”“雲少爺派人給郡主的生日禮物,很奇怪的東西。”賀蘭打開盒子,笑了,竟然是“土”,青竹在後面不滿的說道:“不知道雲少爺是什麼意思,竟然送這個來。”賀蘭輕語道:“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禮物了。”青竹有些不解,“郡主,不就是一盒土嗎?”“是啊,一盒土,家鄉的土,難道還有什麼比的上它珍貴?”青竹聽了這話,默默無語,長久說道:“郡主,要回去了。”賀蘭點點頭。
外面的三個男人百無聊賴打發時光。賀蘭走出臥室的時候,莫修羅眼睛一亮,子夜也站了起來,四處打量,說道:“真的變成妖精了,我一點都沒有說錯。”
長風輕笑,沒有說話。莫修羅走到近前,曖昧的輕語道:“很漂亮。”賀蘭微微一笑,在他的面頰上輕吻一下。
當賀蘭走進魏源的洛氏王廟的時候,徹底豔驚當場。魏源郡王春光滿面迎出大殿,拉住她的手,笑容可掬,“宗侄女,今天可真漂亮。”他像父親一樣拉着她走進大殿,所有的賓客都起立迎接。在讚揚與音樂聲中,賀蘭步入成年禮的殿堂。
大殿之上,洛氏祖先的牌位奪目低沉,宗室女洛賀蘭俯身而跪。魏源王妃爲她挽起髮髻,插上髮簪,以行笄禮。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三加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複雜的皇室成年禮一個時辰才禮畢,魏源郡王代表皇室面向全體參禮者宣佈:“靜闌郡主洛賀蘭笄禮已成,感謝各位賓朋嘉客盛情!”並帶着她向全場再行揖禮表示感謝。至此,笄禮結束。
成年禮之後,魏源王府舉行了盛大的生日宴會,邀請了魏源郡附近所有郡縣的皇族後裔,大小官員。
賀蘭身着紅色秀美的盛裝,成爲了宴會的主角。連風月樓的姑娘們都來捧場,整個魏源王府歌舞昇平,歡聲笑語。
修羅陪着賀蘭挨桌敬酒,賀蘭不勝酒力,大多都是修羅代喝的。修羅少見的高興,不厭其煩地拉着她穿梭在人羣中。在一個靠邊的位置,賀蘭發現一個很年輕的少年坐在哪裡獨自喝着悶酒,這個少年不知不覺中,竟然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沒有一點印象。賀蘭低語的向修羅問道:“那個人是誰?”莫修羅皺皺眉頭答道:“朝廷新下派的魏源郡尉。”“什麼?郡尉?”賀蘭詫異的反問道,“可他看起來還沒有子夜大呢?”修羅點點頭,“誰知道朝廷怎麼想的?本來我們認爲他有根基才年紀輕輕就身居高職,可到京城尋訪,一無所獲。”修羅不解的搖着頭,然後又笑道:“不要總看美男,我該吃醋了。”賀蘭斜眼看着莫修羅,最近他不知爲何變得輕浮了,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他見她如此看他,反問道:“怎麼了?”又換回了那副正人君子的嘴臉,原來男人的臉也可以這麼善變。
靜闌的官員只有鐵公雞夏大人到了,從他到魏源一直被魏源郡王的人監視。賀蘭端着酒杯來到他近前,他偷偷的將一個信封遞給她。最近靜闌的局勢比較亂,這是有目共睹的。賀蘭慌忙收起信,修羅特意擋住了魏源郡王的視線。這封信一定很重要,要麼夏大人不會當面給她。
宴會正酣,青竹叫她去換套衣服再出來。趁着這個機會,賀蘭打開信,信是郡守寫的,信裡詳細介紹了靜闌的政界改革,各個職位的人員。還有一張紙條,竟然寫着小心魏源郡王。
就在這時,莫修羅走了進來,賀蘭忙將信收起來。莫修羅見她換了一套青色禮服,眉開眼笑,趁着青竹轉身的工夫,又偷抱住她親熱,他就像一隻喜歡偷腥的貓,永遠都喂不飽。賀蘭氣的推開他,罵道:“不要鬧了。”
至從她說喜歡他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曖昧有了底氣,不再含蓄自己的感情。可賀蘭倒是覺得他應該矜持一些,不要像色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