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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鄉親,後會有期了!”蕭唐又向身後相送的農戶拱了拱手,與蕭嘉穗以及一衆親隨繼續啓程上路。
“全大頭領仁義!”、“全大頭領慢走啊!”,村坊中的農戶夾道恭送,他們雖然還想多留蕭唐在村中款待一番,可是也都很清楚雖然這全大頭領仁義爲先,卻是二龍山大寨中諸多頭領之中行事最爲神秘的一個,遮莫也是有些不便聲張的因由,是以也不做盛情相邀,而恭送蕭唐等人返回二龍山大寨。
再行兩三里路,便到了官道旁二龍山大寨打探做眼,又要接引四方賓客的酒店前面,儘管酒店的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兩個小頭目見是自家哥哥到了,自是大喜過望,便立刻吩咐酒保搬來噴鼻香的熟白酒,又從蒸籠上取來些熱騰騰的精肉饅頭管待雖蕭唐而來的親信隨從,又把軍馬屯住在酒店外的草棚歇腳。
未過多時,二龍山大寨上林沖、楊志、並着七八個頭領親引一彪人馬到了酒店迎接蕭唐衆人,只敘過幾句後,林沖便對蕭唐說道:“盧員外如今在寨中安住,雖然還不知哥哥底細,這些時日安住在山寨中時不免仍有些猜疑,不過我與智深兄弟時常去尋盧員外敘話,言語倒也契合,而且傷勢大致已經將養好了,也不至留下甚麼後患。可是劉經略那邊......”
說到此處,林沖也不禁長嘆一口氣,似是不忍再說下去,楊志則狠狠咬了咬牙,接着林沖的話頭往下說道:“只恨沙門島牢城營中那些奸廝忒過歹毒,雖然劉經略已無性命之憂,可是先前於邊庭戰事時摔折的雙腿又遭酷刑,請過些善於正骨的郎中也都不濟事,只怕以後雙腿跛蹇,休說是騎馬,只怕行走也成問題。”
本來與寨中兄弟重逢而甚是喜悅的蕭唐聽罷也不由面色一沉,如今雖然沙門島殺以殘害囚徒取樂的官門兇吏也盡數殺了,可是劉法本是軍中棟樑之才,居然如今仍然教奸佞宵小禍害得成了半殘之軀,蕭唐每每想來心中仍是不禁火冒三丈。
“......好歹能夠救下劉經略的性命,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唐沉聲說罷,隨即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又向林沖、楊志等人問道:“如今劉經略在山寨中可還住的習慣?可曾因棲身於綠林寨子中還是不甘不願?”
楊志聽罷回道:“這倒還好,這些時日我與秦明、徐寧、唐斌等幾位兄弟時常過去探望,劉經略待倒也禮遇,只是除了與我等問及些先前在何處軍司打踅,說些兵家戰例之外,平素少言寡語、鬱郁悵然,渾如個活死人一般。雖然肯在山寨中避禍,只是終日一副悒悒怏怏的模樣,教兄弟們瞧着也不禁扼腕嘆息。”
蕭唐喟然一嘆,說道:“畢竟劉經略的心結眼下仍是無法釋懷,也需要一段時日教他自己想得開了,適當的時候我自會去做撫循,也不能一直任由着劉經略在寨中蹉跎下去。”
衆人沉默片刻之後,林沖卻又對蕭唐說道:“盧員外、劉經略還好,只是孫佛兒孫孔目一直吵着要見哥哥,還說哥哥曾承諾他之事還作不作數,若要強留他在山寨落草寧肯自戕以效忠臣死節......我感念孫孔目當年在高俅老賊要壞我性命時全力周全的恩情,也時常去與他曉之以情,兼之這些時日又有小弟陪同,攜孫孔目在附近村坊走了幾遭,他也知哥哥與大寨中聚義的弟兄也的確都是愛護百姓之人,是以這才消停了些。”
蕭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孫佛兒是個正人,又是兄長的恩公,咱們自然不能輕慢了他。他不肯投綠林落草也無妨,我也早爲他想好了安身之處,何況兩地又何止是千里之遙?也不必提防他走漏了甚麼風聲...既然現在我等已接連救下幾個落難的忠良之士,好歹其中能先爭取來共聚大義的,也須早些向他說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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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軍迭配途中險些被董超、薛霸二人給害死,卻又被魯智深、林沖出手救下的盧俊義得寨子中頭目相請,只說大頭領全羽已返至二龍山寶珠寺來,是以特來邀他過去會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盧俊義也只得斂衽正襟,隨着那頭目前去寶珠寺大殿拜見那綠林共主“全羽”。
若按照盧俊義原來的性情,倘若哪一路綠林強人敢撩撥到自己的頭上來,也必當要使盡本事將那些賊廝生擒活拿了向官府請功受賞,以彰顯他河北玉麒麟的本事,就算統管綠林幾處山寨的那個全羽在各地風評極好......他到底也只是個強人頭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做我的員外大戶,你做你的綠林匪盜,彼此都不是一路人,又何必要攀甚麼交情?
可是如今盧俊義卻遭他手下都管李固與自家娘子賈氏的背叛構陷,世代家財不但也被家賊據爲己有,大名府中樑中書等鉅貪又受李固買通打點,險些教他含恨枉死,卻是自己素來排斥的綠林中人出手救下自己的性命,盧俊義也只有感恩戴德,又哪裡還有倨傲自矜的底氣?
何況這些時日山寨中的頭領大多待自己甚是禮遇,盧俊義自知已經走投無路,卻又深受對方的救命大恩,如果二龍山大寨的綠林強人邀請自己入夥,盧俊義也只能答應。便如按原著的軌跡中,盧俊義甚至還明知教自己身陷絕境的始作俑者是梁山泊的強人,可是他也只能認命伏拜在宋江面前,在梁山大寨中坐上第二把交椅。
可是如果現在自己還有的選,盧俊義仍不願就此落草去做個強人頭領。
想必現在與我相交多年,又有同門情誼的蕭唐兄弟也該得知我遭奸人構陷而淪落到這番境地了吧?盧俊義心中仍不禁暗付道:只恨我的官司已經定下,防送公人被殺也要遭府衙發海捕文書緝捕......蕭唐兄弟便是有心周全,只怕也還不了我一個清白名聲。可是他好歹也是在朝堂中地位尊崇的重臣,與鎮守邊庭的老、小種經略相公也有交情,既然那裡是用人去處,蕭唐兄弟也不知能否翰旋打點,保我在邊庭軍中謀個差事,好歹也算是還了恩師的心願......
可是二龍山大寨的綠林強人好歹對我有救命大恩,我對那全大頭領,又當如何交代?
盧俊義心事重重,緊隨着寨中的頭目到了寶珠寺大殿門前,當他進了殿門,便覷見大堂內有諸多頭領分列成左右兩排交椅坐定,諸如魯智深、林沖、孫安、史進等這些時日見過幾面的頭領各自坐在靠近大殿正首的前列,而有個面戴獬豸面具的威武漢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寶珠寺殿堂正中間的交椅之上,獬豸面具上露出的那對招子目光炯炯,直朝着自己凝視過來。
盧俊義心中暗歎一聲,旋即上前納拜說道:“上託全大頭領虎威,深感林教頭、魯大師救命之德,盧某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萬一!”
本來盧俊義心中鬱郁,距離寶珠寺殿堂正首的交椅還有段距離便要跪下叩首謝恩,可是他忽然感到眼前一花,驚覺那面戴獬豸面具驀的躥至自己的身前,並牢牢的托住了他的雙臂。盧俊義也不由心中一驚,暗付道江湖中盛傳這鐵面獬豸全羽精通十八般武藝,身手甚是了得,果然這身法也端的矯健。
可是......爲甚麼我卻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