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間,已是十二月二十四,臨近年關,夷州島上也愈發熱鬧起來。
雖然只有大半年的建設,但人多力量大,隨着一批一批流民的上島,讓得勞動力變得充足起來,至少虎威軍的軍漢們可以從民生建設中抽出身進行全心訓練了。
流民裡抽選出的漢子們組建出盾槍兵營、弓弩連、戰車營,把虎威軍從名義上完成了混合兵種的擴增,只待這批人訓練合格入伍後,虎威軍籍者將達到四千五百人。
火炮的研製工作遭遇了瓶頂,口徑增至爲四寸八分的時候,炸膛現象的概率顯著增加。。
不過,四寸三分口徑的火炮已是試發了三百餘次,可謂相當成熟,既可以用於野戰,也可以裝船了。只不過開花彈的設計還尚有欠缺,出現了概率相當高的啞彈現象。
第二個問題,就是火炮每一次射擊後都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清理炮膛內的火藥殘渣,而且炮彈準星非常的不穩定。
火器作坊內,張林將十數位火藥匠人一起叫來研討。他自己就是個半吊子,很多地方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需要古人的智慧加成。
“啞彈現象是很正常的,蓋因火藥包燃燒後產生的高溫氣體點燃了引信,而引信在開花彈裡傳導過程中熄滅了,沒有能夠引燃球內的黑火藥。只要把引信問題解決,這個現象就能大概率的避免。”
“主公,可以在球內打穿一個竹管,引信置於其中,在引信外再纏一層火絨保正其充分燃燒不會中途熄火,此法如何?”
“嗯,這個辦法不錯。”張林點點頭,欣慰道:“不過竹管可以改進一下,以木管代替,制好粗細尺寸,統一製作。回頭你們就試試。”
“第二個問題乃是炮彈出膛不穩……”張林忽而想起滑膛炮和線膛炮這兩個後世火炮中的名詞,繼而又聯想到帶尾翼的炮彈。
他情不自禁地在木板上用木炭寫下這些詞彙,而後沉思起來,一語不發站在講臺上。
底下衆人莫名其妙,卻都不敢打擾主公思考。
張林一方面在儘可能地回憶關於火炮的淺顯知識,一方面在琢磨用詞,把後世的火炮原理用這些古人能聽懂的話解釋出來。
“弓弩箭矢,尾端都會帶上尾翼,便能提高射發精準度。前人早都想出來的解決思路,我們卻疏忽了。”
衆火匠紛紛懊悔自責道:“哎呀,是啊,我怎就沒想到呢!”
“這就叫不見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張林笑道:“球形炮彈可以改制成頭細腰粗尾細帶尾翼的橢圓形試試,不會影響裝藥量的。這般可以把引信置於尾端,也能更好地避免啞彈現象。”
“還有,我剛纔也想起另一個火炮射擊思路。大家且看!”
張林在木板上畫出一個炮口往半空仰角幾乎達到九十度的火炮,底座爲三角,旁邊配以兩個線條小人當做士兵。
“咱們的鐵質火神炮,口徑四寸三分就有五百多斤,需要八到十個人來伺候,打出的實心炮彈雖然威力大,但也只能在攻城戰中發揮效用,野戰中作用遠不如開花彈。但開花彈每一輪射擊、清理和裝填都需要十數個呼吸間隔,不適合野外遭遇戰。”
“你們不妨按照我畫出的圖示來試驗,製作出一門可以兩到三個人使用的小型火炮,以拋物線形式向遠處投射開花彈,炮彈可以設計成魚形,加上尾翼保正精準度。底下設有活動支架,淨重量控制在五十斤上下,一人足矣揹負。此炮,可名爲迫擊炮,以急迫射擊在野戰遭遇戰中的敵人。”
“你們一定要記住,火炮的研製是爲了適應戰場,而不是讓士兵們去適應火炮。一切都得從實際效用出發,不可一味地貪求口徑擴增,否則只會適得其反。下面,我給你們講講何謂滑膛跑,何謂線膛炮……”
繼輪式火炮研發到一定階段後,四寸三分口徑成熟,張林又把迫擊炮和沒良心炮這些簡易製法的火炮概念傳授給了火藥匠人們,在現有科技條件下儘可能地研發出高效殺傷性火器。
有些武器研發出來了不一定就得立刻列裝軍隊,可以讓人繼續研究成熟。
他這般填鴨式地指導讓工匠們少走了很多彎道,有些技術甚至到後世十八十九世紀纔會出現,他本人也不知曉,只知道一股腦兒地先往外掏出來再說。
這段日子裡,他滿腦子都是火炮和火銃槍的研發事宜,只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火藥工匠們住在一塊,讓得成熟的火器可以儘快問世。
他雖然對外言緩稱王,但心中卻有一種強烈的登基稱帝之心,權勢的慾望日漸增強,他自己都難以抑制。
九五之尊,天之下,萬萬人之上,多麼至高無上的權利啊。當手中的底牌愈來愈大時,一個貧瘠而荒野的夷州島已經滿足不了張林的野望了。
夷州島上的天氣雖然冷了些,但卻遠不如北地那般寒風刺骨,冬天裡更是沒有下雪,讓得唐楠兒她們大是不滿。
年節期間,放了休息的七天長假,大夥兒閒來無事四處溜達,閒漢們更是閒得蛋疼地進山打獵,往周圍去探索這片土地上的風光。
夷州島對於萬萬人口的華夏大地來說,只是個大島嶼罷了,而對於島上新搬的一萬四千餘人來說,卻是個廣袤無比的新天地。
書房中,根本不用燒炭盆,窗外的明媚陽光已足以保持室內的暖和溫度。
張林仰趟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偶爾長吁一口氣,臉露奇異神色,彷彿沐浴享受着透過窗戶的和煦陽光,好不愜意。
“爺,奴們要去踢毽子,你要一起耍嗎?”唐楠兒輕輕釦了下窗戶,沒敢推開,只嬉笑着問了句。
“你們耍吧,我就不參合了。”張林應了一句,忽而齜牙咧嘴地嘶了一聲,表情怪異,好在隔着窗紗,外面的少女也看不見。
“唉,姐姐也不知去哪裡了,那奴奴只能和玉蓮、金蓮姐姐玩耍了。”
唐楠兒嘀咕抱怨了一句,腳步聲漸漸遠去,張林這才把手從桌面上收回來往小腹處按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仙兒姐你慢些,差些兒被楠兒發覺了。”
“唔……”迴應的只有女人吞吐愈發激烈的吧唧聲。
論品簫技藝,幾女中當屬唐玉仙爲魁首,花樣繁複,每每都讓張林享受到極致的快樂。此女有着後世的模特身材,個頭出類拔萃,能歌善舞,年至三十也沒有身形走樣,依舊是凹凸有致。
唐玉仙再是伺候一陣,這才鑽出桌底,滿臉粉暈地端起茶盞漱口,而後蛇妖一般纏跨在男人身上,香舌遊移,嬌軀浮浮沉沉地緩動起來。
“爺……”
“嗯?”
“爺……”
“怎麼了?”
“奴想聽你喚我。”唐玉仙情動不已,眼波如水,媚態橫生地柔柔道。
張林耳聽她靡靡之音,眼見她迷醉神情,輕聲喚道:“玉仙姐姐快些,小弟最愛採你的花兒。”
“啊,二郎……”
女人聽了只覺身心俱軟,醉酒瘋態般地把心兒花兒一起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