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帶姜書涵回家
10月16日的上午，王凱和姜書涵抵達了河中省A市豐鄉。在姜書涵一再要求下，二人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然後坐上了開往高橋村的電動三輪車。
“幹嘛買這麼多東西啊？”
姜書涵白了王凱一眼，“學長，我第一次到你家啊，兩手空空算怎麼回事。”
“我爸媽不講究這些的。”
“那也不行，得給叔叔阿姨留個好印象。”姜書涵的話說的王凱感覺怎麼這麼彆扭呢，就好像是自己帶着女朋友回來見家長似的。
“額……”王凱沒話說，只好掏出手機來，給老爸打電話，“喂，爸啊，我又回來了。”
“嗯？你不回學校了嗎，咋又回來了？”老爸差異道。
“是論文的事，”王凱頓了頓，“這幾天是不是有專家組來咱們高橋村考察了？”
“對，對，前幾天來了不少人，聽說還有什麼院的人，可大派頭了。現在整個高陵周圍都封閉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們也是奔着高陵來的。”
“你們？”老爸疑惑道，“除了你，還有誰啊？”
“哦，還有我一個學妹，這幾天得住在咱們家。”
“學妹？是不女朋友啊，你說你，咋不提前說呢，家裡頭都沒準備準備。”
“不是女朋友，是學妹，和我一起來考察高陵的，不用特別準備啥。”王凱看了看手錶，“我們大概11點鐘左右就到村口。”
“哦，那行，等會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王凱看了看姜書涵，姜書涵就在那裡笑，顯然她是聽見了王凱和他老爸之間的對話。
“學長，你別叫我學妹了。”
“那叫什麼？”王凱奇怪道。
“叫書涵，我朋友都這麼叫我的。”
“哦，書涵。那你也別叫學長了，就叫我……就叫王凱得了。”
“那不行，我喜歡學長，哦，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叫你學長，叫學長顯得有氣質。”姜書涵一時走嘴，說完以後略有些尷尬。幸好王凱也沒有往別處想，兩人趕快岔開話題。
“你說高陵下面有一條河，河水具有強氧化性，如果人的皮膚沾到河水就會潰爛壞死。”
“嗯，我做過試驗的，但假如是專家組發掘的話，應該沒有問題，河水只對活性細胞有作用，對物質纖維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藉助工具，完全可以跨過河水。”
“可是那你當時是怎麼過的河呢？”
“我？我穿了靴子唄。”王凱只好找了個藉口，但其實他說謊的功夫還真不行，一眼就被姜書涵看出來了，不過姜書涵也沒有繼續問。
將近11點，兩人抵達高橋村的村口，王凱老爸和小妹王琳早就在這裡等着了。
“小妹怎麼也來了，今天沒上學嗎？”
“哥，今天是週日好吧。”
“哦，我都快過糊塗了，”王凱把姜書涵帶到身邊介紹道，“這位是我老爸，這個是我妹妹王琳。”然後又對老爸和小妹道：“這是我的學妹姜書涵。”
“王叔叔，您好！小妹好！”姜書涵的表現大方得體。
“啊，小姜你好，快把箱子給我吧，我給你拎着。”老爸一把接過箱子來，自己拎上了。
“叔叔，我自己拎就行，不沉的。”
“沒事，我拎着吧。”老爸不由分說，拎着箱子走在最前面，王凱則拎着自己的箱子走在他身後。王琳在後面，直接挽着姜書涵的胳膊，兩個人在說悄悄話。
“姐姐，你可真漂亮。”因爲姜書涵來之前還是化了點淡妝的，本來清秀的她，此刻渾身散發着一種成熟穩重，大家閨秀的氣質。
“小妹也很漂亮，是個小美人。”姜書涵突然壓低聲音道，“我從M市來的時候，特意給你帶了一瓶香水，喜歡嗎？”
“香水，啊，太好了，謝謝姐姐。”王琳壓低聲音，十分神秘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姜書涵一愣，“小丫頭說啥呢，你哥是我學長，我是崇拜你哥，呵呵！”
“我在書上看的，說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一開始都是崇拜，嘻嘻！”
姜書涵臉一紅，“你沒事都看些啥書啊，竟不教人好的。”
從村口到家裡走路也就不到10分鐘，然而姜書涵和王琳兩個人已經聊成了姐妹，時不時就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小凱，真不是女朋友？”老爸有些不信道。
“真不是，我們認識還不到半個月呢。”
“不是那就得追，我看着這姑娘不錯，而且對你也有意思，這樣的女孩你還猶豫啥啊。”
“對我有意思，我咋沒看出來？”王凱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是個書呆子，讀書讀傻了，”老爸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當一個女孩子家，隨便上人家裡的呀，對你沒有意思，能跟你回家來？”
“老爸，你誤會了，”王凱解釋道，“我們是一起來考察高陵的，我想着都到家了，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住，這才提議來咱家的。”
“還是的，要是對你沒有意思，能答應嗎？”老爸還是堅持己見。
“得了，跟你說不明白。”王凱也不解釋了，乾脆就一個勁的往家裡走，不一會就到家了。
這個時候老媽把飯也做好了，出來迎接王凱他們。“媽，我回來了！”
“哦，回來了啊，你女朋友呢？”老媽見面第一句就十分雷人。
“噗！”王凱差點沒吐血，“媽，不是我女朋友，是學妹！”
此時姜書涵和王琳兩個人也進了大門，“這是阿姨吧，阿姨長得可真年輕。”
“哎呀，孩子的嘴真甜，”老媽一把拉過姜書涵的手，仔細打量了一下姜書涵，“好，好！快進屋，快進屋，飯都好了，先吃飯吧！”
在得知王凱他們回來以後，老媽就蒸了一鍋饅頭，又擀了麪條，炸了一碗大醬。饅頭是給王凱吃的，炸醬麪是特意爲姜書涵準備的。
一張靠邊站的大桌子，擺滿了碗筷，地瓜，玉米，饅頭，大碴子米飯，炸醬麪，各式各樣的。“孩子，你們來的突然，也不知道你喜歡吃啥，我多整了幾樣，喜歡哪個就吃哪個。”
“好的，謝謝阿姨！”
老媽的炸醬麪是一絕，王凱從小就喜歡吃，現在姜書涵也是讚不絕口，“阿姨，你做的炸醬麪實在太好吃了，比M市的大面館做的都好吃。”
“哈哈，小姜真會說話，愛吃就好，多吃點啊！”老媽被姜書涵哄得開心得不得了。
一頓飯下來，姜書涵和王凱的家裡人都混熟了，不得不說，姜書涵很討人喜歡，特別是在長輩面前，說話得體，落落大方，還有禮貌，自然也就是王凱爸媽眼中理想型的兒媳婦。
下午，王凱帶着姜書涵去到高陵，現在的高陵已經全面封鎖了，王凱找到負責人，聯繫到專家組的王炳民教授。王炳民一聽是一個叫王凱的M大學歷史系學生，頓時就來了精神。本來他有個習慣是要睡午覺的，但爲了見王凱，連午覺都不睡了。
王凱和姜書涵在一個帳篷裡見到了王炳民教授。王炳民教授今年六十出頭，頭髮卻已經花白，但人顯得很有精神，說起話來也很有底氣。
“小王同志，我知道你，你那篇論文我也是拜讀過的，寫的很好啊，比有些佔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強許多啊！”王炳民教授見到王凱第一句，竟然就是和他半開玩笑的說道。
“王教授您過獎了。”話雖然這樣說，但王凱心裡不知道怎麼，聽到“佔着茅坑不拉屎”，突然腦海中就浮現出郝教授的身影。
“聽說專家組已經考察四天了，結果怎麼樣，有定論了嗎？”王凱最急於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嗯，已經能夠初步判斷，是曹操墓，你在論文中的結論，是真實可信的。”王教授頓了頓，“你公佈的照片，上面的物件我們也在墓裡找到了，遺骸的鑑定結果也出來了，男屍是六十六歲，兩具女屍都是二十歲，這也符合史書上關於曹操死亡年齡的記載。所以說，小王同志，這回你立大功了。”
“呼！”王凱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我不求立功，但求無過就好！”
“呵呵，年輕人不驕不躁，好啊！”王教授越看越喜歡眼前的年輕人。
“王教授你好，我是姜書涵！”這個時候，姜書涵說話了。
“姜書涵？你是姜山的女兒？”王炳民開始的時候還都沒有注意到姜書涵，但此刻一見之下，忽然就想起，好像老薑的女兒就叫姜書涵。
“您認識我爸？”姜書涵也是一愣。
“認識，當然認識了，老戰友了，”王炳民教授道，“我們當初還一起在黨校學習，就住在一個寢室。那個時候你爸還沒當上院長呢。”
“哦，那您和我爸那麼熟，你可得說說他。”
“說他，說他什麼啊？”王教授好奇道。
“您說王凱學長的發現是不是震動學界的大發現？但是我爸他卻要給學長記大過，您不得說他啊！”
“什麼？記大過？太不像話了，我說說他！”王炳民心說，你姜山是不是老糊塗了，這樣的人才你不用心呵護着，捧着，你給記大過？
當然，王炳民還不知道，姜山原來還想把王凱直接開除來的呢，假如要是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大罵姜山眼瞎，並把王凱直接搶去燕京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