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凱被開除?
“我吻過你的臉，你早已不在我的身邊……”王凱的手機鈴聲響起，“喂？”
“王凱啊，你趕緊來一下教研組，郝教授要找你。”導員劉紅軍道。
“郝教授找我，什麼事啊？”王凱一愣，這個郝教授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這回專門找自己，難道是因爲那篇論文。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挺生氣，聽說上午摔了杯子，現在指名要見你，你說話注意點。”其實劉紅軍年紀也不大，是J大剛畢業的研究生，被分配到這裡來當導員，也就比王凱大幾歲，所以說話什麼的還都是站在王凱這邊的。
“哦，我知道了，謝謝劉導啊！”
上午，王凱來到教研組，郝教授的辦公室是一間單獨的房間，門沒有關嚴，虛掩着的，王凱敲了敲門，“進來！”房間裡傳出一個冷漠的聲音。
“郝教授，您叫我啊！”王凱十分恭敬地給郝教授行了個禮。
“嗯，”郝教授沒有擡頭，一直對着電腦在打字，“坐下吧！”
王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郝教授到底讓他來幹什麼。
過了十多分鐘，郝教授敲完了最後一個標點符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王凱，你行啊，核心期刊發表論文，還揚言找到了曹操墓，老夫佩服你啊，要不是今天姜院長和我說，我還不知道呢。行，你能耐了哈。”
“哦，之前發論文的時候是國慶節，沒跟系裡打招呼，是我不對。”王凱反應過來了，可能是自己越過郝教授，以自己的名字單獨發表那麼重要的學術論文，他不高興了。
“放屁，你以爲我和你搶功啊，你那寫的什麼玩意，那叫論文嗎？那就是譁衆取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所謂的照片都是合成的吧，要不就是在哪弄的，是僞造的，是經不起推敲的。你發現了曹操墓，天大的笑話，你這是公然和社科院的結論唱反調，是要嚴肅批評的。你沒經過系裡的同意，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發表這樣的言論，你要爲此負責。”郝教授越講越氣憤，甚至站了起來，指着王凱的鼻子罵道。
王凱也不敢坐着了，站起來，不過他仍然不卑不亢，“郝教授，我承認當初發表論文是沒有經過系裡，但我也有發表論文的自有，況且您不能這麼武斷，我的照片都是真實拍攝的，沒有合成，也沒有僞造。”
“你還狡辯？行，你等社科院的結論下來吧，到時候誰都保不了你，我勸你現在趕緊把論文撤下來，然後登報道歉，或許還能從輕處罰。不然造這樣的謠，最後可是要被判刑的，你就是下一個周政龍。”看見王凱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郝教授更加氣憤了。甚至連“下一個周政龍”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寫的論文，我自己負責。”王凱堅決道。
“好，好，現在我就給你處分，你被開除了。”郝教授被氣昏了頭。
“開除？郝教授，您恐怕還沒有這個權利吧，何況我怎麼了就要被開除，總有個理由吧！”
“哼，理由，你造謠生事，搞學術不良風氣，學術造假，就這一條，足夠開除你。”郝教授說的還真不是沒有道理。假如真的以學術造假爲由，要開除一個大三學生還是很容易的。
“我沒有造假，現在社科院的結論還沒有下來，你不能這麼武斷。”王凱也急了，甚至都把“您”改成“你”了。
“等社科院的結論下來就晚了，你知道周政龍是什麼下場嗎，你知道當初包庇他的西省林業局是什麼下場嗎？我跟你說，學校不可能包庇你，你現在如果登報道歉，頂多就是記大過，要是死不認賬，那就肯定開除，絕不姑息。”郝教授狠狠地道。
“我沒有錯，爲什麼要道歉？”王凱再次強調。
“你沒錯，呵呵，那好，你去找姜院長，你去找歐陽校長，看他們怎麼說。”郝教授諷刺道，“你現在這個事很可能搞的整個學界都震動，萬一是假的，學校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你必須得開除。”
“可是……”王凱還要說什麼，卻被郝教授打斷，“行了，別廢話了，道歉，還是開除？”
“我不可能道歉。”王凱仍然很堅決。
“那我正式通知你，你被開除了，現在你可以去總務處辦理手續了！”郝教授一指門口道。
王凱死死地盯着郝教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的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真的，哈哈，太好笑了！”
“那好，咱們走着瞧吧。”王凱從郝教授的辦公室出來，他們之前的一番爭吵，整個教研組的人都聽到了，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和王凱認識的老師都跑出來看，只見王凱頭也不回，很瀟灑地走出教研室。
“他就是最近在歷史系很出風頭的王凱吧！”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助教說道。
“嗯，前一段時間在校內網挺火的，不知道怎麼了，就觸怒了郝教授。”另外一個助教道。
“不是觸怒了郝教授，你還不知道呢吧，就這位，他前幾天在覈心期刊發表論文，說找到了真正的曹操墓，還拍了照片，這個事現在搞大了，連社科院都驚動了。我估計郝教授是怕擔責任才……”
“噓！”之前說話的那個助教趕緊做了個手勢，“你說啥呢，我可沒聽見。”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不說話，不一會就散了。
王凱從教研室出來，胸口憋了一口氣。“這就給開除了？”
院長辦公室，姜院長正在用小水壺澆花，突然門就被推開了，“誰啊，這麼沒有禮貌，都不敲門。”
“我！”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呦，你咋來了？”姜院長看清來人，正是自己的女兒姜書涵，“你不是說要避嫌的嘛。”
姜書涵板着臉道：“我都快被氣死了，還避什麼嫌？”
姜院長笑道：“呦，誰惹我們家書涵生氣了？”
“就是你，還有那個郝通。”姜書涵氣鼓鼓道。
“我？我啥時候惹你生氣了，還有，這裡邊怎麼還有郝教授？”姜院長莫名其妙。
“那是不是你讓開除王凱的？”
“王凱？你說最近發表論文，說找到曹操墓的那個大三學生？”
“對，就是他！”
“哦，是他啊，我倒沒說一定要開除他，現在社科院的結論還沒下來，我是想着做兩手準備，萬一他是造假，那問題可就不小啊，現在假如不給他處理，那個時候再處理就來不及了。”姜院長語重心長道。
“王凱學長沒有造假，他的照片我看過，是不是合成我還是能分清楚的。而且王凱學長的學術態度一向很嚴謹，他不是一個譁衆取寵的人。”
姜院長突然審視起自己的女兒來，“你對這個王凱還挺了解的嗎？”
“當然了，他的論文我都看過，之前獲得范文瀾獎學金的那回，還是參考了他的論文呢。”
“嗯，要按照你這麼說，他真的有可能發現曹操墓嘍？”姜院長想了想道。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另外我已經邀請他參加這次燕京大學歷史系主辦的學術研討會了，他準備在學術會上進一步闡述關於曹操墓的發掘過程。”
“嗯？”姜院長一愣，“你邀請他參加學術研討會，怎麼沒告訴我呢？”
“告訴你幹啥，我願意邀請誰是我的自由。”姜書涵氣道，“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王凱學長肯定會在學界掀起一股風暴，你現在把他開除，到時候社科院真的證明他是正確的，那你的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姜院長想了想，“你真能保證，他的論文真實可靠？”
“我能保證！”姜書涵語氣堅決。
姜院長默默走到電話邊，拿起聽筒，然後撥了一串號碼，“喂，我是姜山，跟總務處說，先不要給王凱辦理退學，另外先給他記一個大過，但是別放在檔案裡，等事情結束以後再看看。嗯，就這樣！”姜山掛斷電話，對姜書涵說，“怎麼樣，這麼做你還滿意不？”
“哼！”姜書涵不理姜山，一轉身出了院長辦公室。
“喂，學長！”姜書涵一出了辦公室就給王凱打電話。
“是學妹啊，有事嗎？”王凱現在心裡也很煩躁。
“哦，是這樣的，你和郝教授的事我知道了，你先別去辦退學，總務處那邊我幫你說好了，只要你不去，他們不會強行開除你的。”
“哦，是這樣啊！”王凱聽姜書涵的語氣，似乎和總務處那邊有關係，竟然能讓總務處幫忙延遲勸退，這個姜書涵能耐不小啊，王凱還是第一次感到這個學妹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現在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咱們就去高橋村，就是你發現曹操墓的地方，再仔細勘察一下，做到萬無一失，然後咱們直接去京城，這邊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咱們？”王凱一愣，“你的意思是說，要和我一起去高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