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琛語氣帶着淡淡的責備,“阿羅德,本王陪你喝,這個丫頭就隨意點吧,南邊的姑娘可不敵你們草原姑娘的酒量。”
阿羅德明瞭,也不爲難楊秀清,“那我幹了,秀清你隨意吧。”
楊秀清也不是要強的人,人家既然明瞭,自己也不去爭什麼,不會喝酒便說些祝酒辭助興,興起的時候還敲着桌子,大氣磅礴一首詞,“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正濃時,忽然忘了下闋,“下面怎麼說來着?”楊秀清已然有了些醉意。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李繼琛接下去道。
阿羅德端着酒罈子灌了起來,“好,好詞!不過我更喜歡這首......”
一把將酒罈子放在桌上,“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要下闋!”
“好個不要下闋。”楊秀清興起正要再幹杯.
李繼琛忙攔住,“你該回去了。”
楊秀清甩了甩自己有些潮紅的雙頰,知道再不回去,明日定是起不來了,“那好,我回去了,你們再喝。”
“楊昭,送楊秀清回去。”李繼琛忙叫了楊昭過來。
楊昭過來,看到有些醉意的楊秀清,忙扶住她往敬事房走去。
一大早,楊秀清便被雲芳喚醒,摸着有些頭痛的腦袋,果然是喝多了。
“我還以爲你早醒了,這個點還不醒,倒是奇了。”楊秀清可是最勤快的一個,只有楊秀清叫她起牀,哪裡有她來叫楊秀清起來的時候,今天可是有要事,楊秀清竟然睡過頭了。
楊秀清猛地起身坐在牀上,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些。
“你喝酒了?”雲芳聞到她身上的酒味,詫異萬分,“你跟誰喝酒了?”
楊秀清抿脣一笑,又繞開話題,“哎呀已經這麼晚了,我這就起來。”
雲芳搖搖頭,無奈一笑,“你這個丫頭,跟誰學的,不想說的時候就岔開話題,今兒個我還倒想要追根究底了。”
楊秀清立馬撒嬌道,“雲芳姐,別
這樣,我要遲到了,我走了。”立馬溜得飛快,腳底抹了油似的。
“喂,你這個丫頭,又給我打馬虎眼,看我下次饒不饒你。”雲芳正要抓,楊秀清狡猾地像尾泥鰍,一眨眼就沒人影了。
到了夕顏殿,嚴公公已經在那裡等着了,做好萬全的準備,進行着最後的確認,確保每一處地方都沒有閃失,見楊秀清過來,臉上一沉,“今兒個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日子都遲到。”
楊秀清垂下頭,立馬道歉,“沒有下次了。”
嚴公公一指那些花草,“還不快去看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有沒有壞掉的,蔫了的,要是被人家看到,看要怎麼罰你。”
楊秀清忙點頭,莞爾一笑,“嚴公公教訓的是,奴婢知道了。”說着轉身去檢查花草。
這次用的花可是被稱爲“花中皇后”的月月紅,白中大紅,甚是喜慶,用來助興最好不過。楊秀清選這個花自然也是有點私心,杜孃的舞蹈配着這花,自然更加好看。
當然爲了避嫌,自然也爲平王那邊選了雛菊作爲助興之花。
平王是個剛過五十的中年男子,長的如草原男子一般的粗獷,身材高大挺拔,腰肢粗狂,當今皇帝那瘦高的個字,站在平王身邊,竟然少了幾分氣勢。
平王率領阿羅德進了場,阿羅德看到楊秀清,笑得嘴巴咧的老大,衝着楊秀清招了招手,一下子就跑到了楊秀清面前,“聽說這場地是你佈置的,不知道你選了什麼花比喻我們啊?”
楊秀清努了努嘴,阿羅德轉過臉去,看到了雛菊。
“你們草原有格桑花,我們這裡有雛菊。”楊秀清解說道。
阿羅德聽到格桑花,欣喜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格桑花?格桑花可是我們的聖花,雖然看上去是普通的野花,但是風愈狂,它愈挺;雨愈打,它的葉子愈翠;太陽愈曝曬,它開得愈燦爛。你如何能用這花跟我們格桑花比?”
楊秀清擡眸,莞爾,“奴婢可沒說要拿雛菊與格桑花比較,兩種花各有特點,而奴婢更看重雛菊的韻意,堅強和快樂,這不就是你們草原人的品格
。”
阿羅德聽了這話,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確實是我們草原人的特點,我喜歡。”
說着跑到了平王那裡,在平王耳邊說了幾句話,平王轉過臉來,衝着楊秀清微微一笑,連笑意都是那麼粗獷,擺了擺手,阿羅德立馬拿了一盆花過來。
“這是......”楊秀清看着阿羅德手中的花,這花倒是有點像太陽花,卻是粉色的,不由驚喜道,“這難道就是格桑花?”
阿羅德驕傲一笑,“可不是,沒想到我帶來的格桑花,倒是給了你一盆,我一共就帶了兩盆。”
楊秀清接過格桑花,“那還有一盆給誰了?”
阿羅德只是笑,最後還來了句,“你知道的。”
楊秀清莫名,她知道什麼。
“對了,格桑花在我們草原人眼中可是幸福花,希望你好好打理這盆幸福花,別把幸福弄丟了。”阿羅德又是一笑,跑回了平王那裡。
楊秀清無奈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這話中有話,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皇帝與平王敬了酒,這舞藝切磋也算真正開始了。
杜娘穿着一身白色金縷衣,飄飄欲仙,如九天玄女一般讓人引出無限遐想,爲了這次的舞藝切磋,杜娘可是下了血本了。
杜孃的飛炫舞名動天下,絲帶是她的舞蹈必備之物,這次也不例外。高臺這次設了好幾個,三米到六米高度不一,看來真是要演一場仙女飄舞了。
這次伴舞的舞姬也比之前多了許多,杜娘一個飛旋,人已站在了六米高臺上,腰肢反挺,失了重心,生生從那高臺落下,後背着地,驚起人羣一身冷汗。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四處散開的舞姬在這時迅速聚攏,接住了杜娘,杜娘借力飛旋而起,立於三米高臺的寸掌之地。
楊秀清也是嚇得心臟直跳,這杜孃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嚇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卻甚是刺激,擔心之餘也不得不佩服杜娘這舞的編排,已經顛覆了人們看舞的心情。
【作者題外話】:還有一盆給誰了,你知道麼?O(∩_∩)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