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心 跳

“沒有!娘,我只是在想,你這樣整夜守着我,多辛苦。”傻大個見凌雲表情有些緊張的樣子,便對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到傻大個慣有的笑容,凌雲想想或許是自己太多慮了,便笑着對傻大個說,“傻瓜,我對你好,當然是因爲你對我也好嘛,誰讓你叫我娘呢?”

“是嗎?如果別人對你好,你也會對別人好嗎?”傻大個對這個答案顯然不太滿意。

“當然了,我師傅常常跟我說要懷慈悲之心,要善待弱者,幫助過你的人,你也不能忘記別人的恩情。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小乖,別賴*了,你快起來啦,一會兒,我帶你和暮姐姐出去玩。”

“好啊,我最喜歡出去玩了。”傻大個笑容似乎更燦爛了。

“我先回自己房間換衣服,一會兒我們樓下見。”凌雲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肩膀走出了傻大個的房間。

“娘,我喜歡看你穿那件黃色的衣服。”傻大個在她背後大喊了一聲。

“呵呵,小傻瓜……”凌雲搖頭笑了。

回到自己房間,凌雲看了看自己帶的幾件衣服,想到傻大個的話,笑着挑出了下山時帶的那件黃色衣服,換上了。

換好了衣服下了樓,發現樓下三個人的面色好像都異常的沉重,三個人雖然坐在一起,卻並未交談,只是各自想着心事。

“你們怎麼啦?都不吃早飯嗎?”凌雲雖然也因爲玉瑩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但看到大家都這樣,便還是打起精神,扯了一絲笑容。

“我們等你啊。”傻大個朝凌雲笑了笑,“娘,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個痛快吧。”

“行啊,暮姐姐你想去哪裡?昨天我聽別人說了不少好去處,比如去湖邊泛舟、看影子戲、聽湖邊的歌妓唱歌……”凌雲想起了昨天段子墨說的一些好地方。

“不錯啊,我們都去!”傻大個在旁邊開心地鼓掌。

“少主也一起去嗎?”暮清秋回頭望凌天。

“哥哥,我們一起去吧。”凌雲央求,她知道哥哥因爲玉瑩的事情很不開心,想拉他出去散散心。

“我不去了,我今天還要到天音寺去一趟,你們玩得開心一點。”凌天決定今天再去會會福海和段正風,看看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我陪你一起去吧。”暮清秋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了。

凌天看了看暮清秋,她最近看起來心情好像更加低落了,心想她個性冷清,可能受不了傻大個的瓜噪,自己既然答應了暮爺爺要好好照顧她,便點頭同意了,“那我們一起去吧。”

“哥哥,好好照顧姐姐。”傻大個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暮清秋,今天他很想跟凌雲單獨相處一會呢。

“小乖,你好好跟着雲妹妹,人多可別走丟了。”暮清秋叮囑傻大個。

“我會的。”傻大個點了點頭。

“那好,你們自己多注意安全。”凌天對凌雲有些愧疚,妹妹還這麼小,就揹負了很多不該屬於她的重擔,自己又沒有時間陪她,現在有人陪她玩,就讓她開心地玩吧。

吃過了早飯,四人便分頭行動去了。凌雲和傻大個往南去湖邊泛舟,凌天和暮清秋往東去天音寺。

走出客棧不久後,看到凌天和暮清秋已走遠,傻大個突然快步走到了凌雲身邊,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傻大個的手溫暖有力,突然被他這樣握着,凌雲的臉莫明就紅了。

“小乖!快放開,這樣於禮不合。”凌雲尷尬,用力想掙開傻大個的手。

“娘,街上人多,我怕你走丟了啊。”傻大個對凌雲的抱怨卻充耳不聞,仍是緊抓着凌雲的手不放,還對着她笑得十分燦爛。

“放開啦,我不會弄丟你的。”凌雲更加臉紅,這是大街上,傻大個雖然心智是孩子,可是外表卻跟正常成年男子無異,兩人這樣手牽手走在大街上,還是令人十分不好意思啦。

“娘,你看這邊有好吃的,我們一起去吃吧。”傻大個不理會凌雲的掙扎,緊拉着她的手帶着她向前跑去。

凌雲見他好像十分開心,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回握住他的手,隨他一起向前跑去了。

兩個就這樣牽着手一直走到湖邊,慢慢沿着天鳳湖漫步。

今日天氣晴朗,*明媚,正逢春遊踏青好時節,湖邊垂柳成萌,遊人如織,很多年青的男女結伴而行,對景吟詩,好不逍遙自在。

“娘,我們一起放紙鳶吧。”傻大個看到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在湖邊放紙鳶。

“好啊。”凌雲點頭抿嘴而笑,不禁想起了上次在鏡虹山莊,傻大個替風無痕搶親的往事。

傻大個轉頭看到凌雲俏皮的笑容,不禁有些失神,“你笑什麼啊??不過你笑起來最好看,我喜歡看你笑。”

“我猜你上次跟方小姐一起放紙鳶一定很有趣,很開心吧。”凌雲故意逗傻大個。

“哪個方小姐啊?我怎麼不記得了?”傻大個撓着頭,故意裝糊塗。

“是嗎?想不起來就算了。”凌雲以爲他真不記得了,便不再逗他。

“娘,你就是不喜歡我跟其它姑娘太親近嘛!我答應你,以後除了你,所有女人我都不理。”傻大個再次認真的保證。

“傻瓜!一天到晚盡說傻話。”聽到他又這樣說,凌雲笑得更開心,習慣性*溺地摸傻大個的頭。

“我就要對你說傻話,你喜歡我說傻話嗎?”傻大個耍無賴,低下頭在凌雲肩膀上蹭來蹭去。

“呵……好癢,快走開啦,有人來了,你這樣成何體統!”凌雲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着拼命想推開他。

“娘,說嘛,我想知道你喜歡我說傻話嗎?”傻大個不依,更加拼命的在她肩膀上蹭,非要凌雲說清楚。

“哈哈……好吧,我喜歡聽你說傻話。”凌雲大方承認了,心想,反正他是一個小孩子,馬上就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許理任何男人,不管怎麼樣,都不要放開我。”傻大個將頭埋在凌雲肩膀上悶悶地說。

“又說傻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怎麼可能會不理其他男人?”凌雲笑着推傻大個,可是卻怎麼也推不動。

“答應我,除了我,你不要理其他男人,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傻大個仍是不肯將頭擡起來。

“真的不行!”凌雲再次用力搖頭。

“爲什麼?爲了你,我都可以做到的。”傻大個急了,終於擡起了頭,認真地盯着凌雲的臉看。

“因爲……因爲有一個人,我如果不理他,他也會很生氣的啦。”凌雲極力裝成一本正經的模樣。

“那個人是誰?”傻大個急了,彷彿立刻要找出那個人去與他決鬥一般。

“真笨!那個人當然是……我哥哥啦。”凌雲見他表情好像真的很受傷,便不再忍受逗他了。

“娘……你真壞,害我難過半天,我要懲罰你。”傻大個佯裝十分生氣的模樣。

“好吧好吧,請你吃好吃的……”凌雲笑着揉了揉傻大個生氣的臉,得意地笑了。

“這樣不行,我還是很生氣。”傻大個氣鼓鼓地轉過了頭。

“那要怎麼樣?”凌雲好笑地看傻大個。

“除非……你跟別人娘一樣……”傻大個指了指遠處一個抱着小孩子的少婦,那少婦邊走邊親了那小孩的臉,“你是我娘,當然也要跟別人娘一樣。”

“小乖!你又胡說八道什麼!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凌雲的臉馬上紅得像一隻熟透了蝦,只好大吼掩飾心慌。

“娘……我又沒說什麼,你別吼了,你再吼別人都看我們了。”傻大個的模樣委屈極了。

“這到底是誰害我這樣的!難道不是你嗎!”凌雲臉漲得更加通紅,簡直快要抓狂了,但一看到傻大個正瞪着無辜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再也氣不起來了,便大嘆了一口氣,垮着肩膀低下了頭。

“娘,你怎麼啦?別人都在看我們呢,我們走吧。”傻大個十分同情地過去扶着凌雲離開了。

遊了船,看了皮影戲,又吃了許多好吃的東西,一天的快樂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眼看夕陽西下,倦鳥歸林,凌雲怕哥哥擔心,便拉着傻大個匆匆往回趕。

“等一會兒,娘。”走到一個店鋪的時候,傻大個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未等到凌雲反頭,他就跑開了。

但只是片刻,他又跑了回來,手裡拿了一個頭釵給凌雲,“給你,你喜歡嗎?”

“嗯,我喜歡。”凌雲看了看鑲着紫色珠花的頭釵覺得十分感動,早上經過時,她就覺得很漂亮,但想到自己並用不着這樣的東西,便只是看了看離開了,沒想到傻大個竟然記在了心上。

“別太開心了,不是我送你的。一兩銀子,給我錢,我沒有錢,所以沒付錢。”傻大個伸出手在凌雲面前晃了晃。

“真是個大傻瓜。”凌雲哭笑不得,拿了一些碎銀給他。

凌雲拿着頭釵在街上等傻大個回來,結果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凌雲不禁急了,連忙挨着每家店鋪找了起來,可是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店鋪都不見傻大個的人影。

正在萬分焦急時,有人從後面伸出手,拍住了她的肩膀,凌雲心狂跳不已,猛地轉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