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走火入魔

凌天和黑衣人一前一後,飛離了大宅子。

躍出很遠的距離後,那黑衣人突然在一個屋頂停下了腳步,轉身抱拳對凌天說,“在下呂樂,今日多謝兄臺相助,敢問兄臺高姓大名,來日若有機會,兄弟定會抱答。”

“你跟那福海有仇?”凌天分不清他到底是敵是友,所以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且由於身世太過於敏感,他一向喜歡獨來獨往,不太喜歡與人太過於親近。

“那福海害死了我多名弟兄,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知兄臺是否跟他有仇?”說到福海,黑衣人語氣十分氣憤。

“你今日潛入他府中所謂何事?”凌天想起了福海和段正風好像在密謀什麼大事,難道跟眼前的黑衣人有關?

“不知兄臺又所謂何事呢?”黑衣人很謹慎,反問了過來。

“哈哈……有意思,我先問的你先答。”凌天不禁哈哈大笑。

“很抱歉,事關重大,恕小弟不能直言,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今日多謝兄臺救命之恩,後會有期了。”黑衣人見凌天一直不肯以真面目見人,又不願意告之姓名,便也不再勉強,抱拳告辭而去。

“後會有期了。”凌天本想再追問,但見對方似乎也有防備之意,便也只好點頭跟他道別了。

回到了客棧,凌天回到自己房間準備先換衣服再去找凌雲,卻發現凌雲已經回來了,正在他房間等他。

“哥,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擔心死我了。”見凌天回來,凌雲連忙急切地詢問。

“沒什麼,跟那黑衣小子談了幾句,本想問問他是不是義軍,但那小子好像防備心很重,口風很緊,所以也沒問出個什麼來。”凌天簡單解釋了一下剛纔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去那裡做什麼?你有沒有打探出一些消息來?”凌雲有些詫異。

“今天還真是去對了,你猜我見到了誰?我竟然看到了那個段正風,他好像和福海在密謀着什麼。”凌天覺得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我知道,因爲我見到段子墨了,他正跟玉瑩在一起!哥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我聽那段子墨竟然叫玉瑩公主!”凌雲現在仍爲這件事情而萬分糾結。

“公主?你不會聽錯了吧?”凌天也大吃一驚,他本以爲玉瑩跟那柳天秀一樣,只是一個任性的千金小姐,萬沒想到她竟然是仇人之女!

“他千真萬確是這麼叫的!而且他對那玉瑩姑娘的態度好像也是萬般討好。”凌雲覺得既矛盾又痛苦,“哥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對着她無辜的臉,我竟然下不了手……”

“雲兒!如果她真是那狗皇帝宇文政之女,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當初那狗皇帝滅我東凌時何嘗又想過要放過我們?又何嘗放過東凌無辜的老幼婦儒?”凌天說起往事,氣得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哥哥,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凌雲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她每日都想着復仇,但真到了面對的這一天,凌雲卻動搖了,難道父債真的要子還嗎?父皇和母后真的希望她去殺一個天真無辜的女孩子嗎?

“雲兒!我知道讓你去殺人很殘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放過了他們,他們會容得下我們嗎?現在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凌天只要一想到玉瑩的臉,就覺得更生氣了,那丫頭太可惡了,竟然騙了他!

“那你要怎麼做?現在過去殺她嗎?你千萬不要衝動,今天出了事,他們一定會更嚴密防範的……。”凌雲看到凌天眼中有嗜血的光芒,突然感到十分害怕。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這麼傻現在就過去送死!”凌天想到玉瑩好像十分喜歡他的模樣,心中已有了主意。

“哥哥,你打算怎麼做?”凌雲覺得現在的哥哥突然變得好陌生。

“雲兒,你不用擔心,先回去休息吧,容我好好想想,有了詳細的計劃再告訴你。”凌天見凌雲十分緊張的模樣,便努力擠了一絲笑容安慰她。

“那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凌雲雖然很不安,卻也無可奈何。

凌雲嘆了口氣,離開了凌天的房間,經過傻大個房間時,發現裡面的燈竟然還亮着,她現在心煩意亂,根本無法安睡,便準備到傻大個房間去看看他。

敲了幾下門,裡面沒人應,也沒人過來開門,凌雲覺得很反常,便下意識地輕輕推了一下門,沒想到門竟然開了。凌雲心中一驚,怕傻大個出意外,連忙快速地進了他的房間。

進去一看,傻大個正坐在*上打座,只見他全身直冒熱氣,臉也漲得通紅,凌雲跑過去喊了他好幾聲,但他好像睡着了一般,並不答應。

凌雲見他*邊正放着一本書,想到傻大個這兩天古古怪怪的,便過去拿起書仔細翻看。看了看,才發現傻大個說的這本書竟然是一本武功秘籍,前面好像是一種內功心法,後半冊好像是劍法,上面除了詳細的文字,還有配圖說明。

凌雲看了一會兒,覺得裡面的內功心法跟她修練的道家心法完全不同,道家講究的是修身養性,凝神聚氣,而這本秘籍卻是要顛倒而行,將收爲放,放爲收,呼吸吐納之類的全是相反而爲之。

凌雲見傻大個氣血上涌,滿臉通紅,便猜想這根本是一本邪書,但他自己卻不知,結果現在練得走火入魔了。

“小乖,小乖,你快醒醒,別再練了,再練下去就麻煩了。”凌雲不禁越想越害怕,便過去喚傻大個。

“娘?你來了?我好難受,全身跟着了火一樣……”凌雲喊了好一會兒,傻大個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你快停下來,不要再動任何真氣,我運功幫你。”凌雲怕傻大個有危險,便點了他身上幾個大穴,坐到他身後,對着他的背心渡了一些真氣給他。

片刻之後,傻大個的臉色終於慢慢變回了正常,凌雲見狀,便停止了真氣的輸入,下*找了洗臉帕子幫他擦汗。

“娘,我好渴,好難過……”傻大個的臉色突然又變得通紅起來。

凌雲嚇了一跳,才發現他全身燙得驚人,便又馬上又給他輸了一些真氣,希望能將他體內亂竄的真氣壓制下去,“小乖,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要亂動體內的真氣,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身體放輕鬆一點,我教你口訣,你照做就好,內之丹田,氣之歸宿,呼入呼出,先吸後出,一出一入……”

“好,我聽孃的。”傻大個點頭,按凌雲所教之法,開始練習。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傻大個覺得自己好多了,便開心地說,“娘,我沒事了……”

誰知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吐了一大口血,一頭載倒在*上,暈迷了過去。

“小乖!”凌雲大驚,馬上過去拍傻大個的臉,想喚醒他,可是卻怎麼也喚不醒。

凌雲大急,立刻爲傻大個把脈,卻發現他的脈像平滑正常,不像有問題,再摸摸他的身體,也不再發燒滾燙,雖然叫他不醒,但人看起來似乎並無太大毛病。

又喊了幾聲,仍是喚不醒,凌雲放心不下,便從隨身攜帶的布袋裡拿出幾粒冷香丸餵給他,再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傻大個呼吸平穩,好像只是睡着了,想到外面天色已晚,一時間也找不到大夫,只好拿溼巾幫傻大個將嘴角擦乾淨,然後又幫他換了乾淨的衣服,便守在了他的*前。

守了大半夜,凌雲終於堅持不住了,不由得打了個盹,迷迷糊糊地爬*邊睡着了。

天微微亮,外面小二起*開始忙碌,凌雲一個激靈便從夢中醒了過來,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擔心地大叫起來,“小乖,小乖,你沒事吧。”

“我沒事。”一個聲音彷彿就在她耳邊傳來。

凌雲猛地睜開眼睛一看,卻對上了一雙幽深明亮的眸子,她頓時有些失神,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小乖,你沒事了?”凌雲向四周望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和傻大個躺在了一張*上,而且他的手,竟然還佔用欲極強地環在她的腰上。

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凌雲感到萬分尷尬,而被他這樣猛盯着瞧,她的臉又很沒出息地紅了。

乾咳了幾聲,凌雲便強裝鎮定,小心翼翼地從傻大個身邊爬了起來,假裝自然地說,“小乖,你沒事吧?昨夜真是嚇死我了,我說你這個笨小子,學什麼不好,偏學人家練武功?害得走火入魔了吧,下次不要再瞎練了……”

“我沒事。”傻大個的眼神突然變得迷茫起來,他今天有些反常,沒有像平常一樣死賴着凌雲,不讓她起*。

“真的?”凌雲深吸幾口氣,整了整衣服和頭髮,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真沒事。”傻大個反手握住了凌雲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臉上,輕聲問,“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凌雲被他這麼親密的動作又弄得不自在了,想抽回手,可是傻大個卻握着不放,便只好由他去了。

“爲什麼對你好?”這個問題難住凌雲了,是啊,爲什麼呢?

“對啊,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傻大個又重複了一遍。

“小乖,我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凌雲覺得傻大個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