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田氏見女兒女婿均是騎虎難下,遂不顧花言昭的阻攔,上前補充道:“皇上,臣婦可以作證,太子殿下和濃兒所言不假。臣婦不但今早見過七丫頭的右臉,而且傍晚下轎時也無意瞄到了她被風吹起紗巾的右臉,確實是有傷痕。”田氏倒是沒有說謊,因此底氣十足,還暗中挑釁地乜了眼花解語。只是,若是她知曉這一切都是花解語刻意安排的,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同樣是從滿心歡喜與震撼中清醒過來的冥洛曦,瞪大雙眼怒視着這一唱一和的三人。縱使他再愚鈍,此刻也聞出了不同尋常的氣味。這幾人明裡是實話實說,暗裡不知耍着什麼花樣來陷害花解語。他既然早就認了花解語作姐姐,自是見不得旁人欺負她。
“咻”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冥洛曦朝着冥武帝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看着冥洛陽一臉不明就裡地問道:“太子,本王倒是好奇,七小姐既然有化腐朽爲神奇的本事,就算以後再次花費時間裝扮右臉也是可行之法,又何須鋌而走險盜取錦鯉呢?”復又把話鋒轉向一旁,諷刺道:“今日這事兒,本王與兩位王兄看着都頗有蹊蹺,定然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惡意陷害。再者,這花意濃和將軍夫人字字句句‘有理有據’,似乎絲毫都不擔心家人受罪呢?”
底下衆人聞言紛紛表示贊同,眼下這情景,花解語根本就用不着盜寶救治臉傷;而且,從進殿一開始,這田氏母女一言一行無一不說明了她們欺侮庶女,此時這番說辭恐有陷害之嫌。
冥洛陽恨恨地瞪着冥洛曦,眼裡閃過一絲狠絕。田氏和花意濃眼神忽閃地躲避着衆人探尋的目光,心裡既焦慮又懊悔。
冥武帝驚訝地點了點頭,沒想到曦兒也如此護着花解語,看來這事果真有戲。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冥武帝不慌不忙地瞅了眼氣定神閒的冥洛夜和同樣恬靜如水的花解語,終於下了決心威嚴地說道:“花解語,朕現在給你最後一次自辯的機會,若是你能讓朕和大家相信你的說辭,朕絕對會還你一個公道,並且嚴懲陷害之人。”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冥武帝犀利地掃視了一眼做賊心虛的田氏母女,嚇得二人慌忙低下頭來。
花解語身姿輕盈地福了個身,紅脣輕啓,如出谷黃鶯的清澈嗓音緩緩地溢出,如落玉一般清脆地敲擊在衆人的心上。
“解語多謝皇上!”擡頭衝武帝微微一笑,花解語有條不紊字字鏗鏘地緩慢開口道:“解語只想用三個理由讓皇上和大家相信解語。第一,解語身上所穿的衣物並非獨一無二的,任何有心陷害的人都可能和解語身着同樣的衣物;第二,解語臉上的花並非用畫筆描上去的,而是以銀針猝火紋上去的,滲入皮肉已兩天有餘;第三,解語和那兩位侍衛接觸之時,曾無意把一包含有熒光粉的香粉灑在了他們身上,這熒光粉的特質就是能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因此,只要襲擊過他們二人的兇手,身上一定會沾染上熒光粉,而皇上正好可以沿着這條線索抓到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