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傷得重不重?”石逸航緊張起來:“讓我看看。”
“不用了。”傾城向後退縮:“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已經止血了,小傷口而已。”她還記得上次在石屋暈過去,被他碰過的地方很快就又紅又癢,所謂男女不能相親,就是如此吧。
石逸航受傷的眼神明顯:“水兒,你爲何總是躲着我?我可是你的義兄啊。”
“哥哥,不是這個意思。”傾城解釋:“只是、只是我不能、不能與你。”她羞於啓齒。
“不能如何?你倒是說呀!”石逸航急道。
“男女授受不親,你若碰了我的肌膚,我會又紅又癢的,你若不信,試試就知道。”傾城紅着臉說。
她誘人的模樣迷醉了他的眼眸,他嚥下口水,說道:“世上哪有這種奇聞,我不信。”
傾城一咬牙,伸出手指:“喏,你試吧。”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石逸航果然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手指,那滑膩的手感令他心中泛起異樣情愫,抵擋不住,他怕自己失態,趕緊說:“我記起還有要事,先走了。”
“你等會兒吧,手指會又紅又癢的。”怕他不相信,傾城執意讓他留下:“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嘛。”
“你如此拒絕我,我還能說什麼?”石逸航說道:“你是你,我是我,只要我仍執着,你說不動我的。”
“如今你是我哥哥,我敬你愛你,卻無關男女私情,只是妹妹對哥哥的情誼。”傾城趕緊表明心跡:“我會與義父明說,早日爲你擇選如花美眷,將來的嫂子自然不比我差。”
“你說過,我是冥頑不靈,就讓我一直冥頑不靈下去吧,或許等哪天,你的夫君找上門來,我才能死心放棄你。”
傾城又是欲哭無淚:“哥哥,你別再爲難我了,好不好?”
“我有事,先走了。”石逸航只能先逃避。
傾城獨自一人坐在庭院內,看着手指處紅起來。
晚飯時,石震雄在飯桌上說道:“這幾日不知爲何,聽說各家醫館裡一下子來了很多前來求醫的病患。”
“沒錯,我們藥材鋪生意出奇好。”石逸航說道。
“是何症狀?”傾城問道。
“大都是腹痛嘔吐。”石震雄說道:“你我平日也要注意了,不該吃喝的東西就別吃喝了。爲了鄉鄰,我已在藥材鋪坐堂診脈。只是,此次病患如此之多,着實令人大感意外啊。”他面色凝重,放下了碗筷。
“爹爹,難怪你近日總是行色匆匆,原來是憂國憂民啊。”石逸湘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
傾城卻說:“逸湘,你想得太簡單了。義父的意思,這次疾病來勢洶洶,其中定有隱情。”
石震雄點頭,說道:“沒錯,水兒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患者的症狀如此非常相似,絕非偶然!”
“爹爹的意思有可能是瘟疫或者是有人故意爲之?”石逸航問。
“怎麼會這樣?”石逸湘沉下小臉。
傾城心思
一動:“義父,不如明日讓我去藥材鋪看看,興許能幫上什麼忙。”
“你懂醫術麼?別以爲看了法悟寺的幾本醫書就了不得了。”石震雄對她說:“這診脈治病救人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診脈失誤,關乎的可是人命呀。”
石逸湘卻說:“爹爹,你真是小看水兒姐姐了,她纔不是只看了幾本醫書,她已將法悟寺內所有醫書典籍都看完了,連老方丈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真的?”石逸航看着傾城出塵的容顏:“去藥材鋪幫忙可以,只是你這容貌太過招搖。”
“這有何難,如往常一樣,我將紗巾遮臉不就成了。”傾城不以爲意:“多個人幫忙這病也好得快些。義父,我雖不清楚自己到底會不會醫書,只是看着醫書上的記載,我心如明鏡,想來應該可以一試,若不行,再做打算不遲啊。”
“嗯,既然你想爲民出力,義父我也不好多加阻攔。”石震雄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水兒,你能到石家來,簡直就是石家的福氣啊,你看湘兒和航兒,都與你親近,都快趕上我這個當爹的了。”
“義父哪裡話,我們都是您的孩子,我也一樣會孝順您的,就算我以後離開了石家,也永遠是您的義女。”傾城眼中泛起淚花:“在我最無助最需要振作的時候,是您收留了無依無靠的我,讓我又有了一個家,此恩此德我無以爲報。”
“傻閨女,義父又不指望你吃穿,你能想着義父,我就開心了。”石震雄說道:“就這麼定了,明日與我一起去藥材鋪。”
“爹爹,我也要去。”石逸湘嚷着。
“你能幫什麼忙?只要不添亂我們就謝天謝地了。”石逸航糗妹妹:“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吧。”
“爹爹……”石逸湘對父親撒嬌。
傾城爲這個妹妹說話:“義父,逸湘也是出於一番好意,您就讓她跟去吧,人手不足之時尚能搭把手。”
“好吧。”石震雄同意了:“明日我們全家一道去藥材鋪,會醫術的診脈救人,不會醫術的就打個下手吧。”
石逸湘綻放笑容:“好咧!”她對兄長做鬼臉:“哥哥偏心,姐姐能去卻不讓我去!”
“你呀,別到時候越幫越忙纔好。”石逸航就是不放心這個妹妹。
“哼。”石逸湘不服氣得哼了一聲。
石震雄笑了起來:“湘兒,你也該長大了,學學水兒,做事要穩重些纔是。”
“爹爹,姐姐教得好,我的女紅有進步哦。”石逸湘說道:“改天女兒送你一個親手繡的荷包,讓你歡喜歡喜。”
“好,好,哈哈哈!”石震雄露出開心笑容:“你送什麼爹爹都高興。這也是水兒的功勞。”
“逸湘很聰明,只要勤加練習,這繡工還會見長的。”傾城說道。
“還是水兒姐姐對我最好!”石逸湘嘴甜。
翌日清晨,四人早早出門,一起到了石家藥材鋪。因石館主醫術高明,鋪子外頭已經人滿爲患。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
幼,個個臉露痛苦之色。有的甚至躺在門板上。
聽着那陣陣哀吟之聲,傾城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憐憫之心人皆有之,她不忍這些人受苦:“這麼多人同時得病,這其中定有蹊蹺。”
“水兒,先救人再說。逸航、逸湘,你們先去打水來。”石震雄不敢耽誤,對衆人安排開了,藥材鋪內的兩名夥計也沒有怠慢,一一行動起來。
石震雄一邊忙着爲患者診脈,一邊又要將藥方寫下來,雖然病症相似,但藥量各有不同,因此,這藥方必須重新寫。
傾城見狀,對他說:“義父,您只需診斷,這寫藥方之事就交給我吧。”
石震雄擡頭看她,“也好,不過,我說得很快,你可要聽清楚記清楚哦。”
傾城肯定說:“您放心,一定不出錯。”事關人命,她可不會馬虎。
石震雄點頭應允。
傾城也果然不負所望,她下筆神速,又快又好。當一份散發着墨香的藥方交到石震雄手裡時,他非常欣喜,不禁誇道:“水兒,你的確有學醫的天賦,這字也寫得漂亮,好極了。”
傾城沒有言語,繼續埋頭寫着。因爲患者多,她都不想停下來。
石逸湘趁空湊上前來:“水兒姐姐,你的字寫得真好,秀氣又大方,好像大家閨秀哦。”
“你水兒姐姐指不定就是貨真價實的大家閨秀呢。”石震雄說完,繼續診脈看病了。
石逸航一直都在忙着,可沒過一會兒總要瞅上一瞅他的水兒妹妹,看她有沒有累着,有沒有忙得不可開交。只要能見到她,他就覺得心裡滿滿的踏實。
半日光景,他們便救治了上百個病人,累得夠嗆。
“水兒,來,喝水。”石逸航端着一碗水遞給傾城:“你別累壞了,別忘了,你是孕婦。”
傾城正想說話,卻見一個懷抱嬰孩的婦人走了進來。她渾身無力,彷彿隨時有跌倒的可能,卻依然緊緊抱着襁褓中的孩子。
石逸湘見狀,主動將她懷中嬰孩抱在了懷裡,雖然姿勢古怪,卻也穩穩妥妥,只是,這嬰孩到了她懷中便大聲嚎哭起來,弄得她不知所措,她本就是個小姑娘,毫無經驗。
婦人坐了下來:“石大夫,麻煩你給我號號脈吧,我渾身不得勁呢。”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石震雄爲其瞧病。婦人看着小姑娘懷裡的寶寶:“家中無人,我纔將他抱了來,他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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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及時伸出援手:“逸湘,來,讓我抱抱吧。”
“好吧。”石逸湘將“燙手山芋”交給了她。
說也奇怪,那嚎哭中的嬰孩剛被抱入傾城懷中,他突然就不哭了。傾城看着他的小臉,他也安靜看着傾城。
傾城抱着嬰孩,本能得輕輕拍着他,時不時還輕輕搖晃兩下,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有些疑惑了。
“真是奇了,水兒姐姐抱着爲何他就不哭了呢。”石逸湘嘟起嘴:“難道他也知道哪個姐姐更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