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

傾心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摸摸臉,想到了什麼,顫抖着聲音問道:“難道……難道……我……我的肩膀上……”有毛毛蟲?

緩緩轉頭,生怕嚇到“毛毛蟲”。

咦?!沒有?!

“喂!沒有毛毛蟲啊!你幹嗎嚇我!”易瀟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是吧,我的藥把他喝傻了?!不至於吧?!”雖然她是加了點東西,可是那不是傻藥啊!

她俯下身,伸出手要去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噌”他快速的跑回屋裡。

怎麼他的傷好了麼?跑得那麼快,鬼在追他麼?

雲雙撇嘴,準備拿了藥碗扭頭走人,只見易瀟矯健的從屋裡竄出,絲毫看不出重傷未愈,手裡拿着銅鏡,對着雲雙的臉。

“咦?沒什麼啊!乾乾淨淨的啊。怎麼了?”詢問的看着他。

“你……你的臉……變……變了!”他似乎有點恐懼。

“哦!這個啊!也對,藥效過了麼?”嗯,臉變回來了,不過頭髮和眼睛沒有變。這幾天看着那張臉還真不習慣。

只顧着左照右照,卻發現拿着銅鏡的手在發抖。

嘆口氣,擡手給他個爆慄:“放心!我不是妖怪,這個就是我本來的臉!”嗯,長高了就是好,“毛栗子”敲起來都省力的多,雲揚大概有一百八十幾釐米吧,自己比他差大半個頭,也有一百七十幾公分了吧,嘿嘿,咱也是個高挑美女啊。

“小樓……原來……原來……你這麼美……”人間有這麼美的人嗎?癡迷……

“噗哧”忍不住笑,“是啊是啊,我就是這麼美。可是你千萬不要迷上我啊!那樣你會痛苦萬分的!”沒心沒肺的開着玩笑。

收拾藥碗走人。留下仍然呆呆立在院子裡的“裙下之臣”。

雲雙的方法似乎真的有效,反正只有兩天易瀟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自如的走動了。這離他被救回來,就只有短短八天,殷慕恆五天救回一個重傷瀕死的人,雲雙將至少養上一個月的重病患者的康復時間縮短成了三天!足可看出雲雙的醫術精湛到什麼地步!

“樓兒,多吃點這個!”藍自若挾了筷子苦瓜,放入雲雙的碗裡。

雲雙哀怨的看着娘,卻得到一個“不許不吃”的眼神,只好痛苦的塞進嘴裡,不敢咀嚼馬上伸長脖子嚥下去,看的周圍的人一陣好笑,除了依舊癡迷的易瀟。

都看了兩天了,還是看一次呆一次,雲雙乾脆喊他“呆子”。

“易兄,多吃點。”雲揚出聲叫醒癡癡的看着雲雙的易瀟,看着這個瞬間臉紅的小子憤憤的腹誹,這個人好沒禮貌,怎麼可以這麼盯着一個姑娘看!原先看他還以爲是個翩翩君子,原來是個登徒子!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易瀟負手仰望碧空藍天,七天來N+1次的,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嬌豔傾城的容貌,嘴裡不自覺的吟出心之所感。

自己也是個重於容貌之人麼?

可是她真的好漂亮……

“看不出你這呆子肚子裡還有點東西嘛!”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他一驚,自己已經沉迷到有人接近都不能發覺了麼?

只見雲雙笑吟吟的看着他,一瞬間,被窺破心事的窘迫逼紅了他的臉。

雲雙調皮的看着這個雖然生理年齡比自己大,可心裡年齡小太多的“小弟弟”,只覺得他紅臉的樣子好可愛。

“我真的很漂亮麼?”故意逗他。

“嗯!真的很美。傾城佳人!”

“那……江山美人你選那個?”

“這個……”

“呵呵……跟你開玩笑呢!誒,你是地國人吧?”真正的目的是好奇外面的世界。

易瀟卻瞬間警惕:“小樓怎麼這麼問?”

“你的眼睛啊!之前我爹我哥有不是瞎子看不到!噯!你不會是想着殺人滅口吧?!”

“不是不是!樓兒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你跟我說說地國的事情吧!”反正你又殺不了我們。

“哦,這個啊,我們地國啊,是個草原國家,是遊牧民族。人人善騎射,閒時是牧民,戰時挎刀上馬就是戰士。我們大多數的百姓都住帳篷……”

聽他滔滔不絕的說着他的國家,雲雙大致瞭解了他們那兒就是一個“異世內蒙古”。很多東西雲雙都知道了,所以難免有點無聊,只是又有點不好意思打斷他,畢竟是自己要求他說的不是麼?

正在這時雲揚來叫他們倆,解救雲雙於無聊中,說是有人找易瀟。

易瀟的心一緊,趕緊跟着他們回去了。

剛一進院門,院子中間站着的三個黑衣大漢就跪地行禮,異口同聲:“參見主子!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看的雲雙驚奇不已,心裡直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接受過語言訓練啊,不然怎麼說的那麼整齊啊。

易瀟一直都注意着她的臉色,現在看她這麼驚訝,想着一定是嚇到了,心裡肯定怪他的隱瞞,草草的說聲“免禮”,就着急的想着怎麼跟她解釋。

雲雙越過他,笑着和殷慕恆和藍自若說話,雲揚也在一旁寵溺的看着她耍寶,三人好像沒見到這些人,也沒聽到那些人說的話。

易瀟的心落回原位,只是又有隱隱的失落。

飯廳兼客廳裡,易瀟正在和殷家人辭行。

“各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也不想隱瞞。在下姓蕭,單名異。是現在地國的儲君。”

頓住,等着他們的反應,只是,四人全部都笑眯眯的看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雲雙甚至已經在催促:“怎麼了?接着說啊!”

易瀟,不,蕭異狐疑:“你們不驚訝嗎?”

殷慕恆和雲揚對視一眼,笑着解釋:“雲揚救你回來的那天,我們就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不可置信。

“你以爲你在昏迷中還能維持變化眸色麼?”雲揚補充。

恍然大悟,又想起剛纔小樓說她已經知曉他的身份,釋然的笑了:“既然各位已經知曉,那在下也不隱瞞,此次出來,本是遊山玩水,只是遭人陷害,纔會失足落崖。失蹤半月已是極限,本想擇日告辭,不想我的護衛已經尋來,所以在下不便打擾。”

殷慕恆笑着:“既然公子還有事,我們也不便相留,公子準備何時啓程?”

“明日。”

“那今晚我們給你餞行!”

其樂融融的晚飯後,蕭異坐在桌邊優雅的喝茶,面前跪着的是三個黑衣大漢其中的一個,其餘兩個分站在屋子的兩角。

輕輕的用杯蓋撇撇茶沫,蕭異有點漫不經心的開口:“齊英,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被喚作“齊英”大漢恭敬的回答:“回主子,那邊沒有動靜,可能是因爲還沒有找到主子,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嗯……這麼麼?呵呵,那麼我們就出其不意一回就好了。”微眯着眼,遮住泛出的精光。

“什麼事要出其不意啊!”門外忽然想起雲雙滿帶着笑意的聲音。

屋子裡的人均是心一驚,在座的各位的修爲雖不是當世數一數二,可是也不至於察覺不到這個小女孩的氣息。

蕭異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深沉。

雲雙一進門見到的是蕭異已恢復正常的笑臉。

“小樓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麼?”

“哦,我娘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也沒什麼送你們的,就準備了一些肉乾和乾糧,讓你們帶在路上吃。”雲雙微笑着解釋。

“如此就請替我多謝大娘的好意。那……”詢問的看向雲雙身邊的雲揚。

“呵呵,我和樓兒一起過來問問看你們還需要什麼,我好去幫你們準備。”雲揚客氣的笑,其實他是不放心雲雙一個人這麼晚過來找這個登徒子。

“勞煩雲公子,我們沒有什麼需要的了,多謝雲公子費心。”小樓的這個哥哥對他的敵意可真是明顯呢,呵呵,還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不要客氣啊,你們早點休息吧。”雲雙笑嘻嘻的說,轉過身,對着那三個自他們進屋就已經退到一角的黑衣人:“抱歉,寒舍簡陋,只好委屈三位屈就雲揚的房間了,請各位包涵。”

那三人忙說“不敢不敢”。

“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轉身和雲揚一起出去了。

“主子,她不簡單。”齊英肯定的說。

“不會!這幾日……我已經瞭解清楚,她,不過是個小丫頭,不足爲懼。”只是眸子裡的青光卻不時閃動。

路上,“雲揚,我的表現怎麼樣?!”雲雙似個討糖果的小孩,等着雲揚的稱讚。

“不錯,禮節都盡到了。”含笑讚許的說。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可是天才殷雲雙呢!”看吧看吧,就是不經誇。

“雲揚,你想出去看看麼?”半晌的沉默後,雲雙輕輕的問。

雲揚一愣,隨後無聲的笑了:“你想麼?” щщщ тт kān ℃ O

雲雙“嗯”了一聲:“本來不想,現在有點想出去看看。”

“你想的話,我就陪你去。”

“可是,我捨不得爹和娘,我們這一走,就只剩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了。”

雲揚也沉默,只是摸了摸雲雙的小腦袋。

想出去麼?

一大早,雲雙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門外雲揚在喊着:“樓兒,快起來!”雲雙睜着朦朧的大眼,打開門:“幹嗎?”

“蕭異他們要走了!”

“讓他們走好了,叫我幹嗎?我再去睡會,別吵我!啊~”打個哈欠,回身準備繼續去睡回籠覺。

“可是我們要和他們一起走啊!”雲揚似乎很着急。

“什麼?!”睡意一下子飛走,雲雙睜大了雙眼。

“爹答應我們,讓我們出去瞧瞧。”雲揚欣賞着雲雙的驚訝笑着解釋。

“可是……可是……”

“是我去和爹孃說的。”雲揚認真的說,“你還有幾個月就笈笄了,而我明年就弱冠。爹說我們是時候出去歷練歷練了。”

“可是……可是……”

像是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雲揚又笑着安慰:“爹和娘說,我們先出去,他們過段時間也會出去找我們的。”

“那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

“笨蛋,就這麼把這裡的一切丟下來走麼?好歹也要收拾收拾吧。”

雲雙低頭想了會,擡頭粲然一笑:“嗯,你告訴爹和娘,把這裡好好保存,以後在外面玩累了,我們還會這裡住。”

雲揚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好!你還是快去梳洗梳洗吧!”

雲雙這才發現自己還是一身睡衣就這麼站在門口和雲揚說了半天,頓時面紅耳赤,瞪了依舊笑得開心的雲揚一眼,猛地關上門,憤憤的罵道:“臭雲揚,不早告訴我!”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