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日色西沉, 夜色蒙朧,若似安靜,卻隱有私語細聲。

這時, 籠罩在暮色中的矮樹叢, 突然左右搖擺起來, 一顆頭從其中冒出。頭上粘着樹葉, 花凝碧緊張兮兮的左右張望, 在察無『可疑人物』後,她伸手移開臉龐兩側的樹枝,爬出矮樹叢。

站起身掃去衣服上的塵土, 她垂頭喪氣的向前移去,白色紗制唐裝因匆忙逃走, 未能及時更換, 頭髮上的牡丹也因狂熱的追求者殘缺不全。

哎, 幽怨的嘆出一口氣,花凝碧移動沉重雙腿向前移去, 觀衆的熱情好可怕。還好,她偷偷給了妖鳥一腳,另他身體踉蹌,才得以讓衆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而逃脫。打起一個冷顫,花凝碧抱胸縮縮肩膀, 她已經可以預見, 妖鳥今晚對自己的報復。

沒有停止腳步, 花凝碧神情低落的向前移去, 來不及閃躲, 砰的一聲,她撞到一高大『物體』上, 目視前方,望着對方的脖子,花凝碧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不是吧,躲到偏僻角落時間  這麼久,竟依舊被抓!來不及多想,她一個翻身向草地撲去。

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另對方措手不及,那人眺望爬向陰暗處的花凝碧。

「是我」簡短的低呼,那人制止花凝碧繼續進行,愚蠢可笑的逃跑行動。

「無風,不要嚇我嗎」停止匍匐前行,花凝碧鬆下一口氣,她全身無力的趴在草地上。

「我無意嚇你」聲音不高不低,有絲冰冷,有絲無情,這是洛無風特有的標緻。

「是噢,無意嚇我――纔怪!」抱怨着站起身,花凝碧從草地走出。

「找我有什麼事情?是不是孔爵羅做了什麼蠢事,再不然是湘湘傳出了緋聞!」他們出現在她身邊,無非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如是平常他們纔不會記起她呢。嘟起紅豔的嘴瓣,花凝碧坐在矮樹叢前的石凳上。

在他們談話間,(雖然大部分是花凝碧自言自語)一雙深邃的瞳眸躲在樹後,透着茂密枝葉盯住他們不放。

同坐在石凳上,洛無風望着花凝碧的褚褐色眸子中,閃過一絲與他冷漠不符的愛戀。

「孔爵羅真過份,他兄弟我辛苦勞累了一下午,竟沒有一點表示,我好餓噢」雙手託着下巴,花凝碧低下頭,盯住自己鞋尖不放。哼,在她身險重重包圍時,自稱兄弟的孔爵羅竟沒有挺身而出幫助她逃跑,她再也不充當間諜,爲他探聽消息了。

「………,今天要找你的人是我,我們邊吃邊談!」靜靜聽花凝碧埋怨孔爵羅,洛無風沉默許久後站起身。

「呃,你找我?好稀奇噢,飯不用你請,湘湘今晚準備了大餐犒賞我!」無視吃飯,花凝碧對洛無風產生興趣,他有什麼事情找自己?想一想,他們說話可謂屈指可數,他爲什麼突然找自己?眼中閃爍着好奇,花凝碧偷瞄洛無風。

「嗯」響應一字,洛無風坐回石凳。

什麼事情?他有什麼事情拜託自己,好想知道,嗚,快說了。睜大雙眼,眼中好奇神色更濃,花凝碧興奮異常。

「是這樣…………」沉默許久,開口呢喃幾字,洛無風繼續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你喜歡爵羅?」斟酌再三,他扔下爆炸性話語。

目瞪口呆,僵住不動,風兒吹掉了花凝碧發間的牡丹,對此她卻毫無察覺。

不單花凝碧露出吃驚神態,就連藏身於樹後的神秘人,聽到此話後同樣吃驚不小。

「………請你再說一次」撿起掉在地面的下巴,花凝碧擠出幾字。

「我知道,你喜歡爵羅!」用禇褐色的清澈瞳眸盯住花凝碧,洛無風再次開口,他表情依舊冰冷,看不出思緒。

「你………,怎麼知道的?」呆泄的眼神恢復活力,花凝碧抓抓額頭,這個秘密他怎麼會知道,她應該隱藏的很好纔對,臉露窘態,花凝碧如坐鍼氈,心神不寧。

花凝碧勇敢成認,使洛無風眼露了然,他猜的不錯。

不同於洛無風鎮定自若,樹後神秘身影震驚不已,隱於樹葉後的雙眼感情複雜。

「果然如此」低沈冰冷的聲音,透過黑夜顯得更加冰冷,洛無風移開雙目沉思。

「喂,無風你不要誤會噢!」重重打了洛無風一拳,花凝碧對他搖搖手指。

「什麼?」彷彿身體不是他的一般,洛無風輕描淡寫的瞥向,被花凝碧重擊的地方,他未露任何疼痛神情。

「我以前喜歡孔爵羅沒錯,咳,但那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當我發現他只喜歡湘湘一人,心中已容不下任何人時,我就放棄了,現在想一想,他對我來說只能是吸引,並不是真正喜歡或者是愛」站起身,臉色微紅的輕咳一聲,花凝碧抱胸爲洛無風解釋。

「你……不喜歡爵羅了?」再次確認,洛無風思量後開口。

「喂,我發現你今天很囉嗦噢,我當然喜歡這個兄弟,只不過,已經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你想想,如果我討厭他,爲何捨身給他探聽湘湘的秘密,這樣做危險很大噢」誤會洛無風話中的含意,花凝碧坐回石凳中,再次打了他一拳。一向少言寡語的洛無風,一時間怎會這般囉嗦,奇怪。

「嗯」輕輕頜首,洛無風沉默不語,不再發問。

喂,這是什麼氣氛,看的他生氣,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銀白色的月光照亮了樹後的身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妖………暮雪是也。

「你找我不只是訊問這些吧!」上下打量洛無風,花凝碧睜大雙眼,他很反常噢,一定有什麼事情。爲自己得出結論,花凝碧掛起奸笑,開始『嚴刑逼供』。

「嗯」沒有過多的語言,洛無風簡單明瞭的點點頭。

「什麼事情?」從未近距離仔細的打量過洛無風,今日看來,他到是個帥哥呢,雖然有些沉默,可寡言少語的他卻別有一番風味,想必暗戀他的女生兒數量不少吧。在心中暗忖,花凝碧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是這樣………」話語被一白色身影打斷,花凝碧與洛無風同看,坐在他們之間的暮雪。

從樹叢中走出,藉助着瑩瑩月光,暮雪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細長的手指,掃過垂於額前的長髮,他脣邊嗪着一慣的邪魅微笑「小碧碧你不歡迎我嗎?」擁過花凝碧肩膀,暮雪『溫柔』的詢問。

「怎,怎麼會!」瞬間變得唯唯諾諾,花凝碧沒有了剛剛的強勢,她安安靜靜任由暮雪把自己擁在懷中。眼中含有淚水,花凝碧在心中懊惱不已,沒想到被抓到的時間來得這樣早。   嗚,他定會報一腳之仇,她會死在這無人的偏僻角落處,不知道無風看懂她求救目光沒,如果看得懂,快些找人來救她啊。

「你好我叫江暮雪」對花凝碧想法心存不滿,暮雪冷哼一聲後,向洛無風介紹起自己。這女人還知道害怕?他以爲這女人有膽踢他,是已經不再恐懼他了呢。

「你好我叫洛無風」依舊是舞臺上那身純白牡丹馬褂,雖然馬褂有許多褶皺,但經暮雪氣質襯托,竟輕易讓人忽略到衣服上的不妥。暗暗打量暮雪,洛無風面容冰冷的頜首。

「你們在談什麼?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邪媚的淺笑轉變成牲畜無害的淡笑,這映着月光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呃………,好惡心,全身起滿雞皮疙瘩,花凝碧身體石化,這是她看過最噁心的笑容,神啊,救救她吧。

「………」沉默不語,顯然洛無風認爲暮雪打擾到他們對話了。

「沒有,沒有打擾到我們!」凝固住的氣氛與火藥味頗濃的空氣,使花凝碧拉起警鐘,她強扯出一絲微笑。(如果­那還算是微笑的話)

「沒有打擾到你們太好了」不快情緒有如曇花一現,暮雪把殺氣隱於眼中。

「表哥不是外人,無風有話不妨直說」嗚,殺氣,濃重的殺氣,要儘快把這兩人分開,如再不把這兩人分開,說不定這兒裡會變成沙場,而在沙場最中央的她,有可能變成肉泥。臉上難看的笑容未曾落下,花凝碧下意識向暮雪懷中縮去。

「嗯」花凝碧恐懼的神態收入眼中,洛無風怕她爲難,勉強同意下來。

感覺到花凝碧無意識的靠近,暮雪暗自得意,比起洛無風在花凝碧心中的地位,他略勝一籌。

「明天晚間的舞會,我想請你參加」擡起眸子,洛無風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熱情。

「呃………,我?」尖叫出聲,花凝碧坐直身體,伸出手指住自己的鼻子。她沒有聽錯吧,他請她參加舞會?

「嗯」把花凝碧的吃驚算計在內,洛無風波瀾不驚的回答。

「不對,你其實是想邀請湘湘參加舞會,而讓我幫助你傳話!」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他怎麼會邀請平凡的她,他一定想邀請湘湘,結果因妖鳥威嚇說錯了。

「不,我請的是你」搖搖頭,平淡的口氣,洛無風肯定的回答。

「你怎麼會請我?我知道了,是不是湘湘怕沒有人邀請的我,出席舞會很尷尬,特意拜託你請我參加?」仔細想想,他沒有理由邀請自己,這很有可能是湘湘與孔爵羅一手策劃的。他們真是多此一舉,她並不喜歡參加舞會,而且身爲歌后的她,好象已經有好多邀約了。

「沒有,是我自己想邀請你」否定花凝碧說詞,洛無風堅持自己的決定。

「爲什麼要請我?」以洛無風的條件,只要他一開口,定會有許多漂亮女生,爲爭這個名額而頭破血流,他爲何放棄美女而選擇她,這個問題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因爲自己是歌后?不對,洛無風不是那種庸俗的男人,不會爲提高自己的名氣同自己參加舞會。

「因爲我想帶喜歡的人蔘加舞會」讓他直白說出『我喜歡你』是件困難的事情,含蓄的說法更適合他。中間隔着暮雪,洛無風等待着花凝碧回答。

「你想帶喜歡的人蔘加舞會,關我什麼事情……………,你喜歡我?」咀嚼着洛無風的話,花凝碧莫明其妙的呢喃,等等,他在邀請她呀,他喜歡的人是她?不是吧,激動的掙脫暮雪懷抱,花凝碧吃驚的尖叫。這不是她的幻覺吧,她沒有聽錯吧?

「嗯」單音節回答,洛無風依舊面無表情。

「等等,讓我仔細思考一下,你………不是喜歡湘湘嗎?」站起身,抱胸來回於石凳間,花凝碧開動起久未使用的大腦,在她印象中,他與孔爵羅不都是在暗戀湘湘嗎?這會兒怎麼成爲,他喜歡自己了呢!等等,她好象想起什麼,對,孔爵羅找她詢問湘湘的絕密檔案時,他總會躲開,而不是一起聆聽,難道他喜歡的真是自己?

「湘湘?不」平靜的臉上閃出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冰冷,洛無風否定花凝碧的猜測。

「難道你與孔爵羅不是湘湘的後援會?」擠開石凳中間的『妨礙物』,花凝碧坐在洛無風身邊。

被迫移動身體坐在一邊,暮雪臉色陰暗不定,他額頭處慢慢浮現青筋,如不是因爲手指甲太長,握不成拳,這一刻定會狠狠的握在一起。好啊,把他當成垃圾扔到一邊,花凝碧你死定了。

「後援會?」她在說什麼,他聽不懂。疑問的口氣,禇褐色的冰眸中閃動着疑惑。

「咳咳,我還以爲你與孔爵羅同喜歡湘湘,才成爲朋友的呢!」尷尬的輕咳一聲,花凝碧爲洛無風解釋。

「我不喜歡湘湘」喜歡湘湘的是爵羅,他喜歡的是花凝碧,雖花凝碧沒有湘湘動人的外貌,但花凝碧多變的神情很是可愛,使他不由自主的受其吸引。

「你真的喜歡我?」不敢確定,花凝碧睜大眼睛,小心翼翼詢問。

該死,這兩個人當他是石塊嗎?竟在他的面前談情說愛起來,他允許花凝碧談戀愛了嗎?額頭處青筋不斷增加,暮雪臉上的微笑越發陰險起來,使見到的人不由產生一股寒意,不過很可惜,這裡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轉變。

「嗯」他就是喜歡她此刻的可愛表情「對不起」從懷中拿出電話,洛無風有禮貌的道歉。

「沒有關係!」示意洛無風接電話,花凝碧嘴角不斷上揚,原來她並不是無人問津,嘿嘿,暗戀她的人,還是個大帥哥呢。

「嗯,我知道了」收起電話,洛無風看向花凝碧「對不起,我要先行離開」向花凝碧表示歉意,洛無風垂下眼。

「你走吧」在心中竊喜,花凝碧強壓笑容,嗚,這樣好痛苦。

「至於是否與我參加舞會,請明日給我答覆吧」站起身,不勉強花凝碧今日做出決定,洛無風無視暮雪猙獰的微笑,向他欠身道別。

「好的」目視洛無風轉身離開,強壓下的笑容,終得到釋放,花凝碧癡癡的笑着,被人暗戀的感覺好美妙。

「暮雪大人,我…………」嚥下後面的話,花凝碧驚恐的向後退去,他臉上邪佞的笑容,看得她心驚肉跳,恐懼瞬間傳遍她全身。無風啊,請你不要走,她好怕噢。縮緊肩膀,花凝碧用屁股向石凳外移去,逃跑的念頭由心而生,如果她的腿還能動的話。

「你跟我走」咬牙切齒說出幾字,暮雪抓住花凝碧後領,消失在石凳上,空留素色的月光,透過枝葉,細碎的散落在地面。

現身花凝碧屋中,暮雪把她扔到牀上。

重重跌在牀中,因身形不穩滾了幾圈兒,花凝碧在穩住身形後,雙手抱頭,如駝鳥般不動了。好可怕噢,她第一次看見妖鳥生氣,嗚嗚嗚,她再也不敢踢妖鳥了,早知妖鳥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就是被人踩死,也不踢那一腳。

「你給我坐起來」陰冷的聲音從暮雪口中擠出,他嘴角嗪着一抹佞戾的微笑。

身形一顫,花凝碧聽話的坐起身子,她低下頭食指對點,如做了壞事的小孩子。

「擡起頭」輕柔的聲音攙雜着寒氣,暮雪凝視花凝碧。

躊躇不前,花凝碧深吸一口氣,猛的擡起頭,坐直身子的她緊閉雙目。不看他,如果不看他,就不會那般害怕了,嗚,可即使如此,她依舊怕的要命,救命啊,她不想死。

「把眼睛睜開」火冒三丈,暮雪凝眉擡手,不耐煩的挑起垂落髮絲,他抱胸而立。

暮雪的命令不敢違背,花凝碧微微睜開一隻眼睛,胡亂的瞄了一眼,她沒膽的再次閉合,手心冒汗,緊緊抓住牀單不放,花凝碧輕咬嘴脣,靜默的躊躇。

深吸一口氣,她終睜開雙眼,收斂目光,掃向暮雪深邃瞳眸,她倒吸一口氣,臉色瞬間慘白無色,花凝碧慌亂的向角落處躲去。

嗚嗚嗚,妖鳥生氣了,不,應該說是快氣瘋了,她今天定會從人間蒸發。嗚,她對不起湘湘,竟沒有與湘湘做最後的道別,不過,這也是情非得己。除此之外,她還沒告訴無風答案,嗚,她對不起無風,讓他的告白一生聽不到答案。在此,她向所有人告別,再見了好友們,不應該說,永別了好友們。

嗚嗚嗚,雙手抱住頭,花凝碧在牆角縮成一個可笑的球。

聽不到花凝碧心聲或許會好一些,偏偏花凝碧的心聲,暮雪一字不漏聽了去,由其是聽到花凝碧說,對不起無風,讓他告白一生聽不到答案時,暮雪終被怒火衝暈理智,什麼忍耐,什麼涵養,全部被他拋之腦後,『火山』爆發了。

「醜人多作怪,資色平庸的你,從未有人告白過吧,這下可好,自從你成爲歌后,身邊的男生多了,也有人告白了,哼,你要知道,地瓜就應安分的守在田裡,那個洛無風會喜歡你,無非是身邊美女衆多,看膩的他想嚐嚐清粥小菜罷了,你終擺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爬上牀,黑柔的長髮披散在牀面上,暮雪貼在花凝碧耳邊,冰冷的呢喃。

花凝碧太不自量力,被告白衝暈頭的她,沾沾自喜到無妨,讓他生氣的是,她竟想答應洛無風的請求,想必此時任何一個男人向她告白,她都會應允吧。

聲聲刺耳,花凝碧鬆開緊抱臉頰的手臂,低頭的姿勢不改,落於陰影中的臉龐,看不出她此刻的神色,只有手指不知疼痛般扭轉在一起的情形,泄露了她的秘密。

默默不語,花凝碧安安靜靜的聽着暮雪尖銳的諷刺,她腦中已一片空白,這時一顆晶瑩的珠體,制止不住的在她臉頰上滴落於指尖,並悄無聲息的暈開,正如花凝碧的心,碎裂崩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配不上洛無風,知道平凡的我,如不是這次『魅舞歌鬥』,決不會有人注意到我!」聲音濃重,淚如雨下,花凝碧背對着暮雪的肩膀顫抖不已。

「沒錯,無風向我表白,虛榮心是使我竊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手節自虐的扭轉泛白,花凝碧任由淚珠落在手指間散開。

「可平凡的女孩子,難道真就沒有選擇權力,不能喜歡帥哥嗎?其實在我們心中並不在意對方美與醜,我們只想與喜歡的人長相私守而已,難道這樣也有錯嗎?」擡起淚痕滿面的臉龐,花凝碧泣不成聲。

或許花凝碧不美,但女孩子的淚珠總是富有魔力,那晶瑩的珠體顆顆滴落在暮雪心間,於心不忍的他,眼中閃動着痛楚,他後悔自己所說的話。

「不要哭」擡起手指,輕拭着不斷滑落的淚水,暮雪聲音沙啞「對不起」緊緊抱住花凝碧,道歉的話不知不覺說出口,暮雪不願花凝碧傷心落淚。

「只有漂亮纔有選擇權嗎?」淚水洶涌,花凝碧喃喃自語。

「不,不是」慌亂的搖頭,暮雪制止花凝碧產生如此荒謬的想法。

良久以後

「你喜歡洛無風?」鬆開花凝碧,暮雪雙手扶住她肩膀,神情認真。這幾百年來,花凝碧是第一個讓他產生興趣的人類女子,她已被他烙了印,她是他的,他不允許花凝碧離開自己,甚至是心中存有別人,她的心中只能存有一個影子,那就是自己。

「或許有些喜歡,但只限於朋友!」經暮雪安慰,花凝碧心情有所平靜,淚水漸漸停歇下來。

「呃?」這是什麼意思,他胡塗了。

「帥哥向我表白,我非要同意嗎?」吸氣抽搭,花凝碧小聲咕噥。

「你說什麼?」花凝碧輕聲的呢喃,使暮雪掃去心中的烏雲,他心情豁然開朗起來。揚起手指,爲花凝碧擦去殘留的淚痕,暮雪脣邊掛起久違的微笑。

「我說,我只當無風是兄弟,並不喜歡他,本想明早去拒絕他!」暮雪溫柔的動作,使花凝碧臉色羞紅,雖然他們同吃、同睡,但妖鳥今天給自己的感覺卻有所不同,讓她不由的臉頰發熱、發燙。

「你要拒絕他?洛無風可是難得的帥哥!」一經得到確認,暮雪心情甚好,他挑起媚眼,調侃起花凝碧。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沒有辦法隱瞞心中的想法,只因他向我告白,我就同意,這對無風來說不公平,或許他的真愛是我,可我的真愛卻不是他,我不想因虛榮,斷送我們今後各自應得的幸福」淚水已乾,整理好心情的花凝碧,恢復平日裡的模樣。

「你有喜歡的人?」花凝碧對愛情的執着,另暮雪始料未及,原來她大腦不盡然全部是豆腐腦。

「應該沒有,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我唯一的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搖搖頭,花凝碧歪頭凝望暮雪,他今天好奇怪,腦中的想法來不急捕捉,一閃而逝。

「明天舞會怎麼辦?」不管如何,她心中只能存有他,不能存有任何人,她是他的。無竟識間,暮雪對花凝碧的獨佔欲,已滲透到他心底最深處。

「舞會,當然不去參加了!」第一,她沒有舞伴。第二,她不想羊入虎口。身爲歌后的她,早已被許多居心叵測的男生盯上,明晚到場定會屍骨無存。

「那怎麼行,我已答應校長參加!」不允許她落跑,沒她在身邊,自己會很無趣呢。

「你答應校長,關我什麼事情,我又沒答應過校長什麼!」偷瞄暮雪,花凝碧低頭小聲嘀咕。卑鄙,想拉她下水,作夢,她已想好逃跑計劃。

「你說什麼小碧碧,難道你想扔下我,與湘湘落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拉過花凝碧,掐住她的下顎,暮雪奸笑着威脅。哼,她跑得了嗎,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手腕上的鐲子,依舊會讓他追尋到她的身影。

「暮雪大人,我沒有舞伴!」雙手抱在一起,花凝碧可憐兮兮的望着暮雪,希望以此感動他。

「你有舞伴」鬆開手指,暮雪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

低下頭,眼含哀怨,不是她想的那般吧,嗚,她不要啊。

「你不想知道舞伴是誰嗎?」不顧花凝碧掙扎,抱住她不放,暮雪把玩着髮帶上的銀鈴。

「我不想知道」掙扎無用,花凝碧欲哭無淚的任由暮雪擺弄。

「是我」逼近花凝碧,暮雪心情愉快的告訴她答案。

嗚,讓她死了吧,果真如她所想,嗚嗚,等等,有種想法在她心中拼湊,會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