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由於袁阿姨並沒有將門全部打開,所以還在門外的遲叔叔聽見她滿是驚訝的語氣,於是不解地問着她。
“沒事,我就和他們說一句,讓他們早點睡覺,你不用進來了。”袁阿姨回頭對遲叔叔說道。
“媽,你不知道進別人房門之前先敲門的嗎?”遲宮裂沒想到老爸老媽竟都過來了,微皺起眉說道。
他們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闖入別人的房間。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門正好掩着嘛,下次一定記得敲門。”看來孩子們真的長大了,以後進房門之前看來還是先敲門得好,下午那兩個小傢伙就被自己不知情地打擾了一次,現在好像來的也不是時候,她這個媽媽做得真是太不稱職了,等會回房間反省去。
“有事嗎?”遲宮裂問道。
“我和你爸爸剛好回來,就想着過來看看。”袁阿姨一臉慈母笑容地說道。站在她身後的遲叔叔真是覺得冤枉,明明就是她硬是要過來,自己死拉也拉不住,現在兒子問起來,老婆就將他拉了進去,整一個幫兇。
娶妻如此,只能哀嘆……
哎……
“我們只是想看看小杉睡得習不習慣,呃,你們也別太晚,知道嗎?”袁阿姨說道。
“小杉,那爸爸媽媽回房間了,晚安。”袁阿姨對着我柔柔地一笑,然後輕輕將門合上,突然又退了進來,問道:“要不要幫你們關燈?”
“不用了。”遲宮裂搞不懂老媽今晚在搞什麼鬼,剛纔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總給他感覺怪怪的。遲宮裂皺起一張帥臉,說道。
“那麼晚安囉!”袁阿姨又對着我十分親切地擺手,戀戀不捨地關了門出去。
袁阿姨和遲叔叔離開後,房間裡突然變得出奇地安靜。我和遲宮裂這才發現我們兩個的姿勢,竟這樣子的親暱,引人遐想……
我的臉微紅,使自己慢慢離開遲宮裂的懷抱,僵直着背尷尬地看着被我閒置在那邊的水杯,燈影在那杯水裡搖晃。
遲宮裂也將手從我的背上拿回來,有些彆扭地瞪着另一處。突然他帥氣地擡腳,下了牀。
我疑惑地轉過臉,看着他。
“我去睡沙發。”遲宮裂有些怪怪地說着,就連說話時候也都沒有看我。
不是說睡得很難受嗎?
“明天還要上課呢,困死了,睡覺。”遲宮裂走到那邊,將大燈一關,只留下那盞泛着迷離情調的湖藍色壁燈,對我說道。
然後他又睡回了那張沙發。
一夜無夢。
由於遲宮裂房間的窗簾是那種不透光的防紫外線材質,所以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還是漆黑一片,像是黑夜。我小心翼翼摸索着,想找到那盞壁燈的按鈕,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門外淺淺的敲門聲響起,敲得極輕極輕。
我心想,真是奇怪,不是要敲門嗎,可是敲得這樣輕的話,裡面的人不是聽不見嗎?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於是專注地側起耳朵去聽。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門外有人在敲門。 ωωω ★T Tκan ★¢ ○
遲宮裂……
我想喊遲宮裂的名字,可是發現叫起來卻十分費力,於是便放棄叫他的念頭,自己摸索着下牀,走出去開了門。
“沙杉小姐。”應該是我的錯覺吧,那個敲門的小陶在看見我開門的剎那,竟深吐了口氣,笑着叫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她。
“太太讓我上來叫一下少爺,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少爺上學的時間了,太太還說,已經幫沙杉小姐向學校請了假,可以再多睡會,想什麼時候起來都可以。”小陶對我說道。
你進來吧。
我對小陶輕輕一笑,將房門開打了些,示意她進來。
“不不不不,還是沙杉小姐幫我叫一下少爺吧。”怎麼回事,小陶的腦袋竟搖得飛快,滿是拜託眼神地望着我。
我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我怕少爺還沒有睡飽。”小陶難爲情地說道。
要知道對於她們這些傭人來說,她們的小少爺是帥是好看沒錯,可是那個脾氣也是酷得要命,尤其是早上去叫他起牀,那就是自找苦吃,活該。
我知道了,原來大家都是怕遲宮裂因爲沒睡飽而亂髮脾氣,這傢伙真是的,看大家都被他嚇的。
我對着小陶甜甜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我憑着感覺小心翼翼地走到遲宮裂睡覺的那張沙發旁,光線太暗,我根本不能看清他的臉。
不過感覺得出他好像睡得很熟,就連剛纔我和小陶在門口的對話都沒有將他吵醒。
看來昨晚他真的沒有睡好,半夜三更因爲我做噩夢被我吵醒不說,又跑下樓幫我倒水,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在黑暗中偷偷觀察着遲宮裂的睡臉。
突然,遲宮裂一個翻身,嚇得我差點被腳邊的東西絆倒。
這傢伙!我微拍了下胸脯,輕輕吐了口氣。
不行,就算覺得殘忍也還是要叫他起來,小陶還在外面等着呢,我猶豫着該怎樣叫醒他呢?
有了!我狡黠地一笑,這個辦法是最直接的辦法!
啪!
我按下那張刺眼大燈的開關。
“是哪個白癡!”遲宮裂咆哮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睜着朦朧不堪的精緻眼睛,一臉很不爽地坐在那裡。
“小不點,你找死是不是?”遲宮裂原本微閉着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光明,很是痛苦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