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貨幣也是金銀,和胡莫以前所在的人界相同,爲了方便交易,用銀票代替了銀兩。
胡莫的表情十分平靜,心中卻是無比波瀾,他也沒想到,這個張鐵牛隨便一掏就能掏出這麼一大把,這般氣魄,還真配得上他身上這件衣服。
老鴇原本還沒時間招呼他們,在看到這些銀票所閃爍的光芒之後,她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臉諂笑地說道:“哎喲,員外大人,您和小少爺裡面請,姑娘們,快過來招待員外大人啊!”
一般這種類型的人,對於妓院來說完全是一隻待宰的肥羊。既然肥羊上門,不宰就真是傻×了。
張鐵牛笑眯眯地看着那老鴇,無比平靜地說道:“我要的是這兒的花魁,不知這些銀兩是否足夠?”
“這……”老鴇忽然說不出話來,似乎有些猶豫。
張鐵牛笑了笑,又朝懷裡一掏,一沓厚厚的銀票被掏出來,老鴇的心理防線立刻被攻破。別說找花魁,就是她自己上,她也是在所不辭的。
胡莫心中詫異更甚,這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仵作?一個仵作能有這麼大的身家?有這麼大的身家還需要住在那樣的破屋子裡?
這些疑問在胡莫腦海中迴盪,然而,他卻很快明悟過來。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所謂的銀兩錢財,只不過是伸伸手就能得到的。別人不給,搶就是啦,還需要煩什麼神?
“夠夠,絕對足夠。小紅,你快去通知怡情,準備好房間,貴客即將駕臨!”老鴇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張鐵牛手中的銀票。
張鐵牛瞥了她一眼,隨手將一沓銀票扔給她。老鴇開心得笑眯了眼睛,看張鐵牛的眼神更像在看肥羊。
錢可通神,胡莫這次可是完全明白。在一堆銀票面前,哪怕對象多麼地老醜,在她們的眼中都是十分地俊俏,就好像現在的張鐵牛一般。
其他妓女們一個個落寞地去招呼其他客人,張鐵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只找這兒的花魁,其他貨色根本不夠格。
她們也不是傻子,雖有怨言,但也無話可說。誰讓那怡情是花魁呢?花魁,這在妓院中可不是一個一般的稱呼,不但需要姿色和牀上功夫,還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說是每個妓院的鎮院之寶,想要培養出一個實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個怡情正是怡紅樓的花魁,一般只有些大家公子過來會直接點她,不知多少人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擲萬金都十分正常。
那個老鴇之所以剛開始猶豫,並不是因爲張鐵牛給的銀子不夠多,而是因爲這個怡情的脾氣。
她有着自己的規矩,就算是接客,接得都是雅人。像張鐵牛這種全身銅臭味的商人,她是一向不屑。不過,張鐵牛肯出大價錢,完完全全地收服了那個老鴇的心,在大量的金錢面前,老鴇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張鐵牛拉着胡莫,一臉微笑地看着他,道:“小胡莫啊,一會我們就去這裡最貴的地方吃喝,還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陪伴,你覺得怎麼樣,我對你還不薄吧。”
胡莫微微皺眉,“不解”地問道:“張……叔叔,爲什麼我們吃飯還要女人陪着呢?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女人,還穿得那麼少,她們難道不怕生病嗎?”
若是蒼靈看到胡莫現在的樣子,絕對會一巴掌拍過去。這裝傻裝得也太像了吧!若是放在現代,就憑這演技,絕對能得個什麼奧斯卡獎啥的。
張鐵牛嘿嘿一笑,道:“當然要有女人陪着啦!男人嘛,怎能沒有女人陪伴?今天我就讓你真正做一回男人,怎麼樣?小男孩要變成小男人,是不是十分激動啊?”
張鐵牛十分淫邪地笑着,胡莫忽然感覺自己彷彿成了死刑犯,在臨死前讓自己好好爽一次,吃吃喝喝嫖一嫖,也虧這個張鐵牛可以想得到。
“那個……張叔叔,那個花魁是什麼意思呢?是一種花嗎?”胡莫一邊走着,一邊問着這些不着邊際的問題。
張鐵牛嘿嘿一笑,道:“花魁不是花,但是比花都漂亮。那是這兒最美最好的女人,今晚,她就是來陪你睡覺的。”
“啊?陪我睡覺?”胡莫眼睛睜得老大,彷彿不認識這個張鐵牛一般。
“當然是陪你睡覺啦,今天來這都是爲了讓你好好吃吃玩玩,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人生。”張鐵牛拉着胡莫,在前方端水丫頭的指引下,徑直向樓上走去。
胡莫有種恨不得要一巴掌拍死張鐵牛的衝動,奶奶的,就算是來妓院,也要等他長大一些再來吧。若不是他入主了這具身體,他恐怕連到了牀上該幹什麼都不知道。恐怕就算是女人脫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那您睡哪呢?”胡莫下意識地問道。
張鐵牛淫淫地一笑,道:“放心吧,那個花魁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把你送到那兒之後,我就自己玩去了,那個老鴇還真不錯,應該挺帶勁的!”
胡莫一陣惡寒,差點吐他一臉。他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不然一會飯都可能吃不下去。
果然,那個張鐵牛在將胡莫帶到門口之後,他便轉身離開,將一大疊銀票塞進胡莫手中,讓他自己看着辦。
胡莫拿着銀票,就這麼杵在門口,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個房間十分特殊,附近都沒什麼人通過。門口本來站着幾個丫鬟的,但是,在胡莫來到這兒之後,那幾個丫鬟也立刻退走,現在,門外也就只剩下胡莫一人,還在那裡踟躕。
“我是該進去呢,還是該進去呢?還是該進去呢?”胡莫喃喃自語道,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純潔度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就在這時,房間內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公子,既然想進,那就進來吧。怡情應該沒那麼可怕,公子您爲何不敢進來呢?”
話音一落,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自動打開,香風襲來,胡莫的心神一下子被吸引過去。
透過層層珠簾,胡莫只是模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她坐在一架古琴邊,不用說也知道,必定是傾國傾城之貌!
胡莫站在門口,嗅着這香氣,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就是覺得珠簾後的那個女人給他一種熟悉感。
他下意識地往房間中走去,剛剛進入,房間門忽然又自動關了起來。
“果然有古怪。”胡莫心中暗暗想道。
他可不是一個小孩子,強大的靈覺讓他可以感覺到裡面那女子的不凡。
透過層層珠簾,胡莫離那個女子越來越近,看得也越來越清晰。
素手輕揚,一段極其美妙的旋律從古琴中傳來,胡莫頓時感覺心神一震,彷彿五臟六腑都泡在溫泉中一般,十分地舒適,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愉悅感。
“好強大的魅惑之力!”胡莫的心神爲之一凜,神情變得凝重許多。
女子慢慢地擡起頭,透過珠簾,看着胡莫,抿嘴一笑,道:“我還以爲是個醜老男人,原來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俊小子。小弟弟,你怎麼跑到這來了,你娘會不會擔心你呢?”
女子說話的語氣十分輕佻,但卻沒給胡莫任何厭煩的感覺,從這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極具親和力,若不是胡莫的心智堅定,恐怕早就受到她的影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胡莫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樣,膚若凝脂,指如柔荑,眉如粉黛,一張絕美的瓜子臉櫻桃小嘴兒一張一合,展現出一種魅惑蒼生的風采。
胡莫沒想到,這樣污穢的地方竟然會有這種級別的女子,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處子氣息,在這樣的地方還能保持完璧之身,胡莫不得不感到驚訝。
可是,驚訝歸驚訝,疑惑卻是更多。畢竟這裡是風月場所,而且這怡情還是這裡的花魁,據說還和很多公子哥們同眠過。既然這樣,怎麼可能保持完璧之身?這其中的古怪昭然若揭。
胡莫站在那兒思索着,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傻小子一般,的確,以他現在瘦弱的樣子,再配合他那神情,給人的感覺就是不知所措。怡情一眼就判斷出,胡莫現在是在害怕。
一曲終了,胡莫都沒有說半句話。怡情也是靜靜地彈完一曲,然後慢慢站了起來,走到胡莫身邊。纖纖玉手伸出,輕握胡莫的下巴,微笑道:“怎麼,小弟弟,既然來了,爲何不和姐姐說幾句話呢?姐姐我的名字叫怡情,你呢?”
胡莫的心神爲之一震,那股極強的魅惑之力透過她的聲音進入胡莫的靈魂之境,這般實力,已經十分逼近胡百媚的層次。然而,胡莫卻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怡情是個真真切切的人類,不可能是妖族變化而成。
正在疑惑間,一隻小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說起來,其實胡莫現在的手也不大,甚至還比不上這個怡情。怡情拉着他的手,徑直向牀邊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說道:“既然不說,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