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踩着墨亮的軍靴,緩緩步入酒店門口,從車廂裡走出一個女人,女子一頭黑髮綰於頭頂,留海處戴了一根花冠,同是一身筆挺的綠色軍裝,黑色長靴,五官清秀,化着淡妝,衆人視線中,她追了出來:“煌,等等我啊!”
威風凜凜的焰君煌並不理睬,邁着優雅沉穩的步子走進了宴會場,大家的眸光向他齊刷刷地望過去,只見他走到一對新人面前,薄脣一直緊抿着,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警衛員小蘇子趕緊呈上一個粉紅色的小籃子,籃子繫着許多大紅色的絲綢帶子,籃子裡裝滿了花生與紅棗!
“大哥,祝你早生貴子。”
焰世濤望着小蘇子遞上來的小籃子,嘴角有些歪扭,這老四太摳了,知道他不看好他這段姻緣,雖然從軍銜,或者職權上來說,他比不上老四,老四在焰家向來做事行事穩重,睿智,能力卓越,最得父親賞識,他也不是那種愛打壓,玄耀自己的人,但,今天這事卻做太差勁了,他以爲,他長於他,是他的親哥哥,就算是心裡不樂意他的婚姻,至少,也得爲他留三分薄面吧!
焰世濤的心裡有些怒氣在慢慢升騰!
礙於太多政界之人在場,日後大家還要相處,他年紀大一些,心胸理當開闊一點,按壓下心頭的怒火,嘴角扯出笑,假惺惺地回着:“老四,謝謝了,謝謝了。”
至始至終,焰君煌都沒有看已經換了一襲大紅色的旗袍,濃妝豔抹,心花怒放的傅芳菲一眼。
被人漠視的滋味很好受,傅芳菲臉上萬人迷的笑容也漸漸隱沒在了脣邊!
“四哥,四哥,別走。”見焰君煌正欲要離去,俊美男人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一把扯住了焰君煌的衣袖。
“四哥,你與之晴爲大家跳一曲開場舞吧!”說完,炯亮的瞳仁看向了身後那個身着綠色軍裝,柳眉粉黛,滿目略含期盼的女人,陸之晴。
海軍上校陸顏將的獨生女兒,陸之晴,剛從美國留學歸來,在國外進修的就是軍事專業。
從小就立志長大後成爲一名軍人報效祖國,剛回來兩天,就迫不急待參了軍,其實,理想事小,追逐夢中情人腳步事大,她不過是瞞着父親,打着報效祖國的口號,實際上是想與心愛之人並肩共事而已!
“君煌,請。”
陸之晴落落大方,伸手一攤,指甲修剪圓潤的玉指攤到了焰君煌面前!
焰君煌面情莫測高深,深邃的一雙瞳仁如星空般,一眼望不到盡頭,定定地凝視了陸之晴兩秒,擡眸,視線不期然間與一道清澈如晶瑩玉池燦亮的眸光相撞,柔順的烏黑髮絲剪短了,披泄在肩頭,兩排密密長長的眼睫毛鑲嵌在金粉面具上,因薄施了脂粉,五官更爲精緻,
一身黑色的長裙晚禮服包裹着她纖細的腰身,而胸口的突兀讓他感嘆女人身材比例是如此完美,她是美麗的天使,又如遺落人間的精靈,已經將他整個生活步驟打亂。
黑,雖美,可是,卻是今天該穿的顏色,中國人一向迷信,都會認爲黑衣是一種不吉利的東西,而老大沒有氣得吐血,他還得佩服老大太過強硬的忍耐力。
這女人真的很特別,眼裡多了一抹讚賞的光芒!
視線順着那高聳的突兀下滑,當落定到她平坦的肚子上時,眼眸裡無聲滑過一抹複雜與矛盾。
順着焰君煌的眸光望過去,陸之晴當然也看到了那個站在人羣中,顯得更高挑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鄙夷,見男人的眸光停留在那女人身上的時間太長,陸之晴心裡有些光火,不顧衆目睽睽之下,大家投射過來的探尋眸光,一把拽住了男人手臂,走向了那個早先設定的會場!
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然而,開場舞再怎麼說也是她們兩口子跳,這到好,風頭全然陸之晴搶去了,聽到如雷貫耳的巴掌聲,傅芳菲氣得臉成了白紙片。
只能跺着腳暗自罵了一句焰世濤真是一個窩囊廢!
飛兒望着傅芳菲氣白的臉,眼角微眯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端了一杯白口水,坐一根玻璃臺柱子上,喝着白口水,一雙玉足不停地晃呀晃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休閒自在。
以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那個舞池的中心,也許是舞池裡的兩個人跳得太好,贏得了大家許可,掌聲一陣蓋過一陣,甚至有的還吹起了口哨聲,吆喝着:“焰大校,不愧是人中之龍啊!”
焰大校在衆人心口就是猶如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不僅在事業上有着突出的政績,連舞姿也如此優美,少女殺手,不,師奶殺手,不不不,少女師奶通吃,少女師奶殺手!
一抹人影即刻籠罩在她頭頂,擋去了她頭頂上的白亮燈光。
一股薄荷水淡淡刮鬍水的味道襲來,鑽入鼻腔,讓她感到胃裡難受!
擡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妖孽臉孔,滿臉陰柔,雖美,卻極其地討厭!
“走開。”
男人不理,薄脣微微扯開:“看見了吧!她們。”
男人擡手指向了被所有人圍在中間,正跳着西方紳士交誼舞兩人,女人玉臂摟得男人很緊,男人俊美的輪廓雖然沒太多的表情,可是,也沒有拒絕。
“纔是最般配的。”
男人語畢,薄脣邊的笑痕擴深,衝着一個女人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喊出:“利利。”
“哎呀!耀少。”穿着一件亮片魚尾款式的露肩式香奈兒衣裙,化着煙薰妝的,名叫利利的女人是上流社會的交際人物,見到了有錢有勢的富少,自是如花兒見到了蜜蜂,勾勾小指,就可以讓她脫掉全身裝備。
“耀少,好久都不來人家那兒了。”女人嘟起了紅豔豔的粉脣,撒嬌可是這種人物拿手好戲。
“雖然沒來,可是,把你裝在這兒啊。”焰天耀嘻皮笑臉,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然後,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裡,一邊暖昧地親吻着,一邊扯着她那玉體上微薄的布料。
飛兒坐在那裡,冷冷譏誚地看着,她真是趕不上時髦了,瞧焰天耀那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而那女人也賤的發慌,居然在這公衆地方,也不在乎那麼多向她們投射過來的視線,就開始仰着脖子申吟發情,這世道,人連動物都不好,真是可悲!
“聽說你懷上了?”她還真是個香悖悖,剛送走了一個臭男人,又來了一個賤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裙是刺眼的白色,款式有些新穎,臉上化着淡妝,戴着大大的銀色的圓弧菜耳環,綠荼婧一向會隱藏真實的自己,只表現清純的外在,這份清純的外在,還有清純的臉孔,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刃!
玉指上夾着中華香菸,吐出一口煙霧,繚繞的煙霧裡,呈現出的玉容,眉心有幾道淺淺的刻痕!
說着,清澈的眼眸向飛兒平坦的肚子掃射過去,眼角有一絲怨恨在慢慢在升騰,繚繞!
看來她懷孕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了,也讓某些男女心裡特別不舒服了。
“對不起。”飛兒向她揚了揚手上的白開水,做了一個乾杯的手勢。
“給你帶來困擾了。”
飛兒的默認,讓白素宛如五雷轟頂,米飛兒真的懷孕了,如果真是閻東浩的,那麼,她手上唯一的籌碼果果很有可能會失去地位,而她想嫁給閻東浩就是白日做夢了。
“米飛兒,你懷的孽種到底是誰的?”白素宛咬着牙關,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臉上卻仍然掛着漂亮的微笑,在外人看來,她們好像就是在閒話家常。
飛兒脣邊的笑容扯得更深,仰頭輕呷了一杯白開水,白天水明明沒有味道,可是,這一刻,她感覺白開水的味道真是美味極了。
“閻東浩的啊!”
“不可能,東浩說他好久沒碰你了,他說,每一次給你做,你都像是一個木乃伊似的,他說,雕像也有表情吧!你就是一具殭屍,你說天底下哪個男人喜歡與一個木頭人做?”這樣的歡愛方式,又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她絕不相信,肯定是米飛兒耍的陰謀,因爲,她不甘心被自己搶了老公。
“呃!他是這樣說的。”
飛兒有些木訥,僵凝兩秒,脣畔笑容擴得更深:“可是,他也給我說,你那浪蕩的姿勢連狗都不如,就像一個歡場上的風塵女子,其實吧!姐姐,你一直沒有搞懂,那種放蕩的姿勢太多了,男人也就失去新鮮感了,就比如說,你吃多了大餐會膩,偶爾也想來一點青粥小菜,所以,以後,我勸你表情還是那麼豐富,小心吃多了生病。”
沒想到米飛兒會這樣別出心裁反將自己一軍,白素宛猶如被吞下一隻死蒼蠅,半天開不了口!
飛兒將手上的白水杯放在了琉璃臺上,雙腳點地,從臺柱子上跳下來,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輕輕地撫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輕言:“姐姐,如果我爲焰東浩生了一個兒子,你家果果將會失寵,連帶着你一起喲!”
她的話戮中了白素宛的脊樑骨,氣得渾身顫抖,望着米飛兒臉上盪漾的得意笑容,白素宛恨不得衝上前甩她兩個刮子,可是,不行,今天是傅芳菲結婚慶典,如果自己砸了她的婚禮,長久以來的努力豈不全都白費!
不行,她不能這麼傻,這樣不是中了米飛兒的圈套,可是,她不能讓米飛兒這麼得意,得滅一滅她的氣焰才行。
伸手拿起剛放到琉璃臺上的那杯白開不,憤恨地往地面上砸去,響亮的‘咣噹’聲,讓所有賓客眸光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聽聞聲響,焰君煌陰鷙的眸光掃過來,以他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飛兒的一個側面,因爲,她的身影被白素宛擋住了,白素宛的臉孔明明溢着微笑,可是,一名身穿棗紅色工作服的服務員正拿着掃帚過來,迅速清掃地板,眼睛露出了狐疑之色,面露擔憂,抓住了陸之明的手指,火速讓她轉了兩圈,然後,陸之晴的身體略微傾斜,就她快要倒地的那一刻,男人不疾不徐地伸出手臂,摟住了她。
以漂亮的姿勢結速這曲開場舞,宴會廳裡迅速滿堂喝彩!
焰君煌放開懷中的女人,退開一步,彎腰鞠躬,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感謝’動作,然後,拔開人羣,準備向出事地點奔過去,然而,一隻玉手拽住了他的手臂,阻此了他離開的動作。
“君煌,我爸想見你。”
“改天吧!我現在沒空。”他耐着性子找理由搪塞。“就耽誤你兩分鐘,他想給你談一談海空軍共同徵新兵的方案,他就在那邊,走吧!”陸之晴臉皮有些厚,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焰君煌走。
開玩笑,她纔不會讓他去幫那個米飛兒,他們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她不可能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就這樣走向那個壞女人。
“不小心摔了杯子,沒事,沒事。”白素宛爲了自圓其說,不得不向賓客們解釋,承認是自己剛纔不小心摔破了杯子,如果是不小心也不會弄出那麼大的響動,賓客心裡都明白,只是,這不過是豪門中爭搶地位的一種小把戲,即然她都這樣子說了,就給她一個臺階下。
見沒人在關注自己,白素宛微笑着搖着豐臀而去!
飛兒望着服務生掃起來寒光閃閃的玻璃碎片,牽脣一笑,哼着小曲兒又坐上了臺柱子,玉足不停地晃呀晃的。
“米飛兒,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傅芳菲又換了一身顏色的棗紅色旗袍,她聽到秦嬸說了這裡發生的事情,就怒火沖天地衝過來。
“誰允許你來參加我婚禮,我不歡迎,給我滾。”
飛兒瞟了她一眼,今兒這女人換衣服的速度真是堪稱世界一流,比年輕還愛顯擺,結婚又不是買身,又何必穿得這麼花枝招展?真是搞不明白。
“滾?滾哪兒去?媽,我可還懷着你孫子呢!”她就是要氣這個老女人,就要與她擡槓,就要與她唱戲,望着她嘴角氣得直打哆嗦,她心裡簡直就爽死了。
“誰是你媽?你……不要臉。”傅芳菲啐啐罵了一句,她罵得極其小聲,也是怕政界之人聽到了,爲老公焰世濤帶來不良影響,再說,她現在可是參謀長夫人,也得要注重自身形象了。
“我懷着你的孫子,我不喊你媽,喊你什麼呢?”飛兒燦笑着,彷彿這女人說了一句多麼可笑的話語一般,隨手從服務生托盤裡拿了一根牙籤,挑起一個蛋撻送往嘴裡,這甜味真他媽爽死了,簡直就甜到心坎裡去。
她的話堵得傅芳菲一句話都說不出。米飛兒是存心要氣死她,她剛纔送桂圓酒的時候,不是喊她“傅女士”,現在就改口喊她媽了,這個賤女人,心裡想什麼,她從來都揣摸不準。
“媽,其實,這句話應該送給你纔對,我再怎麼說,懷的也是你兒子的種,名正言順,你呢?藏在不見光的地方整整二十幾年,今天是不是特別的爽,只是,你看。”飛兒擡手指向了一個正看着她們的賓客。
“這麼多人在看着你呢!他們一邊吃着你喜糖,表面上說着恭祝你新婚快樂的話,實際上,暗地裡,卻在猜測你從情婦升級爲正牌夫人,這期間,到底花了多少的心血與精力?”
一場婆媳世紀大戰即刻爆發,傅芳菲氣得一口腥味涌到了喉頭,忍住喉間酸辣,擡手就想給飛兒一個巴掌。
然而,飛兒早有預料,擡手穩穩接住了老女人拍過來的手掌。
眸子淺眯,裡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
“你說,誰更不要臉一點?”
“你?”傅芳菲氣得鼻孔生煙,她搖晃了兩下手臂,想抽離被被飛兒扣住的手腕,可是,掙脫不了,米飛兒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力氣真大。
傅芳菲巡了整個會一圈,寒喧聲,碰杯聲不絕於耳,大家根本都沒注意她與米飛兒之間的小插曲,想到今日是自己大喜之日,不能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她不能中了米飛兒的計。
就在這時,一記暖昧的申吟聲不知道從哪兒發了出來,起初大家都沒在意,而且,因爲人多,也聽不真切,慢慢地,那聲音漸漸高亢起來,夾雜着某種能讓人崩緊菊花,心情緊張,全血熱血沸騰的男人嘶吼,以及女人的痛甘的低泣,感覺有人正在辣手摧花,強取豪奪,大家的眸光開始在會場上兜轉,猛地,就看到了宴廳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剛纔還播放着一段‘娃哈哈’廣告,先前是一段‘我是歌手’直播現場,大家誰也沒有觀注,如今,屏幕呈現的畫面讓大家悚然一驚,畫面裡,是一段赤果果的真人秀暖昧,女人的頭髮鋪散在枕頭上,仰着頭,細長的脖子連青筋一凸一凸,媚眼如絲的嬌態讓人要噴鼻血,女人的臉蛋很年輕,身段更是妖嬈,男人壓在她身上,看不到她確切的隱秘部位,只能看到她一雙玉腿拿得高高,男人光裸的背不停地搖晃着,節湊越來越快……
影片有些模糊,人影也不是十分清晰,不過,大致畫面還是看得出,兩人在什麼,沒穿衣服的男人女人,連六十歲小孩都知道在幹什麼了。
女人臉上的掠過千萬種表情,似痛苦,又似喜悅,更夾雜着興奮,有許多年輕的男人已經拍案而起,個個看得口水直流。
“是奶奶啊!”
突然有小孩的聲音傳來,人羣開始騷動,大家的眸光齊刷刷地向傅芳菲望了過來,傅芳菲的臉在瞬間成了死灰的一片白,天啊!她在心裡嚎叫一聲,這是誰放上去的?是誰這樣對付她,這是二十幾年前,她剛出道時,一心想要紅,然後,別人找她,說她長得清純,讓她拍一部三級片試試,結果她就拍了,當時反響還不錯,都說她身材棒級了,可稱男人們心目中的女神,她也拍過兩三部,然後,就轉型了,而且,都好多年了,與焰世濤有關係後,她就找人封殺了那幾卷激情影帶,這幾卷帶子自然在市場上銷聲匿跡,沒想到,居然在她大婚之日,被人弄到這兒來,讓她出糗,還讓焰家所有的看到這種畫面,也許,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可是,她不但不在乎焰世濤的想法啊!
“奶奶,那個是不是你啊?”果果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拉着她的手,指着液晶電視上的那段視頻。
“你與那個男人在幹什麼?好像在愛愛啊!”
全場有人似乎有人撲嗤一聲,忍俊不禁笑出了口,還有的急忙別開了臉,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明顯是在憋着笑,現場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電視裡那暖昧而又令她難堪的聲音,她聲音彷彿變成了長刺,似乎割破她的耳神經。
一張臉紅得似一汪雞血,身體已經麻木,好似找不到了一絲的感覺。
半天,她才找到一個句話回答:“不是,孩子,你看認錯人了。那不是奶奶。”
知道大家不信,不過,好在,二十幾年前的自己與現在還是有一些出入,畢竟,以前更純,整張臉還沒長開,透露出嬰兒肥,現在,她要更清瘦一下,五官輪廓更明郎一些。
飛兒站在那裡,丟掉指尖的一顆瓜子殼,彎下腰,將果果攬了過去:“果果,那可是很出名的明星呢!怎麼可能是你奶奶呢?”
明星二字更讓大家想入非非,很多明眼人都知道畫面上就是年輕時候的傅芳菲,只是,礙於焰家的威名,不敢開口說出來。
只是,大家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不遠處,胸戴大紅花,身穿黑色禮服的男人,一張剛顏的國子臉黑得似鍋底,這種畫面是個男人都承受不了,更何況,他還是堂堂軍區參謀長。回首,對身邊的勤務員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只見那個勤務員拔開人羣,筆直帶着工作人員向那個液晶電視奔過去,帶子取出,及時播放了一部現今票房,人氣都很高的影片!
就在這時,突然停電了,金炮燦燦的宴會廳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大家驚呼起來。
“怎麼會停電?”
“大堂經理,怎麼回事?”
居然在她的大婚典禮會有這種事情,傅芳菲本來心裡窩着火,這正是她借題發揮的好時機!
飛兒撒掉手上的瓜子殼。“哎喲!”一記慘叫聲從身側傳來,是某人踩到瓜子摔倒了,藉着黑燈瞎火,大家都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她飛速向前奔去,估摸着那個位置,一個飛腿踢了過去,再來一個過肩摔,男人身體被她兇悍撂倒,手中的磁帶飛出。
飛兒蹲身,尋着那抹聲音的地方探去,指尖恰巧沾到了硬硬的邊角,心中大喜,就在她手指繼續上移,準備抓起那個長方形盒帶時,一記凌厲掌風向她闢過來,手肘一疼,掌心裡的帶子滑出,再度發出‘當’的一記巨大聲響。
“什麼東西,砸到我了。”有人怒氣衝衝地咆哮!
飛兒正欲拔腿上前,再度尋覓那個長盒子,恰在這時,服務員拿了一把蠟燭趕來,蠟米點亮,雖不能讓宴會廳明澈大亮,但是,至少也照亮了某些黑暗的角落。
飛兒忤在原地,退後了一步,背心開始冒冷汗,她不過是想出一口心中長久以來積沉的惡氣,纔會這樣整傅芳菲,但是,因此,也得罪了焰世濤,焰世濤剛纔就是在勤務員把帶子取走,然後,驗帶子上面的指紋,她剛纔回想起來,這卷帶子,是她找出來給那個人的,所以,上面有她的指紋,如果查出來,她破壞焰參謀長婚禮的罪名不小,焰世濤完全可以給她安一個罪名,將她逮捕入獄。
看着那捲帶子重新回到那個勤務員手中,飛兒恨得牙癢癢。
焰世濤站在人羣中,微弱的蠟光照打到他臉上,眼眸中積聚着陰戾。“給我搜。”
“是。”勤務員迅速帶着十幾個身着軍裝的男人,將幾個出口堵了起來,飛兒心一驚,展顏與她同流合污,一個小時前,她讓她負責了剪斷電線的任務,現在,不過片刻功夫,估計她還沒有逃出去,怎麼辦?怎麼辦?飛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步子慢慢退開人羣,退向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見大家都沒注意到她的行爲,火速轉過身,向樓上飛奔而去。
只有這幢樓的電線被剪斷了,外面路燈的燈光打照過來,二樓走廊上有斑駁的樹葉打射下來,如招魂邪魅的鬼影子,讓飛兒背脊骨涼了一下。
她貓着背,彎着腰,小心行走,儘量放緩腳步,不發出一點兒聲響。
“顏,你在哪兒?”她壓低嗓子小聲吶喊,然而,根本得不到展顏的迴應,望着黑漆漆的一間又一間空空如也的屋子,飛兒心裡是真急了。
猛地,有一道人影在樓梯口晃動,感覺身形筆挺高大,身上穿的是軍綠色的衣服,莫不是那個勤務員上來了。
她趕緊將手卷成了喇叭筒,揚脣叫了幾聲:“喵喵喵!”
可是,那人居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筆直向前走着,心慌意亂間,她急忙躲進了一間包房,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那‘嗒嗒嗒’沉穩的腳步聲在她耳朵裡不斷放大,一下又一下,好似踩在了她的心坎上,緊緊捏握成拳的內心即刻浸出了一縷冷汗,掌心整個溼潤!粘膩!
她躲在門後大氣也不敢出,屏息等待着,一抹人影從門口閃過,不到片刻就退了回去。
飛兒閉了閉眼睛,捧着‘怦怦’直跳的一顆心,感覺那抹沉重的聲音漸漸遠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間。
正在她放鬆警惕時,一抹頎長筆挺的身形堵住了她的去路,大約有一米遠的距離,男人的臉逆着光,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那雙眼睛雖隱沒在黑暗裡,然而,滾轉着的晶亮深邃,如原野上一匹孤傲的野狼!
看起來有些駭人,飛兒太熟悉這道眸光,初次相見,她就感覺比搏擊長空的老鷹還要可怕!
在這樣眸光注視下,無所遁形,吞嚥了一口口水,玉手交叉成一個十字,他即然找上來,肯定知曉她剛纔所犯的錯誤,他是誰,什麼事能瞞得了他?
“請讓開,我……”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就感覺整個身體被一支強健的手臂猛然一扯,熟悉的,暗含着草木清爽男人獨特的麝香味繚繞在她的鼻冀間,薄脣貼在她脣畔幾許,深邃的眸光定定地凝視着她,漸漸地泛出炙熱的光芒!
一手霸道地攬着她的細腰,另一手沿着她裙邊慢慢探索,緩緩上移,大掌在她肚子中心停下,掌心貼着她的肌膚,絲絲的暖意從她肌膚傳達給了神經末梢,心一顫,猶如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圈圈漣漪盪漾開去!
“誰的?”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那是必然,她決定向小蘇子請產假的時候,就沒打算瞞他。
“我的。”早已想好了答案,所以,她答得很溜。
對她的回答,置若未聞,脣再貼上數忖,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脣瓣上,讓她心湖上那片漣漪盪漾的更厲害。
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想拉開兩人之間哪此親密的距離,男人不許,握在她腰間的手稍一用力,她整個身體又貼了上去,甚至比先前貼得更緊,感覺他們就是騰與花,久久深深地相纏,相繞!
“我的?”他執着地再次地再問,話語中有着一抹自己也未察覺到的驚喜。
“不是,你發的那兩炮是空的。”
“閻東浩的。”她毫不猶豫地吐出,反正,大家都認爲是閻東浩,就當是他的好了,她沒打算用這個孩子套住眼前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她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再說,他是閻東浩的四叔,就算是與閻東浩離婚了,她絕對不可能嫁入焰氏,她不能丟了外公的臉,不想讓人說,米長河的外孫女是個不爭氣的東西,跟完侄子跟叔子,那她成什麼了?
“是嗎?”男人嘴角抽搐,輕笑,然後,一把按壓住她的頭,薄脣火速就印上去,沒給她半絲掙扎的機會,龍舌霸道地描繪着她的脣瓣輪廓,擡手,握住了她尖尖的下巴,緊閉的牙關開合,龍舌不費吹灰之力探進去,瘋狂地穿梭在她的口腔裡,吻漸漸變得火熱,變得狂肆,帶着一種懲罰的意味,他啃咬着她,又帶着不會傷了她的力度,麻麻辣辣,酸酸甜甜,衆多感覺一起齊涌心尖,讓她第一次嚐到了甜蜜的痛苦。
飛兒想反抗,可是,她的雙手被他另外一支手反剪到了身後,下巴又被她用力握着,她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霸道的他爲所欲爲。
不能呼吸了,身子一陣痙攣,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的脣離開了她的脣,沿着的尖瘦的下巴滑下,滑過她纖細的美頸,落至她因爲反剪雙手而更顯堅挺的胸脯上。
深深地凝望着她,眼眸裡氾濫出迷離的色彩,視線與她久久糾纏,低下頭,將一張俊顏埋入她讓他銷魂地方!
她的呼吸不斷起伏,她想推開他,可是,感覺渾身無力,軟綿綿的,像是一團輕飄飄的棉恕一般攤到他的懷裡,他的臉貼着她的胸道:“帶子是你放的?”
思緒漸漸回到現實,對了,那捲帶子,還有展顏,她不是上來找展顏的嗎?
擡手準備推開他,沒想到男人的一話凌厲落下:“你膽子真不小,居然敢破壞焰家的婚禮。”
“你有什麼證據?”這破男人,就知道欺負她,把她摸遍了,親夠了,再找她算債!
“這就是證據。”男人不知道從哪兒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影盒,飛兒認得這隻盒子,正是剛纔與焰世濤警衛員爭搶的那一個。
她一直認爲是被那個男人拿走了,沒想到,居然在他手上,正是太好了,這男人太神通廣大了,她心裡一陣暗喜。
“說,電線是不是你剪斷的?”
“不是了,我沒那麼壞。”飛兒呵呵輕笑兩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爲自己辯駁,開玩笑,他也姓焰,雖然感覺與那焰家老大關係不是太好,但是,總不能讓外人欺負他們焰家的人吧!她纔不要說實話呢!
“那剛纔誰摸黑去搶這卷帶子。”他也是在黑暗感覺到她的出手,所以,纔會讓小蘇子做了手腳,將警衛員手中那捲帶子調了包。
“幾時,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也許是聽到樓上有響動,幾個軍人奉命上樓排查,焰君煌刻意將女人抵到了牆壁上,讓她成一種壁虎爬牆的姿勢,身體抵住了她。
沒想到他會有此動作,女人不自禁地發出一聲申吟,這記申吟讓人想入非非,男人低頭吻着她的紅脣,親暱道:“寶貝,你小聲一點,讓人聽到可不好。”
“誰?誰在哪兒?出來?”警衛員厲聲冷喝!
電筒圓圓的光圈已經掃射了過來,男人眯起了一對狹長深邃陰鷙的眼眸,側顏,冷妄道:“瞎狗眼了。”
“噢!”電筒光亮急忙挪移開,握手電筒的警衛員急忙退開一步,整個雙腿都在打顫,媽呀!咋讓他們看到君皇在這兒與女人約會啊!雖然光亮晃得快,他還是看到了大校威猛地把女人按倒在了牆壁上,兩人姿勢暖昧不必細說。
難怪君皇怒焰滔天,被人瞧見這種事是何等尷尬,他帶着人馬疾步退走,心裡暗忖:君皇不是一向潔身自好嗎?今天居然在這地方玩起了女人。
她沒想到焰世濤會派人四處搜索,擔憂着好友展顏,身體被男人這樣抵着,啥便宜都讓他佔盡了,心裡感到十火窩火,轉過身,一把將他推開,還未跨開步伐,男人就又撲了上來,氣息深深與她交纏。
“幹什麼?”她沒心情與他瞎耗,她們獨處的時候,這男人一向邪魅,今天更是變本加厲!
“喂,你幹什麼?”見男人粗厚的大掌去扯她褲子,她慌得急忙伸手扯住了褲子的邊緣,一記巴掌落到了她的臀部上,不是很疼,輕微的響亮卻能讓人浮想聯翩!
“放手。”
“不放。”這一刻,首長大人成地痞流氓了。
“焰君煌。”女人急了,她這樣被他纏着,幾時能脫身啊!她可還得與展顏會合呢!這是第二次,她怒極顧不了許多喊了他的名諱!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叫。”他翻轉過她身體,巴掌再度落下,女人氣急,抓着他手臂,張脣就是一口,咬得挺重的,鬆開時,他手背處就有兩排密密麻麻的牙齒,這點傷對他來說雖小事一樁,可是,他還是怒了。
恰在這時,電來了,整個走廊明澈大亮,飛兒當然也看到他眼眸中升騰的怒意,可是,她不會管,誰讓她惹自己在先,就算是他剛纔幫了她的忙,拿回了那捲帶子,她也不會領他的情。
男人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了隔壁的房間裡,再次被他抵壓在牆上,這次是正面的,他不是她老公,也不是她男朋友,憑什麼要這樣子對她?
以前的兩次根本就算是意外,她不能讓那種事再次發生。
“放開,去找你那個陸美女去。”
男人灼灼地凝睇着她,他好像聞到一絲酸味兒啊!老實說,他更喜歡她此時怒氣嬌嗔的模樣,半晌,薄脣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抓起她的玉手,放在了身體的某個位置:“這條毛毛蟲,它只想你,被你養刁了胃口,那女人,它看不上,米飛兒,你說,怎麼辦?”
“焰君煌,你……流氓!”紅暈掠過臉頰,飛兒氣得找不到詞彙來形容這廝,除了流氓,還是流氓!
“你不是說前兩炮發的是空的麼?咋再來兩炮,怎麼樣?”這女人居然敢說他發的那兩炮是空的,真是太傷他堂堂鐵血軍人自尊了,他不發兩炮猛的,轟得米妞找不到東南西北,他就不姓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