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君煌愣在了當場,是呵!他與她三歲相識,便有了感情,三歲,她就駐紮進了他的心海!
可是,安迪是一個意外,他該怎麼給她訴說那段早已塵封的往事?
實則上,焰君煌根本沒有機會說出口,飛兒剛走入浴室,合上門,屋子裡就響起了電話聲,焰君煌接了電話,留戀地望了一眼緊閉的門扉,浴室裡傳出‘嘩啦啦’的沐浴聲。
焰君煌走到樓下的時候,李鳳嬌正在吃早點,她從圓桌上起身,迎向兒子:“老四,吃了早點再去。”
“不吃了,我等會兒讓小蘇子買一份。”
焰君煌邊回答連往外走,突然想起什麼,便停住了腳步,回頭對母親囑咐:“媽,那件事先不要給飛兒說。”
“但,紙包不住火。”李鳳嬌平心靜氣地回答,其實,心裡早就巴不得把安迪的事捅給米飛兒,讓她知道兒子曾經的一段過往。
也對,紙終究包不住火,飛兒遲到會知道,焰君煌按了按太陽穴,埋怨道:“你幾時把安迪接回來的?”
“兩個月以前。”就是在兒子丟棄了陸之晴,抱着米飛兒上船,不理她們一對父母揚長而去的時候,她就果斷去美國將安迪接了回來。
“即便是安迪生病了,不是有她媽照顧她麼?”
真是不解母親的行爲,把她抱回來只是徒增他的煩惱,而且,這件事,他該怎麼向飛兒解釋?
“老四,你不知道,安迪媽想再嫁人,她已經照顧了安迪這麼多日子了,安迪對於她已經是一個累贅,再說,你想讓安迪寧死之前也不能享受父親的愛,你捨得,我可捨不得。”
母親的話讓焰君煌頭更疼了,他衝着母親揮了揮手。
臨行前,低聲囑咐:“總之,你不要給她說,我會自己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告訴她。”
這個恰當的時機恐怕永遠找不到,因爲,曾經過往的一段感情,安迪的存在對飛兒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焰君煌語畢,匆匆走出客廳,驅車離開,李鳳嬌走出客廳,來至客廳門口,望着兒子絕塵遠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絕狠的笑痕。
“米飛兒,我不會讓你如願,老四有多愛你,我就有多恨你,我不會讓你在這個家再繼續待下去,因爲,你不配,更不配擁有老四的愛。”
這句話是偷偷在心裡說的。
焰君煌走後,飛兒收拾完畢,擡腕看了表,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把焰驁叫起牀,讓他喝了牛奶!
然後,開車將他送去了幼兒園!
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裡坐着兩個相談甚歡的女人!
“哎呀!之晴,你真是太好了,知道不?我一直在尋找自己皮膚適合的膚爽水,這個牌子真的很好,我用過了。”
李鳳嬌眉開眼笑,拿着一個補膚水眉開眼笑地誇讚。
“是啊!伯母,你看你的臉都變白了,也水嫩的,皮膚簡直與我們差不多啊!”
陸之晴極其掐媚之能事!
“這你說笑了,哪能跟你們比!”
李鳳嬌撇了撇嘴,兩個女人說笑着,聽聞了腳步聲,回頭,眸光齊刷刷地望向飛兒。
“飛兒,回來了。”陸之晴把玩着自己塗得緋紅的指甲,笑吟吟地從沙發椅子直起身迎向她。
“你來幹什麼?”如果是以前,她會置之不理,可是,現在,她不能。
就是因爲她有太多的顧慮,太多的退縮,纔會讓她與焰君煌歷經這麼多的磨難。
在與焰君煌團聚的那一天,決定與焰君煌生活下去的那一刻,她就決定,這輩子不會再退縮,她與焰君煌不是約定要一輩子相攜到老,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要豈行豈珍惜麼?
而想要讓這份感情安生,就必須除去陸之晴這個障礙!
“我啊!來看望伯母啊!”
說着,陸之晴指了指荼几上一大堆營養品,化妝品,保養品,全是精美的包裝,多麼用心哪!
臉皮真夠厚的,焰君煌都與她結婚了,這女人還死纏着他不放,想絡攏李鳳嬌,收賣李鳳嬌的心,給她設置一些阻力,不過,無所謂,她與陸之晴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陸之晴明明穿着高跟鞋,可是,個頭居然也只到她耳朵處,由於飛兒天生體形高,所以,給了陸之晴一定的壓迫感!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飛兒淡笑着迴應。
李鳳嬌放下了手中的保養品,笑臉斂去,厲聲冷斥:“飛兒,像什麼話?人家之晴是客人,無論以前,你們有什麼過節,來者是客,你好歹也盡一下地主之宜,再說,人家之晴是好心好意來看望我。”
“媽,知道了。”飛兒沒好氣地答應婆婆!
雖然,她很不舒服李鳳嬌,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畢竟是焰君煌老媽,在與焰君煌相聚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決定要與這個女人好好相處!
儘管這個女人對她很刻薄,但是,她即然選擇了焰君煌就等於是選擇了焰氏整個家族,她無法改變焰君煌身世,那就只能努力改變一下李鳳嬌對待她的態度。
當然,焰君煌也曾無數次跟她說,在家裡住着不舒服可以搬出去,可是,如果她們真的搬出去,是否標準着焰君煌與父母因爲她而打了死結,她不想被人指着說是紅顏禍水。
所以,她留了下來,她相信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我看你一點也不知道,米飛兒,你這個老婆是怎麼當的?老四今天早晨早餐都沒吃就去軍區了,做老婆要懂得男人的心,瞧你公公,我把他照顧的多好,快七十歲的人了,前段時間去做了全身檢查,內臟全部是好的。”
李鳳嬌開始以婆婆的身份,端着婆婆的架子向飛兒說教!
“嗯,我知道了,可是,媽,爸可是才從醫院出來不久啊?”
她就沒搞明白了,焰嘯虎都從醫院出來不久,這個女人居然敢當着大夥兒的面說,她幾十年來把老頭照顧的很好,還五臟六腑沒一點兒毛病,沒毛病咋進醫院了。
“你懂個屁,那是他心裡鬱結,他退了休……”
李鳳嬌沒有說下去,再說下去,就得說焰嘯虎因爲在最高領導心裡沒了地位,失了寵,被人奪了權,所以,纔會假意在醫院裡養身體,是故意做給其他人看的,雖然,焰家上上下下,包括所有傭人都知道這個情況,但是,由她嘴裡說出來,始終不太好。
見大家看她難堪,李鳳嬌把火氣全撒到了飛兒身上。
“你到底是不是焰家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老四會看上你,你說,米飛兒,你沒好的家世,論長相,之晴也並不你差,你就怎麼能抓住老四的心呢?”
李鳳嬌彷彿真的不解,語氣似埋怨似嗔怒。
“伯母,她沒一樣能與我比,可是,我自認爲有一樣比她差,就是牀上的技巧啊!我沒勾住男人的媚功嘛!”
陸之晴接腔,李鳳嬌更來勁兒。
“那你真該去學一學。”
“是啊!伯母,我會學的,我這人不喜歡輸,在我陸之晴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輸字一說。”
“你不是不喜歡輸,而是太缺男人了,陸之晴。”即然她們不給她半點面子,她也不會再隱忍,當着下人的面兒,飛兒伶牙利齒地反擊!
“如果真想男人想得發慌,晚上,可以去找一隻鴨子好,價格便宜,還能解決生理需求,一舉兩得,多合得來。”
“喂,米飛兒,你這是什麼話?”
李鳳嬌火了,幫腔着陸之晴:“這就是你身爲女主人對待客人的態度!如此蠻橫,真是一個沒素質教養的女人,只有米秀芬才能生出你這種賤貨!”
李鳳嬌的‘賤貨’二字並沒讓飛兒有什麼感覺,反正,在她心目中,她米飛兒一開始就是一個賤貨,因爲,她跟過焰東浩,所以,在李鳳嬌心裡從來都不是純潔的姑娘。
在李鳳嬌這種貴婦眼中,離過婚的女人不配得到幸福。
而真正讓她光火的是那一句:“只有米秀芬那種女人才會生出你這種賤貨。”
她媽都死了,還經常被李鳳嬌這樣罵,她罵她可以,可是,罵她母親就不行。
所以,她咬着牙齒,衝着李鳳嬌嘶吼:“我一再忍讓,你卻得尺進寸,我媽都死了,還讓你這樣作賤,你到底有多恨我媽?無論我有多恨你,可是,我一直在告訴自己,你是君煌的母親,爲什麼你這麼自私,只爲自己着想,這樣冥頑不靈,你可知道君煌夾在我們兩個之間,他有多麼爲難。”
“君煌是你親生的孩子,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你就這麼捨得他整天被我們兩個的關係困擾?媽,要知道,君煌的工作性質不比一般人,他做得是許多保密的工作,即是保密危險性也大,如果讓他分了心,出了什麼差錯,再來後悔就遲了。”
這番話並沒有罵配李鳳嬌,而讓她抓到了飛兒的語病。
“米飛兒,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詛罵我兒子死?”
何爲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飛兒是第一次學深領教,李鳳嬌有什麼資格做一個貴婦,先不談沒素質與教養,她扭曲的性格,偏執的看法就讓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她明明是勸說,讓她多替焰君煌考慮考慮,她到好,居然指責她詛罵焰君煌去死。
要知道,最不希望他出事的那個人是她啊!他出了事,她就成寡婦了,天底下的女人,哪個願意做一個寡婦?
“你本來就是這個意思。”陸之晴衝着飛兒叫囂。
“我都聽到了,你不愛君煌,就與他離婚好了,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想擠進焰家來。”
“其中,還包括一個你,姓陸的,你說你臉皮咋這麼厚,小三勾引別人的丈夫,都是偷偷摸摸的,你到好,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跑到我們家裡來,可惜的是,君煌對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如果我是你,在婚禮上丟了那麼大的臉,整個世界人都知道你被君煌拋棄了,回頭吃包安眠藥死了省心。”
飛兒看到陸之晴這張化得精緻的臉孔,心裡就特別煩躁!煩得不得了,這個女人臉皮比城牆還厚!
“我就是愛君煌,咋了?不犯法吧!米飛兒,你別太囂張,我與君煌玩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有沒有從孃胎滾出來,所以,你沒資格評判我與他的感情。”
真是笑死一大堆先人,她是焰君煌老婆,陸之晴居然說她沒資格評判她對焰君煌感情!
這一刻,飛兒領悟了一個事實,這兩個女人都是不可理喻之人,純屬變態偏執的人物,她還是無視爲好。
“不犯法,你只要不覺得犯賤,晚上,你把收李搬過來,我三人住一間房都行。”
她的話讓屋子裡所有傭人忍不住偷笑出聲!
李鳳嬌瞪了吳媽爲首的傭人一眼,笑着對陸之晴道:“要不,你搬過來!”
“好!”某女人喜孜孜地答,即然,焰家大小兩個焰夫人都同意她搬過來住,她當然得順了她們的意才行。
然後,當天,陸之晴就把行李搬了過來,直接讓人把行李箱搬進了二樓的主臥室。
飛兒站在牀邊,望着將行李搬進來的傭人,傭人唯唯諾諾,縮着脖子,一個勁兒衝着飛兒笑:“少……奶奶,是夫人吩咐的。”
她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是李鳳嬌的交待,而陸之晴仗着有李鳳嬌撐腰,更是神氣得不得了。
飛兒衝着傭人免強一笑:“沒事,放在這兒,出去吧!”
“嗯!”傭人猶如得到了特赦令,放下行李箱,趕緊就跑出去了。
飛兒站在窗前,擡頭,眺望窗外,高遠的天空是那麼湛藍,還有無數朵潔白的雲朵!
門外高跟鞋接觸地面的通透響亮迴盪在耳邊,不多時,一抹橘色的身影就走了進來,香風撲鼻,讓她聞着反感。
“嗨,我來了。”陸之晴向飛兒揮着手臂,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不理飛兒難看的表情,徑自將行李打開,收拾起衣物,飛兒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臥室,隨她折騰去,來至樓下。
阿菊聽了一傭人的話,氣得不得了,匆匆從樓上跑上來,衝進屋,見陸之晴正哼着流行歌曲的旋律,得意洋洋地整理着衣服,還將衣服一件件拿了出來掛在衣櫥裡,她氣得衝過去,捏着陸之晴手裡的衣服就兇悍地往外扯,由於她的大力,衣裙被邊角撕了一道大口子,陸之晴握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那道大口子,氣得一個甩手就想打阿菊一個耳光,可是,阿菊早有防備,一個凌厲閃身躲開了。
“喂,阿菊,賠我衣服來?”
這個死傭人,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她要向她索賠,賠得阿菊傾家蕩產,這可是世界名牌,經名家設計的衣服,是她最目前爲止最鐘意的一件。
“賠你坐。”狗屎,讓她賠衣服,門兒都沒有,阿菊真是氣壞了,飛兒小姐不啃聲,她是在替主子出這口惡氣。
“陸之晴,你還要不要臉?你爸好歹也是名將,飛兒小姐只是一句戲言,你居然真搬進了焰府,我真擔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阿菊對這樣厚臉皮的女人,顯得有些詞窮,恐怕用盡世間上所有惡毒的語言也難罵出她心底的憤怒。
“你算個什麼東西?死阿菊,這是君煌的臥室,這是焰家,不是米家,你高清楚,你一定得賠,否則,我要你在這兒呆不下去。”
陸之情心疼自己的衣服,再加上阿菊是在爲米飛兒打抱不平,心裡就對阿菊這個女人特別的憤恨。
“告訴你,別以爲有焰夫人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我是飛兒小姐從孃家帶過來的,只聽飛兒小姐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是李鳳嬌來了,她也不會聽她的話,用李鳳嬌恐嚇不了她。
“好樣的,阿菊,你等着。”
“我等着。”
當陸之晴轉身下樓的時候,阿菊把她的衣服全部從箱子裡拿了出來,拿着剪刀拼命地一件件剪着,這個女人太不像話了,居然敢明目張膽提着行李,跑到四少與飛兒小姐的新婚房裡來。
她得把她趕走,不能讓她呆在焰府,否則,飛兒小姐與四少不會有安寧日子過。
飛兒知道阿菊跑上樓找陸之晴鬧,反正,現在有小蘇子在家,阿菊不會吃虧,她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其實,她也想趕陸之晴走,可是,陸之晴身後有李鳳嬌撐腰,把李行箱提進主臥室,是李鳳嬌刻意吩咐的,面對這樣的婆婆,她能說什麼?
飛兒漫步在綠蔭小道上,甩着手臂,四處欣賞着街邊的風景,好長一段時間沒出來轉轉,又新修了許多的高樓,城市的發展速度驚人,用新顏換舊貌這個詞語一點都不好過。
電話在響了,望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下了接聽器。
“喂,有事麼?”
“老婆,我想你了。”“你在哪兒?”
“在街邊散步!”“說一下具體的位置,我來接你。”
“做什麼?”這男人不好好上班,來接她幹什麼?
“有事情找你。”見他說有事情找自己,以爲是單位裡有急事找她,所以,她就迅速報了身處的位置。
“好,你站在原地不要亂走,我十分鐘後過來。”
收了線,飛兒果真就在一處林蔭小道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一陣嬉笑聲傳來,回頭,便看到不遠處的公園裡,假山後,有一對相戀的男女正在深情擁吻!
從她們的衣着看來,應該是普通的工薪階層,男人女人長相一般,可是,看得出來,在她們的眼中,此時此彼此都溢滿了炙熱的愛戀!
萬事萬物在她們眼中都化爲了零,只有彼此,淡淡的光輝灑照在她們身上,爲她們築起了一層幸福的屏障。
多幸福呵!沒有錢,也沒有權,很平淡,沒有任何的束縛與擔憂,這纔是她最羨慕的人生,其實,很多時候,她都覺得有錢與權並非是一件好事兒。
對於焰家的錢財與權勢,她從來都是不屑,當初,與焰東浩結婚,就算她把焰東浩當成是焰君煌,她至始至終喜歡都是焰君煌這個人,而並非他身後強大的背景!
母親處處搓合她與焰君煌,母親的心境她沒辦法深知,不過,她也相信母親跟她一樣,都是看中了焰君煌這個男人的人品,以及他對自己一顆永遠不變的真心。
但,她們結合的阻力太多,他的老媽永遠就是一道她邁不去的門坎,儘管她們已經住到了一起,可是,她有一種預感,將來李鳳嬌還會拿更多的小鞋子給她穿!
焰君煌,要是你是一個平凡的人男人該多好,平凡卻有一顆愛她的心,她們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白素宛與他一樣,多好啊,很多時候,她都想離開這塊是非之地,遠離塵世的紛紛憂憂,尋一處清幽之地,度過一生。
可這畢竟是夢!
遙不可及的一個夢想罷了!
清脆的嘎止聲響徹雲宵,擡頭,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自己面前,喇叭聲清脆悅耳,她起身走了過去,拉了車門坐上車,並扣了安全帶地,動作一氣呵成!
“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焰君煌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他在軍區上班,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眼皮也跳得厲害,都說左眼跳災,右眼跳崖,從信迷信之說,可是,想到兩年多前,飛兒消失在自己生命時,生不死死的淒涼境地,讓他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驅車前來找她。
見她悶悶不樂,他關切地詢問:“有心事?”
“沒有。”飛兒倚在了車座墊背上,不想跟焰君煌提陸之晴入住家裡的事情!
當車子駛到一處停下,飛兒下車,擡頭看到了‘民政局’三個字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爲什麼要來這裡?”原來這男人找她來,不過是想領結婚證而已。
焰君煌停好了車,走出車廂,深情地凝望着她,然後,長臂一伸,將她摟進了懷裡,薄脣貼到她的耳根處,用着低沉迷人的嗓音道:“咱們婚禮舉行這麼久了,再不領證,咱們可就是非法同居了,我們這種身份,被上頭知道就不好了。”
焰君煌的話雖然暖昧,可是,說得也是實情,只是飛兒不明白的是,今早走的時候,他根本都沒說一聲,讓她一頭心理準備也沒有。
“我沒帶戶口薄!”
這絕不是她找的理由,她是真沒帶戶口薄,結婚登記是要用到戶口薄的。
焰君煌從衣袋裡掏出兩本咖啡色小本子,衝着她揚了揚:“我讓小蘇子回去取來了。”
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小蘇子恰巧把戶口薄遞到他手上,即然是要出來辦證,他事事都想得周全。
事實上,沒領證,他心裡始終懸着,安迪的存在讓他心裡很是不安。
見焰君煌想得這麼周全,飛兒也不好再說什麼,跟隨着他的步伐走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先生,小姐好,請出示你們的戶口薄!”辦證工作人員是兩名年輕的女士!她們彬彬有禮地說。
焰君煌遞出了手中的戶口薄!
一名工作人員接過了戶口薄,認真翻了翻,當接過焰君煌手中遞過來的工作證與身份證時,嚇得趕緊從座位上長了起來,只是,她沒有說什麼,抖顫着手指飛快地替他們辦完了一切手續!
“給,證辦好了。”
“謝謝!”焰君煌接過證件,擁着飛兒走出民政局。
另外一名工作人員見同事氣色不好,趕緊詢問:“咋了?”
“媽呀!我還以爲眼花了,可是,身份證上是‘焰君煌啊!’,你不認識焰君煌?”
“你是說區軍赫赫有名的戰神焰四少?”
“是啊!”
得到答案,另外一名工作人員拍了一下腦門。“天啊!你爲什麼不早說,讓我仔細看一看啊!剛纔,我只覺得男人帥,可是,我都不知道是焰君煌啊!”
“瞧見沒,多寵老婆啊!”
“瞄嗚,能成爲他老婆,死也甘願!”
兩名工作人員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
“算了,你沒瞧見人家那雙眼眸裡只有老婆一個,根本瞟都沒有瞟咱們一眼。”
權勢滔天,俊美多金,能得到他的愛,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兩個女工作人員真是氣餒!“早知道就多看兩眼嘛!”害她剛纔因爲忙碌,只是粗略了掃了幾眼。
“還有機會的。”“沒機會了,恐怕以後就只能在報紙上看到。”
四少的威名在京都女人心目中,絲毫都不壓於明星,對於她們來說,能親自見到四少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今天終於能得以相見,短暫一瞥,卻根本沒有細看,因爲不知道他的身份,女工作人員在心中婉惜。
飛兒望着手上的紅色小本子,心裡並沒有太多的驚喜感覺,總之,她覺得,在她與焰君煌婚姻之路上,一定會驚棘重重!
“米妞,我先回一趟軍區,下午你去接焰驁,今天晚上,洗乾淨一點,等着我。”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很期待,在她下車時,他刻意擡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
“好,我會洗乾淨等着你的。”飛兒衝着他笑了笑!
他剛想誇讚一下老婆大人真乖巧,卻看到了飛兒臉上不懷好意的笑,那笑讓他頓時毛骨悚然,她會在婚牀上想什麼辦法整他呢?
開車回軍區的時候,焰君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對於今晚的新婚之夜,他即期待也興奮。
算了,不想了,焰君煌搖了搖頭,回單位後,他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
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打開主臥室的門,便看到了昏暗的屋子裡,香軟的大牀上被子壘起一個人形,整間屋子香噴噴的,女人果然很聽話,不枉費他將工作全部提前趕完。
他趕緊衝進了浴室,不到五分鐘便裹着一張浴巾走了出來,頭髮溼漉漉的,也不想拿吹風機吹乾!
昏黃的燈光,再加上空氣裡繚繞的花香味,讓他一時情慾膨脹,不發泄一下,難受死了。
跳上牀,鑽入被窩,猴急地把女人摟進了懷裡,女人身上只穿了貼身的衣物,真是個聽話的乖孩子,讓她洗乾淨等着他,她居然連睡衣都不穿,心裡高興,自是抱着女人開始猛親,沒想到,得到他的親吻,女人發出一聲嚶嚀,伸出雙臂,抱住了他,抱得很緊很緊!兩條手臂像條毒蛇,纏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汗,今晚的米妞也太熱情了,以前,就算他們分開了兩年,她也不曾這樣抱過自己,好似十分飢渴,好似一頭喂不飽的母狼!
嗯,不對,她身上的香味兒不對,記得米妞最不喜歡擦香水,可是,這她身上全是薰衣草的香水味兒。
‘啪!’,拍開了開關,臥室裡明轍大亮,一把扯開了被子,拔開了遮擋住臉頰的秀髮,呈現在他眼中的是一張熟悉,卻也讓他厭惡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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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會是陸之晴,米妞去了哪裡?
他的視線開始在滿屋子尋找,陸之晴見被他識破,衝着他尷尬一笑。
“她不要你了,讓我睡在這兒等你回來。”
這話當然是假的,焰君煌也不會相信,今天他才與米妞領了結婚證,只是,米妞爲什麼會同意這個女人睡到她們的牀上?而她又去了哪裡?
“君煌,其實也一樣的。”陸之晴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機會,看着焰君煌包裹在浴巾裡的身體,尤其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以及他腰間六塊腹肌,如藝術家的手雕刻出來的。
讓她的一顆心躁動不已,在她生命中,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雖然只露了一半,但這一半也足夠她血脈噴張,她不要放過這個機會,她要與他在一起,只要生米煮成熟飯,米飛兒想後悔也不行了,誰讓她主動讓出了主臥室。
所以,她伸手纏上了他滴淌着露珠的腰。
死命地抱着,一副絕不罷手的架勢。
“放開。”焰君煌火大地衝着她怒吼,這女瘋了,居然敢爬上了他的牀,還是他與米妞的新婚大牀。
焰君煌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眉宇間也染上了陰戾氣息,心裡明明怕得發慌,但,陸之晴深刻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所以,她麻着膽子,打算死也不放。
見女人如條毒蛇一樣纏着他,焰君煌氣不打一處來,整張俊顏一寸寸地變黑,強行剝開了纏在他腰間的玉指,一根又一根,不管她疼不疼,然後,憤命一甩,女人被甩下了牀,狼狽地撲倒在地,額頭也碰到了地板上。
隨着一聲‘哎喲’傳來,擡起頭,嘴脣因爲碰到了地板受傷了,腫得老高,比豬八戒還難看。
不待她緩過氣來,焰君煌伸出大掌,拽着她一支手臂,狠狠地往門外推。
“君煌,別這樣,我沒穿衣服,君煌,我沒穿衣服啊!”
不聽女人的嚎叫聲,焰君煌把女人直接丟下了樓,回身去找衣服穿上,開始到處尋找飛兒的蹤跡。
去了焰驁的房間,小牀上除了兒子熟睡的容顏,再也沒有看到第二個人影!
忽然,他想聽了臥室隔壁的小客房,推門而入,果然在裡面找到了女人,女人並沒有睡,穿着一襲睡衣躺在牀上,牀頭邊開了一盞小檯燈,手裡正拿着一本軍事雜誌!
漫不經心地翻閱,見男人闖進層子,走到她面前,很沒教養地踢了一下她的牀,面色陰鶩地看着她。
“小點兒聲,等會兒大家都吵醒了。”
焰君煌抽走了她指尖的書本,‘啪’的一聲扔到了地板上,張顯男人心裡積壓的怒氣。
“爲什麼來這兒睡?”
“給你騰地兒啊!陸之晴是你媽讓住進去的,你不是一個孝子嘛,我也是一個孝媳,你媽的意思,我哪敢違背?”
飛兒沒好氣地回。
老媽真是老糊塗了,居然讓陸之晴搬進這裡住,她就那麼希望自己與陸之晴好啊!
“那可是我們的婚牀啊!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那兩年,我從沒讓一個女人上過那張牀。”
曾經歐陽妃妃上去過,把牀弄髒了,他氣得直接讓小蘇子把歐陽妃妃丟進了父親的寢室!
“這意思是說,我不離開的那兩年,有許多女人想爬上那張牀?”
“是啊!你老公我魅力大嘛!”
“所以,我就給她們騰地兒啊,反正,不管我如何努力,她也不喜歡我。”
“那她讓你去死,你也去死。”焰君煌真是被米妞打倒了,他這麼愛她,她居然讓女人爬上他的牀,她能允別的女人爬上他的牀,說明自己在她心裡根本沒地位啊!
“這不一樣。”
“咋不一樣了?”焰君煌恨得交牙切齒,他就知道今天下進離開時,她臉上的笑不對勁,果然,他讓她在新婚房裡等着她,她居然說乖乖地說好,他就知道女人不會這麼乖。
是乖乖在大牀上等着她,可是,是讓別的女人等着他。
“你就不怕我與陸之晴真的出事?”
剛纔,要不是他緊急煞車就釀成大錯了。
“怕啊!你看我一直都沒睡,我就是在等你嘛!如果你分辯不出是我,還是她,說明你心裡沒我。”
說這話的時候,飛兒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該感到委屈的人是我。”
“翻過來。”他躺上了牀,將她翻轉了身體,巴掌再次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喂!”這兩巴掌有些足實,讓她疼得滋牙咧嘴,這男人太用力了。
“喂,焰君煌,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夜呢!”當然,她們都度過無數個新婚夜了,但,今天,是她們兩人心甘情願去領結婚證後,度過的第一夜。
“你還記得啊!看我不弄死你。”俯下頭,他像一頭惡狼一樣啃着她的臉,她纖細的脖子,她的肩胛骨,重點是她美麗的胸……
“不……不要了。”
各種高難度的技巧,讓米妞點頭告饒,擺着雙手,粗着氣不停斷斷續續地說:“不……要了。”
“要,子彈可雄厚的很,不過才崩出幾發,早着呢!”
由於心裡有氣,男人今晚的動作特別的大!
“你……”飛兒擡起手臂,抱住了他的頭,輕聲呢喃:“你不怕把我壓壞了。”
“今後,再敢這樣輕易讓出新房,我定扒了你一層皮。”
他的話帶着狠勁兒,心裡真是恨極了,老媽隨便使一點計謀,米妞就退縮了,以後,他們要怎麼闖關。
當然,不說扒她一層皮,傷她一根頭髮絲,他也會心疼半天,但是,他會在這兒懲罰,懲罰她十天半月下沒辦法下牀。
“焰君煌,是……她要住進來的,再說你媽……也是同意的。”
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襲來,他摟着她,喘着粗氣,給了她一記深吻,脣貼在她耳朵邊,說:“放心,我會討回來。”
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焰君煌在心裡暗自發誓,真是翻天了,陸之晴想聯合老媽欺負飛兒,他要讓她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