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大宮!某寢殿!
焰君煌一臉沉冷地坐在沙發椅子上看着手上的報紙,小蘇子則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滿面焦灼!
手撫着額頭,只要一想到外面的站崗的士兵把這裡圍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他心裡就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們帶過來的十幾個精兵強將在外面候着,也許已經知道他們已出事,但是,得不到他們的指令,他們也不敢貿然闖入。
“君皇,要不,我們通知樑軍強,讓他在外面接應,我們殺出去。”
“豬腦子啊!”焰君煌白了小蘇子一眼,頭也不擡地斥罵!
殺出去?虧小蘇子想得出來,他們本來什麼也沒有做,明明是背了黑鍋,這樣做更讓威儀抓到了把柄,更何況,這裡的士兵全是經過威儀王子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就算他們有三頭六臂衝出去立刻就成了馬蜂窩,哪裡還有命逃出這裡?
“君皇啊!你還真沉得住氣。”小蘇子雖然氣得跳腳,卻不敢說一句重話,還是懾於焰四少的威嚴。
焰君煌不再搭理他,徑自垂眼望着手中的大事報,小蘇子討了一個沒趣,只好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呆在了他的身邊!
君皇的心理素質如此過硬,他又不是不清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小蘇子相比較於焰君煌,肯定是太過於稚嫩了。
好吧!他也靜下心來,看一看君皇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打算?總之,他相信君皇卻不會就這樣處於捱打的地位。
*
“媽咪,你的臉好香。”小妞妞捧着敖雪的臉孔一陣猛親,敖雪及時用手背擋住了她的小嘴兒,不讓她小嘴兒沾到自己的肌膚。
“爲什麼不讓我親?媽咪,你臉蛋兒亮晶晶的,真漂亮。”
小妞妞眨着一對圓溜溜的眼睛,嘟着小嘴兒輕問。
“化妝不能吃的,媽咪剛纔做了面膜,所以,小寶貝不能親。”
“藍菊亞。”敖雪喚來了專門負責照顧女兒的下人。“帶妞妞去洗澡睡覺。”
“好的,敖小姐。”藍菊亞是一個胖胖的英國婦人,年紀在三十六七左右,鼻樑高挺,眼睛深邃,她笑呵呵地走進來,牽着小小姐的手就走去了隔壁的浴室。
轉眼,小妞妞淨了身跑出來,一把抱住了敖雪:“媽咪,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敖雪想對女兒說:“不能這樣纏着媽咪,媽咪還有事情要辦。”
可是想到一些事,她嚥下了到嘴的話,然後,一把抱起香噴噴的小妞妞,向女兒的臥室走去。
小妞妞的臥室是她一手親自佈置,窗臺口擺放了一種非常漂亮的綠色植物,燈光打照在植物上,讓它的葉子看起來更綠油油。窗臺上邊掛了兩串小的銀灰色風玲,夜風輕輕徐來,風玲就吹得叮噹地響過不停,好似成了小妞妞催眠曲。
敖雪望着這間充滿了夢幻色彩的房間,手臂枕着女兒,在給小妞妞講着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孩,是一個愛說謊的孩子,有一天,他上山去放羊,因爲感到無聊便向山下的人們大聲呼喊‘狼來了。’,山下種田的人們聽到了,急急忙忙,風風火火拿着鐵鍬上來趕狼,但是,沒看到狼,卻看到小男孩坐在石頭上哈哈大笑,人們知道受了騙,便紛紛下山去了,第二天,男孩又向山下的人們疾呼‘狼來了’,人們聽到了,再次拿着棍棒上山來趕狼,但是,大家再一次被小男孩騙了。第三天,小男孩又向山下的人們呼喊‘狼來了’,可是,山下的農民再也不理那個小男孩,這一次狼真的來了,他的羊被咬死了好幾只,小男孩急得大哭,從此後,他再也不敢說謊了。”
敖雪講到這裡,低垂眼簾,才發現小傢伙捲曲的睫毛已經闔上,甚至還能聽到輕微的打鼾聲,小傢伙睡着了,她輕輕放下了書本,將手臂從小妞妞的腦袋下抽了出來,爲她蓋上了被子。
坐在牀前,敖雪靜靜地望着熟睡中的小妞妞,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可是,她對她卻比親生的還要好!
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特別喜歡這個孩子,感覺自己特別與她投緣!
望着這張小巧精細的臉蛋,敖雪心中升起了一種內疚感。“對不起,妞妞。”吻落在了孩子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是的,她利用了這個孩子,她是一個有罪的人。
嘆了一口氣,她關了大燈,留下了牀頭櫃上的小壁燈,這才邁着緩慢的步子走出妞妞的小房間。
回到臥室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房間,窗臺邊多了一抹高大挺拔身影,這身影比平時多了一些冷沉!
聽聞輕微的腳步聲,男人迴轉頭,湛藍色的眼瞳不再有昔日晶亮的光彩,比平時多了一抹沉痛。
“敖雪,路易絲說你今天進宮了?”
“是。”面對藍雋的質問,敖雪毫不避諱地回答,事實上,她不再想瞞他了。
“爲什麼要進去?”藍雋聽了她乾脆的回答,胸腔裡有一抹怒意在升騰,向來,他都把她捧在掌心裡當寶疼着,不管任何人反對,一意孤行地寵着她,給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然而,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藍雋一步一步向她逼過去,敖雪嗅聞到了空氣裡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驚慌失措間,節節後退,當背部抵至了堅硬的牆壁,背心有冰涼襲入,她已知道自己退無可退。
逃避不了只得面對。
藍雋用身體抵着她,眼神呈現了前所未有的冷咧,眸子裡漸漸蔓延上猩紅:“路易絲說,你今天不但進了宮廷,還指控那個中國大校意圖殺害威廉王子?”
“不是我指控,他們的確這樣做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敖雪的眼睛裡毫不現一絲的懼意。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藍雋的話音軟了下來。
敖雪面色一怔,他是察覺什麼了嗎?“我是你未婚妻啊!藍雋。”
聞言,藍雋的眼睛出現了一縷痛心。“敖雪,我能一心一意對你,不求你能一心一意對我,但,至少,你不能騙我,乖,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用擔心,我向你保證,即便你是與整個E國爲敵,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畢竟,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啊!”
“藍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敖雪,從小隨父從中國來到E國經商,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啊!”
敖雪向他煽了一個無辜的眼神!
“是麼?那這是什麼?敖雪。”藍雋掌心攤開,將一個針孔一樣的東西攤在了敖雪的面前。
敖雪看到那根銀灰色手針,當下就明白了一大半。
“這裡面,有你一身黑衣竄進威儀王子臥室的身影,還有你換衣服時,那個東方男人爲你拉裙子的拉鍊。”
他嫉妒那個畫面,明明當時很危險,可是,她們居然還有時間調情,是的,在看來,焰四少一臉寵溺地望着她,而她雖然惱怒,整張臉孔紅潤一片,是女人面對喜歡男人時的羞澀,與她三起差不多兩年,他一直期望她能夠爲自己臉紅一次,但是,她們在一起,有的永遠只是平淡,少了屬於熱戀男女該有的熱情。
“誰給你的?”藍雋鐵證如山,敖雪雖然氣得嗷嗷叫,但是,仍然表情沉穩地冷冷問出。
“是路易絲給你的,她找到了這個攝像頭,她說原本可以交給威儀,但是,他選擇了給我,因爲,她不想破壞我們的幸福。”
這破男人太好騙了,路易絲纔不會有這樣的好心腸,兩年前,藍雋喜歡自己,與她解降了婚約,每次,她見到自己,都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唱了她的血的樣子,看着那張扭曲的臉孔,她就感覺那女人好可怕。
她把這個攝像頭給了藍雋,只能說明她更喜歡焰君煌,路易絲怕去她去搶自己鐘意的男人,所以,就將這個攝像頭拿給了藍雋,只是,她有些迷惑,記得當時,焰君煌用什麼東西把這個針孔攝像頭從天花板上射下來的,那個男人辦事應該很可靠,即入攝像頭落入他之時,就肯定萬失一失,怎麼會到了路易絲的手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到底是什麼人?”
敖雪見男人發怒,低垂眉眼,瞟了一眼手腕上戴的那隻表,然後,動作麻利地從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的絲巾,迅速將絲巾矇住了藍雋的脣瓣。
“你……”男人劍眉緊擰,一雙眼睛瞠得奇大,也許是沒有防備,所以,纔會讓她這樣子偷襲成功。
“對不起,藍雋,我有事要去辦了,如果沒我消息傳來,好好善待妞妞,她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你我,今生註定無緣,謝謝,藍雋。”
她的話讓男人焦灼不堪,他擡手想抓住女人的手臂,可是,卻感覺全身痠軟無力,絲巾上沾染上的白色粉沫已經從他嘴脣裡嗆了進去,浸入喉頭,讓他極其不舒服。整個身體也沒有半點兒力氣。
是迷香?
女人猛力捂住他的嘴,當他眼睛微微閉合後,她才徹底鬆了手,然後,腳步筆直地向外走去。
倒牆壁上的藍雋,望着那道洞空的大門,恐懼立即包圍了他,剛纔那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要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她說她有可能回不來了,讓他照顧妞妞,不,他不用她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
“敖……雪。”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身,跌跌撞撞地追出,剛走到樓梯口,視野一片天眩地轉,腳下一個踏空,高大挺拔的身形隨即摔出。
……
“依魯,去告訴威儀王子,我想見他一面。”聽到牆壁的掛鐘再次敲醒,焰君煌終於放下了手上的報紙,衝着外面兜轉的軍官冷妄要求。
“不好意思,焰四少,威儀王子有急事在身。”
依魯領導步伐停駐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應着。“他到底想怎麼樣?”焰君煌不再保持沉默,響聲如雷地衝着依魯嘶吼。
“威儀王子已經發電致貴國,特邀貴國最高行政領導前來解決本次行刺事情。”
焰君煌聽了,冷笑一聲。
“你以爲我們會怕你,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件事情有問題,依魯,請轉告威儀,我保持沉默本不表示就是怕了他,我代表的是億萬同胞來至貴國,軟禁我在這兒已經一天零二個小時,他想過沒有,如果這件事情,我是被枉冤的,他要該怎麼賠償我?”
他的話不無幾分道理,但是,依魯絕不會因爲他的三言兩語就相信他的話,畢竟,刺殺威儀王子的罪何等大,再說,鐵證如山,他即便再狡辯,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焰四少,我們威儀王子一向絕頂聰明,放心吧!不會冤枉什麼任何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哼!”
依魯將軍冷哼一聲,轉身,踩着長靴離開。
“怎麼辦?君皇,難道我們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麼?”威儀王子給他們飯吃,給他們住頂級的住宿,但是,卻不再來見他們,而且,也不要他們出去,這就是所謂的軟禁吧!
“小蘇子,你跟着我南征北戰,圍剿反恐份子的時候,比這兇險一百倍,咱們的命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那麼多的兇險都撐過來了,咱們命大着呢!閻王也不收,沒事。”見小蘇子又嘰哩呱啦叫起來,焰君煌伸手拍了拍小子的肩膀,第一次用着柔軟的聲音安慰着小蘇子。
天空又開始降雪了,長長的宮牆上漸漸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雪不停飄降,不到半個小時,整個世界就已經白茫茫的一片,天氣也聚然降溫!
雪花飄墜的世界,忽然就有一抹黑色的影子躍上了宮牆,然後,另外一抹也躍了上來,從那剛硬的線條可以看得出是一位男性,兩人都用青紗蒙着面,看不到臉,只能依稀看到露在外面的一對眼睛。
“分頭行動,事成之後,我們在御宮門相見。”
“行,保重。”女人吐了幾字,走着貓步,腳步放到最輕,宮牆上的白雪從她腳邊刷刷掉落。
轉眼間,女人就隱沒了蹤影,男人停止了腳步,回頭,望着那抹線條柔和黑影消失的地方,忽然間就有片刻的失神!“都跟我記着,動了情的特工就猶如卡了殼的槍,你們一旦對異性動了情,就等於是廢棋一枚,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妞話先說到前頭,到時,別怪我們心狼手冷。”
這聲音一直伴隨了自己十幾年,他一直警告敖雪不能對任何男人動情,可是,他卻對敖雪動了情,如果她有什麼不測,他也不會獨活,男人的眼中多了幾分的大義凜然,他愛乾淨純美,氣質清冷的敖雪,只是礙於身份,不敢向她表白,只求能遠遠地望着她,保護着她就好,動了情的特工是卡了殼的槍,果然一點也不錯。
“敖雪,希望我們能夠在事成之後成功突圍。”他幾乎是對着她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語,因爲,老大答應過他,這是最後的一次任務,此次任務完成,他們就可以順利回國,他與敖雪就可以不再過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只是,許多事,上蒼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
外面有吵雜聲傳來,還夾雜着倉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及有規律,但是,並未走進軟禁他們的地方,憑着天工作性質的敏銳感覺,焰君煌猜測着外面的聲音應該是侍衛們在追捕輯拿逃犯。
而且,事態還很嚴重!焰君煌從沙發椅子上躍走,步向了窗口,視線從窗口處望出去,接觸到外面一排又一排訓練有素的侍衛,個個手中握着手槍,彎着腰身,雙眼警懼地四處巡視。
“在那兒。”忽然有一記驚呼聲從窗外襲來,順着那名侍衛的眸光望出去,焰君煌果然就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暗夜之下,看不清那人的臉,因爲她跑得飛快,保能看到她黑色的衣角亂飛。
“站住,不許跑。”侍衛心急火燎地大叫,並拉下了保險,發發子彈從槍殼裡兇狠掃射而出,焰君煌望着那抹在槍林彈雨中奔跑的黑色身影,心絃即刻崩緊,手心也浸出了冷汗,他好緊張,平生第一次,居然會爲一個陌生的女人心跳加速,心似乎提到了嗓子尖口。
恰在這時,外面有咋呼聲傳來。“閃開。”“公主殿下,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
“你有幾個腦袋,居然敢攔我?閃開。”然後,沒再聽到侍衛的聲音,只聽到高跟鞋接觸地面清脆‘噹噹噹’聲傳入耳。
焰君煌喜出望外,衣時轉過身,果然就看到了一身大紅衣裙的路易絲公主從外面走起來,樣子十分高端大氣。
“君煌,不好意思,讓你受苦了。”路易絲公主向他走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好想你啊!君煌。”僅僅只是一天沒見到他,她就十分想念他了。
“路易絲,可否幫我一個忙?”
小蘇子有些憎恨地瞪了路易絲一眼,其實,小蘇子心裡窩着火,是不滿她的父親威廉王子,居然那麼白癡地相信了敖雪那個女人的鬼話,將他們軟禁在這兒,跟着君皇整整八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衰事兒。
“你說。”路易絲心裡極爲高興,心愛的男人有事要求她,她當然樂於幫忙。
“你相信我要刺殺你父親?”
“當然不是,如果你有這種想法,也不可能在這寢宮裡,更不會趁帶人馬訪問E國之際。”
她相信焰君煌沒這麼傻,這種事,傻子都不會做,她只是沒搞明白,這男人當時爲什麼不反對,不爲自己辯解一句,如果他當時解釋一下,說不定父親就不會那麼頑固地相信敖雪的話。
她去找過父親好幾次了,他一直對她說:“你不要太相信一個人,畢竟,他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焰君煌的睿智與能力,精明,都在我們想象不到的境界裡,路易絲,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他不適合你。”
起初他有意讓焰君煌做他女婿,但是,現在,他改變想法了,總覺得這個男人並沒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其實,威儀王子真沒把他當敵人來看,而且,自從他來至E國後,一直以誠相待,以威儀王子的智商,那不明白就算是焰君煌再笨,也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出事的時候,焰君煌可是一句也沒爲自己申辯,他敢打賭,這件事情他至少有參與,至少難逃干涉,所以,他把敖雪放了回去,一直在密切監視着她的動靜,沒想到,她來得如此之快,隱秘工作做得如此之好,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敢獨闖白金大宮,敢持槍前來再一次謀殺他。
所以,威儀王子要放長線釣大魚,要把敖雪身後的所有主謀全部挖出來一網打盡。
即便是女兒爲焰君煌求情,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了他。
“聰明。”焰君煌眼眸裡第一次對路易絲公主有了讚賞之意,至少,覺得這女人不再是一個花瓶似的人物。
“你想做什麼?”路易絲公小心冀冀地詢問。
“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做。”“什麼事?你先說。”路易絲公主最終還是有些防備。
“能不能以後再告訴你,這事十萬火急,路易絲,以後我會感激你的。”
就是最後那句話讓路易絲心花怒放,不再做掙扎就丟盔棄甲!
“你想辦法讓我出去。”焰君煌低聲要求,眼神落定在了路易絲雪嫩的臉蛋上。
眼眸裡流轉着說不盡的溫柔,就是這抹溫柔,讓路易絲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路易絲轉了一下眼珠子,看了小蘇子一眼,然後,拉過了焰君煌的頭,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焰君煌滿意地點了點頭。
……
路易絲讓小蘇子與焰四少互換了衣服,然後,她帶着他是從後門混出去的。
有兩個士兵要過來搜查,被路易絲一聲厲喝止住:“真是反天了,難道我會害自己的父親不成?”
侍衛想想說得也是道理,又怕公主殿下發威,只得摸了摸鼻子,將槍收回了槍殼,退開一步,讓她們從後門走出去。
“謝謝。”出了那道軟禁的大門,焰君煌馬不停蹄就向前面跑去。那聲謝謝隨風飄了過來,路易絲還沒反應過來,就只來得及看到他消失在白雪世界中高大冷昂的身形。
“君煌。”路易絲拔腿狂奔,想追上他的腳步,只可惜,不過兩分鐘就累得氣喘吁吁,只得停下了步子,雙腿一軟跪倒在了雪地上,單手撐住了雪地,呼入一口冷氣,肺部壓得生疼,強烈的挫敗感,讓她惱怒地抓了一拔白雪往男人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擲去。
*
敖雪矯健的身影迅速在宮牆上穿梭飛舞,一羣士兵在後面緊追着不放,突然,有一抹黑色的身影躍上了宮牆,與她會回。
“怎麼樣?”
男人急切地詢問。敖雪得意地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把它偷出來了。”這個機密文件一直是她們鎖定的目標,有了它,他們的國家纔不會受威儀王子以及焰君煌的威脅。
“你那邊呢?”敖雪詢問的時候,垂眼就看到了他黑衣前襟沾染的一絲血漬,男人眸光一抹精光掠過。
“他手臂上中了一槍,可惜沒打中要害,我就沒機會了。”
原來如此,難怪整座宮殿都燥動了。“快,這地方不能久呆。”黑衣人抓起了她一支手臂,與她一起躍下宮牆,前面的追兵火速撲了過來。
前方也有一拔趕過來,把他們夾在了中間,插翅也難逃,男人眉頭擰了一下,迅速做出了決定。
“我引開他們,你先走,明天早晨八點,在碼頭會合。”
語畢,不再與敖雪我說半句,轉身就向中間的一條小巷跑去,敖雪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睛瞟了一眼兩邊的追兵,咬了咬牙,火速往一個出口處跑去,她們分成了兩路,後面的追兵沒有辦法,也只得打算一拔跟追蹤一人的腳步。
當她成功甩開後面追兵逃出宮牆時,聽聞後面有槍聲傳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突然背心就感覺有一些涼。
不,她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正欲迴轉腳步,然而,一支強健的手臂橫過來,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胳膊。
轉過臉,不期然就撞進了一對幽深,猶如搏擊長空老鷹的雙眸。
“放開我。”這男人不是被威儀軟禁了麼?爲什麼會好端端地出現在這兒?
“跟我來。”說着,男人拽着她手臂就往陰暗處走去。“放開我。”敖雪哪裡肯這樣子跟着他走,她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男人一把抽走她腋下的檔案袋,瞥了一眼,將它丟棄到了地面,然後,在女人的驚呼聲中,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強行將她塞進了宮牆角落大刺刺停靠的一輛黑色坐騎裡。
“混蛋。”敖雪憤怒謾罵,儘管他給她扣了安全帶,但是,她還是在座位上不停地掙扎。
這個男人幾乎是挑起了她忍耐的極限,她恨得咬牙切齒,憤怒扯斷了扣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擡手就想打開車門衝出去,只聽‘咻’的一聲,車柄已經上鎖,被困在了車廂裡,敖雪怒火中燒,身子傾了過來,雙手狠狠地轉動着筆向盤,黑色的車身火速向一道懸崖路衝去,焰君煌嘴角抽搐了一下,死死地握住了方向盤,畢竟,男人與女人天生力量上的懸殊,讓敖雪只能居於下風,然後,黑色車身筆直往後退縮,退到了一定安全距離,焰四少擡腿猛踩了油門,車子飛快向一道寬敞的道路上飛奔而去。
焰君煌想到他們剛纔險些就命喪黃泉了,他死了不要緊,可是,他不允許她這樣衝動魯莽,氣急敗壞地衝着她嘶吼。“給我安份點,那檔案是假的。”
這破男人居然聯合威儀用一份假秘件來引誘她上鉤。知道那份文件是假的,敖雪更加激動起來。
“焰君煌,放我下車。”沒想到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機密文件,居然是一份假的,她氣死了,得了一份假的不說,邁克刺殺威儀也沒有成功,據他說只打中了威儀的一支手臂,她們倆可以說是前功盡棄,現在,任務未完成不說,難道還要搭上邁克的命麼?
車玻璃窗邊有子彈在穿梭,發出清脆的‘噹噹’聲響,透過反光鏡,敖雪看到車尾後面有一拔人馬追了過來,焰君煌擡腳踩了油門,車子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馳出,飛快地在在黑夜的馬路上奔馳,由於開得太快,車身一陣顛跛,讓敖雪感覺頭暈眼花,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甚至後面有車子追了過來,敖雪知道情況緊急,如果她調回去準會沒命,炮君煌將車子的提速到了180碼,油表上的指針呼啦啦地開始轉動,車子飛也似地在平坦的公路上狂飆。
車子狂飆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將後面的尾巴甩掉,焰君煌找了一處非常僻靜卻又十分乾淨的公寓。
將車熄了火,把她強行拽下了車,抓入了公寓裡,拿起了繩子將她捆綁了起來,恰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陣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在空寂的夜空下響起,連着吹了三下,哨聲是:“一二一。”
聽聞哨聲,他望了一眼被自己綁在椅子上的敖雪,這才轉過身走出房間。
恰在這時,滄茫的夜色中,他看到有一拔人馬從外面奔了進來,他們個個穿着黑色的西服,個個表情冷酷,氣勢不壓於帝國保鏢。
最先奔進公寓的是樑軍強,他見到焰君煌的那一刻悲喜交加。
“君皇,你終於出來了,我們很擔心啊!我們想衝進去,可是,又沒得到你的指令,不敢輕舉妄動。”
樑軍強雖作戰勇謀,但是,畢竟,腦子不太靈活,再說,這又是他國,不比在京都,焰四少顧忌也會很多。
“小蘇子呢?”樑軍強沒看到鐵哥們兒,心裡大叫不妙。“他還在漢宮裡,我是與他互換了衣服才跑出來的。”
“那怎麼辦?”聽着哥們兒還在漢宮裡,樑軍強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沒事,小蘇子一個人更好辦,他會出來與我們會合的。去把那輛車給我扔了,然後,再弄一輛過來,明天凌晨七點,乘最早的客機離開。”
焰君煌覺得這地方不能久呆了,無論威廉王子怎麼樣,總之,他得先帶着她離開這兒才行,要不然,她總會沒命。
樑軍強自然也知道他們駕駛過來的直升飛機已經被威儀扣下,點了點頭,轉過身,火速對屬下們命令。
“你們留在這兒保護君皇安全,你們幾個,給我出去。”他把人馬分成了兩隊,然後,帶着一幫人馬返身就衝出公寓,並開走了停靠在公寓旁的黑色小轎車。
留下來保護四少的人馬,自覺訓練有素地排成了兩隊,分散站在了公寓每一道樓梯口。
焰君煌重新步上樓梯,剛走到房間的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吱吱響聲傳出,這女人都這個樣子還不安份?
推門而入,邁着優雅的步伐走至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女人一雙凝望向他的眼睛如噴了火的火炬。
“放開我,我去得去救邁克。”
她神情有些緊張,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她與邁克同生共死了這麼多年,她不能把他一個人丟棄了,如果他有什麼不測,即便是她能夠完好無損地脫身,組織也不會放過她。
“據可靠消息,你的同伴已經被威儀抓住,並且,已經打入了死牢,白金漢宮現在的守衛增加了至少兩倍,你進不去的。”
焰君煌爲自己點燃了一支菸,屋子裡沒開大燈,只開了一盞小小的壁燈,蜜色的燈光打照在了女人漂亮的臉蛋上,讓她的五官看起來更顯嬌嫩與精美。
尤其是那雙深如溝壑的眼睛,就只是這樣望着,感覺就已經陷了進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菸頭在脣間一明一滅,更能清晰地看到他弧度優美的下頜骨,一寸寸地崩緊。
女人得到同伴的消息,身體開始劇烈的掙扎,表情也凝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凝,額頭的青筋一根根賁起。
“焰君煌,讓我去救他。”
“不行。”焰君煌將煙丟到了地面上,擡腳擰滅,面情冷肅,外面侍衛到處追捕她,他不會傻得把她放出去,讓威儀把她抓回去,處以最嚴酷的刑法。
擡腕看了一下表,他用着冷妄的聲音宣佈:“還有一個小時,你就得跟着我離開這兒。”
“你瘋了。”敖雪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要將她帶走。
“我不認識你,與你沒有半點關係,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真是大天的笑話,她又不是他什麼人,是死是活與他可有半毛的關係?
“可是,你有一雙與我女人一模一樣的眼睛,衝着這雙眼睛我就絕不會讓你出去送死,敖雪,你必須得跟着我離開這兒。”
在這個地方,他感覺自己沒能力保護她,至少是兇險萬分,一旦威廉王子不顧一切與他翻臉,畢竟來E國時候,他帶的人馬不多,就算是帶得多又怎麼樣,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國土上,土霸王的威力現在不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麼?
不是他不敢惹,他只是不想爲這事與他們發生激烈的衝突,那樣他回去,也沒辦法向單位領導交差。
敖雪一直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她長了一雙與他心愛女人一樣的眼睛啊!真是諷刺,在她的腦海裡,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兒印象,除了在爭搶衛星殘賅裡鬥了一百來回合,還有就是浴室,他強行撕裂自己身上的橘紅色衣裙外,她幾乎是對他沒有半點兒印象,對了,他撕她衣裙,當時他說,要檢查她的身體,她就覺不得不可思議,覺是這男人是超級大混蛋,超級大變態,那天,在浴室裡,這男人在看了她身體,最後,在看了她身體後是黑着一張臉,失望離開,她是敖雪,怎麼可能是他心愛的女人?
她從小就來到了E國,連國藉都是E國的,能與他有任何的交集,所以,這男人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天底下與你女人長得一樣眼睛多的是,有的眼睛長得像,有的臉頰像,有的嘴巴像,也許有的鼻子也像,你是不是要把她們全部都當成你女人的替身?”
敖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全是譏諷,焰君煌無視於她的奚落,注意力集中了她吐出的這句話上,替身?是呵!他也許是真瘋了,被思念那種痛苦的煎熬逼瘋了,所以,他纔會只要一遇到長得與飛兒相似的,都把她當寶來疼。
陸之晴就因爲做了一個眼角膜手術,睫毛是飛兒的,那個明明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女人,可是,他不想讓飛兒疼,他把壞女人也捧在掌心疼愛了兩個月,尹詩涵長得與飛兒相似,他就不惜一擲巨資,將她擄進了家門,給了她絕世的寵愛,然而,最終卻是被陸之晴打死。
現在,他又找到了與飛兒有一雙眼睛的女人,這一次,他不會再錯過了,即便是隻有一雙眼睛,他也要最後留住一些飛兒的身上痕跡。
“我管不了那麼多,總之,我不會放任你去死。”
說完,不顧她的謾罵,他拔腿就走出了房間,敖雪聽了他的故事,一種無力感蔓延在了她的四肢百胲。
他媽的,這個破男人就是一變態,冒這麼大的危險,居然就是爲了她長了一雙與他女人相同的眼睛。
她的事關他什麼事啊!如果他不插手,現在,她可能都把邁克救出來了,她與邁克搭檔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失手過,這次失手都要怨這個破男人,氣死她了。
凌晨七點,焰君煌準時解了女人手腕上的繩索,不顧她的嘶咬,咆哮,強行將她抱上了車,他抱着她坐在了後座,車子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共它的下屬全部坐上了另外一輛加長型林肯車,樑軍強在前面開着車,眼睛不時地瞟向了車後座裡不停在焰四少懷中掙扎的女人。女人頭髮從頰邊散落下來,因爲掙扎,咆哮,她的臉頰上一片緋紅,如天邊的火燒雲,看起來即漂亮又不失激情,而且,焰四少是把她以跪趴的姿勢按在自己雙腿上的。
女人雙手撐在他胸膛上,烏黑髮亮的髮絲灑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男人伸手就扣住了她的雙手,手不能動,她就用腳,沒想到男人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了。
感覺自己的臉蹭地就火燙起來,她不知道的是,雪嫩的臉孔紅得幾乎能掐出一汪雞血。
手腳被縛不能動彈,她仰頭,張開紅脣,就想一口咬上他的薄脣,男人吃過兩次虧,哪能乖乖等着她去咬,稍稍偏開身子,不讓她的陰謀得逞,望着男人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孔,敖雪氣得吐血。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的大掌已經拽住了她一支手臂,整個身俯下去,把她因在了車壁與自己胸膛之間,輕淺的呼吸幾可交聞,淡淡的桅子花香讓他深深迷。
以樑渾強這個視角往後望,能清晰地看到不停女人的背影,喉嚨處一口岩漿就快噴出。
天啊!樑軍強屏住了氣息,連呼了好幾聲天,他要噴鼻血了。
還有,不愧是單位衆人心目中都膜拜的英雄人物啊!霸氣強攻,輕而易舉就能將一個身懷絕技的女人制服。
可是,君皇,要恩愛也不能在這裡啊!他還沒娶老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擡起眼,在前視鏡平滑的鏡面上,無意間就對了一雙佈滿了陰驁的雙眼,汗,不敢無視於那雙眼睛主人凌厲的氣勢,因爲他在偷窺焰四少的女人,樑軍強手心打了一個滑,車子稍稍偏離了路面,他急中生智又扭轉了回來,然後,一路上,他就只能專專心心開着車,不敢再看向那個前視鏡,看不敢往後面看一眼。
然後,樑軍強放在操作檯上的手機響了,他騰出一支手接起,電話居然是小蘇子打來的,讓他心中立即一陣狂喜。他聽了小蘇子的話,即時關了手機。
小蘇子已經逃了出來,現在,他不在飛機場等着他們去匯合,可是,小蘇子告訴了他一個很壞很壞的消息。
“誰打來的?”
焰君煌再次撈起女人的身體,剛纔一番爭鬥,女人幾乎已經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拔開她垂落在眼角的髮絲,讓她休息一會兒也好,愛憐地望着她,焰君煌漫不經心地問着前面開車的樑軍強。
“小蘇子逃出來了,是他打來的,君皇。”樑軍強不敢有所隱瞞,打算實話實說。
“那個被威儀抓回去的男人,說是九點處絞刑。”
威儀夠心狠手辣的,也許是他逼問了男人,嚴型拷打了男人,然後,撬不開男人的嘴,是想用他作餌,將他的同夥引誘出去。
敖雪再也無法平靜,她掙扎得更加劇烈,一口咬在了焰君煌的肩膀上,咬到牙根酸澀。
這女人是屬狗的,每次與他較勁兒,都採取這種低級的方式,真是一隻長着銳利爪牙的小野貓,他不拔掉小野貓的鋒利爪子,焰君煌就不配姓焰了。“我不會跟你去中國的,焰君煌,放了我。”
是的,即便是他把她強行綁去了那個國度,她也會想盡辦法跑回來,她不能讓組織上找不到自己。
“放我下去,否則,我會殺了你。”這句話,敖雪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見不得那個男人出事,拼了命也要回去救他。而這一切,以她的智商,也明知道是威儀設下的陷井。
“與你無關,放我下去。”敖雪由於心裡着急,衝着他穩骨冷喝。
“告訴你,如果邁克一旦出事,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殺了你全家,讓你全家人跟他陪葬。”
真夠狠的,焰君煌脣角忽然就勾出一抹魅人的笑痕,然後,脣畔的笑容漸漸悄然斂去,黑眸裡陰戾倍增。
面容看起來很駭人,手背處有青筋在隱隱地浮動。
大掌按住了她圓潤的下巴,拔開她臉頰上散亂的髮絲,薄脣狂冷吐出:“即然你這麼喜歡死,我就成全你。”
“樑軍強,去邁克處絞刑的地方。”
聽了焰四少的旨令,樑軍強嚇了大跳。“君皇,不能去啊!”如果去了,恐怕他們都出不來了。
焰君煌不想再解釋,也沒必要,女人爲了邁克一臉心碎,看得他十分窩火,開口的樑軍強自然成了他的出氣筒。
所以,冷沉着臉怒斥:“照我說的去做!”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鬥兒166朵鮮花,秀風颯颯33朵鮮花,拼搏123親親5顆鑽石,媚媚2011親親,166朵鮮花,jyu1970親親一朵鮮花,yuzhu52057親親一張月票。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