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要不理我啊!”果果死了,現在,連老媽也不理自己了,她成孤家寡人了,嗚嗚嗚!望着白淺離開的絕情身影,白素宛背心沿着牆壁滑坐到地!
提藍橋監獄!
阿菊正坐在牢房角落,理着自己一頭青絲,一根又一根地數着,望了一眼最上面的那扇窗戶,尤其是那明亮的陽光,阿菊感覺陽光是從未有過的燦爛,她的皮膚多久沒有被陽光照過了,完全沒有光澤度了。
唉!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多久,她真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居然連君皇的兒子也敢害,外面傳來了吆喝聲,她急忙從角落地爬起來,走到了鐵欄柵前,然後,就看到了兩名獄警帶着一個女人向這間牢房走來,女人戴着手銬,腳上也有鏈子,頭髮剪短了,身上是過大的囚衣,胸牌上寫着一串編號“123456”。
阿菊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胸牌,不對啊!她纔是“123456”嘛!
女人那張臉孔越離越近,終於看清了,原來是一張熟人臉孔,天啊!阿菊在心裡狂喊,秦嬸,是秦嬸啊!她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當’的一聲,鐵門打開了,獄警笑着對她說:“曾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怎麼就出去了呢?還沒過過三堂會審,她還沒被提審過啊!她剛想問,隨即,就看到獄警轉過身,衝着秦嬸大聲吆喝:“老實點,滾進去。”
秦嬸白了阿菊一眼,面色雖難看,但是,卻不敢怎麼樣,以前,在焰家,她氣焰可囂張了,經常欺負她們這些下人,仗着自己是焰家的老傭人,照顧幾位少爺勞苦功高,阿菊做夢也沒有想到,秦嬸那張得意的臉孔也有黑得似鍋底的一天。
秦嬸被關進來,而警察讓她出去,是不是代表着她被無罪釋放了,而且,殺害白果果的兇手就是秦嬸!
天啊!原來是這個女人啊!好狠,好毒啊!魔爪居然伸向了一個才兩歲的孩子。
“曾小姐,快走吧!焰夫人還在外面等着你呢!”
打狗也得看主人,現在,獄警知道了曾阿菊與飛兒情同情妹,笑臉盈盈地對着她言語,態度比以前可好多了,真是一幫視利的人。
聽到飛兒小姐在外面等她,阿菊衝着秦嬸做了一個鬼臉,拔腿就開始往外跑!
當她氣喘吁吁跑到監獄門口,果然就看到了飛兒纖美的身形倚靠在火紅色車身上,兩個寶貝還坐在車後座,車窗是打開着的,倆寶貝見她出來了,都把頭伸出車窗,衝着她不停地搖着手。
“阿菊姐姐。”兩小傢伙不約而同地叫嚷着,聽着他們脆生生的聲音,阿菊喜上眉梢,她衝下階梯,跑到了她們面前,對飛兒不停地道着謝。
“走,我們去吃爆米花,然後,去澡堂泡一下澡,去去黴氣。”飛兒見到阿菊,心裡也很高興,一把拉着阿菊的手就上了車。
“飛兒小姐,你真不敢想象,秦嬸居然是那個想害貝貝的人。”阿菊感覺這一切好像在做夢。
“她一向對我沒啥好感,她兒子嗜賭成命,聽說,輸了不少的錢,白素宛是用錢把她收買了吧!到現在爲止,她也不敢招出那個幕後主使,不過,她也沒什麼好下場,還害你被枉冤,進去了這麼幾天,真是倒黴透了。”
飛兒手指轉動着方向盤,轉過臉,對副駕駛座上阿菊低聲道:“焰家很複雜,今天,你做事一定要小心一點。”
“這次是血的教訓,我一定會小心的,飛兒小姐。”阿菊覺得自己認識飛兒小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樂觀,堅強,勇敢,她的一生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飛兒火紅色邁巴赫剛駛離提藍橋監獄,一輛黑色的賓士如箭一般衝了過來,在監獄門口緩緩停下,車子裡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着橘紅的旗袍,外面套了一件立領風衣,青絲綰於頭頂,戴着一對漂亮的圓形珍珠耳環。
臉頰上戴着一副荼色墨鏡,女人容顏很美,五官長得也很精緻。
她身後跟着一名身穿軍裝的解放軍,當這一男一女走進監獄時,監獄長擰了一下眉頭,感覺這女人的外形十分好似在那兒見到過,正在腦子裡收尋時,她身後的綠軍裝男人已經上前一步,遞了一張名片給監獄長。
監獄長接過一看,當下臉色大變,急忙擡手向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媽呀!前門纔剛送走了一位焰夫人,後門又迎來了一位焰夫人,而且,這位焰夫人級別比前面的那個還要高,輩份也前面那位還要高!
今天是走紅運,還是黴運啊!監獄長在心裡哀叫。剛纔,從派頭上,他就感覺這女人不但有氣勢,而且,氣質優雅,定出身名門,的確有首長夫人的派頭啊!沒想到,還真給他猜準了。
“焰……夫人,有何事可以爲你效勞?”因爲緊張,監獄長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女人摘下了墨鏡,一雙丹鳳眼呈現在了監獄長眼前,媽呀!看着好年輕,保養的真是好,監獄長在心裡自言自語了一聲,這些個貴婦,走出來都人模一樣的,個個都是絕代美人,看着就挺兒的。
“我要見秦素英。”焰夫人朱脣開啓,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不是詢問,也不是請求,而是直接的命令。
比剛纔的那位焰夫人多了幾分霸氣與張狂!“上頭有規定……”監獄長才說了一句,解放軍就冷斥了過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對,對對。”礙於首長夫人氣勢,監獄長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人家老公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是京都人人都懼怕的一隻老虎!
姓秦的老媽子剛收了監,焰夫人就殺了過來,這事真非同小可!
“夫人,請跟我來。”監獄長眉頭深鎖,親自走在前面帶了路,李鳳嬌走到了鐵柵欄跟前,秦嬸正坐在單人牀上發神,聽聞腳步聲,回頭一看,在見到鐵欄柵外面佇立的女人時,雙眼煥發着喜悅的光彩。
她迫不急待從牀上起身,向李鳳嬌撲了過來,然而,李鳳嬌卻後退了一步,生怕沾上她似的,秦嬸面色一怔,從鐵柵欄縫隙裡伸出的手,就只能觸摸到涼涼的風兒。
“夫人,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夫人能來,秦嬸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只是,感覺今天的夫人好冷漠。
全身也散發着冰冷的氣質,冷寒的空氣向她撲了過來,讓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噴嚏!
李鳳嬌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半晌,才揮手示意身側那名警衛員出去,她要單獨與秦嬸談談,警衛員心領神會,整個通道一個人也沒有,裡面就只關押了秦嬸一個犯人。
李鳳嬌冰冷的眸光才正視掃向了秦嬸:“秦嬸,說吧!要什麼條件?”
焰夫人的冷漠讓秦嬸徹底慌了,一個小時前,當焰君煌將槍拍在磨砂桌上的時候,生死徘徊之時,他都沒有如此慌亂過!
“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給你留那張紙條的,我是迫不得已。”
“廢話少說,講重點,你想要怎麼樣?”李鳳嬌的話音又冷了幾分!
“夫人,我兒子平安無事,還有,把他弄進軍區去,排長以上!”秦嬸見李鳳嬌已經完全視她爲陌生人,她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調整了心態,陰狠一笑,講出了自己的條件。
“就你那不爭氣的東西,排長以上,簡直就是做夢。”聽了她開出的條件,李鳳嬌徹底怒了,她再也無法忍耐,衝着秦嬸罵開,完全沒了首長夫人溫柔婉約的形象。
望着李鳳嬌有些扭曲的臉孔,秦嬸仰頭笑了,笑中摻出淚水,她說:“焰夫人,我兒子是不爭氣,當排長不就是司令的一句話麼?我除了要他當排長,讓我家光宗耀祖啊!你還得爲他準備兩千萬。”
兩千萬,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李鳳嬌氣得花枝亂顫!“秦嬸,你真會做白日夢啊!你以爲軍區是焰家開的?”
秦嬸嘴角陰狠的笑意勾深。“天下誰人不知,只有司令大人發一句話,京都都得抖三抖,不過是一名排長而已,對他還不是小菜一碟,只有這個條件,我纔可以守口如瓶,否則,我就要將一切抖出來,夫人,你不想失去得來不易的榮華富貴吧?”
“你?”裸的威脅讓李鳳嬌鼻子都氣歪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秦嬸原來是這麼一個陰險的女人。
“你隨便,我等着好了。”說着,她轉身揚長而去。“焰夫人,我真的會說出來的,你最好不要逼我,想要我扛下這一切,你就得滿足我要的條件,你也看到了,在你兒子那樣威逼我的情況下,我都沒有吐半個字。”
秦嬸的話一字一句從背後傳來,李鳳嬌感覺那些字句猶如是一根又一根細小的針尖,就這樣筆直刺進她的血肉裡,讓她苦到連痛都說不出來。
站在監獄門口,緩緩轉過臉,目光瞥向了剛出來的那個地方,眼睛裡迸射出重重陰毒的光芒!
秦嬸,想要威脅我,門兒都沒有,把秦嬸留在世上,就是一個禍害,她將永遠寢室難安,對她是永遠的威脅,足了她一次,還有下一次,她就是一無底洞,爲了這件事,她已經在自己這裡撈到不少好處了!
這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當夜,凌晨三十分,秦嬸吞下一塊破碎的石子,石子穿破小腸而亡!吞下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爲了慶祝阿菊回來,飛兒驅車帶阿菊,還有兩個小寶貝去‘大世界’玩,大世界裡花樣太多了,跳跳虎,旋轉木馬,水槍射小熊,還有六節小火車轉道旋轉,升降惡鯊魚,什麼樣的都有,兩個小寶貝玩得可開心了,玩了這個,又要玩那個。
等他們玩得累了,飛兒帶着他們去吃了麥當勞,翰翰最喜歡吃玉米棒子,他還要了兩杯奶荼,一個雞腿,兩袋薯片,兩小傢伙吃得津津有味,飛兒摸着他們的腦袋直喊:“小讒貓!”
她們走出麥當勞店面,飛兒讓她們先走出去,自己去停車場取車!阿菊帶着兩個寶貝繞小道走到了正街。
“哥哥,你看那個小妹妹好白喲!”貝貝指着馬路對面的那個小女孩,女孩梳着漂亮的小辮子,穿着一套小洋裙,不停地衝着他們做鬼臉!貝貝也不停地回人家一個又一個難看的表情,向她伸出紅舌頭。
“弟弟真色,長大了就一色胚!”翰翰一邊把手上的薯片塞進嘴裡,一邊取笑着貝貝這麼小就知道泡妞了。
“我纔不色呢!是她先招惹我的好不好?”貝貝甚至向人家揮起了小手臂,回擊着哥哥的時候,還向人家拋着媚眼兒,做着各種逗人的表情。
“長大了就一花哥,貝貝都還沒長大,不能再向人家放電了,要不然,你就長不大了。”
翰翰也是胡謅,貝貝聽了哥哥的話,立即停下了逗美媚的動作,停下了腳步,低下頭,望向了自己的小褲檔,突然感覺小癢癢的,糟了,當真出問題了。
不能再逗了,長不大可就麻煩了。“阿菊阿姨,沒是不是沒有女孩子要了?”
貝貝扯着阿菊的手臂,歪着頭詢問,阿菊見了他那可愛的樣子,‘撲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不會啊!寶貝!”阿菊用手指戮着他的腦袋。“貝貝這麼帥,怎麼可能長大了沒人要?”
汗,現在的小孩真早熟,啥都知道,她小的時候,就像條木蟲子,可是,貝貝才兩歲多啊就知道泡美女了,是不是太早熟悉了?
“哥哥,你騙我,我討厭你,不理你了。”貝貝說着,伸手就推了翰翰一把,翰翰正吃着零食,猝不及防就被貝貝推了出去,恰在這時,有一輛黑色小轎車風馳電掣駛來,將翰翰小小的身子闖飛,天啊!阿菊嚇得魂飛魄散,當她顫抖着雙手抱起地上那個漸身染血小小身軀,嚇得背心全冒出一層冷汗,身體也有些發軟。
“翰翰。”“哥哥。”貝貝經歷過這樣的車禍,嚇得只能大叫,卻不敢撲上前來看哥哥!
“翰翰。”阿菊拍着翰翰的臉頰,見他整張臉成了雪白,嘴脣也漸漸轉成了青紫,不停地哆嗦着,臉上蔓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阿菊一陣愀心,焦急地回頭望了一眼出入口,還不見飛兒小姐的車,又見那麼長一串車影,猜想着飛兒的車應該被堵到了裡面去了。
事不宜遲,她得趕緊把翰翰送醫院,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貝貝也跟在她屁股後面上了車,一路上,翰翰流了好多的血,血把她襯衫都染紅了。
阿菊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到拔了好幾次,才拔通了飛兒的號碼。
“飛兒小姐,翰翰出車禍了,你快來啊!”
“在哪兒?”飛兒聽到這消息,嚇得心臟一陣縮緊。“中心路豪華醫院!”
“好,我馬上過來。”
翰翰被醫生匆匆推進了手術室,飛兒就如一支火箭般趕了過來。“飛兒小姐,對不起。”阿菊哭喪着臉,她不知道該如何向飛兒解釋,人是她在帶着,可是,就在那個時候,翰翰出了車禍,她一直注意着貝貝,怕貝貝出事她無法向飛兒小姐還有焰首長交待,就沒太注意翰翰,沒想到翰翰出事了。
“他怎麼樣了?”這個時候,飛兒也沒心情去安慰阿菊,她心裡也一片慌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媽咪,哥哥出了好多的血,衣服都染紅了,貝貝怕怕。”飛兒知道上次車禍給貝貝留了陰影,見他一張臉沒一絲血色,將他攬到了自己懷中。
“不怕,有媽咪呢!”習慣性地撫摸着兒子的頭,從她不斷抖動的身體看得出,她心裡是害怕的。
她怕失去翰翰!
手術室那道緊閉的門扉打開了,身着白袍的醫生走了出來,一雙攤開的手術套上全是血紅!那是翰翰身體裡的血,飛兒看着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止不住地往下倒,要不是阿菊急步過來抱住她的話,她肯定已經倒向地面了。
“小姐,快把孩子的父親找來,這孩子失血過多,醫院血庫裡已經沒有多餘的血了。”
醫生的話讓飛兒感覺如五雷轟頂,沒多餘的血,要找孩子的親生父親,怎麼辦?她感覺整個世界一片昏黃,怎麼辦?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問着自己。
“快去啊!小姐,遲一步孩子就沒救了。”醫生見病人家屬無動於衷地站在那兒,着急之時就催促出口。
“快去啊!現在,救孩子要緊啊!”
醫生的一句話讓飛兒倏地就醒悟了,是啊!有什麼比救孩子的命重要,無論如何,她得先救了翰翰的命再說。
旋轉身,飛兒纖美的身形飛速消失在了醫院門口!
換檔,擡腳狠踩了油門,火紅車身在大街小巷裡穿得飛快,車子駛向了一段盤山公路!在一間門前佈滿了牽牛花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熄了火,下車衝了進去,她進去的時候,客廳只有一個傭人在打掃衛室。“付先生呢?”
“在樓上。”傭人見她一臉怒氣衝衝,一個多前見過一面,知道是付先生的另外一個女兒,那場內戰她也關自看到過,知道付先生的這個女兒奶厲害,嫁的老公也是京都權貴,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只得縮着脖子,伸手指了指樓上。
飛兒火速衝上樓,一腳踢開了主臥室的大門,眼睛飛兒掃了主臥室一眼,裡面除了白淺穿着睡衣正與兒子在牀上玩皮球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影。
“做什麼?”白淺沒想到飛兒會來,而且,還這樣氣勢洶洶推開了,不,是踢開了她的臥室的門,目無尊長的樣子,讓她看着就來氣,她耳朵上還包着白紗布呢!現在,耳朵背後還疼痛着,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差一點小命兒都沒了。
因爲心裡記恨上次的事情,所以,她語氣自然不好!在這她家裡,她白淺怕什麼?
“我爸呢?”“在書房,咋了?”不待白淺咋呼,飛兒急步狂奔向了書房,不顧付笛豪驚詫的神情,二話不說,拉着付笛豪就直往樓下衝。
“飛兒,出什麼事了?”付笛豪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襯衫外面是一件灰色的毛線背心,腳上還穿着拖鞋,他想怒斥女兒,可是,想到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而且,應該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纔會回來找他。
“你做什麼,米飛兒?”白淺聽到響聲,從屋子裡追了出來,幾個大步,衝到她們的面前,飛兒伸手用力一推,白淺整個身體就向樓梯下栽去。
“淺淺。”付笛豪見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幸好只有兩三步樓梯,摔下去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只是,白淺額角被地板磕了一下,正不斷地冒出殷紅的血汁!
他心疼地大叫,飛兒火速將他拉出了客廳,甩他進車廂,付笛豪也察覺了女兒的不對勁,想打開車門下車,可是,車門鎖死了,天下頭一遭,女兒綁架了父親,付笛豪傻傻地坐在副駕駛座裡,看着飛兒動手拉開引摯,換檔,踩油門。
“出了什麼事?你這麼急做什麼?”“閉嘴!”飛兒衝着老爹怒吼一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想到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翰翰,受盡折磨,現在智商只等於一個三歲嬰孩的母親,她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盤,咬牙切齒地衝着付笛豪吶喊。
“聽着,付笛豪,救不了翰翰,你就只能跟着他一起陪葬。”她的話很張狂,也很霸氣,這是她對親生父親撂下的狠話,如果翰翰救不活,這筆債,她絕對會算到付笛豪頭上,她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付笛豪從來都沒有見過五官扭曲,憤怒到極點的女兒,他顫着聲音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閉嘴!”飛兒紅着雙眼,又怒吼了他一聲,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下,飛兒跳下車,邁步繞過了車頭,伸手就揪住了父親的衣領,一把將他從車廂裡拎了出來。
“放手,米飛兒,你真敢給老子動手。”付笛豪見飛兒對自己動粗,動肝火了,不管飛兒現在的身份怎麼樣,她還得他付笛豪的女兒吧!
飛兒不理老爹的叫罵,直接將他揪着上了樓,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付笛豪居然一路掙扎都沒能將她手指掙開,兩人一路上的叫罵,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顧不得旁人猜測,飛兒將老爹扯到了一干醫生護士的面前,指着付笛豪道:“抽他的血,抽乾爲止,救不活,你們誰都別想活命。”
此時的飛兒因爲憤怒,就如一個蠻不講理的女土匪,有幾個醫生認識她,知道她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之妻,有兩個護幹想衝上來理論,卻被一名醫生阻此,他們垂下了頭,機械地道:“好,夫人,一切聽你的。”
付笛豪被兩名醫生架着推進了獻血室,回頭衝着女兒大叫:“米飛兒,你就是一個變態,你居然敢抽老子的血,也不怕遭天打雷闢。”
聲音漸漸淹沒在了偌大的走廊,整座走廊寂無聲,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能清晰耳聞。
由於心裡慌亂,所以,飛兒根本靜不下心來,她已經讓阿菊帶着貝貝回焰府了,只有她一個人守在這兒,她要等着翰翰出來。
她從來沒有這樣焦急過,包括貝貝受傷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焦灼過。因爲,那時,畢竟身邊有焰君煌,她知道焰君煌會搞定一切,她知道他們的孩子不可能就這樣沒了,可是,這次不一樣,焰君煌出差了,不在京都,她想給他打電話,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說,這件事情,他替她擺不平,因爲,清官一向難斷家務事。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跑下樓,她從醫院的小賣部裡買了一包香菸,整包香菸都燒完了,什麼味兒她已經記不清了,驀地,腦子裡劃過什麼,她邁步走向了獻血室。
付笛豪正被幾個醫生強行按在單人病牀上,針洞扎進了他手臂,他也不敢亂動了,怕針尖扎到了血肉裡傷了他自己。
這一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飛兒望着徐徐抽往管子裡鮮紅液體,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怒火在升騰!
當護士拿着幾針筒血火速轉身衝出獻血室,救人如救火,她們得趕緊將血拿過去,要不然,病人就沒希望了。
付笛豪怒罵着從牀上起身,手指從櫃檯上的白瓷盤裡抽了一根棉花籤,按壓在那個針尖離開的地方。
飛兒見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把奪過父親手中的棉花籤,死死地按壓在了那個不停冒着血珠的地方。
“啊!”由於她太過於用力,付笛豪大叫一聲,想要掙脫這非人的的磨,然而,飛兒哪裡允許,死死地按壓着,甚至還伸手拿起另外一支針筒,兇狠地扎進了渣爹的另外一支手臂裡。
付笛豪痛得茲牙列嘴,瞠大眼睛,怒斥:“米飛兒,你是不是瘋了?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扎得就是你,付笛豪,如果翰翰有個三長兩短,你定讓你陪葬。我不是說着玩的,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你那間破公司,要毀了它,易如反掌。”
飛兒狠狠地一針一針扎着,扎得付笛豪眼冒金星,這下他終於明白了,米飛兒瘋了,精神失常了,連着在他手臂上紮了那麼多針孔,痛得他整個身體都發顫了。
瘋的女人,他如何能惹?付笛豪急忙跳下牀,拼了命往外面跑,飛兒拿着針筒就追了出去。
“不準跑,翰翰醒不過來,我找你拼命,付笛豪!”
她揚着手上的針管,衝着付笛豪火速消失在過道上狼狽身影叫囂!
她是真的氣瘋了,她把自己心裡這麼多年來積壓的委屈全數爆發了出來,她沒有辦法在把一切冷藏下去。
一把甩掉了手上的針管,感覺自己鬱積了兩年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地散去!
付笛豪跑到了醫院門口,回頭望,見飛兒不再追出來,便立在了醫院門口一根臺柱子旁,望了一下腳上是一雙涼拖鞋,一身的家居服,幾時付笛豪成了這副落魄的樣子?
估計不這樣走在大街上,誰也不會看出來他就是石油王國的大享,今天晚上,飛兒的所有舉動都很奇怪,莫名其妙跑到他家,把他從家裡拉出來,而且,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醫生好似急需要用他的血去救人。
本來想抽身離開,可是,越想越覺得奇怪,最後,他還是邁步走向繳費處尋問。
“請問小姐,剛纔是誰急需獻血?”
收費小姐瞟了他一眼,見他一身狼狽,立即就皺起了眉頭。
“是一個小朋友出車禍了,大出血,血庫裡沒血了,只能讓他親人來。”
親人?這兩個字如一枚炸彈將付笛豪腦袋轟炸成片片碎渣,他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小朋友的親人?
“孩子幾歲了?”“四五歲吧!挺小的,也很可憐,如果你是來獻血的,趕緊過去看一看你的血型與他吻合不?”
收費小姐說完,又低頭開始整理着一沓票據,不再搭理他。
只是,收費小姐的話已經在付笛豪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他一直沒搞明白,飛兒爲什麼會這樣生氣,哪怕是幾年前,他把白淺娶進門,包括她與焰東浩離婚之時,他也從未見到她如此失態過!
付笛豪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手術室,飛兒單薄的身形正立在過道正中央,過道上寂靜一片,沒有一個人,整個世界仿若靜止了一般。
“飛兒,裡面的那個小朋友是誰?”
飛兒揚起睫毛,眸光定定地落在了老爹這張難看的容顏上!
“他是我兒子。”“你兒子卻要我的血去救?”付笛豪不是傻子,這根本就不符合連邏輯,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在孩子生命垂危之時,唯有父親纔會這樣子去救自己的孩子。
不,不可能,付笛豪迅速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飛兒凝望着他,忽然,就仰頭大笑起來。
這五年,這個男人過得有多麼地好,他生活在天堂,與小三一起風流快活,然而,她母親呢?卻是生活在地獄!
憑什麼他要生活的這麼風生水起,而她母親就活該承受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不是有一句古話叫做,風水都要輪流轉麼?飛兒撲上前,一把揪住了老爹的衣領子,恰在這時,‘吱呀’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飛兒立馬丟開了付笛豪的衣服,火速向醫生奔了過去。
“醫生,孩子怎麼樣?”“手術很成功,不過,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醫生讓護士將病人從手術室裡移出,推向了一間高特病房!
飛兒邁着急切的步子,匆匆跟在護士身後跑進了病房,付笛豪站在手術室外,遠遠地就看着躺在擔架牀上的孩子,那個孩子滿臉蒼白,五官很精美,爲什麼看到那張臉,他就有一種毛骨悚然,山崩地裂的感覺?他在怕什麼,怕什麼啊?
他站在路燈下,感覺那燈光是那麼昏黃,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苦澀!
驀地,他急步奔進了高特病房,病房裡醫生與護士正在爲翰翰處理一系列術後問題,弄好醫生帶着護士出去了,飛兒跪在了牀前,伸手握住了翰翰小小而冰涼的手。
付笛豪站在她身後,望着躺在病牀上的小人兒,粗大的喉結火速上下滾動,喉嚨裡像堵了一萬噸鋼鐵,一句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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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哥昨天只得了兩張票子,親們熱情哪兒去了?
暮哥完結文《高政老公,你太壞》灰姑娘洗淨身體,蒙上雙眼,被送上了權勢滔天男人的牀,從此,開啓了她人生的代孕之路!
《嗨,檢察官夫人》灰姑娘與檢察官先婚後愛,越來越愛,發展成後面刻骨銘心的愛戀,很揪心,不過,很幸福,男人大寵,女人堅強溫馨小白文,超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