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看了我一眼,俊俏的面容如刀削一般,輪廓分明,銳利的眼神透着一絲寒意。彷彿可以看穿我的內心一樣。
他下車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忽然輕蔑的笑了,說:“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狼狽。”
說完。他從我旁邊擦肩而過,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暗自咬着牙,心裡面有着說不出的酸楚。但是這又能怪誰,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不爭氣。
許伯見我肩上有傷,眉頭皺了一下,問我怎麼弄的,我沒吱聲,一直緊盯着陳平高冷的背影,許伯見我不說話,看了一眼小姨,小姨愧疚的低下了頭,許伯哀聲嘆了口氣,陳平突然叫了他一聲,許伯趕忙跟了過去。
我呆滯的看了一會,楊旭突然打斷了我,問我那男的誰,這麼拽,我有氣無力的說不清楚,不過確實很厲害,幾乎可以說和然姐平起平坐,甚至比然姐更厲害。
楊旭吃了一驚,我拍了他一下,先行走進了大廳,鄭雪緊跟着我,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要是作爲我的女伴出席,一定很引人奪目。
小姨帶我們來到宴會現場,此時已經來了很多人,都已經入座了,我四處看了一眼,看到了今天在葬禮上的大叔,應該就是喬正勇,喬正勇今天看起來很忙碌,一直在招待賓客,也是,現在都這節骨眼了,就是再不情願,也得裝一裝,除了喬正勇,還有另外一個戴着眼睛的大叔也在忙碌着,估計應該就是喬正宏了。
小姨領着我們入了坐,小姨就坐在我旁邊,我們剛坐下,突然過來一個年輕人,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的很壯,個頭也高,梳着大背頭,打扮的很時尚,穿的五彩光鮮的,一看就知道沒腦子,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在葬禮的宴會上打扮的如此花哨。
“小姑!”
花哨男叫了小姨一聲小姑,從他對小姨的稱呼來看,估計應該是喬家的子孫,小姨看了他一眼,頓時眉頭一緊,不大高興的嗯了一聲,就沒再理他。
花哨男見小姨不理他,突然推了我肩膀一下,我很莫名其妙,問他想幹嘛,他瞪了我一眼,說:“你不知道我誰嗎,趕緊給我滾開。”
我咬了咬牙,忍着肩膀劇烈的疼痛感,帶着幾許怒氣,說:“要我讓座可以,但是就你這態度,甭想,還有我跟你說,別以爲自己家裡有點錢,穿的人模狗樣,就把自己當個人看,就你這樣,沒家裡人罩着,出了社會能被人活活打死。”
我說的可能有點過激了,本來我這段時間心情就不好,而且我又是負傷來的,媽的他就跟瞎了夠一眼一樣,直接就推我傷口上了,我能不惱嗎。
小姨見我傷口又出血了,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回頭冷不丁的瞪了花哨男一眼,說:“喬博,這是我的客人,你要是再這麼無禮,別怪我這個做小姑的對你不客氣。”
說完,喬姨又回頭看着我的肩膀,問我痛不痛,我說還行,忍一忍就過去了,不耽誤事。
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打量着喬博,原來就是這渾小子,連他小姑都敢猥褻,真他媽不是個東西,這我要是真上位了,非弄死他不可。
喬博一臉不高興的瞪着我,就跟兩隻死魚眼一眼,我頗爲無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連自己小姑都敢猥褻,難怪小姨這麼冷淡他。
“要不先去洗手間清洗一下,重新包紮,不然你這血一直流,我擔心你撐不住。”小姨擔心的說。
我嗯了一聲,和她一起去了洗手間,她直接跟我去的男洗手間,叫人送來兩條幹淨的毛巾,先用一條給我擦了一下傷口周邊的血,沒敢擦傷口處,怕感染,然後用另外一條毛巾給我包紮上了。
小姨在給我包紮的時候,還一直在抱怨,說喬博混賬之類的話,包紮好以後,我剛準備和小姨出去,突然被四五個人攔住了,他們上來打我,小姨攔都攔不住,給小姨氣壞了。
我胳膊上有傷,動起來很痛,不過我腿還是很利索的,這幾個人應該都不是喬家的人,要不然他們不可能不聽小姨的話,我估計應該是喬博的那些狐朋狗友。
這狗東西,我暗罵了一句,反身一腳,撂倒了最後一個,小姨都看呆了,說我咋這麼厲害,我嘿嘿一笑,說:“也沒啥,捱打挨習慣了,後來忍不住,就想打人,然後就這樣了。”
小姨咯咯的笑了,輕咧着紅脣,很性感,也很誘人,說:“那小姨以後就靠你保護了。”
我說好,小姨笑的更明媚了,扶着我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以後,小雪見我和小姨有說有笑的,突然有些怪異的問我怎麼去了這麼久,我老實說遇上了點小麻煩,她問我咋了,我說打架了,她頓時緊張起來,問我受傷了沒,特別關心我,啥都忘了。
晚宴開席後,吃到一半,喬博又過來了,喬正勇也過來了,喬博過來後沒說話,喬正勇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小姨說:“心莘,我不知道你帶着一個名不副實的人過來是何用意,但是我希望你一會不要給我添亂,免得父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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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回過頭,微微笑了笑,態度很堅定的說:“大哥,同樣的,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名不副實,小皓是三姐的兒子,也算是我們喬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情他也有權參與,而至於你說的什麼給你添亂,這我就更聽不懂了,你是父親的骨肉,同樣的我也是,而且我比你更希望喬家可以安安穩穩,至於一會我要怎麼做,那都是父親臨終的意思,我只是照父親的意思行事而已。”
喬正勇吃了閉門羹,臉都黑了,說:“心莘,你是我親妹妹,我怕你到時候難堪,纔會和你說這些,如果你冥頑不顧,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心狠,現在喬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危機四伏,自從父親去世後,謝家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喬家,我不可能會把喬家交到一個外人手中。”
“我再和你重申一遍,小皓他不是人外,他是三姐的兒子,就這樣吧,你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小姨說完不再理睬喬正勇,回過頭捂着額頭吸了口氣。
面對喬姨堅定的態度,喬正勇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辦法,下黑手沒得逞,現在人已經來了,大廳又坐着這麼多人,他不可能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
他站了一會,沒有走,一直在審視着我,沉默了一會後,他突然對我開口,問我能不能找個地方談談,我愣了一下,乾巴巴的看着他,本來我是想答應他的,反正這裡這麼多人,我也不怕他對我動手,但是小姨一口就回絕了,說不行。
喬正勇很不高興,問小姨什麼意思,還怕他吃了我不成,小姨也是個急性子,就和喬正勇爭執了起來,小姨哪裡吵得過喬正勇,看着小姨臉都被氣綠了,我趕忙插了一句,說:“行,我答應你。”
說着,我就起身往外面走,小姨擔心的叫了我一聲,我回頭對她笑了笑,比劃着拳頭對她說沒事,小姨忽然也笑了一下,便沒再阻攔。
我和喬正勇出去以後,在走廊裡正好碰上陳平,在陳平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喬正宏,他們兩個人正在攀談着什麼,見到我和喬正勇過來後,突然停了,同時看向我們,陳平倒是平靜的很,不過這個喬正宏則一臉的疑惑。
喬正勇也皺了下眉頭,但是沒說話,繼續往前走,一直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喬正勇說:“你想要多少錢?”
我啊了一聲,忽然明白了點什麼,風輕雲淡的笑了笑,說:“你好像誤會了,我並不是爲了錢纔來的。”
喬正勇眼神冰冷的看着我,說:“我知道,但是你想在喬家奪權,癡人說夢,我給你一筆錢,你拿着這筆錢離開這裡,以後我們既往不咎,否則,我實話跟你說了,喬家的家主位置,我勢在必得,所以你也不要費盡心思來爭,更不要聽信我妹的花言巧語,萬一出點什麼事,她逃的掉,但是你可逃不掉,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
我從容不迫的站在他面前,有些好笑的說:“如果我說,我相信她呢?”說完,我也沒等他開口,轉身朝大廳走了回去。
“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謝家嗎?”喬正勇疑惑的問。
我一言未發,筆直的往前走,從剛剛的走廊過的時候,陳平和喬正宏已經不在了,我很好奇剛剛陳平和喬正宏說了些什麼。
回去以後,喬博正在纏着小姨,我過去在他身後拍了一下,直接爆粗口,讓他滾蛋,他對我很是不爽,怒視着我,罵我野小子,我也沒生氣,就提着拳頭在他面前擺了擺,說:“你要是不想和你那幾個朋友一樣,就立刻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