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丁嘉說一愣一愣的,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似乎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是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們爲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針對我?”我緊皺着眉頭,望着丁嘉追問道。
丁嘉並沒有對我的疑問做出迴應,而是不經意地看了陶純一眼,丁嘉這一個簡單的小動作。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起初這事就是從我追陶純開始的。
如果非要說是因爲陶純,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如果說這件事的起因不單純是因爲陶純,那又會是因爲什麼。
我想不明白,傻站着。
從剛剛出來以後,陶純就一直沉默不語,神色暗淡,在聽完我和丁嘉的對話會,突然一聲不響的轉身離開了。
陶純的反應怪怪的,我擔心會出事,就想追上去來着,結果丁嘉卻突然拉住我,說:“你給我安分點,站着別動,這事現在不是你能解決的,放心交給純純就行。”
我狐疑的望着丁嘉,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她眼神迴避着我,說:“我能知道什麼,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我巴不得你早點滾出學校去。”說着丁嘉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嬌聲罵道:“臭流氓,活該,哼!”
丁嘉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氣憤,猛地一腳踩在我腳尖上,痛的我齜牙咧嘴。
“我說你能不能有個女人的樣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像你這樣的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我氣憤的說道。
丁嘉被我說的氣呼呼的,擡腿就踢我,說:“要你管,反正又不要你娶,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沒本事,還總喜歡瞎折騰,能不能給我們省點心?”
我略帶吃驚的望着丁嘉,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丁嘉被我看的有些臉紅,呸了一聲,說:“孫皓,你還真他媽不要臉,誰關心你了,你以爲是個女生都會跟我們家純純那樣傻啊,都不知道我們家純純是怎麼看上你的,瞧你這幅窩囊樣,看着我就嫌惡心。”
丁嘉冷嘲熱諷的打擊着我,我實在聽不下去,拔腿就走。
走出教學樓後,這會正放晚學,在學校門口,我看到喬晗站在校門口往學校裡面望,像是在等人,自從離開那個家後,我已經不想再和喬晗有過多的交集,免得到時候喬姨又說我把她女兒給帶壞了。
喬晗老遠就看到了我,邁着小步子就往我這邊跑,而我低着頭裝作沒看見一樣,繼續往前走。
喬晗跑過來後,攔在我面前,一開口就質問我是不是在學校打架了,我本來心情就不好,她還用這種審犯人的語氣問我,我聽着特別不舒服,冷冰冷的跟她說道:“不關你的事情,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兩個人從今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是我姐,我也不是你弟,所以你也沒權利過問我的任何事情。”
喬晗被我說的特別委屈,嘟囔着小嘴說道:“我不過就是關心你而已,你有必要對我這麼兇嗎?”
我呵呵一笑,說道:“嫌我兇,那你還來找我幹嘛,趁早離我遠點。”說着我就直接把她推到一邊,冷漠的從她面前走過去。
出了學校以後,我攔了一輛車就往醫院趕,在車上我給陶純打了幾通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我心裡面慌慌的,坐在車裡急躁不安,伺機師傅還以爲是我家哪個親戚出什麼大事了,猛地一腳油門,飆的賊快。
趕到醫院以後,我就往住院部跑,結果不經意間在住院部的廁所前面看到了張恆,活蹦亂跳的。
那玩意都廢了,這纔多久啊,就能下牀尿尿了,當時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氣勢洶洶的衝過去就想幹他。
張恆見到我的時候跟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喊護士保安,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想到正好在他出去尿尿的時候被我給撞上了。
我追着張恆一口氣跑了五樓,追了半天,終於被我在一個死角給逮住了,張恆孤立無援,害怕的不行,哆哆嗦嗦的跟我說道:“孫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哪都有你,我勸你最好別對我動手動腳的,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我陰冷的笑了笑,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擡腿就給他踹翻在地,騎在他身上就是一頓毒打,不過這次我注意了分寸,沒往那些致命且脆弱的地方打。
“裝啊,繼續裝啊,信不信我現在真的就把你那玩意給廢了。”我恐嚇道。
張恆被我嚇得臉色鐵青,叫我千萬不要亂來,我就跟他說:“想讓我不要動手,也行,你只要老實交代,我就放過你這次。”說着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接着就問他,是不是他暗中下的手,給馬老六打成重傷的。
張恆不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承認,他現在平安無事,我也就沒必要再擔什麼責任,所以一旦他現在承認馬老六是被他打傷的,到時候倒黴的就會是他。
見張恆一直死咬着不說,我只好接着恐嚇他,伸手就捏住他的小老二,本來張恆都已經被我嚇得快要招供了,卻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保安竟然來了,硬是給我拽開了。
這下給張恆樂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伏在我耳邊小聲的跟我說道:“想跟我鬥,你還嫩了一點。”
後來我就被帶到了保安處,那些保安一直抓着我不放,怎麼都不肯放我走,非要讓我家裡人來領,我也是氣的不行,跟他們好說歹說就是不行。
直到天黑以後,他們才肯放我走,離開保安處後,我來到馬老六的病房,剛好碰到馬媽媽從病房裡出來,我叫了聲阿姨,問她馬老六醒了沒。
馬媽媽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接着跟我說她有事要先出去一會,叫我幫忙照看一下,我欣然點頭答應。
馬媽媽離開以後,我走進病房,馬老六雙目緊閉,安詳的躺在牀上。
我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心裡面特別難受,非常不是滋味,馬老六是因爲我才糟暗算的,可我現在卻什麼都不能做,想想我就覺得惱恨。
在病房守了半個鐘頭,馬媽媽拎着一大袋東西趕了回來,回來後和我聊了很多,說的特別心酸,一直在哭。
從醫院出來後,我又一次給陶純打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接通電話後,我就跟陶純說張恆根本就沒事,都是裝出來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接着就聽到陶純平平淡淡的說:“我知道……”
我愣了一下,問她是怎麼知道的,結果卻沒想到陶純竟然跟我說:“小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我非常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陶純嗯了一聲,說:“是的,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我已經和他們協商過了,他們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
聽完陶純說的,我心裡面不知道有多窩火,苦笑着說道:“你說他們不會再追究我的責任?我怎麼聽這話這麼可笑呢,張恆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他們憑什麼追究我的責任。”
我這麼一說,陶純又陷入沉默,見陶純不吱聲,我又接着說道:“就算我不願意計較,但是馬老六呢,馬老六重傷住院,直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份責任又該有誰承擔,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張恆?”
陶純依舊保持沉默。
沒一會後,突然從電話裡傳來丁嘉的聲音:“孫皓,我說你沒腦子,你還真他媽有夠沒腦子的,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還有閒心管別人的事,我早就跟你說過,他們明擺着就是故意在整你,張恆的事不過就是個藉口而已,他們想怎麼編都可以,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站在張恆背後替他撐腰的人,這事如果你現在繼續這麼鬧下去,對你來說一點好處沒有,你別以爲我是在嚇唬你,他們現在要是想把你送到牢裡面蹲個三年五載的,你一點脾氣沒有,你信不。”
我失神的怔住了,感覺特別無助,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現實的殘酷是我無法招架的,我沒錢沒勢,憑什麼和別人鬥。
現在陶純能把事情緩和到現在這種地步,想必她也一定是已經竭盡全力了,否則她不可能會讓我妥協,更不會讓我白白遭受委屈,畢竟她一直以來都那麼護着我。
“還有……”電話那邊再一次響起陶純細膩的聲音,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很無力,很蒼白:“還有小皓,你可能要暫時離開學校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我會幫你安排好的新的學校,等中考一過,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這一刻,我徹底崩潰了,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句話:你經歷過絕望嗎?
陶純讓我妥協,行,我妥協,但是讓我離開她,這萬萬不可能,
現在支撐我留在這座城市唯一的信念就是陶純,如果讓我離開她,我真的不知道明天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