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姐語氣嚴肅的說:“他之前也是你爸的兄弟。”
“你說這個叫齊開的也是我爸的兄弟?”我吃驚的問,寒姐點了點頭,我又接着問:“可是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我爸的兄弟都已經全部被害死了嗎?”
寒姐嘆了口氣。說:“但他是個例外,因爲他根本就沒參加過那場血案。”
我疑惑的看着寒姐,問:“什麼意思?”
寒姐說:“因爲他早在血案發生前就已經和你爸分道揚鑣,之後他一直沒有蹤跡。據說是去外地打拼了,可是在血案發生以後,他突然又回來了,還揚言要替你爸和死去的兄弟報仇。但也僅僅只是口頭上這麼說,實際上根本什麼都沒做,反而藉着這個藉口,打着你爸的名號,不斷髮展自己的勢力,一步一步壯大至今天,現在齊開在縣城應該算的上數一數二的人物,縣城的房地產行業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承包的,包括一些其他的行業,可以說他現在就是當年的孫仲成,但是他比孫仲成更懂得保護自己,也更懂得做生意,錢賺的彭滿鉢滿,而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也大大鞏固了他在縣城的地位,最重要的是他後來還攀上當官的,娶了個當官的做老婆,地位更是牢不可破,也沒人能取代他。”
我沉默了,想了一會,在心底暗自做出一個決定,雖然我知道這麼做不符合我做事的風格,但是我沒辦法,齊開肯定跟十四年前的血案脫不了關係,要想判斷一個人是否做過什麼事,那就要看這件事最後是否有給他帶來某種利益,而在十四年前的血案之後,我爸的所有兄弟全部喪命,唯獨他活的好好的,而且還成了縣城數一數二的人物,這利益空前巨大,不管是財富上,還有地位上。
所以現在要想查清楚十四年前的血案,必須要從齊開入手,只是齊開現在勢力龐大,黑白兩道通吃,想對付他真的很難,所以我不得不使點小手段。
之後的幾天,我讓寒姐先帶着人把一些小勢力瓦解,不停地攻伐,給那些還一直藏着沒露面的老東西一點壓力,逼着他們出手。
而我這幾天沒怎麼管這事,一心去跆拳道館學跆拳道,這兩天在跆拳道館總能碰到齊盛和齊靈靈,他們兩個一見到我跟見了仇人一樣,尤其是齊靈靈,每次見到我都死死地盯着我看,從我來一直盯到我走,不過她這樣,正好中了我的下懷,而且我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去調.戲她,不爲別的,就爲激怒她,讓她記住我這個人。
這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感覺齊靈靈不大對勁了,好像是已經憋不住了,所以我就將計就計,計劃我事先都已經安排好了,晚上天一黑,我就一個人先從跆拳道館走了,在走之前,我還故意去挑釁了齊靈靈幾句,說她沒女人味,胸又小,太平公主。
她當時可生氣了,巴不得當場就給我按在地上打,但是教練都在,她也沒敢真動手,後來我一走,她直接尾隨着我出來了。
在我被她尾隨的時候,我又故意回頭看她,意思就是讓她知道,我發現她了,與此同時,我還得裝出一副很恐懼的模樣,故意往小衚衕裡鑽,躲着她,這樣一來,她應該就不會察覺我是在故意給她下套。
衚衕裡黑漆漆的,偶爾能聽到貓叫聲,因爲天太黑,還是怪嚇人的,繞了大半圈,她還是一直跟着我,而且還加快了腳步,她這樣的表現,足以說明她上當了,而且毫無戒備。
不過說實話,騙這麼單純的一女生,我還是挺愧疚的,但是沒辦法,想接近齊開,只有從齊靈靈身上下手,要不然總不能從齊盛身上下手吧。
差不多等我把齊靈靈帶到和馬老六約定好的地點,我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齊靈靈,裝作一副無奈地模樣,說:“那誰,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麼跟着我,你要是喜歡我,你就直說,何必如此呢。”
齊靈靈冰冷着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咬牙切齒的說:“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廢了,我齊靈靈以後就削髮爲尼。”
她說話特別狠,說着擺好架勢,擡腿就向我攻過來,霸氣側漏,可偏偏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一夥人,直接拿着麻袋給她扣住了。
我得瑟的笑了笑,心底暗想着馬老六還挺會玩的,來的這麼及時,也免得我一會白挨一頓打,緊接着我裝模做樣的衝了過去,準備將齊靈靈救下。
可是眼前的這些人突然舉出一把刀,衝我喝了一聲說:“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我愣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等我緩過神以後,尋思着應該是馬老六安排的,演戲也得演的像一點,於是我不以爲然的接着向他們衝過去,結果差點沒給我嚇尿,他們拿着刀直接就往我身上砍,當時我猝不及防,胳膊上直接被看出一道血口子,血不住的開始往外流。
我捂着傷口,咬着牙瞪着這些人,沒好氣的說:“老六,玩玩就行了,別玩過頭了。”
可是這些人就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對着我說:“臭小子,識相的趕緊滾,耽誤老子好事,老子現在就給你弄死。”
我眉頭緊鎖,面色凝重,覺得這事情不大對頭,當時都準備直接放棄了,如果真的是馬老六,被綁走了也無所謂,如果不是,我現在去救齊靈靈,到時候可能會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完全不值得。
我左右思想,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不摻和了,現在我還不能輕舉妄動,於是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齊靈靈綁走了,齊靈靈被困在麻袋裡,一直在喊救命,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要是以前遇到這種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再三考慮過後,我咬着牙衝了過去,他們這會正背對着我,我速度很快,衝過去逮着一個人的屁股就是一腳猛踹,接着翻身一拳,撂倒兩個,隨後把注意力集中在揹着齊靈靈的那人身上,齊靈靈一直在掙扎。
我剛準備過去救她,結果就被人當頭棒喝,一截老粗的鋼管直接敲在我頭上,敲的我眼都花了,我下意識的甩了幾下頭,清醒後,以迅雷之勢一腳向眼前這人的襠部踢過去,我啥也不會,就這招撩陰腿玩的好。
他慘叫了一聲,捂着襠部就倒下了,我順手搶過鋼管,與其他人搏鬥起來,但是他們人多,而且打起來又兇,我節節敗退,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捱了一刀,寒姐說得對,沒有一技之長傍身,遲早是要被人砍死的。
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突然又衝過來一羣人,本來我還以爲是馬老六過來救我了,誰知道根本不是,害我空歡喜一場,他們過來就砍我,我都被整蒙了,完全鬧不清楚這兩夥人到底什麼來頭。
反正他們兩邊一起砍我,後來兩邊莫名其妙的互相叫囂起來,互相問對方什麼來頭,可是誰也不說,後來可能是因爲兩方說話都太沖,結果很突然的就打了起來。
我看的稀裡糊塗,趁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鑽着空子救下齊靈靈,解開麻袋後,拉着她就拼命跑,這兩夥人見我們跑了,急忙追趕過來,但是他們人多,衚衕卻很狹窄,一言不合又拔刀相向。
逃出衚衕以後,我急忙攔了一輛車,上車後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掏出手機就給馬老六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我就惱火的衝他吼:“你他媽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啊,老子差點被人砍死了。”
我當時情緒激動,也沒注意齊靈靈就在旁邊,她狐疑的看着我,我突然感覺有人在看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哎呦了一聲,叫痛,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抱着血淋淋的胳膊。
齊靈靈本來挺恨我的,但是現在對我的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忍的伸着小手指在我胳膊上點了一下,問我痛不痛,我埋怨了她一眼,衝她吼了一聲,說:“你這不廢話嗎,你讓我砍一刀試試。”
她愧疚的低下頭,嘟嘟囔囔的說:“可是這也不能全怪我啊,誰讓你沒事總說我小……”她越說越沒聲了。
我傲嬌的冷哼了一聲,說:“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嘍,本來就是你胸小,胸小你讓人看,還不讓人說,你這什麼人啊。”
齊靈靈被我氣的臉紅脖子粗,氣呼呼的說:“你……”
她話還沒說完,我又抱着胳膊哎呦的叫起來,她是真的拿我一點辦法沒有,咬着紅脣,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啊。”
她一說我,我就叫痛,她心裡面有愧,畢竟我是爲她受的傷,她也不好意思再跟我針對,委屈着自己將就着我,說:“那我們現在該去哪?”
我很是無語的捂着額頭,說:“大小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要是真想報復我,咱改天行不,這血要是再這麼流下去,我會死的。”
她哦了一聲,讓司機師傅往醫院開,路上我和她一直沉默,後來快到醫院的時候,她突然問我:“你知道今晚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我看,估摸着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可是今晚這事真的和我半毛錢關係沒有,我就是再傻,也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於是我就搖頭說:“不知道,不過關於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齊靈靈沒作聲,而我則陷入一陣沉思,今晚來的第一夥人,肯定是衝着齊靈靈來的,這毫無疑問,至於是出於什麼原因,又是誰派來的,我也不得而知,而第二夥人則是衝着我來的,原因很簡單,想幹掉我,至於是誰派來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