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喝湯的時候,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王大媽關切地問:“太太,痛得很厲害嗎?”
以前,也有姨媽痛的毛病,可遠遠沒有這一次厲害。大概是受到心情影響吧……
慕童見狀,滑下椅子,悄悄跑到客廳裡,發信息給蘇烈:“蜀黍,媽咪在家裡很不舒服的樣子。你早點回來吧。”
這是慕童極少數的主動找蘇烈,所以,男人幾乎秒回:“我馬上回來。”
當蘇烈趕回來,王大媽已經服侍着慕顏躺在**上了,女孩兒身上敷着熱水袋,面前擺着紅糖水,有氣無力地擡起星眸:“蘇烈……我好疼……”
聲音有氣無力地。
男人快步上前,擰眉。
“怎麼疼得這麼利害?”
“太太心情不好,有很大關係……”
他就知道昨天晚上不應該放她去見秦晞!
眼下事情解決了,但後果已經造成。蘇烈握住那柔軟的手,平時光潔細膩的軟肉如今汗津津、冷冰冰的。男人眉頭擰更深:“王大媽,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嗎?要不,掛電話請秦大夫來急診?”
傷痛,蘇烈很拿手。
唯獨這一樣,他一籌莫展……
暴躁得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慕顏淡笑:“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男人重新坐下,握着女孩兒手。慕顏身上的痛,他痛在自己心上,真恨不得來那玩意兒的是他自己。
“王大媽,帶童去睡覺。這兒有我就行。”
王大媽帶着童走了,慕顏喝了紅糖水,好了一些,突然:“蘇烈,要是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她痛得這麼利害,男人也猜到,可能會有一些問題,可沒料到她竟然問了出來,蘇烈馬上搖頭:“你怎麼會有問題,不是已經生了童嗎?”
可是,她當時就是怕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所以才選擇生下童的啊……
“顏顏,你別胡思亂想。我們還年輕,以後可以慢慢調理身子,再好好的要寶寶。到時候童就是哥哥了。”
男人的話很真誠,完,輕輕吻一下慕顏光潔的額頭。
“……如果,你真的不能生寶寶。那麼我們還有童,他就是我們的寶寶,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好不好?”
女孩兒嘴角噙笑,輕輕點頭。
外面傳來腳步聲,蘇烈警覺擡頭:“誰?”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打攪他們?
“是我,先生。”
今晚值班的保鏢,拖着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影,把房間門推開一條縫。
“我在別墅外面發現這個孩。”
一個胖墩兒,被保鏢扯着後領子,不住掙扎。
慕顏看清了,訝異地張大嘴巴。
竟然是慕洛恆?
這麼的孩子,這麼晚了,他來這兒幹什麼?
“放開我!”慕洛恆掙扎着,得到蘇烈允許後,保鏢鬆開手,慕洛恆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你們太無禮了!”
慕顏問:“慕洛恆,你三更半夜的,來我們家幹什麼?”
慕洛恆別臉:“不幹什麼。”
蘇烈:“那還用問,肯定是這子偷偷從家裡跑了出來,然後來偷窺我們家。”
被他一口破的慕洛恆漲紅了臉:“你胡!”
自從上次被綁架之後,慕洛恆跟白子安、慕童短暫相處了一些時間,感到他們跟自己完全不一樣。慕童明明年紀個子都比自己,可是身上那些神奇的道具,令慕洛恆既羨慕,又好奇。
索性找了個機會,偷偷在家裡跑出來,他知道慕童家裡的地址,偷偷趴在車上過來了。
沒想到纔來到明山別墅門口,就被抓了包。
慕顏和蘇烈對望一眼,都相當無奈。
現在熊孩子,才斷奶就學會跟蹤,真是要上天!
這麼晚了,也不可能把慕洛恆送回去了,無奈之下,慕顏:“好吧,既然你都來了,就在我們家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我纔不要回慕家了!”
家裡媽咪怪里怪氣的,讓慕洛恆挺害怕的。而且,最近家裡還多了好多不三不四的人……
這些問題,慕顏卻沒留意到,她肚子又開始疼起來,蘇烈抱緊了她,召來王大媽:“這是我們的客人,把他安頓好吧。”
只好等明天,再從長計議了。
……
翌日,面對絲毫不想走的胖墩,慕顏除了大姨媽疼之外,還感到頭疼……
“哇哦,蜀黍家裡,真豪華。”
明山別墅的陳設,跟慕家自然是沒得比的。
就好像現在吃早飯的餐桌,乍一看都是紅木。
但是慕家的那一套,是慕如山在緬甸進口酸枝木頭。
而明山別墅這一套,是正兒八經的古董,清康熙朝的古物。而且是紫檀的。分分鐘就價值一套房子。
還有用的瓷器,全都是在景德鎮訂造的上等京瓷,就算不是文物,也都是限量版。非常精緻。
“早餐之後,我就送你回去。”慕顏,“要不,你陪我一起去爸爸那裡也可以。”
“我不去醫院,髒死了!”
慕顏揚眉:“爸爸這麼疼你,你嫌髒,就不到醫院去?”
“有傭人照顧就行了!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那些地方上!”
慕顏怒極反笑:“哦?做大事?我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大事了。一個孩子,連孝敬父母都做不到,還能做大事?”
她從來不會因爲對方是孩就遷就忍讓,尤其這個人還是慕洛恆。
慕洛恆哇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躺在地上手腳亂舞:“你欺負孩子,你欺負我!”
平時,要是在慕家,他擺出這架勢來,早就一羣人圍上來千哄萬哄了。
然而慕顏只是打了個呵欠,對蘇烈:“蘇烈,我餓了。早飯做好沒有?”
蘇烈:“早就做好了。來,我們一起吃。”
一邊走到慕顏身邊,摟着慕顏腰肢走了過去。
——居然無視了他……
慕洛恆在地上哭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家裡的人都該幹嘛幹嘛,全然不把他當回事。自己沒趣,也就乖乖地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