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提前出院也沒什麼。反正都是我在照料着。”
不料慕如山:“顏顏,爸爸暫時還不想回慕家去。而且,還想讓你把慕洛恆接出來。”
慕如山還不知道慕洛恆不是自己的孩子。
慕顏深深地爲難着。
醫院裡,她如今沒有一個人可以話了……
秦晞現在,刻意迴避着她。
她神不守舍,無意中卻得罪了一個人。
這個人叫賀娟,是醫院的財務。賀娟丈夫是個不大不的官兒,很瞧不上那些經商的。她自己也是名牌手袋揹着,豪華車子開着,加上有一些背景,在醫院裡就橫行霸道。平時也聽過一些慕顏的事,暗中觀察着慕顏的一舉一動,結果就平生出一堆不滿來。
在國際會議上搶救病人?愛出風頭!
年紀輕輕就成爲一把刀?有潛規則!
平時賓利慕尚接送?愛慕虛榮!
講道理,慕顏平時和賀娟交集也不多,可賀娟莫名其妙的紅眼病,就是犯上了。有一次,賀娟見到慕顏的耳環亮閃閃地,挺漂亮的,也沒有醒目的雙c標誌之類的,就客氣地問一句:“你這耳環很漂亮,能不能給我看看?”
慕顏正愁這財務大姐對自己冷冰冰的,以後不好打交道,於是就很爽快地拿下來,甚至有些殷勤地遞給賀娟:“給。”
結果,賀娟分明在那耳環後面,看到了的vancleef&rpels……
而且,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款式。
“慕醫生這耳環挺值錢啊?”
偏偏慕顏還聽不出賀娟酸溜溜的語氣,不當一回事地笑着:“也沒多少,就是定製的時候等得時間久一點。”
尼瑪,居然是vancleef&rpels的特別定製款式……一對耳環而已……一時之間,賀娟覺得自己耳朵上掛着的那對el黯然失色。
今天醫院要發放節日金,按照慣例,以現金形式發。慕顏少不得要來跟財務打交道。
慕顏不是傻瓜,她早就意識到,賀娟不喜歡自己。面對這種比自己大十來歲的準大媽級人物,慕顏不想,又不能不打交道,也是糾結。
“賀娟,早。”
原本還笑語盈盈,跟財務室大姐笑笑的賀娟見到慕顏,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
“年紀輕輕,對人話指名道姓,還是豪門大姐,這禮儀怎麼學的。我覺得,還不如我的瑜伽教練呢。”
慕顏一怔:“賀姐,你在我嗎?”
她不明白自己哪裡戳到了賀娟玻璃心了。
賀娟冷冷地:“誰是你姐啦,姐前姐後套近乎,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臉面。”
突然而來的惡言相向,慕顏真是莫名其妙到極點,她只想趕緊把自己科室的錢領了走人,就:“我來領節日金的,是在你這兒領的嗎?”
賀娟佔了上風,有心刁難慕顏:“要領節日金,醫院領導簽字沒有?你是不是科室負責人?沒有的話,回頭叫別人來。”
“負責人?我們負責人是何教授兼的,他出國去了。再,我剛纔還見到急診科的陳來領了,他還是實習生呢。哪裡有那麼一條規定?”
慕顏據理力爭,賀娟不痛快地:“誰讓你們心臟科名聲在外呢,沒有負責人來拿可不行啊。你不是挺有錢的嘛,年紀輕輕的,專傍着那些叔叔啊乾爹什麼的,還看得上這麼點生日金嗎?”
“賀娟,你話注意點,什麼叔叔了?”
在她面前得那樣難聽,這賀娟還老炫耀自己是官太太呢!
這哪裡還有半分官太太的素質?!
“喲,做得出,不怕人啊。姐姐我是誇你呢,你那點工資,也就是買個花戴戴吧?夠你男朋友給你的車加一次油麼?”
在慕顏來醫院之前,全醫院最好的車子是賀娟的路虎極光。慕顏雖然很少開車,時不時地,也偶爾開一下蘇烈閒置的法拉利回來一下。就那麼入了賀娟的眼。
“那是我家的私事。”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來都知道慕顏背後的人大家都惹不起,蘇烈捐的大樓還在旁邊施工呢。二來,平白無故的欺負一個姑娘,也太不像話,傳出去影響整個財務室形象,就勸賀娟:“娟子,算了算了,人家不是來領錢嗎,辦完事就算了。”
又有人勸慕顏:“慕醫生,你年輕,人家賀娟比你大十幾歲,你話不要那麼衝!”
慕顏滿心不服,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就倚老老成精啦?
賀娟滿不情願地把籤領表丟到慕顏懷裡,慕顏低頭找簽字筆的時候,賀娟手一碰,桌面的印泥不偏不倚,摔到慕顏的白大衣上。
白大衣馬上就沾上了醒目的紅色。
慕顏臉色一變,隨手抓起印泥,衝賀娟兜頭兜臉扔過去!
猝不及防的賀娟被印泥拍了一臉,紅彤彤的,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哭着直奔洗手間。慕顏自己也哭了,不過沒有落淚,只是紅了眼睛。
“哎呀,慕醫生,你太沖動了,她一定是找醫院領導去了!何教授又不在,我看誰能保你!”
大姐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吵得慕顏頭都大了。她用不屬於自己的聲音:“節日金,我要籤領。”
她竟然還沒忘記自己來財務室的目的,領了節日金回去,交給孫醫生髮放。果然,醫院領導就帶着滿臉印泥,哭得淚人一樣的賀娟過來找她。
“慕醫生,這是不是你乾的?”
這個院領導也很頭疼,可他是賀娟老公一手提拔上來的,不幫又不行。慕顏又被氣得大姨媽疼起來,洶涌得要命,她懶洋洋地:“是我乾的又怎樣?你去財務室問問,誰先起的頭?”
她無所謂的態度,更加讓院領導頭疼。他嚴肅地:“無論誰先起的頭,都不能動手。這樣影響多不好。”
“我以爲賀大姐見人下菜碟,影響已經夠不好了呢。”
院領導勃然大怒道:“慕顏,注意一下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