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了今天是來殺肉的,看到滿意的好歹買一件,疼過去不就好了。”
燕南南是鐵了心,今天一定要掃蕩了。
“夏夏,你看這件怎麼樣?”
燕南南指着右上角掛着的一件玫紅色鏤空蕾絲鑲着珍珠的晚禮服,滿臉期待地問。
而知夏顯然是看到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燕南南的眼光,那衣服絕對是不錯,只是看價位卻絕非便宜。
“你先試試看。”
燕南南興致缺缺地夾着禮服就去了更衣室,沒過五分鐘就一身豔光地走了出來。
以她的身材,卻是美到了極致。
女售員見狀走了過來,笑了笑:“這位小姐眼光真不錯,這件‘珠光寶氣’系列的禮服賣的很好,這是最後一件限量版的了,而且穿在小姐身上也是極漂亮的。”
“我也覺得不錯。夏夏,你看這件行不?”燕南南在她身旁轉了幾個圈,眼神中早就肯定了這套禮服。
知夏點了點頭,“挺好看的。不過我看你是該問問這件衣服該是多少錢比較重要?”
女售員翻了翻標籤:“商場價是12550元,不過如果小姐您有貴賓卡,可以打9.5折。”
“這麼貴!!”
要說一千到兩千之間,還可以商量。這直接上升到了五位數,那就不是質的問題了。
燕南南躊躇了許久,“真的不能便宜了嗎?”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語氣中多少有些惋惜。
“不能了。這是統一商場價,而且是意大利設計師純手工製作,價位自然比一般的禮服貴些。如果小姐覺得貴,那可以看看其他的禮服。”
女售員從她手中接過禮服,欲要重新掛機。
“靜秋,這件你看怎麼看?”不遠處,傳來崔心蘭的聲音。
知夏循聲望去,可不正是崔靜秋母女倆,而她們顯然也是看到了她們兩個。
真可謂是冤家路窄。
崔心蘭一把從售員手中拿過那件玫紅色的禮服,眼中的掠奪之意顯而易見。
崔靜秋一見到燕南南的臉色,也就知道了個大概。
脣間嫵媚一笑:“媽,這件雖然不如剛纔的那件上檔次,不過顏色倒是配我,不如就買這件吧。”
“我看也覺得是。”
“這件是我先看中的,不能讓給你們,抱歉。”燕南南重新奪回衣服,不予想讓。
崔靜秋眼中露出幾分輕蔑之色,“看中又怎麼樣,買不起還不是一樣。讓我想想,你和曾知夏一樣不都只是報社的小員工,哪來這麼多工資。一個月3000的話,也要四個月才能買到一件晚禮服,捨得嗎?”
燕南南想要罵過去,卻被崔心蘭的眼神遏制住。
“知夏啊,不是崔姨說你。你朋友若是喜歡這禮服就買了,沒錢的話就白佔着這位置,多浪費啊。靜秋身材好,穿什麼都上鏡,你看看這玫紅襯得她皮膚多好啊……”
這一唱一和地,倒讓人真以爲是燕南南的錯了。只是說到推卸責任,這母女倆從來都是強手。
知夏拉住燕南南,冷冷笑道:“崔姨你別急,我們剛剛只是在考慮而已,可沒說不買。所以你這話也別說的太滿,就算你真有理了,我爸已經不在了,也沒人會給你撐腰。”
“你……”
崔靜秋護着那女人,高跟鞋一蹬,還真有幾分氣勢。
“曾知夏,別以爲我媽真給你幾分臉色你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這件禮服我要定了!”
燕南南偷偷地在底下拽知夏的衣角,說:“你看這怎麼辦,我出差一個星期回來,誰來告訴我副主編怎麼就換成這女人了。”
從初中以來,她就和知夏是同學,是閨蜜。自然對她家有一定的瞭解,這姓崔的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毒得像只蠍子。
蜇人不眨眼的那種。
知夏笑笑,“能怎麼辦?既然你喜歡,那就買了,難道你想讓別人佔了先機不成。”
“可是我卡上還有八千,把我賣了也不夠啊……”燕南南苦得整張娃娃臉都皺了起來。
知夏不做聲,從手包裡拎出一張黑卡:“你沒錢,不代表我沒有。”
轉身,朝着女售員吩咐道:“將剛纔那件禮服給包起來,不用打折了,直接刷卡。”
這氣勢,倒是讓那女售員以爲眼睛花了。
剛纔明明感覺這兩人是支付不起的,怎麼轉眼怎麼就變富婆了。而且,而且……
女售員尖叫起來:“天……這是黑卡……”
售員乙:“這不是美國花旗銀行限量發行的黑卡嗎,她怎麼會有?裡頭的錢可是……”
話語間欲言又止,眼中是滿滿的崇拜,而剛纔的輕蔑之色早已不翼而飛了。
“小姐,禮服包好了,慢走。”
留下一旁滿臉詫異的燕南南不知所謂,一臉複雜地問她:“夏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
印象中,夏夏即便是在曾伯伯在世的時候,也不見得這麼有錢,難道是傍大款了?
還是中頭彩了?
天。
離開商廈的時候,知夏看都沒看那一對極品母女一眼,用燕南南的話來說,可以想象,崔心蘭鼻子估計都氣歪了。
還有那崔靜秋看她拿出一張限量版黑卡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氣得差點高跟鞋都跺掉了。
“夏夏,跟我說說,你不會是因爲曾伯伯走了,真是迫於生活壓力,被那種滿身肥油的當官的給包養了吧,不然哪來的這麼多錢?”
燕南南滿腦子的疑問,一時間不問個清楚,心裡頭就像被揪着一樣。
知夏嗤笑了一聲,一臉正經地說:“你看我像那種屈人身下的女人嗎,還滿身肥油,該不該說你想象力太豐富,還是那種包養新聞看多了。”
“那可不是。夏夏,這錢我過一陣子還你,最近手頭有些緊,你也是知道的。”
燕南南提到錢,眼中多少有些喪氣。
知夏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喜歡fled,可也不用整顆心都掏不出來。你們還沒有結婚,錢的方面還沒到不分你我的地步。”
燕南南點頭如蒜,“知道了知道了,夏夏你最近越來越有當媽的潛質了。”
“怎麼這麼說?”
“一件事重複好幾遍,我耳朵都要生繭子了。”
“那敢情好,我要的就是這效果。”
燕南南眼神無意一掃,看到知夏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鑲鑽的戒指,頓時大吃一驚。
“夏夏,這個是?”燕南南拿起她的手,在空中晃了兩下,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知夏放低手指,摩挲着那枚戒指,很淡定地說:“南南,我結婚了。”
那話,就像:南南,我剛吃過飯了。
燕南南實在不能相信,知夏這種理性過頭的女人會趕潮流,成爲閃婚一族。
就連她和fled也只是同居,不敢輕易提出結婚這種嚴肅的話題,畢竟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結婚?不是吧。你相親都沒有幾次,怎麼就結婚了呢?容哲希自然不可能,你對蕭子爲也沒有太大的感情,那又會是誰呢?別告訴你,是一個路人甲。”
知夏其實並不想這麼早就告訴她,只是既然她問了,那麼她自然也不會瞞着。
“南南,是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