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九十一章網絡大戰

週二的時候,林語菲跟的是謝寧然,按照上一週的習慣,謝寧然一般都會踩着上班的點來的,但是今天一大早,林語菲剛推門進診室,就看見診室中間站着一個神采奕奕的謝寧然,頓時被嚇了一跳。

林語菲說:“謝醫生?你怎麼這麼早?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謝寧然大手一揮,神情有些興奮,一副要找人分享八卦的激動表情:“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那場網絡大戰真是太過癮了!你根本就不能想象啊,簡直太過癮了!”說到激動的地方,謝寧然還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發出好大一聲響,林語菲直接往後退了三步,以一種“我算是認清你了”的眼神看着她。

“好啦,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嗎?和你有關哦。”謝寧然笑着拉開椅子,隨手扯了一把白大褂的下襬,坐了下來,說,“不得不說,邵振堯的眼光真是非常棒,當然,也是因爲他捨得下錢了。”

雖說意外看透了謝寧然八卦的本質,但是不得不說,這一週來,能很好地和這些人間醫館的會員們找到共同話題、進而提升他們對自己的好感度,這都要多虧了謝寧然有意無意間透露的消息,因此,哪怕是爲了自己好,林語菲也不會堵着謝寧然的嘴,不讓她說。

打開診室大門左右看了看,人間醫館的工作人員陸續上班,大家都在忙着手頭上的事情,而在謝寧然的安排表上,第一個預約前來看診的病人約的時間是九點,現在才——林語菲看了眼手錶,現在才八點十五分,她們有大把的時間來八卦。

我真是對不起我現在拿的這一分工資啊……林語菲心中的小人默默擡手捂住了臉,同時興致勃勃地坐在了謝寧然的身邊:“昨天晚上網上發生了什麼呀?”

謝寧然好笑地看着林語菲,說:“這件事還要從上週五的早上開始說起,我查了一下,從上週五的早上,陸續有一些營銷號發出幾張模糊的照片,搞得好像是什麼明星偷情的照片,惹得網絡上一羣人在那營銷號下面嗷嗷叫着要看高清大圖。然後早上九點,大家都起牀了,有時間來關注了,高清大圖就出來了,嗯,我現在沒辦法找給你看,網絡上的那些照片被強制刪除了,我沒有存檔。”

林語菲擺擺手,神情有些無奈,說:“我知道是什麼照片。我看過。”

謝寧然笑着說:“你看過又怎麼樣,假的就是假的。週末整整兩天一夜,這件事在網上發酵得特別厲害,這就很蹊蹺啦,你又不是什麼娛樂明星,不過是個在訪談節目中說了點真話的醫生而已啊,鬧得這麼大,邵振堯都不用僱什麼水軍,等大家反應過來,就知道是有人在黑你了。當然,看那微博上掐得那麼厲害,邵振堯應該還是僱了水軍的。”

林語菲笑着說:“你剛纔那樣說得多好,現在怎麼又不說重點了?”

謝寧然白了林語菲一眼:“你是真不想聽我誇你那未婚夫?”

林語菲抿嘴一笑:“我信任他,你誇或者不誇,對我其實沒什麼影響。”

謝寧然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繼續說:“週末有空上網的人畢竟多,這件事吵到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被歪成了醫生的私德和公德的討論以及關於網絡力量淪爲鍵盤俠的工具這兩個重要論點上來了,真要說起來,你的名聲受損程度並不高。”

這話說得,林語菲想起那天在呂興華老先生的草藥鋪子前面叫囂的一羣年輕人,說:“你說解氣,總不會是指的這個吧?”不過是把網民的關注點從歪曲事實的偷拍照變成了社會倫理的探討,這算什麼解氣?

謝寧然大氣地一揮手,說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了!後來啊,又有幾個大V出來分析,那些照片中的角度有問題,直接點名了幾個攝影師,讓他們出來解釋,但是沒有人敢接。這是第一步。後來,又有人出來說明你和葛遠辰的關係只是好朋友,只是合作伙伴,順便科普了一下你這將近一年以來的學習成果。剛好,國家臺在黃金檔播出了一段一分鐘的紀錄片預告,就是講述中華傳統中醫傳承的,你趕上了東風,沒有人敢在這上面掐你了。這是第二步,哦對了,在這個步驟裡面,你和山娃的關係,也就順便給證明清楚了。第三步,這個倒是沒有直接證明,而是從邵振堯的個人微博上貼了一張起訴證明,起訴那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誹謗你,後面連帶的一串起訴名單,包括了孫星辰和劉越,包括了宣家的那位大少爺,還有那個之前在微博上被點名的一個攝影師Dabbi。到這裡,已經可以算是大快人心了!”

因爲沒有親眼看着事情發展,沒有看着那些鍵盤俠們叫囂着用最難聽的話來咒罵自己,林語菲也就沒辦法體會,這一步步的翻轉、到後面連法律武器都動用了,讓那些圍觀的人到底產生了多少的快感,林語菲只是覺得,事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謝寧然見林語菲的神情依舊是平靜的,她試圖在林語菲的臉上找到一點激動的痕跡,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頓時有些不高興了:“那些試圖傷害你的人,被你的未婚夫徹徹底底地打回去了,你就一點都不高興嗎?”

林語菲笑了笑,說:“我很高興啊,事情開始的時候,振堯就提醒我不要去看網上的任何反應,這個週末我是斷網的。我原本都不知道網上的叫罵會持續多久,會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但是我相信振堯,就不會自作主張。事情能這麼快解決,我當然很高興,但是我也相信,網絡上的事情解決了,現實中的糟心事可不會這麼快過去。”

謝寧然對她的話頗有些心有慼慼然的認同:“確實是這樣。網絡上的熱度過去得多快啊,隨隨便便刷幾個頭條,就沒有人再去關心你了。但是

你說現實中的糟心事……你已經遇到了嗎?不然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林語菲無奈,只能把自己參加完那期醫鬧訪談之後,被人堵在了呂興華老先生的草藥鋪子裡面的事情和謝寧然說了一下,謝寧然剛要發表意見,診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謝寧然幾乎是瞬間就變臉成功,一臉溫和的笑容,眼神溫暖地看着緩緩從門口走進來的患者。

這次來的這個患者四十出頭,沒有什麼生理上的疾病,也很遵守看病的規矩,沒有化妝,因此林語菲和謝寧然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憔悴和苦惱。

這是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病人,林語菲非常肯定,不管是之前邵振堯帶着她到處交際的時候她沒有見過,就是在別的診室,她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謝寧然沒說什麼,直接拿過她的診療卡一刷,看見她的名字,頓時心中就瞭然了,面上不動聲色地問:“遊夫人,你有什麼不舒服?”

姓遊,還是四十出頭,在這個城市生活,林語菲稍微一想,立即也明白過來,想着下一個預約的病人在一個小時之後來,就有些着急——眼前這位可不是一個小時就能夠搞定的主啊。

這位遊夫人,可以說是國內少有的幾家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姐了,是家中的幺子,又是唯一的女兒,自小就嬌生慣養,自己的家長和族中長輩就沒有逼她做過一件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甚至在她出落得如花似玉的時候,也沒有像別家一樣,要求她用聯姻來幫助自己的家族。她也瀟灑,長大了之後,和大學同學自由戀愛結婚,男方入贅,兩人感情非常好。對方是個藝術家,沒有收入,小夫妻兩個基本上都是靠着遊家供養的。這位藝術家對自己的夫人那是非常的尊重,遊夫人說不想生孩子,就一直到他去世之前,都沒有讓她一定要生孩子——沒錯,去世。

那位年輕英俊的藝術家在和遊夫人結婚之後不到五年的時間,就因爲空難去世,和他去世的消息一起傳來的是,他的兩幅作品獲得了歐洲最高藝術獎項的金獎和銀獎,一時間,那位不幸又幸運的藝術家聲名大噪,連帶着遊夫人面上也有光,很快就找到了第二春。估計她是照着自己亡夫的模子找的,這一任也是個藝術家,同樣籍籍無名,同樣靠着遊家供養,兩人結婚至今已經超過五年了,這位藝術家先生不僅沒有去世,他的作品連國內的小獎項都沒有得到,遊夫人也不知怎麼的,就抑鬱了。

最要命的是,偏偏這位小姐還不願意去看心理醫生,也不願意吃藥,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到處找藝術家聊天,要不就是產生了自覺病痛的症狀,前來找醫生消磨時間,總之就是不願意回家看見自己那丈夫,最關鍵的是,她還拖着自己嫌棄得要死的丈夫,不許他和自己離婚。

好在,這位遊夫人自詡高貴,很是看不上國內一幫有錢人,而真正有權勢的人又不願意搭理這樣一個滿腦子都是天真到愚蠢幻想的人,她的交際圈簡直小的不行。

林語菲估摸着,饒是邵振堯這樣白手起家、對於old money有嚮往的人,也看不上這位從世家中出來的小姐,才一次都不給她介紹這位。

林語菲和謝寧然對視一眼,謝寧然還能保持微笑,但林語菲卻有些壓抑不住嘴角的抽搐。

這算是怎麼回事啊?這位夫人一點都沒想着要回報自己的家也就算了,現在這個丈夫是你自己選的,你嫌棄他就跟他離婚啊,爲什麼還要搞得自己又抑鬱又拖着別人不想離的?說白了,這位的所有行爲動機,都可以歸納爲自私兩個字。

遊夫人的神情仄仄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聽起來非常的讓人不舒服:“謝醫生,我覺得胸口很悶,就好像有人拿着大石頭放在我的胸口一樣,讓我喘不上氣來。”

謝寧然立即配合地拿出了聽診器,用手掌溫熱了體件,才撩開她的衣服,按在胸口仔細聽。繞着整個胸腔聽了一遍,整個過程就已經花費了十分鐘,謝寧然收好了聽診器,很認真地說:“遊夫人,您的心臟和肺部都非常的健康。您感覺胸悶,主要是在白天有這種感覺,還是晚上有這種感覺呢?” “是……是晚上。”遊夫人垂下眼瞼,神情有些淒涼,“晚上我回到家,家裡一點人氣兒都沒有,我……我好傷心,我好難過,那是我的家啊,爲什麼沒有人給我家的感覺了呢?”

爲什麼沒有人給你家的感覺?林語菲覺得她這個問題問得好,但是這個女人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已經習慣別人付出了,她已經習慣了接受了,她可從來都沒有給人家的感覺啊。

這要是父母,那還能對子女做到只付出,不求回報,但是兄弟姐妹之間,就要求感情的收支是平衡的,更何況是夫妻之間呢?遊夫人整天只沉浸在自己亡夫的記憶中,並不和自己親自找對這個丈夫有什麼感情交流,甚至因爲不願意看見他,而一整天一整天地在外面消耗時間,長此以往,就算她的第二任丈夫原先對她是有感情的,也早就被她自己給消耗掉了。

但是遊夫人不是林語菲,謝寧然就算有再多的道理、再多的故事,也沒辦法告訴她,只能耐着性子勸說:“家的感覺確實很好,遊夫人,但是家的感覺,並不只是回到您和您的丈夫所共同擁有的房子才能得到的。你們可以一起出去旅遊,以您的審美和您丈夫的浪漫,你們一定能策劃出一場只屬於你們的、充滿了溫馨和浪漫的旅遊的。”反正遊家那麼有錢,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滾出我的視線,老孃一點都不想做你的生意!

遊夫人卻苦笑了一聲,說:“他的浪漫?謝醫生,不瞞你說,最初我就是被他的浪漫給打動的,他當時那麼年輕,那麼美好,手中一隻畫筆,就能畫出

全世界。我原本覺得,我的心被我的亡夫帶走了,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它失去了色彩!但是!”說到激動的地方,遊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紅,抽噎了一聲,忽然就掉下了眼淚。

這還是林語菲第一次在診室中看見人掉眼淚的,不得不說,她其實有點被嚇到了,連忙打開抽屜,把抽紙放在了遊夫人的面前。

遊夫人隨手抽了一張,很快又把抽紙放在了一邊,含着眼淚對林語菲說:“這麼粗糙的紙張,我用不慣。”

說着,遊夫人打開自己的小羊皮包包,拿了一包沒有任何商標的手帕紙出來,輕輕地在臉上按了兩下,吸掉了眼淚,才繼續說:“那個時候,我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世界的光。可是現在,他已經變了,他再也不能讓我感到激動,他變得越來越世俗,越來越沒用……”

林語菲還以爲這位大小姐能說出什麼話來,沒想到只是在抱怨自己的丈夫,自己親自挑選的、死活鬧着要嫁的丈夫,不由問了一句:“那,遊夫人,你爲什麼不和他離婚呢?以您的條件,想找一個更好的,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啊。”

遊夫人卻驟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語菲,那樣子,活像是林語菲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樣:“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能這麼冷血!我在網上看到,你的私生活混亂不堪,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嗎?林語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遊夫人說着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抽噎了一聲,說:“你們都不知道,我雖然不愛他了,但是他是我親手選的丈夫,我要負責他一輩子的。我怎麼能這麼殘忍,這麼無情地拋棄他,讓他露宿街頭,讓他無以爲家!”

遊夫人邊哭,邊指着林語菲,轉頭對謝寧然說:“謝醫生,你選這樣一個助手,是不是因爲別人都不要她了?你和我一樣善良,真是……太好了……”

謝寧然擡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低聲嘆息着說:“遊夫人,您也不必太傷心,各人啊,有各的福氣。”

遊夫人進了診室甲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其中整整一個小時都在哭,各種哭,從小聲啜泣到嚎啕大哭,從含淚哽咽到哭得打嗝,等到林語菲好不容易安撫了在外面等候的患者,進來送遊夫人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哭得腳都軟了,林語菲沒辦法,只能在外面的休息室中陪着她休息了十幾分鍾,才總算把她送出了人間醫館。

等林語菲回到診室甲,謝寧然的第二個病人也要走了,林語菲就順手把人給送出了醫館,把門一關,不由就流露了點抱怨的情緒:“她……她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啊!”

謝寧然正在整理醫案,聞言,嗤笑了一聲:“先前還誇你有覺悟呢,你呀,要是再不採取什麼行動,很快你也會變成‘傳說中’的了!”

林語菲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我需要採取什麼行動啊,我的戰場就在這裡,我的顧客羣體、我的交際目標,都在這裡。我用事實和他們說話還不好?非得要浪費那個美國時間去做額外的交際。”

謝寧然有些不贊同地看了林語菲一眼,但轉念一想,林語菲確實不是那些沒有工作、沒有自己的視野的貴太太,在診室中交際,確實要更加符合她的身份以及那個圈子對於她的期待,也就沒有再輸什麼。

下一個預約的病人在十分鐘後到,謝寧然抓緊時間對林語菲說:“你看着啊,其實從每一個過來的患者身上,我們都能總結出一點人生的經驗,別人在一個坑裡摔過了,我們就要避免再去摔一次。明白吧?”

“明白啊。”林語菲說,“像是剛纔那位遊夫人,就告訴我們,第一次選對的人,不代表第二次照貓畫虎就能成功。”

謝寧然笑了笑,看着林語菲,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還有一點,當斷則斷,什麼情誼什麼錢財,當自己的精神都出問題了,那些都是虛的!”頓了頓,謝寧然的表情更加嫌棄了,“當然,這個遊夫人估計也沒什麼抗壓能力,精神本來就脆弱,這沒什麼好說的。”

林語菲總覺得謝寧然說話,有點對她的暗示,忍不住就問了一句:“謝醫生,我說一下我自己的感覺啊,你是不是覺得,從我們的患者身上總結的經驗,都能套用在我和振堯的身上啊?”

謝寧然看了林語菲一眼,微微挑眉:“我都暗示了一週了,你今天才反應過來啊?你的反射弧夠長的。”

林語菲頓時哭笑不得:“我們和他們不一樣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謝寧然頭一次打斷林語菲的話,神情認真地說,“語菲,你相信我,沒什麼不一樣的。你看每一個來的病人,他們都覺得自己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他們都有自己輝煌的故事,但是該傷心的、該失望的,他們一點都不比別人少。”

林語菲眉頭微皺,顯然並不認同謝寧然的話,但出於對她的尊重,並沒有說什麼。

謝寧然低聲嘆了口氣:“語菲,我是真喜歡你,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像你這樣年輕、這樣有靈氣、這樣敢拼搏對中醫人了,我不希望,再過十年二十年,我會看見你成爲他們中的一員。你成長的速度很快,但是還不夠。語菲,你要相信,感情是會傷人的,但是事業不會。”

林語菲抿了抿嘴,心裡依舊不認同謝寧然的話,但對於她的好意,卻也是感動的:“我知道,謝醫生,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棄醫學,更加沒有想成爲一株菟絲花,只會依附生存。”

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謝寧然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敲了敲桌子,說:“好了,坐回來吧,下一個病人就要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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