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情竇初開

“什麼姐啊?早說過了,沒把你當成過姐,你記性怎麼這麼差?”遊雨澤往她額頭上狠點了兩下。

“哎呀,點的疼死了。你怎麼跑回來了?現在不是還沒到暑假嗎?”白遲遲自然地抓住他的手,把他的狗爪子拿開。

只有天知道,此時的遊雨澤被她抓着手心裡有多高興。

又有三年沒見到她,他覺得就像有三個世紀那麼漫長。三年,她的樣貌一點兒都沒變。希望她還是單身的,他就可以有機會了。

他癡看着白遲遲,六年前他第一次遇她的場景又在他眼前像過電影一般閃過。

那時他生了一場大病,唯一的親人,他的爺爺把他帶到醫院,可惜沒有錢治療,是白遲遲親自跟院長求情,還給他墊付了一部分的醫藥費才讓他能留在醫院治療。

當時的醫院只有門診,沒有病房,白遲遲就把當時才歲的他帶回家裡,悉心照顧。

對白遲遲來說,遊雨澤還是個孩子,其實他那時已經情竇初開。

他暗暗地把白遲遲裝在心裡,當然,他以爲他裝在心裡的女孩兒,叫俞靜。

白遲遲被他這麼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奇怪了,她就只在那個混蛋的眼中看見過這種神采。他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不能!

他還是個孩子,在她心裡,他一直都是個孩子,比她小五歲呢。

“俞靜同學!我畢業了!”他在說畢業了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明顯的對她的後知後覺感覺失望。

“醫學院碩士畢業了?”

“對!我還覺得畢業太晚了呢。”

嘖嘖,真不是人,她歲醫學本科畢業,他歲醫學碩士畢業。

說來也奇怪,遊雨澤堪稱是個醫學奇才,在本碩連讀期間就有很多學術報告見諸各醫學刊物。醫學院也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破例安排他邊讀書邊實習。

雖然他才很年輕,深厚的理論知識,和獨到的診療方法絕對不比在很多醫院工作十年以上的老醫生差。

有的人是要靠勤勉,有的人卻是靠天分,沒有人知道遊雨澤爲什麼會那麼與衆不同,好像天生就是要做醫生的,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喂,你手裡拿的什麼?”他搶過白遲遲手裡的字條,看了一下。

“這什麼公司啊,名字取的真奇怪。愛遲集團?”

“給我,別弄丟了,我明天就去洛城,到這家公司去募捐。”

“我帶你去!”遊雨澤說着,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他身後的摩托車上。

“我們騎摩托車去,還能兜兜風,你不是喜歡看風景嗎?”

其實這輛摩托車是他抽空去做家教賺錢買的,給白遲遲的禮物。

每次出城,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總以爲她是怕坐車花錢,有了摩托車,能省下她一筆開支吧。

雖然他沒打算讓她省錢,他的計劃是,儘快向她求婚。他已經聯繫好了醫院上班,養活她,再讓她生一個寶寶,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傢伙,還是在把他當孩子,他得向她證明,他早就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面對着她,他有多少次都有那方面的衝動,甚至可以說他的第一次那種夢就給了她,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呢。

他終於畢業了,終於要工作了,終於可以對她表白,讓她成爲他真正的女人了,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熱血澎湃……

四年前遊雨澤的爺爺過世了,此後他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兒。

被爺爺撿來的時候他十來歲,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對於自己父母是誰,家住在哪裡沒有絲毫頭緒。

這件事他沒跟人提起過,總是把孤獨的爺爺當成他唯一的親人。

爺爺過世後,白遲遲和父母商量,讓他成爲她家裡的一份子,省的他在節假日的時候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老房子傷感。

對於想要接近白遲遲的遊雨澤來說,這是非常好的提議。

這次他回來,老白夫婦也相當高興。

白遲遲在鎮上買了新鮮的豬肉蔬菜,做了一桌子豐富的菜餚給遊雨澤接風洗塵。

酒足飯飽以後,白父對白遲遲說,他想要和她母親單獨談點兒事,讓她和遊雨澤隨便出去走走。

他們一整天都在一起,有什麼話還非要大晚上的談啊。再說,他們住在裡間,想怎麼談話也沒人打擾。白遲遲掃視了一眼遊雨澤,心裡就明白了八九分。

以前他是年紀小,爸媽肯定沒往這上面想過。

現在她是歲的剩女,爸媽又開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她身邊幾乎沒有雄性動物出現過,恐怕這次他們覺得遊雨澤畢業了,也長大成人了,可以考慮給她牽線搭橋了。

“走吧,俞靜,我也想出去走走。”遊雨澤主動摟住白遲遲的肩膀,他也知道她爸媽是想談什麼。

兩人沿着江邊的石子小路慢慢走着,遊雨澤想要拉白遲遲的手,被她不着痕跡地躲開了。

“喂,我說你這都歲了,還無人問津。你看,要不我就吃點虧,把你收了吧。”遊雨澤停了步,站在她面前,半開玩笑地說道。

“收什麼收,我又不是廢品。我這價值連城的寶物,哪兒輪到你說收就收了。”白遲遲擰了一下游雨澤的胳膊,卻被他一拉,猛然把她抱進懷裡。

六年了,白遲遲再沒接觸過任何一個男人。

她跟遊雨澤以前好像是有過一些身體接觸,不過她向來都把那當做是姐弟之情。

這一次他的擁抱很不同,她能感覺出那是屬於成年男子的擁抱。

她聽到他心跳擂鼓似的響,就像她曾經被擁抱時她自己的心跳一樣響,不,也許還更響。

這足以說明,這小子真的對她動了男女之情。

“遊雨澤!你給我放開!”她低聲叫道,用力掙脫他的懷抱。

他想不放的,想想,還是放開了。這個俞靜看起來很有幾分聰明,其實骨子裡還是很白癡的,且非常慢熱,他不能太着急了。萬一嚇到了她,她會像兔子似的迅速跑開。

“你怎麼還認真了呢?我就是想向你證明,我是一個很有力量的男人,哈哈,給你抱抱試試看。”

白遲遲紅着臉,對他嚴肅地說:“以後不準對我這樣了!否則我會生你的氣。”

遊雨澤嬉皮笑臉地調侃道:“行啊,那要是我再這麼對你,你就把我趕出家門吧。反正我一個人都習慣了,沒人疼沒人愛也正常。”

白遲遲分明從他掩飾着的笑容裡看到了一抹無奈,即使六年過去了,心軟還是她的軟肋。

她拍了拍他黝黑的肩膀,嘴裡說道:“誰說把你趕出去了?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不得給我還回來嗎?走了,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是多麼的溫暖人心。

遊雨澤相信有一天,這個回家的含義一定有所改變。

兩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商量完了。白母起初是不同意白遲遲和遊雨澤的,最終被白父以各種理由說服了。

“真熱,我去洗個澡。”遊雨澤說着,去衛生間用水桶打了一桶水。

白遲遲坐在她自己的房間裡研究着一些病人的情況,專業書看了沒幾頁,就聽到遊雨澤在衛生間裡叫她。

“俞靜!給我拿一條短褲來,忘了帶。”

這死小子,幾年前就這樣。

以前他是個孩子,她沒覺得有什麼,可是今晚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也讓她意識到,他真的長大了。

看看房間裡的兩張單人牀,她忽然覺得住在一起不太合適了。

“俞靜!你怎麼還不拿來?再不拿過來,我光着身子出去了。”遊雨澤的聲音很大,老白夫婦在房間裡偷笑,白遲遲咬牙切齒地從他行李箱裡掏出一條內酷,一件短袖t恤,和一條長褲。

她敲了兩下門,手就放在門口,自己轉過身去。

“門沒鎖,你擰開給我遞進來吧。”遊雨澤含着幾分笑意說道。

他這傢伙是故意的,故意的!

“別過分!你愛穿不穿,我給你放門把手上了。”

“別呀,放那兒我一開門就掉地上去了,你還得給我拿一條。”

白遲遲半天沒說話,他怕她真生氣了,就把門扭開了一條縫,還不忘了逗她一句。

“好吧,給我吧,你可別在門縫裡偷看我完美的身體啊。”

白遲遲再次被他說的臉通紅,把內酷拍到他溼漉漉的狗爪子上,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她可是學醫的,明白人有性慾再正常不過了。她再怎麼冷靜剋制,也是個歲有過性生活的正常女性。

跟這麼一個處心積慮的壯小夥子獨處一室,可不是什麼好事,她得想想辦法。

要是她沒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就好了,租房子她就可以租一套大的。偏偏她已經在兩年前把這套房子買下,這裡只有兩居室,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鎮上的房子不流行客廳,當時也覺得沒必要。現在可是遇到了難題了,還是難題中的難題。

回了她的臥房,她怎麼看遊雨澤那張單人牀怎麼覺得那就是一張惡狼牀。

萬一半夜這混小子摸過來……嘖嘖嘖,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正對着那兩張牀冥思苦想,門被大力推開,只穿着一條小內的遊雨澤大方的晃盪進來,差點晃瞎了她的眼。

“死小子,你幹什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她只瞥了一眼他健碩黝黑的胸膛就沒法兒淡定了,不看臉,光看鼓鼓的胸肌讓她不自覺地會想起某個早被遺忘的人。

“熱啊!”遊雨澤很無辜地說道。

“你看你,不也穿了一條短裙嗎?你讓我穿長褲,這大晚上的,穿長褲睡覺,你想把我捂出痱子來嗎?”

“你故意的!你給我立即馬上鑽進被子裡面去!”白遲遲指着專門給他買的那張單人牀叫道,說完,就連忙轉過頭不看他了。

也不知道遊雨澤是怎麼做到的,反正他悄無聲息地繞了一個小彎,一張俊臉就在她眼前無比放大了。

“大姐,你這麼激動幹啥?你不說是我姐嗎?難道你還對我有非分之想?”

“胡說八道!你立即給我鑽被子裡面去!聽到沒!”白遲遲黑着一張臉,衝他叫道,偏偏他一點兒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他笑嘻嘻地問道:“你確定一定讓我鑽進那牀你用愛心給我織就的零下五十度蓋着都出汗的鴨毛被裡面去嗎?”

“哪有……”白遲遲往他小牀上看去,汗,還真是那牀她特意給他弄的厚被子。

上次他走的時候可是大冬天的,她又沒有動過他的牀,所以就還是厚的嚇人的被子老老實實地趴在那兒。

“貧嘴!你好手好腳的,自己收拾!我去洗澡了。”白遲遲說着,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幾乎是奪路而逃。

遊雨澤看着她倉促的背影,微微彎起了嘴角。

俞靜同學,現在開始,你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白遲遲一邊給自己淋身體,遊雨澤的胸膛就在她腦海中晃啊晃,她心知那胸膛也許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那個影像跟某人重合了而已。

還記得她把他錯認成歐陽清那次,她是多爲他的男色感覺震撼啊。

她搖了搖頭,洗了一把冷水臉,把不該有的想法再次趕走了。

六年,整整六年,兩千多天了,她一定能把他忘了,以後也就不再會想起。

都是那混小子惹的吧,纔會讓她把近兩三年都沒想起來的人又想起來。

洗完了澡回到房間的時候,他那張單人牀上的厚被子已經收起來了,不過並沒有替換成毛毯什麼的,遊雨澤躺在牀上,還是那副樣子。

白遲遲不往他那邊看,她到牀上拿了一本書,準備去她父母房間睡。

“你去哪兒?不會是想到爸媽房間睡吧?”

爸媽,是在白遲遲的堅持下,遊雨澤認他們當乾爹乾媽,白遲遲是爲了讓他在這個家有個歸屬感,他叫的倒也順口。

死小子,倒有幾分小聰明。

“是,我要去他們那兒睡。你現在長大了,不比以前,我們這樣不太合適了。”白遲遲表情很嚴肅地說道。

“你去他們房間睡哪裡就合適了?你做醫生的不會不知道他們要有私生活吧?”

虧他把私生活三個字說的這麼自然,白遲遲的臉又不自覺地紅了。

“他們這麼大年紀了,估計……”

“估計什麼?我回來的時候都撞上了。你以爲誰都像你這麼不正常,連本能的需要都能壓抑啊?”

咳咳,孤男寡女的,討論這個,真是不太好啊。

白遲遲不再理他,拿着書去敲爸媽的房門。

“幹什麼啊?”老白問。

“爸媽,我想到你們這裡睡,雨澤回來了……”她話還沒說完,老白就甩出一句:“我這裡不方便。”

她汗死了,只有咬咬牙又折回自己房間,遊雨澤得意啊。

這乾爹乾媽沒白認,倒戈了,哈哈。

“你怎麼不去睡啊?你去睡我就覺得安全了,快去啊。”遊雨澤調侃她,一臉欠扁的模樣。

白遲遲又指了指他那風騷的睡姿,嚴肅地說道:“用那件衣服先把你罪惡的下半身蓋住,我有極端正式的話題要跟你說。”

遊雨澤順手把她說的那件襯衫扯過來,胡亂搭在內酷上,然後拍了拍牀鋪,說道:“來吧,正式的話題還是坐在這裡說,才聽的清楚。”

他又欠扁!

白遲遲走了幾步站在他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開口。

“雨澤,你今天回來就不正常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和你,我們是姐弟之情,我不會找一個比我小五歲的人來做我男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你是我親弟弟,我是你親姐姐。”

遊雨澤的臉上不以爲意的笑容慢慢收起,也極嚴肅地看着她,問她:“真的嗎?你真把自己當我親姐?”

“嗯!”白遲遲鄭重地點頭。

“你是我親姐,你連我牀都不敢坐?你坐下來我就相信你真是把我當成親生的弟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是什麼混亂邏輯啊。

好吧,爲了讓他死了這條心,她只好在他身邊坐下來。

遊雨澤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白皙的俏臉上,嘴角上掛着探究的微微笑意。

她得承認,他長的確實不差,這麼優秀的男孩子走出去,絕對是非常搶手的。

“雨澤,我坐下來了,我真的只是你的姐姐。我很自豪有這麼優秀的弟弟,還希望你早點兒給我找個……啊,你幹什麼?”

她真沒想到,讓她坐下來只是他的把戲和圈套。

他一個傾身,就摟住了她,往下一壓,他整個人就密密實實地壓在了她香軟的身體上。

今晚她父母的態度很明顯了,他們是支持他把她吃掉的,那他還客氣什麼?

“我從來沒把你當過姐姐,聽好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的關係,是男人和女人的關係。”

他灼灼地盯着她的小臉,鏗鏘有力地說出這句話。

她的臉上因爲激憤,泛起了潮紅,她用力推他,雙腿也在他身子底下劇烈地掙扎。

“別胡鬧!你這樣我生氣了,我真生氣了!”白遲遲怒目圓睜着,奮力反抗。

“別生氣,俞靜,別生氣。我愛你!我會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這幾個字刺激到了白遲遲敏感的神經,她使勁兒搖頭,推他。

“別說這話,別跟我說什麼一生一世,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別讓我恨你!”

她拒絕的力度超出了遊雨澤的想象,他以前曾經猜想過她有過男人。後來從沒見有什麼人找過她,他又以爲是自己想錯了。

她的話說的太決絕,他不想把兩個人關係弄決裂,就從她身上翻下去。

白遲遲爬起來,全身都因爲生氣而有些虛弱。

“你是不是受過情傷?”遊雨澤問她。

“我不想說這個。”白遲遲從牀上骨碌一下爬起來,拉平自己的裙襬,爬回自己牀上背對着牆躺下。

她是真的非常生氣,也非常傷心,可她又不能對他說太過分的話。

難道她能把他趕出去嗎?他可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她怎麼忍心?

遊雨澤套上了一條長褲,走到她牀邊坐下,輕輕推了兩下她的肩膀。

“你生氣了?”

“嗯。”

“你告訴我,以前是不是有人傷害過你。”

“沒有。”

“好,那咱們就不談這個話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他搬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我不想談這方面的事,不只是你,就是任何人我都不會接受。我這輩子只想單身,自由自在,沒有承諾沒有束縛,我把一生的精力都奉獻給醫療事業,不是很好嗎?誰規定了女人必須得找個男人嫁了,我不想。”

“沒有哪個女人會無緣無故的就不想找男人。我不知道以前那個混蛋是怎麼傷害你的,我也不想知道。俞靜,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我喜歡你已經六年了。請你相信我的誠意,給我一個機會。”他抓住她的肩膀,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再說這些,我就不理你了。”白遲遲拿開了他的手。

她沒問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她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

從歐陽清,到費世凡,他們都說喜歡她,承諾跟她相伴終身,結果呢?

“好吧,那我走!”遊雨澤一把放開她,轉回身去自己牀邊拿起那件t恤,套上身。

這不是白遲遲想看到的,但她也不想聽到他一直跟她說什麼喜歡她,愛她之類的話。她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輕聲說道:“雨澤,別這樣行嗎?只要你保證不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做些奇怪的事,你可以……”

遊雨澤轉回身,盯着她看了一眼,說道:“我保證不了,很抱歉!”

說完,他推門而去。

白遲遲很想拉住他,怕他有什麼事。

她還是逼迫自己狠心,沒有這麼一個過程,他就不知道她的態度有多堅決。

他一個強壯的小夥子,估計晚上在外面也不會有什麼事吧。

心裡是這麼想着,他一走,她還是各種忐忑不安。他喝酒跟人打架怎麼辦?

他才歲,像當初的秦雪松一樣染上賭博的惡習該怎麼辦?

不行!她得出去找他,小鎮不大,地方有限,她準能把他翻出來的。

誰知她一推開門,就看到遊雨澤坐在院子裡,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盯着房門口。

“你這死小子,你坐這裡幹什麼,回房間去!”

藉着月色,遊雨澤倔強地看着她的臉。他不妥協,也不走遠,他就是怕她出來找他碰到什麼危險。

她懂不懂,他是捨不得她受到一點點兒的傷害的。

白遲遲連拉帶扯的把遊雨澤拖回房間,誰都不提剛纔的不愉快了。

兩人各自在單人牀上躺下,白遲遲想着第二天要出差,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白遲遲就爬起牀,沒想到平時懶惰的遊雨澤還比她更早地起牀了,已經洗漱完畢。

“我送你去洛城,我知道一條近路,騎摩托車大概五個小時就能到了。”

“五個小時?時速多少?”

“九十。”

“九十!”白遲遲瞪圓了眼。

“你不要命,姐還要命呢。我現在可是一名光榮的鎮醫院副院長,肩負着募捐的使命,不能這麼莫名其妙的就捐軀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大巴吧。”

“這也是,那我就只有坐大巴護花了。”遊雨澤挑了挑眉,無奈地說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需要護什麼花,你沒事兒幹就在家陪爸媽。”

“我們不用陪,讓他跟你去。洛城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他跟着你,我們才放心。”老白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話倒也說進了白遲遲的心裡,洛城的確不是一般的地方,有個男人跟着是好。

她瞄了瞄遊雨澤,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雨澤同志,既然這樣,就煩勞你跟姐走一遭吧,不過你可要保證遇到任何事都聽我的。”

“沒問題!出發吧!”

小鎮沒有大巴,他們需要轉一道車去縣城,再轉坐去洛城的長途車。

車窗外閃過的風景,讓白遲遲想起了六年前,她從洛城離開的情景。她沒說話,遊雨澤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她。

離洛城越來越近了,白遲遲的思緒先是亂,慢慢又靜下來。

此行當天是趕不回去的,他們在愛遲集團附近的小旅店訂了兩間房,各自洗了個澡以後,白遲遲囑咐遊雨澤在旅店等她,她自己穿了一套淺粉色的職業套裝去愛遲集團的總部。

前一天她已經跟愛遲集團的總助聯絡好了,這天下午兩點半準時跟他們的總裁見面。

到了前臺,她跟掛着一臉職業笑容的女孩兒打了招呼,報上自己的名字。

“您好!俞副院長!我們總裁特意叮囑過,您來了可以直接去找他,他在樓的總裁辦公室。”

白遲遲心內暗喜,他們總裁特意交代過,也就是說對她來的事還是很重視的。

這麼說來,這位總裁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出資,她此行可算是成功大半了。

她抱着一個文件夾,裡面是厚厚的投資申請報告,在前臺的指引下上樓,乘電梯來到樓。

樓有一間總裁辦公室,一間大的會議室,一間小會議室,還有一間總裁助理辦公室,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格局有幾分眼熟。心想,或許是每一個大公司都是這樣,不要做些莫名其妙的聯想。

她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一聲帶着濃重鼻音的,“請進!”從門內傳出。

白遲遲扭開精緻的門把手,進了門,衝着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的男人禮貌地說道:“您好!我姓俞……”這一刻,她的目光忽然與對面的男子相遇,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黝黑的臉讓她瞬間愣在當場,說到一半的話再也無法承接,戛然而止。

俞副院長……俞副院長竟然是他苦尋不到的白遲遲,歐陽總裁看見白遲遲的那一剎那,心中涌動着無限狂喜,激動的“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幾年來,他幾乎不笑,能不說話的時候都不說話,沉穩的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要是他的下屬們看到他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樣子,一定以爲他們是見了鬼。

他激動的拔腿就往白遲遲身邊跑,身後的椅子被他的衝力弄的來回晃動。

“遲遲!是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竟然給我玩起了隱姓埋名,變成了什麼俞副院長?”歐陽清臉上的表情無法形容,白遲遲的心在與他目光相接的一剎那瘋狂撞擊了兩下,她發現銘心刻骨就是銘心刻骨,別說是過了六年,就是過了六十年,她再見到他,或許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在那一刻,她真的差一點拔腿就跑。她怕他,更怕自己,要是她再淪陷在他的情網裡,她會瞧不起自己,她不要那樣。

可她的腳就像灌了鉛,一動也不能動。她不能走,那麼多殷切的目光在等待着她,她不能因爲自己的一點點私事就把一大筆的捐贈給弄丟了,她沒法兒跟整個醫院和無數的病患交代。

當他衝到她面前,即將抓住她肩膀的時候,她很冷靜地剋制住了自己。

她帶着一種疏離而禮貌的笑,輕聲繼續說道:“我叫俞靜,是培安鎮醫院的副院長,這次找到愛遲集團……”說到這幾個字,她的心又是狠狠的一跳,才明白了這個愛遲集團四個字是什麼含義。

是他用她的名字來命名的集團吧?在她的名字前還加了一個愛字。

真愛嗎?真愛會那麼輕易的放手嗎?

也許是愛的,不過就像這麼名字一樣,愛都遲了,太晚了。

他到底還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消瘦的肩膀,早不像以前那樣有肉了,瘦了,都是他的錯。

他凝視着她的小臉,無比痛惜地說:“遲遲!終於讓我見到你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讓我用我的後半生來照顧你,彌補我的過失!”

白遲遲深吸了兩口氣,勇敢地回視着他,她的目光甚至非常非常平靜,她告訴自己,要像死水一樣對他波瀾不驚。

他的目光灼熱,她的眼神清冷。

“我是來談公事的,希望您能夠答應我們醫院的申請,這對您來說也許不算是太大的一筆資金,卻可以幫助無數的病患獲得康復的機會。請您一定要認真考慮,這是功在千秋的好事。”白遲遲依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他記得每次他抱她,他吻她,她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六年過去了,難道他的接近對她來說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嗎?

不會的,他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難道她就可以把他忘的乾乾淨淨?

“遲遲!別這樣行嗎?不要裝作不記得我了。這六年來,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忘不了你。尤其是你走之前在中巴上看我的那一眼,就像一根鞭子在抽我的心。”很疼,他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流血。

wωw ⊕tt kan ⊕¢ 〇 “別說了!”白遲遲皺了一下眉,冷淡地低喝了一聲。

“不要再這樣叫我,歐陽清!我來是想跟你談公事的,假如我知道愛遲集團是你的,我會考慮請別人來。”

是啊,她肯定不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的。

她是恨他恨極了,纔會隱姓埋名,讓他沒機會找到她。

他太想她了,兩千多天,每日每夜的想,想的他骨頭都要碎了。

他多想要好好吻吻她,抱抱她,如果她都不肯,讓他多聽她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她很冷漠,好像對再次見到他,沒有激動,只有意外。

他鬆開了她的肩膀,他要以她能夠接受的方式來接近她,讓她再次遇到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高興的,而不是痛苦的。

“好吧,我們談公事。”歐陽清轉了個身,在辦公桌不遠處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來,揚了揚手,示意她也坐下。

之所以不選擇坐在辦公桌後面,是他不想兩個人坐對面,會顯得他居高臨下。

白遲遲也坐下了,雙手把資料交給歐陽清。

“這是我們醫院的資料,請你過目。我們醫院目前有……”她外出拉贊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早有一套完整的說辭。

歐陽清把資料拿到手中,認真地翻看,聽着她條理清晰地闡述。

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當年他的小白癡,如今已經蛻變成如此優秀的職業女性。

遺憾的是,他沒能參與這個蛻變的過程,想必她是很吃了些苦的。

只是一個小鎮,假如沒有他,她也不會到那麼艱苦的地方去。心疼和愧疚雙重摺磨着他的心,他不發一言,默默地聽她說着。

也許她說完了,就要走了,他就很難再見到她。

他剛纔是太激動了,六年不見,每個人都可能有很大的變化。他爲了她,一直都沒有再談婚論嫁過,她不一樣。在那段感情裡,她是受害者,她不需要揹負良心的譴責,她隨時可以開始新生活。

也許她早就結婚了,也許連孩子都生了。

如果她家庭幸福,他會在暗處關注她的一切,默默地祝福她,幫助她。

如果她不幸福,那就由他來給她幸福,他絕不再放棄,無論發生什麼事。

六年沒見到她了,他的想念已經堆積六年,剛纔的激動在所難免。這刻起,他卻要謹慎地對待她,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歐陽總裁,我們醫院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希望您能同意給我們醫院注入資金。”白遲遲做了總結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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